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繪君心度 第10章 獨處

作者 ︰ 阿煜淳樸

正當蘇天焦急萬分的時候,這邊的白縴音和安然若正雙雙躺在一個小山洞中。

安然若正在整理從外面撿回來的柴火,用石頭努力的打著火花,試圖將柴火點著,奈何如何努力都無濟于事。

而白縴音正躺在距離安然若一米之處,他白色的衣裳被點點鮮血染成了一件花衣裳。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臉上被樹枝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凝結在傷口處,看著格外的滲人。

她和白縴音自山坡落下,她以為最多也就滾那麼幾十米,沒有想到山坡上根本就沒有大樹,只有無數的青苔和岩石,兩個人就這樣朝著深不見底的山下滾落。

她跌落山坡之前,親眼看見蘇天朝著自己和白縴音撲來,她竟然堅信蘇天能夠抓住自己,沒想到那青苔格外的滑腳,加上白縴音跌落的沖擊力道,她就這麼硬生生的被他帶了下來。

她還倒霉的和白縴音跌進這個洞內,白縴音護著她滾落,被她墊在身下,被狠狠的撞擊撞暈過去至今未醒。

看來她倒霉的體質從未改變過,她還以為自己長大成人,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切都已經順利起來了,沒想到她竟然會被白縴音這個小鬼帶到這個破元昱王朝來。

沒有安穩的生活也就算了,還要跟著這個太子落難至此。

「唉——」安然若嘆了一口氣,手一下一下的打著石頭,她什麼時候淪落到竟然用石頭生活了?

雖然以前在警校的時候,偶爾學校也會組織野外求生,但是跟現在什麼都沒有根本就是兩回事啊。

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在那座房子里失蹤以後,她那個可惡的女上司會怎麼想。

她一定會尖聲驚叫著大喊,這房子果然有鬼之類的。

然後慶幸自己沒有住進去,安然若無奈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里突然涌現出這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唔……」白縴音申吟了一聲,挪了挪身體。

安然若听了連忙上前輕聲道︰「白縴音,你怎麼樣?」

「天黑了嗎?」白縴音聲音听起來似乎有些嘶啞。

「嗯,我用石頭點了很久都沒有把柴火點著。」安然若說道。

「你將我衣服的下擺撕下一塊來,好讓火種易燃。」白縴音說道。

「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安然若連忙伸手去模白縴音,慢慢探向白縴音大概的位置,手指觸到一片衣物的質感,她一把抓住。然後通過觸模,分辨手中抓住的衣料到底是白縴音衣物的哪一部分。

「白痴,我來。」白縴音見她笨拙了模了半天還未找到,只好伸手去夠自己的下擺,卻不料觸踫到安然若軟軟的手背。安然若的手潤軟的觸感,讓白縴音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黑暗中,兩人的呼吸聲異常的清晰,白縴音听著安然若的呼吸聲,加上她軟綿的手,竟然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喂,你到底要怎樣?」安然若見他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放開白縴音的衣服,隨後便是「呲啦」一聲,布裂開的聲音,只听安然若繼續道︰「還是撕自己的方便。」

安然若模黑將布條放在柴火上,然後一下一下打著石頭,很快布條便被點燃了。她小心的將細樹枝放在燃燒劇烈的地方,然後把火種塞到柴火的空隙下面。

山洞瞬間明亮了起來,白縴音環顧四周,發現這是個圓形的極小的山洞,容納兩個人已是剛剛好,也是因為如此,這山洞的隱蔽性極高,唯一的通道竟然在頭頂,那高度似乎有兩人高。不知道他昏迷的時候,安然若是如何找來這些柴火的。

白縴音一邊想著,猛然他大驚道︰「蘇天呢?」

「蘇天估計還在上面找咱們呢?」安然若一邊燒火一邊說道︰「我掉下來之前看見他想要抓住我的衣服,但是沒有抓住,而且他不知道搞什麼,掉到了另一側。」

白縴音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蘇天武功高強,應該會沒事的。」

「蘇天功夫那麼好,不會有事的。」安然若安慰道,「少爺,咱們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是擔心咱們自己吧。」

白縴音看著她熟練的生火,很快,一個大大的火堆便生了起來。

「沒想到你還會生火。」白縴音說道。

「這有什麼難的。」安然若洋洋得意的拍了拍手,蹲在白縴音的身旁,「你身上的傷怎麼樣?」

經她這麼一提醒,他才發覺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不是很嚴重,看起來卻嚇人,原本雪白的衣裳也被血跡染成了花衣裳。

「無礙。」白縴音抬手模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先前似乎比現在難受多了。

他記得還未墜崖之前,他只覺得呼吸困難,雙眼模糊,心口處的絞痛讓他越發看不清路,這才不下心一腳踩空從山上跌落。

「然若,對不起。」白縴音抱歉道。

「怎麼?」安然若笑道。

「都是我不好,才會連累你也掉下來,蘇天也失蹤了,我……」白縴音啞聲,若不是他不小心,蘇天怎麼會跟他們失散,又連累了安然若掉落此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安啦,不就是個山洞嗎?」安然若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你看,不過那麼一點高,等明日天亮了,我會想辦法出去的。」

「咳咳。」白縴音尷尬的咳了兩聲,「本太子乃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會救你出去的。」

「是,是,多謝太子殿下相救。」安然若打趣道。

「你要謝本太子的地方還多著呢。」白縴音得意的抬頭。

「我說太子殿下,反正這會兒咱們也沒事干,不如你說說你為什麼會……」安然若指指他的一身狼狽,然後攤攤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純粹是好奇而已。

白縴音嘆了一口氣,「就如你所見,太子嘛,自然有人想要謀害的。」

「我知道,是你的四哥。」安然若道。

「一年之前,那一日是我的生辰。」白縴音緩緩道,這一道傷疤長在了他的心里,再揭起,很痛︰「四哥白宇靚帶人前來祝賀,所有的皇子都到了。」

「他在酒中下了毒藥,我卻渾然不知,待毒藥運遍全身時已是回天乏術,後來……」

「然後我就救了你。」安然若了然,「但是,下毒這種招數很爛,他如果想要志你于死地為何要在你生日的下手,這樣目標很明顯。」

「因為那一日,父皇在席間猛然說要退位。」白縴音痛苦的閉上雙眼,「父皇突然的決定他沒有任何的準備,為了除掉我,他只能鋌而走險。」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一直覺得他是我最尊敬的兄長,我們兄弟之間的親情沒有人能夠代替。我以為我登基之後,他會全力助我守護江山。若換成他是太子,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卻沒有想到,他與我……」

「這個道理很簡單,所有的朝代都是這樣的。」安然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明白的問道︰「他是你四哥,你們古代不是先立大的為太子的,怎麼會輪到你?」

「元昱王朝只立嫡子為太子。」白縴音道。

「就是,只立皇後的兒子做太子?」

「是,所以四哥他一直不服。」

「怪不得呢,皇後誰都能當,但是當了皇後皇子卻變成了太子,這樣的好事情哪里去找?」

「嗯。」白縴音應了一聲,卻不再說話。

安然若知道他心中的痛苦,若不是他起的話頭也不會觸及他的傷心之處。

安然若听見洞里似乎有水滴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根粗一些樹枝用來照明,去尋找水源。

果然在山洞的一處角落里,竟然有一小窪的水聚集在那。

水窪干淨清澈,源源不斷的水滴滴入,水窪是個活水,水質應該沒有問題。

安然若找了一處縫隙將樹枝插在石頭的縫隙里,然後說道︰「白縴音,這兒有水,你要不要過來喝一點?」

「也好。」白縴音確實覺得渴了,他勉強的起身,拖著疼痛的身軀挪向安然若。

安然若連忙緊走兩步將他扶了過來,小心的讓他坐在一邊的岩石上。

然後小心的接了幾滴水,洗干淨手,用水窪里用手舀了一捧水遞到白縴音的嘴邊。

白縴音也不客氣,低下頭輕輕吸允著安然若手心里的水。

如此仿佛了四五次,白縴音覺得夠了,便搖頭示意自己不喝了。

安然若甩了甩手,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用水打濕了,小心的擦拭著白縴音臉上的傷口。

「還好,你這傷口不是很深,小心一點處理應該不會留疤的。」安然若說道。

「嗯。」白縴音異常的安靜。

縴細帶著溫熱的綿軟的手輕輕拉開他脖頸處的衣服,另一只手小心的擦拭著白縴音脖子上的傷口。

那溫熱的觸感從脖子處傳來,讓白縴音覺得心底升騰起一種難以抑制的癢。他忐忑不安的感受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游走,心跳加快,他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安然若的臉頰近在咫尺,白皙的臉龐,長長的睫毛,高挺小巧的鼻梁,還有一張櫻桃小口正微微的張開,她專注的幫白縴音擦拭著傷口。

對于從現代穿越來的她來說,給男人擦個身體來說簡直沒什麼,但是對于白縴音這個純粹的古代人來說,她這麼做很顯然讓他覺得震驚。

他猛的抓住她的手,防止她月兌下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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