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說到苗族眾長老不與追究瓊晏之事,邀傅涼過府。?
且說傅涼自鴻笛走後,與張老爺府內等消息。這一日,傅涼與張老爺在大殿喝茶,一家丁來報,?
「老爺,那日與吳盟主同來的劉公子求見。」?
張老爺看向傅涼,
?「他來干什麼?」
?傅涼微微一笑,
?「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鴻笛與吳盟主前去朱村不過一日,他便這般耐不住性子,前來打探了。」
?張老爺一捋胡須,「哈哈」大笑,
?「既若如此,便讓他再等些時日又何妨?」
轉而看向家丁,
「你去告訴劉公子,就說老夫昨夜偶感風寒,不宜見客。若是問起嫣兒,便說是與夫人去了南亭街。」
「是。」那家丁退下。
「父親大人倒是鬼靈的很,如此孩兒便與母親走一趟南亭街。」
張老爺「呵呵」一笑,
「我兒回府也有些時日了,日日端坐家中。今日風和日麗與母親出府游玩,想那劉海也是說不得什麼。」
「那孩兒便是退下了。」
「恩,去吧。」
張老爺目送傅涼離開,滿臉笑意,
‘我兒自幼離家,承蒙武陵道長栽培,如今已然可以獨當一面,老夫欣慰的很吶。’一甩長袖,步到書房去了。
再說傅涼與母親自後門出了府,老夫人自然十分高興,與傅涼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且說劉海自張府回到客棧,怒火中燒,
「傅涼小人,如此荒唐理由搪塞于我,真是豈有此理。如此,休怪我無情了。」
轉而看向一旁一大漢,
「取‘斬魂幡’來。」
那大漢一愣,上前說到,
「少主三思,那招魂幡乃是極陰邪之物。但凡用此物,雖得七分力卻自傷三分。如若召喚的陰靈不得力,死于陽間,怕是要折了少主的陽壽。我家寨主也是千叮萬囑慎用此幡,少主三思啊。」
「混賬,我劉海堂堂一宮之主,難不成不知這其中厲害,還用你來說于我。那日我與你家寨主隔空傳音,你也是听到的,眾長老對瓊晏一事頗有微詞,只怕是傅涼此去,苗寨便與武陵道派去了間隙,來日再想平定武陵難如登天。如此,傅涼便是萬萬去不得朱村。如若不能阻止此事,便只有殺之而後快。」
劉海五指張開,一掌拍在書桌上,那書桌便垮塌下去。劉海抬頭,滿眼血絲,看向先才進言之人,
「還不快快取來。」
那大漢見此,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自偏房取出招魂幡交于劉海。劉海接過,口中喃喃,
「傅涼小兒,是你先不義與我,如此,休怪我無情了。」
繼而大喝一聲
「擺陣。」
那大漢听此,道一聲
「是。」
劉海端坐于廳內,閉目,樹招魂幡于身後。那大漢自偏殿取來七七四十九支蠟燭,成九陰陣擺在劉海周邊。又自各大漢背帶中取出一縷狐狸毛,擺于陣前火盆。畫了靈符貼于各門窗房梁。?大漢點燃七七四十九支蠟燭,又畫一靈符擺與劉海身前。?大漢轉向其余大漢,
「各自轉過身去,閉目,口念《靜心咒》。若是听到了什麼動靜莫要回頭。」
眾大漢稱「是」,各自轉身,背對陣法
「大陣已成,可是要請陰靈入陣?」
劉海點頭,
「快請。」
那大漢坐于陣前,自腰部禪袋取磷粉灑于火盆狐狸毛上,又自背帶取一匕首割破手指滴血于狐狸毛上,口中念念有詞。不時,廳內便刮起陰風陣陣。窗外也是風雲突變,全無方才艷陽高照之景。眾大漢口念《靜心咒》未停,卻也是冷汗直流。陣中劉海突感一股陰氣壓頂,動彈不得。霎時,便見一鬼靈立于廳中劉海身上。那鬼靈手持兩把巨斧,瞪一雙鬼目,身纏小鬼小妖無數。一蛇妖自鬼靈身上飄下,轉而飄向那背對陣法的三個大漢。霎時,廳中便飄起一女子笑聲,這笑聲透人心脾,听一聲便筋骨酥軟。眾大漢口念《靜心咒》未停,不予理睬。那蛇妖變換一女童哭聲,此哭聲攝人心魄,眾大漢自然也是不予理睬。廳中鬼靈環視四周,目光落于陣前施法的大漢,
「你是苗寨董氏弟子?招我來何事?」
那大漢不敢直視鬼靈,低頭細言,
「我苗寨今有禍事,煩勞鬼靈幫忙。」
「你苗寨有總領阿達,又有東西南北四大長老,是何事還需請我哥德目?」
「有一事需勞煩鬼靈。今有武陵道派掌門傅涼與我苗寨寨主為敵,此女謠言惑眾,禍亂武林。我寨主幾次欲鏟除她終不得,這才叨擾鬼靈。現有傅涼畫像一幅,請鬼靈過目。」
那大漢不知從哪里弄來傅涼畫像,投入火盆。那鬼靈微微閉目,面色一怔,
「此女真是傅涼?」
「不敢誆騙鬼靈,此女正是傅涼。」
「也罷,我哥德目與你苗寨董氏也是千年交情,想來你也不會為了一個傅涼與我交惡。可是要她性命?」
「若能如此甚好。」
那鬼靈點頭,霎時化為一縷紅色煙霧,消失不見。窗外瞬間又變回方才風和日麗之景。眾大漢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那劉海突敢身體如針扎般疼痛,口吐鮮血正對前方所畫靈符。那靈符瞬間化作一道金光,打向劉海。那劉海「啊」一聲,便倒地不起。眾大漢慌忙將那劉海扶上床。一大漢轉向方才施法的大漢,
「不知少主減了多少陽壽?幾時能醒?」
那大漢看向劉海,
「面相紫冥,耳下有瘀青,此相乃是十日卦象,便是少了十年陽壽。」
那大漢傅劉海脈象,
「倒無大礙,只是被陰氣侵體,我與他服些正陽丸,明日便可大好。」
自腰間取一枚丹藥放于劉海口中,便退下了。
再說傅涼與母親于南亭街游玩,忽一陣陰風吹過,傅涼暗叫一聲‘不好,怕是有陰靈來犯。’轉而擋在老夫人面前,
「母親且要屏住呼吸,此風乃陰風十分傷人,且等我算他來路再去尋他。」自袖中取出羅盤推算起來,那羅盤東西南北指向不定。傅涼心叫一聲,
‘不好,此卦象是大惡之卦相,乃是八八六十四卦相中下下下簽,怕是這鬼靈十分厲害。今日我冰魄劍未在身邊‘,還是小心些為好。’
傅涼自腰間抽出軟拂塵,自半空畫一大圓,將老夫人及眾丫鬟罩入。老夫人忽感一陣清風拂面,深吸一口氣,這才緩過神來,口中念念,
「嫣兒,我兒∼」
再看向周側,眾店鋪紛紛關門歇業,門前懸掛桃木靈符。方才游玩之人也是不見了蹤影。
傅涼自半空中飛下,看向丫鬟,
「你幾人扶老夫人在此等候,莫要離圈,我且去尋一尋那鬼靈。」
徑自飛向東南。眾丫鬟緊靠老夫人身側,神情慌張。
傅涼自東南方找尋未得,忽見一束紅光自北方射出,轉眼不見。傅涼心念,
‘此鬼靈倒是奇怪,但凡陰靈自陰間闖我陽界,無一例外不是為食人魂魄,這鬼靈不過是施些法術,讓人恐懼不得動彈。真是奇怪。’
傅涼心想此事又不得,便飛回方才畫圈之處,去了靈咒,攜眾人回府。
再一日,傅涼于房內打坐,得鴻笛隔空傳音,甚為高興。與張老爺商議,即刻起身前往朱村。張老爺不甚放心,挑了族中張默新與傅涼同去。二人快馬加鞭直奔朱村。行直半路,忽一陣陰風將兩人卷倒在地。一鬼靈提雙斧立于路中。?張默新初出茅廬,一個打挺,自地上站起來,
「來者何人?與我張氏又何過節?為何將我二人打于馬下?」
那鬼靈「哈哈」大笑,「一介凡夫俗子還敢與我哥德目面前叫囂,討打。」
哥德目一斧頭砍下,張默新抬劍便擋。哥德目見他抵抗,「呵呵」一笑,
「還倒是有些本事,吃我一斧。」
又是一斧子砍下,張默新抵擋不住,「啊」一聲,倒飛出去,昏迷不醒。
再說傅涼剛自馬上跌落,正欲抬仙氣起身,忽見張默新倒飛出去。傅涼怒火中燒,
「你這鬼靈,此人與你毫無過節,你為何出手打傷他?」
哥德目大笑道,
「休要多言,我哥德目受人所托取你傅涼性命,多說無益,看打。」
哥德目手中大斧一揮,直沖傅涼而來,傅涼左右躲閃不過,一招冰魄劍出正與那大斧對上。「轟」一聲,哥德目收斧,傅涼倒退出十步。
傅涼手提蠶絲冰魄劍,看向那哥德目,
‘這哥德目這般厲害,我已是出了九分力才只是將他大斧擋回。看來這定是一場惡戰。’
「方才所說乃是受人所托,不知是何人?我武陵自立派一來從未與人交惡,不知是誰人要取我性命?」
「傅涼小兒,多說無益,我既受人所托,便是不便告知,看招。」
哥德目抬手便是一斧,傅涼抬劍又擋。傅涼傾盡全力,將那一斧擋在半空中。「嗖」一聲,飛出十米。哥德目一斧便是撲了個空。
「傅涼小兒,果然奸邪。」
哥德目雙斧齊並,兩斧合並為一叉,直刺傅涼。傅涼一招龍出袖,便要將它擋回,誰知哥德目半空中發力,傅涼不敵,倒飛出去,自半空跌落,口吐鮮血。
哥德目「哈哈」大笑,
「也不過如此。」
抬手又是一叉。傅涼躲閃,哥德目便是刺了個空。傅涼一招縵靖陀,直打哥德目手掌。再一招萬劍朝宗,便是佔了上風。哥德目甚是氣惱。
「傅涼小兒,倒是有些手段。」
哥德目忽然收了手中大叉,換做兩斧,收于衣袖。口中念念有詞,霎時眾小鬼小妖自他身上飛下直撲傅涼而去。傅涼暗叫,
‘不好,這招叫萬魔窟,師傅他老人家講過,此招極邪,若被小鬼纏身,非死及傷。’
傅涼抬劍,想用劍氣抵擋,那知那鬼妖全然不顧蠶絲冰魄劍寒氣,直逼傅涼。傅涼又一招冰魄劍出,化劍為一冰孔雀于體內,抬手一掃,那些小鬼小妖便是動彈不得。
哥德目見此,甚為惱怒,一道紅光打出,直中傅涼。傅涼「啊」一聲,昏死過去。
哥德目「哈哈」大笑,「今日我便受了你的魂魄,你與我手下這些鬼妖做個伴,也省去了轉世輪回之苦。」
哥德目抬手一掌,將眾鬼妖推向傅涼。忽傅涼周身放光,自傅涼體內生出一道白光,眾鬼妖見此光爭相逃離,卻是被這白光罩住,頓時煙消雲散。
哥德目大叫一聲,
「何人在此?」
「我乃天宮霧虛仙子。大膽哥德目,還不束手就擒。」
哥德目順著聲音再看,便見傅涼身體里升起一白發仙女,正是霧虛仙子。哥德目見此,化做紅光便逃。霧虛仙子大喝一聲,
「那里逃,」
反手一招,一碩大南海珍珠立于手上,正是斗彩珠。霧虛仙子反手一挑,將那斗彩珠打向哥德目。哥德目一個躲閃,便是躲閃而過。霧虛仙子還欲再打,那哥德目便是消失不見。如此,霧虛仙子便又化作一道亮光,回到傅涼體內。那斗彩珠卻是不見了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