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玄墨洗碗時,花椒在其身後盤旋了好一陣才問︰「小墨墨,你今天有看到後面的那些樹是誰幫忙搬過來的嗎?」
玄墨抬頭一臉迷惑的反問︰「不是娘子你自己弄回來的嗎?我從蓮花嬸嬸家中回來就在廚房里忙活,沒有怎麼注意後面的動靜誒。」
花椒怔了怔道︰「不知道就算了,我去後面看看。」
玄墨眉眼彎彎的目送她轉身,在她轉身後俏皮的眨了眨眼楮,雖然是滄燁的人擅自做主幫她把那幾棵大樹搬回來的,卻也並算責備他們,照那幾棵大樹的大小來看,若是她想要將其弄回來,可是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屋後的空地上,一群人正在忙碌的分解大樹,花椒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看著,原本她就是打算在山下分割成一段一段的再分次搬回來,村中究竟誰有那麼大的力氣能在她下山的功夫里就將它們全部搬回來了呢?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繞回了前院去劈柴。
半夜,玄墨如往常一般,悄悄出了門,只是與往日不同,今天他懷里捧了幾個土豆,手中拿了一把菜刀。
滄燁見到他時,有些不理解的問︰「小主人,你這是要?」
玄墨二話不說,把土豆跟菜刀往他手里一塞︰「教我切土豆。」
「啊?」滄燁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字面上的意思不懂?快,今晚的任務就是教我切土豆絲。」玄墨想到今晚練好,明天中午就絕對能讓娘子大吃一驚,就有些急不可耐。
「可是……屬下不會用菜刀。」滄燁有些為難的盯著手中的菜刀。
「對,你是用劍的吧,那你就用劍吧,先給我示範一下,我在邊上看著。」玄墨端正的坐到了滄燁對面的大石上,耀眼的星眸里寫滿認真。
滄燁咬咬牙點頭︰「屬下遵命。」
說完,抽出佩劍,將土豆高高拋起,在其墜落下來之際‘唰唰唰……’的揮舞了幾下,隨後兩人之間的石板上就撲上了如針線一般粗細均勻的土豆絲。
玄墨堅持了片刻,見她並沒有放棄的打算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手伸過去。
白女敕的小手上,拇指跟食指之間明顯有些紅腫,心中一緊,生出心疼來,花椒自責的對上那雙純淨無害的眼,低聲道︰「都是我不好,你啊,不用去刻意練習的,因為不管小墨墨煮什麼我都會全部吃光光的。」
玄墨原本是想要得到她的稱贊來著,此刻對上她那滿是自責的眼,才察覺到自己的確是有些太過情急了,熟能生巧,就算第一次做的不怎麼樣,往後也能慢慢好起來的,所以,日後還是慢慢來吧。
第三天下午,一群人終于收工,花椒跟眾人推月兌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把想要付給他們的工錢送出去,只拜托王林平去城里買了一些酒菜回來,在陳氏家中設了一桌席,好好的款待了眾人一番。
席間,陰郁多日的吳前順也難能可貴的融入了一伙健壯的漢子中間,開懷暢飲。
「花椒,阿公他那樣子喝酒沒問題吧?」傷勢見好的吳豐亮也耐不住寂寞,過來湊了熱鬧。
「偶爾為之,有何不可,人家說病人的心情好壞也能決定病情的輕重。」花椒睨了一眼廚房中忙碌的眾人,眉開眼笑的回話,大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感覺真的很好,跟曾經與家人在一起時的感覺很像。
坐在灶門前燒火的玄墨本意原是趁著燒火的功夫認認真真的學習做菜的方法,此刻卻整副心思都在屋檐上坐著的兩人身上,跟吳豐亮坐在一起的花椒臉上幸福燦爛的笑臉讓他心里沒來由的堵得慌,皇兄曾經說過,女人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才會露出最美的笑,從跟花椒相遇至今,今天她臉上的笑算得上是最美的了。
難不成……
「玄墨,火太小了。」
在他走神的功夫里傳來了吳蓮花的大喊聲,這才讓他將心思轉移到面前的灶門里。
「要不還是我來燒火吧,花椒那孩子也太亂來了,我都說了讓你們每日來我們這邊吃飯,由我來做,她偏生執意的要讓你學習做飯燒菜。」陳氏笑著抱怨出聲,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還真就沒見過誰家是男人燒飯洗碗的。
「能者勝任,讓娘子去做飯,會弄的一塌糊涂的。」玄墨一臉平靜的回話。
「是啊,嬸子,你就別瞎心了,我覺得他們這樣也不錯,花椒不會做家務但是會賺錢啊,往後長大了就能跟大戶人家那般請下人回家打理了。」吳蓮花手里捏著面團,扭頭沖陳氏笑笑。
「也是……」陳氏聞言就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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