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直到現在柳葉仍然忘不了，第一眼看見姚瑤的時姚瑤的樣子。
那是一九九六年，那一年姚瑤和她一樣都是十八歲，都是走進這所校園的第一天，像每一個新生一樣，她們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獨有的幸福笑容，那笑容里有對陌生環境初來的畏懼，更多的是對未來四年大學生活的期待。
那天柳葉和家人忙著跟接她們的學長一起找自己所在的寢室，而姚瑤也正好拎著大包小包站在了寢室的門口，寢室里已經有了幾位女生和她們的家長在忙活。柳葉看見站在門口的她眼楮很漂亮，黑而發亮的眼眸，臉型是標準的美人臉，齊耳的短發，看見柳葉打量自己，姚瑤很自然地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也拉進了彼此的距離。柳葉回應她一笑，心里就想︰她要是留長發的樣子一定美極了。于是柳葉也趕緊進了屋，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等到女孩子們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家長們，她們才有機會坐在屋子里互相認識。
柳葉首先說︰「我來自本地，家離這兒不遠，我叫柳葉，我希望接下來的四年中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女生們都上來握手，只有姚瑤給了柳葉一個擁抱，然後笑著說︰「我也來自本地，和柳葉是老鄉，家也不遠，我叫姚瑤，歡迎大家有空到我家去玩。」听了姚瑤的話，柳葉才明白她的擁抱是什麼意思，那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像親人一樣無距離的親近。其他的幾個女孩子也都分別介紹了自己，柳葉記住了家最遠的黎靜，身材最瘦弱的張若菲，個頭最高的孫夢琪，帶著厚度眼鏡的李然。熟悉了之後，一群女孩開始了第一次真正在大學校園里的**生活︰打水，吃飯，熟悉校園里的每一個地方。每到一處，她們都帶著新生特有的新奇的目光打量這一切，仿佛那里都有需要她們探知的秘密。當天晚了她們最終洗漱好，睡到各自的床上時，時鐘已指向了十一點，可她們怎能睡得著呢，于是談論白天的所見所聞，又談到各自的家，說著說著，柳葉听見了啜泣聲，循聲找去，才發現是黎靜。雖然才是離開家的第一個晚上，可誰又曾離開過父母身邊，柳葉也不覺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淚來。其他的女孩也都不再說話，每一個人都和柳葉一樣，第一次體會到想家的滋味。
那一夜是幾點睡著的，柳葉已記不清了，只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每個人的眼楮都是紅腫的。柳葉知道今天是正式上課的日子，不能不顧學業只去想家，于是大聲說︰「室友們，咱們今天要去見咱們的新老師了，咱們的大學生活正式開始了，是不是值得慶祝一下啊！趕緊起來我們去食堂吃飯去。」大家一听，都明白柳葉的意思，于是穿好衣服，下了床，開始梳洗打扮，只有姚瑤沒那麼麻利，臉上還是一副倦容。柳葉喊她︰「姚瑤，你快點。」姚瑤答應了一聲。很快的女孩們就收拾好了，一起下樓去食堂吃飯。柳葉看姚瑤有些慢，就對其他女孩說︰「你們先走吧，我等下姚瑤。」柳葉抓住姚瑤的手︰「你怎麼了？」姚瑤說︰「我今天一定得回家，我想家了。」柳葉說︰「這怎麼能行呢？我們才來一天，不能讓父母放心不下。」姚瑤咬著嘴唇，眼一紅，淚就下來了︰「我就得回家。」柳葉看著姚瑤，想不出更好的語言來安慰她，因為自己也深知這種滋味，但是自己不能回去，讓父母不放心。于是柳葉沒再說什麼，只是把姚瑤的手拉得更緊。
等到柳葉她們找到教室時的時候，姚瑤說︰「你先進去吧，我洗把臉。」看著姚瑤臉上的淚痕，柳葉點了點頭。回頭看教室里，柳葉才發現教室里的人真不少，前排的座位已沒有了，她只好找到最後的兩個位子坐下，把姚瑤的書放到了位子上。鄰桌是一個瘦瘦的男生，側過臉沖她一笑︰「我叫章揚，初次見面，你好。」柳葉才看見，這個男生長得挺精神，頭發很隨便的梳著，短短的劉海順服地貼在寬寬的額上，眼楮不大卻很有神，鼻子很挺，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嘴角很好看地上揚。「你好，我叫章揚。」那男生又自我介紹了一遍，柳葉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一直盯著一男生的臉看，這還是頭一回，不由得臉一紅，忙回應了一個微笑︰「我叫柳葉，你好。」那男生的同桌說︰「看我，我叫汪成。」然後把手的臉同時伸到了柳葉的面前，那張胖乎乎的臉上洋溢著單純而又真誠的笑，柳葉吃了一驚︰「這個男生這麼主動，可我還不知道咋和男生握手呢。」心里想著，也就沒去回握汪成的手，章揚看出了柳葉的不安，就說︰「汪成，你干什麼呢？馬上要上課了，快坐好。」听了這句話，柳葉心里一松，好感激他，柳葉想說聲‘謝謝’，卻又不知以什麼理由謝，抬眼看章揚，章揚也正微笑著看著自己，那眼神里仿佛告訴柳葉‘不用說謝字’。于是柳葉就沒說話，她也不知道除了謝謝之外，還能和一個初次見面的男生說些什麼，章揚似乎也明白柳葉的想法，于是轉過臉，正視著前方的講台。這時柳葉覺得自己坐在這個位置好尷尬，姚瑤怎麼還不來啊。幸好老師這時及時出現，柳葉尷尬的情緒才得以緩解。老師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開始點名，當點到姚瑤的時候，連喊了幾聲沒人回答。柳葉知道雖然到了教室，但姚瑤沒進，真回家了，只好站起來說︰「老師，姚瑤今天不太舒服，回家了，下午就來了，我替她請假。」老師一臉的不滿︰「今天才是開學的第一天，面還沒見過，就來請假，這是什麼學生啊？」
這一天，柳葉覺得過得特別漫長，雖然休息的時候有室友們一起說話，但因為對于一切的陌生，讓自己覺得無所適從，上課也听不進老師講的內容，那莫名的想家情緒又涌上心來。她心里就在想︰「姚瑤家是什麼樣的？她現在一定和家人在一起吧？她幾點回來呢？我也好想回家，想媽媽做的飯，想爸爸講的笑話……可我不能回家，我答應過爸媽讓他們放心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就這樣想著想著，柳葉托著腮不覺入了神，連章揚喊她都沒有听見。章揚拿書搗了下她的胳膊，她才「啊」一聲回過神來︰「怎麼了？」章揚站起來說︰「老師布置作業了，你需要記一下吧，我記好了，在這兒，你趕緊抄一下，這就放學了，咱們得回去做，明天要交的。」柳葉一听，連忙拿起了筆，嘴里不停地說著謝謝，章揚的字很好看，不是特別正楷的那種，字體隨意，大小適中，不像男孩字的粗獷潦草，倒有些女孩字的靈氣工整。等柳葉抄完，章揚這才拿起自己的本子，抱著書，嘴里說著「再見」，身體卻已走出了幾步遠。
柳葉也趕緊收拾東西，等她走出教室才發現室友們都在教室外面等她，孫夢琪說︰「柳葉，跟你坐一起的男生是誰啊？長得好帥，你和他一起聊什麼呢？老實交待吧！」然後幾個女生一起壞笑，柳葉說︰「你們思想好不單純，如果你們喜歡帥的，我問問他喜不喜歡你們，然後給你們介紹。」李然說︰「好了好了，說著玩的，現在吃飯要緊，不過姚瑤可回來嗎？」柳葉搖搖頭，大家都嘆息了一陣。等吃好午飯回到寢室，柳葉才發現姚瑤正躺在床上，臉上還有淚痕，忙問她︰「你怎麼了？不是回家了嗎？我還替你跟老師請假了，咋這麼快回來了？」姚瑤苦笑了一下︰「我就到了家門口，沒進去，我怕我爸媽牽掛，我又去了其他地方，但沒找到要找的人，所以我就回來了，你們都不在，看時間快放學了，我就進寢室了。」女生們都過來看她，黎靜說︰「你家近真好，能去看看就很幸福了，我家那麼遠，我啥時才能回家看一看。」說完眼又紅了。張若非趕忙勸道︰「都別提這個話題了，咱們從各個地方來到這里，這得是多少年才修來的緣分，我們不能天天流著眼淚過日子啊。」大家一听，紛紛轉移了話題，講起自己以前的事，寢室里一片笑語。
下午上課，姚瑤已恢復了心情，背著包，笑著拉著柳葉的手一起去教室。找到了上午佔好的位子，柳葉看見章揚早就到了，正拿著一本書來看，柳葉很客氣地向他問了個好，章揚點了點頭。姚瑤問︰「你認識這個人啊？」柳葉說︰「我們同學，上午才認識的，叫章揚，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姚瑤說︰「不用，反正是同學，早晚都會認識的吧，就不用單獨介紹了。」柳葉轉頭看章揚，他很專注，沒有注意兩個女生的談話，柳葉想這樣也好，同學之間自然會熟悉的。不久上課了，這個半天柳葉覺得適應了些，老師講的課並不難懂，筆記也記了不少，作業應該不存在問題。下課休息的時候，柳葉看姚瑤的本子上，根本沒有老師講的東西，亂七八糟地寫著什麼李啊、木啊的，橫七豎八，不像是個認真听課的學生所為。柳葉就問︰「姚瑤，你寫的這是什麼啊，是個人名嗎？」姚瑤慌忙翻了一頁︰「不是，李字不就是木和子組成的嗎，我是隨便寫著玩的，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听課。」柳葉說︰「不要緊，我記筆記了，你回頭看一下，記記就好了，作業咱們一起做。」嘴里這樣說著，柳葉卻從姚瑤的慌亂的表情里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很好奇這個李木是男是女，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會讓姚瑤一節課都心不在焉，但她又不好問，畢竟自己和姚瑤相識才不過兩天，還沒到那種無話不說的地步。就這樣柳葉發現只要上課，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不覺就到了晚飯時間，章揚還和上午一樣說再見時，身體已離開，不同的是，這回他又回來了，對柳葉說︰「上午最後節課，老師讓今天晚自習進行自我介紹，你知道嗎？」柳葉搖頭︰「不知道，謝謝你啊！」章揚笑了︰「今天你謝了我好幾次了，別這樣客氣，都是同學嘛。」柳葉也笑了，章揚這回才真走了。
晚自習時，班里的同學都紛紛上台，輪到柳葉的時候，她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說錯話。那天章揚記得很清楚，上台的時候柳葉穿了一件碎花及膝的連衣裙，頭發很長很黑，很柔很順，扎了個簡單的馬尾，走路的時候頭發左右舞動，像極了流動的瀑布。到了台上，柳葉顯得很害羞，手似乎也沒處放，事先想好的詞一句也想不起來了，章揚帶頭給她鼓掌，同學們也用掌聲鼓勵她，柳葉看著坐在下面的章揚，他的眼神里滿是鼓勵，好像在說︰「你行的。」她好想對他再說聲‘謝謝’，等掌聲平靜，柳葉輕柔地說︰「我叫柳葉，來自本市，家在農村，大家也可以叫我葉子，我願意和大家成為朋友，也希望你們到我家去做客，謝謝大家。」男生們都大聲地說︰「好，我們一定會去的。」然後一陣起哄的笑聲。柳葉回到位子上的時候，章揚說︰「柳葉同學，你很棒！」柳葉輕聲說︰「謝謝。」心里充滿了感激。到章揚上台的時候，柳葉才知道他的家是個很陌生的地方，那是柳葉所知的全班同學中距離最遠的一個，從其他同學的嘴里，她也听說他的進校分數也是全班最高的一個，這些消息不由得讓柳葉對他刮目相看了。柳葉想︰「自己家這麼近，離開一天都受不了，他家那麼遠，能不想家嗎？還天天樂呵呵的樣子，他成績那麼好，一定智商很高，真了不起。」想著就敬佩起他來，頓時覺得他的身材更加高大了。姚瑤上台的時候，沒讓柳葉看出一絲膽怯，她很簡短的介紹自己︰「我和柳葉一樣，都是本市人，我叫姚瑤。」然後就走下台來，其他的同學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姚瑤已回到了座位上，柳葉看著姚瑤，才發現她的身體抖得厲害，于是忙抓住她的手︰「別害怕，我剛上台也是這樣的，現在好了。」柳葉的話讓姚瑤很覺得安慰，慢慢也平復了心情。後來同學們都熟悉了之後柳葉對姚瑤說︰「你那天太緊張了，同學們都沒听見你的名字，你就回去了，所以當時很多同學老是問我你的名字呢，特別是男生。」姚瑤說︰「記住我的名字干什麼啊，我又不想和他們深交，同學而已。」柳葉覺得都是同班同學，與人為善沒什麼不好，但姚瑤為什麼不願意和男同學相處呢？她態度的冷漠讓柳葉有點糊涂。
班級里人不少，男生佔了多數，女生偏少，柳葉寢室的女孩子因為各有優點就越發引人注意了，這不，才沒過多久，姚瑤就收到了一封情書。那天，柳葉像平常一樣的上課，記筆記，放學的時候依然和章揚簡單地說聲再見，正要和姚瑤離開的時候，一個男生跑過來，把一封信塞到姚瑤手里，紅著臉說︰「這是我寫給你的信。」然後轉身就跑。當柳葉和姚瑤轉頭去看，他的背影已消失在教室門口。柳葉說︰「姚瑤，你看到那是誰了嗎？」姚瑤搖頭︰「你把信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對呀，柳葉剛想撕開，又想︰不對啊，這是姚瑤的信，不是我的，我哪能隨便拆。姚瑤看看柳葉，明白柳葉的想法，說︰「叫你拆你就拆唄，我不在這兒呢嗎？」柳葉一笑。信打開的時候，柳葉覺得有些忐忑，因為自己從來沒有收過這樣的信，而姚瑤卻顯得無所謂，柳葉想也許像姚瑤這樣的漂亮女生會很早就收到這樣的情書吧！信上的內容不少，滿滿兩頁紙，寫的全是自己怎麼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姚瑤，天天怎麼思念著姚瑤過的，最後竟然還寫的一首詩，署名是陳志明。雖然柳葉沒有戀愛經驗，但依然從字里行間看出了這個男孩對姚瑤的情意，那里沒有一絲摻假，只有純純的感情，從那青澀的有點肉麻的語句中看出了那個男孩心中的勇氣。姚瑤簡單地看了一遍，沒說話，臉上也沒表情，這讓柳葉有點沉不住氣，就問︰「姚瑤，你說怎麼給這個陳志明回信啊？」姚瑤淡淡地說︰「那你就幫我跟他說，做個朋友就好，別想太多。」柳葉覺得雖然姚瑤只有十八歲，竟然能這樣淡定地處理這樣的事，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她經歷過很多，這一回也很平常，而自己都十七歲了，卻還沒經過初戀，和她相比真的好幼稚啊。
第二天到教室的時候，柳葉發現陳志明正在教室門口等著，柳葉停住了，而姚瑤卻沒有停下腳步，徑直進去了，這讓陳志明感到很詫異，他覺得自己挖空心思寫的信難道沒有一點能打動她的地方嗎，她竟然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這是個怎樣的女孩啊？這樣想著就越發想去走近她了。柳葉看出了陳志明的心思，有些尷尬地笑了下︰「姚瑤讓我告訴你，都是同班同學，做個朋友好了，不要想其他的。」陳志明听了柳葉的話，「哦」了一聲，臉上很失望。柳葉覺得沒什麼可以再跟他說的，轉身就要走，這時陳志明喊住了她︰「柳葉，你幫我告訴姚瑤，我是真心的，也不會輕易放棄的，我們才剛認識，時間會證明一切。」柳葉回過身來︰「我會幫你轉告的，快進去吧，要上課了。」然後他們一前一後進了教室。讓柳葉沒想到的是他為了和姚瑤坐得近一些，進了教室立刻就和汪成換了位，盡管汪成不願意，他還是硬和章揚坐在了一起，汪成只好走了。柳葉坐到位子上，就把陳志明的話說給姚瑤听，姚瑤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哦」了一聲，然後又去看自己的書了，她的表情讓柳葉覺得模不透她的心思。這一個半天姚瑤都很沉默，柳葉想找話題跟她說話，卻又不知道說啥，氣氛真是讓人透不過氣來。課間休息的時候，章揚叫柳葉︰「柳葉，你出來一下。」柳葉感到很奇怪，他找自己有什麼事啊，到了教室外面，章揚說︰「我找你出來是因為陳志明，我和他住在一個寢室，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知道他是個好男孩，如果他以後再去找姚瑤，或者寫信干什麼的，請你看在同學的份上，不要讓他太難堪。」柳葉說︰「這個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的，我們還要在一起上幾年的學，我也不想彼此見面沒話說，同時我還是能理解陳志明的。」章揚听了柳葉的話，和她相視一笑，很默契。柳葉看著章揚的笑容，覺得心里很溫暖，他的笑真的很有魅力！姚瑤並沒有問柳葉章揚找她出去的原因，只是在柳葉回位子的時候看了她兩眼。柳葉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疑問，就慌忙解釋說︰「他找我是其他的事，與你無關，你不用在意。」然後柳葉轉移了話題，和姚瑤討論今天的午飯吃什麼，姚瑤有一句無一句地回應著，沒有一絲熱情。
一切進入了正軌，柳葉和同學們已逐漸適應了大學的生活，適當安排自己的學習和休閑。因為選的課程不同，柳葉她們閑暇的時間不少，張若菲就提議說︰「咱們學校里的社團听說比較多，咱不能天天沒事睡懶覺啊，不如去參加些活動，也能夠鍛煉自己。」大家一听都說好，然後開始討論根據自己的特長參加社團。柳葉覺得自己喜歡畫畫，就選擇了畫社，張若菲認為自己有口才就想參加演講團，黎靜和李然想參加文學社，孫夢琪想參加舞蹈隊。女生們都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只有姚瑤默不作聲，柳葉就問︰「姚瑤，你怎麼不說話？你沒有想參加的社團嗎？」
姚瑤說︰「你們說的我都不想去參加，我想參加的是田徑，長跑，馬拉松那種。」她的話一說，大家都很吃驚，在她們眼里，姚瑤可不是那樣猛的女漢子，是個柔弱的女生啊。于是女生們都勸姚瑤，而姚瑤也沒再說明理由，大家都覺得沒趣，也就不說什麼了。柳葉也覺得姚瑤的想法真的和別人不一樣，她總是做每一件事都與眾不同，卻又從不說明理由，讓人猜不透。和姚瑤相處也有好長時間了，柳葉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心里卻總是不知道姚瑤真正的內心，柳葉覺得姚瑤不是能夠輕易和誰做知心朋友的人，心里覺得有些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