阿牛的笑容 第2章 螢火蟲的光芒

作者 ︰ 阿牛的笑容

春天的小鳥順著溫暖的風飛向遠方那片快樂的森林,在自己的鳥窩里安靜的和家人嘰嘰喳喳。雖然初中的學業比小學多了不少,但是每天下午放學後,阿牛都會堅持練上一個小時的足球。剛開始練習的時候,阿牛的腳經常疼,也許是因為鞋的關系。但是阿牛喜歡踢球,他知道這些疼痛是必須得承受的。因為練的太過投入,阿牛總是忘了時間。每到這時,千和就會到操場上喚醒某頭過于投入的大笨牛。

「喂,別踢了。我都快餓死了,快走吧,一會菜場就沒菜買了。」

「好好,你這小饞貓。今天武術學的怎麼樣?」

「挺好的。師傅說我很有天賦,說不定這次就能代表學校去參加一個武術比賽呢。」

「那好啊,以後我就打不過你了。」

「說什麼呢,我有那麼凶嗎?快回家做飯,我餓的都不行了。」

阿牛拿起千和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背上書包離開學校。兩個人順著那安靜的小路,一起去菜場買菜,一起回家。阿牛的廚藝如今變得越來越好,因為千和經常會買一些美食書籍回來,讓阿牛「刻苦」學習。這丫頭除了動畫片之外,美食節目是她的最愛。有時候千和一邊看著電視畫面上那些戴著白色大高帽的大廚們做著各種色,香,味俱全的料理,一邊流著口水,還時不時的傻笑,這讓在廚房做飯的阿牛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很是受不了。

「喂,你還是注意一下,瞧瞧你這形象,沒有哪個女孩子像你這樣的。」

千和完全無視阿牛的話,依舊自顧自的在那聚精會神的看著。而阿牛早就去廚房忙活去了,半小時後,菜終于做好了。阿牛準備叫千和過來端菜,轉過頭時突然發現這家伙躲在門口,鬼鬼祟祟的。

「你在這干嘛?還不端菜!」

「嗯,嘿嘿,阿牛啊,電視上剛剛介紹了一種新菜的做法,很香很好吃的,我都記在本子上了,要不然你學學?我對你可是相當有信心的。」千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眼神期待的說道。

「唉,我說,哥也是很忙的,每天有那麼多的作業,有時也想看看其它類型的書,你老讓我看做菜的書,要是哥考不上大學怎麼辦?」

「沒關系,到時候你就當個大廚,憑你的手藝,一定很有前途。」

阿牛無奈的搖了搖頭,「惡狠狠」的敲了一下千和的腦袋。

「快端菜吧。準備吃飯了。」

阿牛的廚藝一天比一天好,現在的千和和小學時相比,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臉上總是掛著那副沒心沒肺的笑容。除了學習,阿牛最喜歡的就是踢球,有時候甚至會和千和搶電視,看一些比較重要的足球比賽,這也經常惹的小丫頭很是生氣。每到這時,阿牛都會使出殺手 。

「你再嘟著嘴,以後我就不做飯給你吃了。」

「不吃就不吃。算了,民以食為天,這次就讓你一回好了,我去練習會基本功,以後把你打得屁滾尿流。」話雖然說的挺狠,不過某人還是乖乖的交出了遙控板。

千和上了初中之後,開始跟學校的一個老師學習武術。用她自己的話講,舞刀弄劍的怎一個帥字了得啊。阿牛也知道這丫頭的思維與一般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不過千和的確對于武術非常執著。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床,然後就在門前的小院子里比劃起來,練上半小時後,還會拿起放在木椅上的一本武術書在那仔細琢磨。于是有天早上,阿牛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這武術很厲害嗎?反正我有點不大看的懂。」

听了阿牛的疑問,千和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你懂什麼,我學的這套武術最適合女孩子防身用的。師傅說只要勤加苦練,五,六個月就能大成。到時候,我就可以隨便欺負那些壞人。」

「你這丫頭,讓我說你什麼好,你以為壞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很好欺負的主?」對這家伙的想法,阿牛感到相當頭疼,只好說了一句,「大俠,保重啊」,然後就去做早飯了。每天做完早飯後,阿牛都會在旁邊看著正在練習中的千和,只見她的臉上顯露著堅毅的神情。

想必,每一個人只有在真正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時,才會心甘情願的付出,不畏懼困苦和疲憊,才會感到快樂。

夏天走了,已是深秋,窗外呼呼的刮著大風,吹的一棵棵大樹搖頭晃腦,街上的行人腳步匆匆,已經是十一月的晚上,有一絲冷的感覺。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阿牛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前去開門,原來是隔壁的來福叔。來福叔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以打獵為生,獨自一人生活著。他對阿牛和千和非常照顧,經常會提著他打來的一些野味,與阿牛他們分享。

「來福叔,你長得好像聖誕老人啊。要是現在給你穿上聖誕老人的服裝,再給您貼上白花花的胡子,絕對很可愛的。」千和笑嘻嘻的說道。此時電視上正放著關于聖誕的節目,節目里一個慈祥和藹的聖誕老人正為天真可愛的孩子們帶去聖誕禮物,孩子們開心的圍在白胡子老人的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哈哈,小千和,長得真快啊,下次來福叔一定給你扮一個聖誕老人。對了,上次的野兔好吃嗎?」

「好吃好吃。阿牛的手藝還真的挺好,做的挺美味的。當然主要還是來福叔您的功勞最大。」對于千和的過河拆橋,阿牛只好充耳不聞,順手接過了來福叔手上的獵槍,給來福叔盛了一碗米飯。

「唉」,來福叔坐下後,突然嘆了口氣︰「現在的山里,獵物越來越少,生活也越來越艱難。阿牛,上了高中你怎麼辦,高中可得自己負責學費了,你得早做打算啊。」阿牛笑了笑,說道︰「來福叔,一切都會有辦法的,我們先吃飯吧,千和都餓了。」

三人靜靜的吃著,一只鴿子停在了窗台上,窗外下起了綿綿細雨,阿牛此刻突然覺得做一只鳥,其實挺好,至少它有翅膀,可以自由的飛來飛去,不必在乎人世間諸多的煩惱。

「阿牛,下個月的聖誕節我們一起去山上過怎麼樣?」千和笑眯眯的說道。

「怎麼,今年想去山上過,在家待著不挺好的嘛,再說山上冷的要命,凍壞身體怎麼辦?」阿牛反對道。

「阿牛哥,我是這樣想的,今年的聖誕節我們自己做一顆聖誕樹吧,听說在自己做的聖誕樹下許願是最靈的了。當然了,來福叔和我們一起去,我們三個人一起過這個聖誕節。」听完千和的話,阿牛正想繼續勸她回心轉意,出乎意料的是,來福叔一口就答應了千和,還說他在山上有一間小茅草屋,大家可以在那湊合一晚上。

「好吧。既然來福叔都這麼說了,今年的聖誕節就在山里過,不過事先聲明,聖誕樹你得自己砍啊!」阿牛無奈的同意了。

「沒問題,本女俠的劍術越來越厲害了,區區一顆聖誕樹不在話下。」某人驕傲自大的回答道。

「拜托,砍樹是用斧頭,不是你那把木劍,說話用點腦子行不?」

「哼,你才沒腦子呢。不跟你說了,我先吃飯,吃飽了好好收拾你。」千和惡狠狠的說道。

來福叔喝著酒,哈哈大笑︰「你們這兩個小家伙,真有意思。到時候,砍樹的活就交給我了。」

就這樣,去山里過聖誕節的計劃定下來了。接下來的日子和往常一樣,在師傅的指導下,千和的劍術越來越厲害,如果阿牛拿著木棍跟她對打的話,阿牛估計自己還真的會被她打趴下。與此同時,阿牛繼續練習踢球,他的技術越來越好,速度更是無比犀利。但阿牛並沒有因此放松隊自己的要求,因為他夢想有一天,自己能出現在世界賽場上,做一個最強的人。

天氣越來越冷,阿牛給千和買了一件羽絨服和一雙新鞋,這幾乎花光了阿牛這個月的生活費。阿牛那一直不曾見面的父母每個月都會給阿牛一筆固定數目的生活費,自從千和來了之後,生活一下子變的拮據了許多,但阿牛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抱怨,因為每天,他都很開心。這次阿牛給千和買新衣服和新鞋時,千和勸阿牛不要買,她說沒有必要浪費,但看著千和因為衣裳單薄而凍的通紅的臉蛋,還有腳上也長了好幾次凍瘡,于是,阿牛一咬牙就買了下來。

「沒事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真凍壞了,去醫院也是要花錢的,對不對?不過這個月肉是沒得吃得了,等聖誕節的時候和來福叔一起去山里打獵,踫踫運氣。」

「可是你的衣服也很單薄,我擔心你會凍壞的。」千和順勢給阿牛夾了一筷子咸菜,阿牛開心的就著稀飯吃著,心里想著不管生活再苦,他都不會認輸。

「沒關系,打不了就多穿幾件,到時候找來福叔要兩件獸皮穿穿。」

千和撲哧一笑,樂不可支的指著我說︰「那你豈不是成山頂洞人了?」

阿牛哭笑不得,回答道︰「反正比野人還是要強一點。我這人要里子不要面子。」

聖誕節終于到了,冬夜,雪花片片,阿牛,千和,還有來福叔,帶上伐木用的工具以及一些食材,另外還有千和為聖誕節準備的小道具,三人一起向山上出發。阿牛他們所去的山是小鎮里唯一的大山。山路難走,所以阿牛他們下午就出發了,過了一個多小時,三人總算來到了來福叔在山上修的一座小茅草屋。

「要是打獵之後時間太晚的話,我就在睡一晚,第二天再下山。小丫頭,阿牛先休息會吧。」來福樹拿出了幾個裝著清水的竹筒,阿牛和千和一人一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累死我了,來福叔,我們什麼時候去砍樹啊?」千和懶洋洋的問道。

「一個小時之後吧,等砍完樹,你們負責裝飾,我去打點野味。」

一听到野味二字,千和頓時眼楮閃閃發光,自己開始樂呵起來。阿牛只好轉過頭,視而不見,反正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休息完畢,三人帶上行李,走了大概二十分鐘,來到了小茅草屋不遠處的一座山頭,山頭上有很多種類的樹木。來福叔很快選好了一顆個頭大小差不多的,正好可以充當聖誕樹。這時,千和也拿著一把小斧頭走了過來。阿牛看著千和手上那個精致的小斧頭,忍俊不禁的說道︰「你是在哪兒弄的這斧頭,梳頭還差不多,這也能砍樹?」

「哼,這怎麼不能砍樹呢,我可是親自試過它的鋒利,一會兒本大俠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劍法。」

「拜托,我們只是砍一棵樹,又不是去和人決斗。你就半邊待著,涼快涼快。」

阿牛听著來福叔講有關伐木的一些竅門,比如在樹的哪個位置上砍最有效率。听完後,阿牛和來福叔便開始忙活起來,千和也用她那可愛的小斧頭細心的砍著,這害的阿牛在砍樹的過程中差點笑岔了氣,千和看著阿牛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只好一邊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我,一邊用力的對著聖誕樹出氣。只不過這樣一來,阿牛笑得更加開心了。

這顆可憐的樹在阿牛他們的圍攻之下,不一會兒便倒下了。來福叔對它做了一些清理之後,阿牛便把它立在茅草屋前的空地上,之後來福叔便打獵去了。千和和阿牛一起為聖誕樹掛上了彩燈,系好彩帶,千和說一定要把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于是阿牛便來回的收拾這顆樹,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聖誕樹終于裝飾完畢了。來福叔還沒回來,阿牛便和千和坐在一塊很大的石頭上。夜晚,繁星閃爍,千和突然哼起了兒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楮,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阿牛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包容我的任性,沒有你,也許我只是一只流浪的小貓,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千和,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我和你一樣開心。千和想看到的星星是什麼樣子的呢?」

「應該在那里。在那些星星聚集中的大勺子還有勺子里的北極星。」

「總感覺那些星星和我們一樣。」

「它們被叫做北斗七星,但我覺得它們就是阿牛哥手里炒菜的勺子。它們閃耀著光芒,距離我們很遙遠。渺小的我無法觸及它們,但總有一天,我要達到那里。我一直都這樣想著,努力著,在阿牛哥的照顧下,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還有快樂。我想將這種心情傳遞出來,今後阿牛哥能和我一直保持同樣的心情嗎?」

阿牛握住了千和的小手,回答道︰「不如說,這是我的願望。我也會為了閃耀下去而更加努力。所以,請永遠的待在我的身邊吧。」

「嗯。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

夜晚的風有些涼,兩人的臉蛋都凍得有些通紅。

「阿牛哥,給我講個童話故事吧。」

「好。」阿牛開始講了起來,「在清澈的小河邊,住著一只螢火蟲。那只螢火蟲,已經孤零零的生活了很長時間,久得連自己是螢火蟲這件事也忘記了。在一個連月亮姐姐都沒有露面的漆黑的晚上,那只螢火蟲看到遠處有一點微小又美麗的光芒。邊說著「是什麼呢」邊飛了過去,他發現那是一個女孩子。「你好漂亮啊。你是什麼蟲子呢?」他這樣問道。「和你一樣是螢火蟲哦」那個女孩子回答道。然後她向螢火蟲問道︰「為什麼你不發光呢?」,一直孤零零的螢火蟲已經忘記了怎樣去發光了。看著傷心的螢火蟲,那個女孩子螢火蟲告訴了他發光的方法,然後他們兩人就在河邊一起發光,並幸福的生活了下去。」

「好感人的故事,我相信那兩只螢火蟲一定會幸福的生活下去。」千和的眼角閃爍著淚光。

「千和,阿牛,快看,來福叔今天打到獵物了,今晚可要飽餐一頓。」遠處傳來了來福叔興高采烈的聲音。阿牛和千和連忙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走進一看,只見來福叔手里提著好幾只野兔,還有野雞。

「丫頭,吃飯前,先把星星掛上去。你不是要許願嗎?」來福叔說道。千和拿出了一顆閃閃發亮的小星星,笑容滿面的站在聖誕樹下許了一個願,然後準備把星星掛上去,不過卻怎麼都夠不著。

「阿牛哥,快幫我一下,我夠不著。」

我走過去,拿起她手中的星星便準備掛上去,但千和卻一把把星星搶了過去。

「我說,你讓我幫你,又不讓我掛。」

「星星要自己掛才有意義,你抱我。」

阿牛輕輕的抱起了千和,看著她小心而又認真的把那顆小星星掛在了聖誕樹的頭頂。這時,來福叔打開了電源,不過聖誕樹上的彩燈卻沒有反應。

就在這時,在千和的驚叫聲和歡呼聲中,好多好多的螢火蟲飛到了聖誕樹的周圍,我們身邊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在這黑夜中閃閃發光。

「真美,真好看。」千和開心的說道。

阿牛的心里突然滑過一股暖流,望著夜空,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無所有,兩行眼淚順著阿牛的臉頰滑過。

「阿牛,你怎麼了,別哭啊!」

「沒事,我只是高興,千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除非有一天我不在了。」

「不許你說傻話,我們一定會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的,就像這些可愛的螢火蟲一樣。阿牛,我臨時改變主意了,今晚你來扮聖誕老人吧,來福叔,給我和阿牛哥照張像吧。」

于是,千和給阿牛穿上了聖誕老人的衣服,貼上大白胡子,帶著聖誕帽,背上還像模像樣的背著一個空空的大口袋。千和挽著阿牛的胳膊,傻傻的笑著。而穿著聖誕老人服裝的阿牛,也在那兒傻傻的笑著。

「 嚓」,閃光燈的聲音響起,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高興的拉著一個慈祥可親的白胡子聖誕老人,在美麗閃亮的聖誕樹下,在無數螢火蟲的光芒中,露出了最純真的笑容。

這一刻,照片記錄了我們最開心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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