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們怎麼了?難道是知道建州城大勢已去?」花塵落問。
「恐怕情況遠比相公想的要壞許多,待會兒說話不必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記住了,建州城還有什麼是咱們需要的直接開口要,張都督肯定會給你!」
帳內盡管有兩根蠟燭還在昏黃的亮著,但卻絲毫無法遮掩這濃郁的氣死。他們掀開帳門後,一股刺眼的眼光透了進來,只見帳內正中的帥椅上張都督癱坐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是軍人,曾經也是另韃靼人聞風喪膽的大英雄,縱使身體情況再遭也是戰甲不離身,但厚重的戰甲壓的他已經無法站立。
「麻煩這位兄弟把帳門合上,本都督見不得陽光!」張都督虛弱地用雙手遮住了陽光。
「大都督,你……你怎麼這樣了?是不是哪里受了傷?還是患了病疾?」花塵落以前也見過張都督幾面,此人身強體壯滿面紅光,一眼看去便是霸氣十足掠城奪地的威武將軍,可今日見到的卻是一個無精打采蓬頭滿面的糟粕老人。其實張都督歲數並不大,還不到五十歲,不過一個月沒見他頭上的發絲卻多了許多,雙眼內陷黑眼圈極重。
張都督想支撐著站起來,可試了幾次還是沒有成功,他苦笑著說︰「花賢佷恕本都督身子不便慢待各位了。」
「您快坐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來看您還好好的呀?」花塵落倒了一杯水想遞給張都督,卻不料被身後的娘子偷偷拽住了衣服不讓他過去。
「賢佷,別過來,我……哎!一言難盡啊!是我大意,才會中了韃靼人的詭異弄得這幅模樣!」張都督說。
冬貝兒與花狸對視一眼,他們二人心知肚明,現在張都督的情況與他們上一陣子遇到的那群返鄉探親的建州軍士一模一樣。看來是有人給張都督下了活尸詛咒。
「您放心吧,大都督小佷現在就去為你請大夫,就算踏遍塞北也會為您尋得一位名醫回來!」張都督是建州城乃至整個塞北的依托,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恐怕整個塞北守備軍的心就散了,到時的局勢將一發不可收拾。
「不用麻煩了,只怕我等不及了。你們都坐,若是你今日不來本都督也會差人去把你請來。本都督問你,前幾日拉回去的糧餉和軍械你可收到?」
「全都收到了,我們此行也是來感謝您的。」花塵落回道。
「好,好,好!賢佷可看出我的用意?」
花塵落剛想回張都督的話,卻不料被娘子冬貝兒把話給截了。
「大都督,我相公也只是個文人而已,哪里懂得您的用意呢?還請大都督明示!」冬貝兒柔聲細語回道。
「哈哈……賢佷啊,你能娶到夏家小姐這位賢內助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呀!看來夏家小姐已經明白了些許吧?你父親夏員外與我是故交,所以本都督也沒把你們當成外人。我的時間不多了,今日就不藏著掖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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