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錄之血羅剎 071 塵封的刑天

作者 ︰ 是兔子

渡靈族是上古神族,除此以外還有金嶺的鳳魅族和九山坳的司冥族。三族的三位始祖,浮靈真人、蒙訟娘子和司冥王;為了平衡三界,斬將封神,開創仙界來掌管三屆秩序,從此上古神族便處在了三界外,可穿梭三界之間,永存于世。

重組仙界後,渡靈族便由浮靈真人的大弟子君天掌管,之後君天戰死,當時最得人心的是君天的弟弟刑天,之後刑天便順利掌管渡靈族;鳳魘族由蒙訟娘子的女兒紅女掌管;司冥族由于司冥王飛升之後沒有傳位,族內混亂,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繼位之人,所以族長也就一直空缺著。

刑天天生神力,法術超群,異常善戰,而且為人豪爽重義,所以很得渡靈族族人的擁戴,只是刑天生性好動,經常偷溜到人界,美其名曰散心。

那時的刑天無意之中見到了來人間行善的九天玄女,驚嘆與九天玄女的容貌,更欣賞她那悲天憫人的慈悲,從那以後刑天便經常跟在九天玄女身後,無論是天上地下,玄女始終沒有表態,只是任憑他就那麼跟著自己。

刑天會幫她一起行善,一起傳達天命,這麼一跟就是千年,直至有一天玄女終于跟他說了第一句話︰「跟了我千年,可乏了?」

而他只回了一句︰「等到萬年的時候再問我也不遲。」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玄女沖著他笑了,第一次不是對著萬物生靈,而是對著他自己。

從那以後玄女偶爾會跟他說說話,那時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九天玄女,沒有聖女般的高潔,沒有悲天憫人的姿態,只是一個接受著命運安排的仙,遵循著天道綱常,輪回生死。

「你不跟著我的時候會做什麼?」

「想你!」月兌口而出的話卻讓他看到了玄女雙頰上的那一團緋紅,美的似那雪山峰頂上的一朵紅蓮。

漫漫長河,就這麼又過了千年,人界有了貪念,便有了征戰,甚至三界都開始動蕩,玄女開始遵循天道開始向世人傳授道法佔卜,兵法武藝,而刑天依舊跟在身後,隨著玄女征戰三界沙場,遵循天道立下赫赫功勞,就這樣刑天足足戰了千年。

「累了就歇歇吧!」看著疲于奔波在三界的玄女,刑天心疼不已。

「你說,如果我不是仙那該多好。」這句話足以將刑天的心揉碎。

「不要做仙了,跟我回渡靈族可好。」說著刑天一把將玄女攬入懷中。

沒有掙扎,沒有抵抗,就那麼靜靜的依偎在刑天懷中,沒有背負拯救蒼生使命,那時的玄女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帶我走好嗎?我…真的累了!」輕啟朱唇的一句話,卻讓守了三千年的刑天落下了平生唯一的一滴眼淚,不是欣喜,是心疼,心疼自己心愛的女人背負著如此的負擔,而自己卻無法將這個負擔徹底從她身上卸下。

突然的一天,三界中再見不到九天玄女的身影,就連那豪放不羈的刑天都失了蹤影。

與世隔絕的渡靈族內,入夜刑天懷中摟著玄女坐在屋內,透過窗子看著外面族人篝火嬉戲,他們沒有看天,因為天不再是他們向往的地方,只是單純的看著別人的快樂。

「嫁給我,好嗎?」刑天說的小心翼翼,生怕懷中的人會拒絕。

「好!」只淡淡的一個字,卻讓擁著玄女的手微微開始顫抖。

那日的渡靈族一派火紅,紅綢漫天飛揚,笑聲空中回蕩,所有人都聚集在渡靈族的萬靈大殿之上,期待著新人的入場。

玄女一改往日白衣素裝的面貌,此刻一襲紅色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腰間金色絲絛更顯出那縴細的腰肢,結鬟式的發髻上一只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隨著步履搖擺不停,妝容精致淡雅,眉心那一點朱砂更映襯的肌膚如凝質白玉一般。

刑天則一身鮮紅的大氅更顯英姿挺拔,執手牽著玄女,迎著眾人祝福的目光款款向大殿之上走去。

依著玄女的要求,行禮的過程極其簡單,一拜了族人,二拜了長老,三則夫妻對拜,不拜天,不拜地,從此夫妻立誓永居渡靈族。

禮成之後,眾人狂歡,刑天則領了玄女偷跑到後山躲清靜,那一次刑天第一次吻了玄女,極盡纏綿之時,忽覺族內火光沖天,待兩人趕到時,渡靈族早已被屠殺殆盡,血流成河,前一刻還歡悅沸騰的渡靈族,下一刻便一片死寂,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天空,熊熊火光映著大地一片血紅,刑天的紅衣大氅在這一刻也失了顏色,而立于半空中的天帝則依舊笑的溫柔,

「你讓我好找。」看著玄女,天帝說道。

「如果你要我,盡管來找我便好,你可以剃我仙骨,毀我仙根,可為何卻要牽連無辜。」玄女看著一地的尸體,似不敢相信之前還活蹦亂跳的族人此刻會這樣傾倒一片。

「無辜?你可知你的失職已經導致多少無辜枉死?」說著天帝一揮手便將玄女帶走,徒留刑天怔怔的愣在那里。

族人的死給了他極大的打擊,他不敢相信自己發誓要守護的人,卻被天帝這麼輕易的屠殺殆盡,早已建立了萬年的上古神族就這麼被輕易摧毀,這人到底是誰,為何作為天帝能違背三界秩序,這般肆意屠殺?族人是無辜的,自己的過失為何要讓這些善良無辜的人們承擔?

而玄女被帶走則徹底激怒了刑天,他雙眼通紅,雙手化出戚和干直沖雲霄,但還沒到天宮便被一人攔下,竟然是九天玄女。

「刑天,回去吧,我們…錯了。」玄女不敢去看刑天的眼。

「錯了?難道你就只要跟我說一句錯了?」刑天一手持戚,一手握干,紅衣獵獵翻卷,看著面前同樣一襲紅衣的玄女。

「就是因為我的任性,人界和冥界早已大亂,如今喪命的無辜豈止一個渡靈族!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刑天,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你…回吧!」這是玄女與刑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我不能讓你這麼離開我,我也不能讓我的族人白白犧牲,我要找天帝問個明白。」說著刑天便要上去抓玄女的手臂,卻被玄女輕易躲過。

轉身背對著刑天,玄女只淡淡的道了一句︰「你若再執迷不悟,那我即刻便在你面前自盡。」說罷飛身離去,如一瞥被風吹散的紅霞,頃刻間便消失在刑天的視線里。

緊握著戚,感覺指骨快要握碎,心卻依舊疼,但從心底生出的無力感讓刑天挫敗。

渡靈族被毀,人界更是硝煙四起,尸橫遍野,面對戰火紛飛的人界,刑天選擇了去戰,無境的戰斗能讓他內心平靜,即便被炎帝尊稱為戰神,卻依舊面無喜色。

世人都說黃帝是順應天命之人,而黃帝的兵法韜略則是上屆的神所傳授,無人知曉傳授黃帝的人是誰,只是听黃帝稱她為尊師。

又是遵循天道綱常,這讓刑天的怒火重新燃氣,當時黃帝早已奪得大半天下,而炎帝則已經被迫屈居到南方,刑天只身來戰黃帝,不為贏得疆土,只為打破這所謂的天道

刑天乃上古神族,黃帝雖出身不凡,卻也只能算一界凡人,自然不是刑天的對手,可就在最後一戰時,黃帝自覺不敵刑天,便請了他的尊師九天玄女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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