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 第六十二章失蹤跡仙蹤難覓

作者 ︰ tjlianji

錦棠最近覺得大家都怪怪的,尤其是藺如初,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敬和帝下旨將自己弄到了紫宸殿陪伴與她,然後,每天都是似有所言而欲言又止的樣子。問她吧,她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半句話,反而自己開始臉紅,然後默默的掉頭走開。不問吧,她的那個「哀怨」的眼神著實讓錦棠起得一身雞皮疙瘩。終于,在失眠了三天之後,錦棠下定決心,頂著兩個黑眼圈去見了藺如初。行禮過後,照舊屏退左右,兩人喝茶閑聊。

「藺姑姑!」錦棠看見藺如初又露出那樣的眼神,不禁怒從心頭起,當然,惡不能向膽邊生。只是語氣加重了些「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說,何必遮遮掩掩呢!」

藺如初看看杯中冒著香氣的露水,終于下定決心,但是開口的時候仍然斷斷續續︰「那個,其實吧,關于男女之情方面,這個,很復雜,我們修仙者呢,不太適合,不太適合研究這事……」她磕磕巴巴的說了半天,錦棠終于在過濾掉了大多數廢話後,總結了一句「我們是修仙者,不能涉及情愛!」她不禁看著藺如初那已然紅到耳後的臉色啞然失笑。

「姑姑,你的意思我明白,自從有了那些不好的記憶後,我已經決定徹底遠離情愛一途,反而是姑姑,你理清了沒有?」錦棠好整以暇的問。

「關我什麼事?」藺如初不解的問。幾日前大家重新梳理了一遍關于「修者愛」這個問題,覺得最容易陷入情愛的唯有沈錦棠無疑,所以,大家一致推舉同為女性的藺如初來對錦棠來個「貼身看管」防止她被世間情愛所迷,一時不察,著了審判者的道。

「姑姑,你是真單純呢,還是假正經?我就不信你看不出陛下對你的心思!」錦棠語氣嚴肅的說「姑姑,無論如何我希望你早做打算,如果可能,越早離開禁宮越好,凡人可不像修真者那樣清明,他一旦被**所迷,而姑姑現在又失了大部分的法力,後果不需我贅言。」

「無妨,我們本就是無關風月,他也說過,我是他的紅顏知己。再說了,修者愛指的是修真者愛上凡人,而不是凡人染指修真者,哪怕我真的不幸遇到了當初山中小築中的事情,我只要確保不對他動情,審判者也暫時鑽不到空子!」藺如初喝了一口露水,嘆息著道「不是我想呆在這個宮里,而是,我還要找一個極重要的人,既然蕭真不能給我答案,我只好去找一個比他知道更多的人來問問了。現在時間還沒到,我的準備也不充足,暫時無法起咒,待我準備成熟,請了他來,有些事情自然有所分辨。」

「姑姑的意思是,你要請靈?」錦棠艱難的說出了那個咒語的名稱,驚栗的看著藺如初,請靈,顧名思義,就是從幽都靈河中將已然回歸天際的逝者的記憶請回,詢問一些請靈者想知道的問題的法術,這個法術需要施咒者擁有及其高深的念力和靈根,更要配合相當復雜的咒法和一個被請靈者的至親作為請靈的宿主。這咒語有著極大的危險性,一旦請靈不成,被幽都的靈河看守者嗅出施法者的位置,施法者將會被殘忍的打得形神具滅,從此在宇宙中徹底消失,無法依托任何的形式再入輪回!

「姑姑,我雖入道不久,但也知道請靈是何等高深繁復的工程,以姑姑現在的修為,我猜未必能十拿九穩。一旦失敗,再無從來可能……」不待錦棠再說什麼,只見藺如初擺手制止。

「我思來想去,已然再無他法,我們的時間緊迫,若是不能盡快找出那人,後果難以想象,只有鋌而走險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道「答應我,在我請靈之前,一定不要把這件事泄露給任何人!」

「姑姑打算請誰?」錦棠嘆口氣道「我能幫您什麼?」

「我要請蕭真的祖父,西狄聖祖蕭翼!」听得這個名字從藺如初的口中滑出,錦棠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誰說藺姑姑迷糊,她在某些事情上面,有著他人難以比擬的精明,與其盲目尋找,不如去找最直接的關系人詢問。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幫我準備糯米,黃符紙,白水晶,細鹽,曼陀羅和墨玉斗。千萬記得看描述請靈的玉簡,上面記載得很清楚。這些東西要求繁復,切記自己動手,萬勿假手他人,否則,一旦請靈出現紕漏,我命當真休矣!」藺如初嚴肅的道。

「宿主呢?陛下有百靈護體,這等陰私咒法恐怕很難在他身上施展成功!」錦棠不無擔心的道。

「我看好了一個人,希望你能幫我。」藺如初還未說完,只覺胸中劇痛不已,一股五雷轟頂般的感覺充斥全身,她不由得蜷縮了身子混混沉沉的暈倒在地!而錦棠在訝異的看了藺如初的奇怪舉動中,她還來不及說什麼,也昏倒在地。

六個身強體壯的道姑魚貫而入,身後跟著皇後徐氏和韓王蕭峻,看著暈倒的兩人,一個白衣道姑上前探探二人鼻息,轉身道「錦棠小姐無妨,只是暫時昏厥,小睡片刻便無恙了。」

「那妖女呢?」徐皇後一臉厭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藺如初問。

「皇後放心,貧道這就將這妖女帶回三聖觀,將她壓在流波井之下,不消三日,定然讓她灰飛煙滅!」道姑肯定的道。徐皇後擺擺手,任由女道們將藺如初裹在綴滿符咒的錦被中抬走,放松了口氣。

「母後,若父皇回來見不到蘭妃豈不又要生事?」蕭峻問。

皇後微微一笑,眾侍女中閃出一個人,輕輕摘下面紗,只見那人居然長了一張與藺如初一模一樣的臉!「蘭妃不是在這嗎?」

蕭峻會意的點點頭,親自將錦棠抱到桌邊的矮塌上安置好,又對「蘭妃」點點頭。隨皇後走出了紫宸殿。

「可覺得母後太殘忍了?」皇後扶著韓王的手問。

「母後一切都是為父皇著想,只是,若父皇和蘭妃,他定然可以發現破綻的。」蕭峻問。

「我問過白芷了,你父皇和那妖女根本無夫妻之事!」皇後憂心忡忡的道「母後實在怕,你年紀小不知事,當年你的叔祖父陳王,就是死在這樣不知哪里來的妖女手中!所以,你父皇怨我也罷,恨我也好,我一定要處置了這個妖女,你父皇身份不似閑王,一旦為妖女所惑,遺禍的就是整個西狄百姓!」蕭峻默默點點頭。扶著皇後的手慢慢走向椒房殿。

午夜時分,敬和帝看看身邊熟睡的女子,起身隨意披好披風,默默走到窗旁,窗外的一汪碧水在宮燈的照耀下顯出一片輝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鼻煙壺,輕輕擰開瓶塞,淺淺吸入了一點鼻煙,一股甜香的氣息充斥著他的鼻腔,雖有微迷,卻仍難以入睡。他很清楚,現在躺在榻上的女子絕非藺如初,雖然她的一切都在刻意模仿,卻缺少了一股令人寧靜的氣質,每日,敬和帝在她的懷中總可以忘記一切的安然入睡,而今日,他依舊像藺如初沒出現前那樣噩夢連連。從湛通那里得知藺如初並非凡人,所以敬和帝並不擔心忽然有一天她會消失,但是令敬和帝恐懼的是,藺如初恐怕是出事了!以她的性格,若要離開,定然會提前告知,也一定不會留下一個替身,所以,敬和帝斷定,一定是有人出手做了什麼!現在的他,一方面擔心藺如初的安危,一方面又擔心湛通不會放過他,不知不覺中,頭,更加痛了。

湛通猶如當年一樣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他身後。

「藺如初的事情不必插手,現在沒你的事了,繼續做你的太平皇帝吧!」听了湛通的話,敬和帝長嘆了一口氣,忽然他又問「那藺如初……」

「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不切實際的幻想,最好趕快打消。」湛通嚴肅的道。

錦棠幽幽轉醒後,被皇後派人送回了定遠侯府,她曾悄悄的溜回紫宸殿,卻發現一個酷似藺如初的女子正在與敬和帝飲酒談詩。她細細回想了一下,在她昏倒前,似乎正在和藺如初研究請靈的事情。然後,藺如初喝了一杯露水,然後,她似乎昏倒了,再然後自己也忽然間不省人事。她思來想去,心中隱隱不安,急忙趕回山中小築向白起等人詢問。眾人听得藺如初失蹤,盡皆失色。

「如何?」白起問正在起卦的蘇榭。

「不成,通路被封得死死的,根本無法起卦。」蘇榭皺著眉道。

「我當初就不贊成與審判者為敵,現在好了,綠衣,河源,徐階,現在輪到如初了,恐怕過不了幾日,就真輪到你我了!」李恪此言一出,錦棠方才發現,山中小築只剩下李恪,白起和蘇榭三人,其他人都不翼而飛。

「綠衣他們?」錦棠沒有再說下去,蘇榭已然了然「失蹤了,和當初徐階一樣,無影無蹤。我甚至用了盤古之力來起卦,還是毫無頭緒。」

「這事八成是審判者干的!把我們都囚禁起來,她就沒有羈絆可以放心的滅……」還未等李恪說出那個「世」字的時候,卻被蘇榭出言制止!他給了李恪一個明顯的眼色,李恪嘟囔著重新坐下。在以前談論審判者滅世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對錦棠明說要滅世就要連西狄一起滅,只怕錦棠沖動之下做了什麼不當的舉動使事情更加棘手,所以,錦棠一直一位審判者是想滅掉白起他們生活的那個世界。

錦棠見三人同時面有難色,不禁滿心狐疑「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有些事情,你還不適合知道,你現在修為尚淺,趕緊回去清修,爭取趕快突破結丹期,到時候,你也就是個小散仙了,無論遇到何等的危險,最起碼你還有資格活下去!」蘇榭道。

「那藺姑姑?」錦棠不無擔心的道。

「這是跟徐皇後月兌不了干系,你順著這條線查一查吧。」李恪忽然出聲道。

「你怎麼知道?」錦棠等人異口同聲的問。

「那徐皇後很像長孫皇後。」李恪答道。

「就為這?」又是異口同聲。

「皇後這種女人,古今不變!」李恪揮揮手,似乎回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將手中的茶杯捏得孜孜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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