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牌經紀人 第六十五章、動心動情

作者 ︰ 安瑾橙

那是一個明媚的上午。

蘇棠望著擺在面前的檢查單,臉上露出久違的微笑,寶寶已經兩個多月了呢,如果阿岩回來,把這個驚喜告訴他,他會不會高興的像個孩子一般興奮的笑?

不知想到什麼,她臉色忽然越來越黯淡,她想到幾天前的晚上,她剛剛從爺爺那里回來,睡前去洗澡時無意中看到一只口紅靜靜躺在一處角落,她不記得自己有過那樣一只口紅,當即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阿岩……

不會的,阿岩怎麼會找其他女人呢?她用力按下心中各種不好的設想。她真想直接跑到他面前去尋求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手機撥出去,她卻遲疑了。

「喂,棠棠?」那頭的男人聲音有些疲憊,卻很溫柔。

「阿岩…。」

「嗯,是不是想我了?乖,這段時間趕著拍戲,再過半個月就回家。」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阿岩…」

「怎麼了這是?」男人的聲音帶著絲絲笑意透過听筒傳過來。

「唔…沒事啦,等你回來再告訴你吧!唔。你那麼累,好好休息吧,我掛了!」想要詢問的話終是不敢問出口,蘇棠手指關節緊的泛白,最終卻是裝作沒事人一樣。

男人笑了笑,「恩,好,早點睡,愛你!」

對啊,阿岩是愛自己的,自己怎麼可以懷疑他呢?蘇棠使勁的拍拍頭,卻是將那只口紅放進一旁的抽屜里。

她強迫著自己不要多想,但那只突然出現的口紅卻種下懷疑的種子,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便擾的她心神不寧。

不如就當做沒看到吧,蘇棠自我催眠,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尚為平坦的小月復,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再過不到八個月,他們會是幸福快樂的一家三口。

籠罩在午後暖暖的陽光下,這個安靜的女子渾身散發著柔和的母性光輝。她靜靜坐了一會,起身走出去。容姐昨天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出去聊聊天,一些關于許岩以後發展的問題,她自然是要去的。

「蘇棠,你來了,快坐下吧!」陳玉容定下的地方是一家比較安靜的酒吧,黃色木紋的桌椅,昏黃的燈光,坐在里面的人說話的聲音都是低低的,很安靜的氛圍。

蘇棠依言坐下來,沖陳玉容笑了笑,「容姐怎麼提前回來了?」

不知為什麼,一直以來她對這個女人都不是很喜歡,只不過許岩是她旗下的藝人,所以她的態度保持的很溫和。

「嗯哼,這邊發生了一件麻煩的事情,不得不趕回來處理一下。」女人說話的時候微微揚了揚眼角,視線不著痕跡的跨過桌面,掃向蘇棠平攤的小月復。

蘇棠微微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嗎?」

陳玉容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私人的事,不過我為這事已經準備幾年了,等會便能解決。」

她臉上張揚的笑意不知為什麼讓蘇棠覺得心中很是不舒服,看向自己時的眼光帶著一種她不懂的神色,也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蘇棠笑了笑,低頭在酒單上掃了一圈,最後定了下來,「一杯橙汁吧,謝謝。」

侍者應了一聲,鞠了個躬,走下去。

「蘇棠,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陳玉容看著她的肚子,眼底閃過一抹暗光,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對于蘇棠來說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笑著道了句,「挺好的。」只可惜許岩不能陪著她,蘇棠心中有些失落。

陳玉容微微垂眸啜了口紅色的血腥瑪麗,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是麼?」

只可惜,這樣的好日子,你怕是過不了多久了呢!眼角余光掃過蘇棠嘴角平靜祥和的微笑,一道幾欲將其毀滅的冷光劃過。

蘇棠接過侍者遞上來的橙汁,笑了笑,點點頭,「容姐呢?今天找我過來是為了聊些什麼?是關于阿岩的麼?」

對面的女人點點頭,整個上身緩緩靠進黃色的半圓藤椅里,她沒說話,而是拿出一支口紅慢條斯理的補著妝。

酒吧內打的燈光很是昏暗,如此的坐姿讓她整張臉都被陰影擋住,只有那只隨著她的手緩緩移動的口紅,在桌上樣式古老的馬燈的照耀下,分外清晰的映入蘇棠的眼中。

她心神一滯!這只口紅!

女人注意到蘇棠的神色發生變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她將口紅收進包里,身子作證,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艷麗,「對,這次我找你來呢,確實是想聊聊許岩的發展問題。」

蘇棠心中緊了緊,也顧不得這女人在說什麼,而是目光緊緊盯著她放在手邊的包,「容姐,剛剛的那只口紅很漂亮呢,你一直用這個牌子的麼?」

「嗯哼,一直都是這個,色澤很不錯。」她唇角一扯,看著蘇棠有些慌亂的臉色,表現的有些遺憾,「可惜前幾天不小心掉了一只,這不,剛剛換了個新的。」

蘇棠臉色有些發白,一瞬間覺得口有些干,她一只手不自覺的緊緊捏著,另一只手拿起橙汁喝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這杯橙汁都是發苦的。

「蘇棠,其實我找你來呢,也是想和你坦白一件事,」對面的女人神色忽然間變得有些嚴肅,看著蘇棠還有些愧疚。

蘇棠緊緊抿著唇,直到唇色泛白,她方才開口,聲音干澀,卻字字清晰,「五天前,我在家里的浴室中發現一只與你剛剛所用的一模一樣的口紅,是你丟的麼?」

她說完,手指已經捏的發青,一雙眼楮卻死死盯著陳玉容,不漏掉她的半分表情。

陳玉容神情微微一怔,「啊?竟是在那里洗澡的時候落下的嗎?」隨後看蘇棠瞬間蒼白如紙的面孔歉意的笑了笑,「看來不用我坦白你也都猜到了啊!阿岩還打算再瞞你一段時間呢,真沒想到會被一只口紅提前泄了密。」她狀似可惜的搖了搖頭,那種帶著些唏噓的神情刺得蘇棠眼楮發疼。

就在陳玉容以為她會落淚的時候,她卻閉了眼楮,聲音冷清,「什麼時候開始的?」

「嗯…我想一想,快七年了吧!」

蘇棠渾身僵硬的如同廣場上的白色大理石。她死死咬著牙,口中有腥甜的味道。手心涼的像冰。

對面的女人似乎因為終于坦白了一件事而送了口氣,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娓娓道來,「那個時候你忽然離開公司,阿岩的事由我接了過來,不過才合作三個月,我們便發現彼此的經歷是那樣相同,每次與他呆在一起,那種靈魂產生共鳴的感覺…。,這種感覺我無法用語言描述!」她笑著搖搖頭,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意。

蘇棠死死望著她,眼楮似一潭枯水。

「但那時候你們已經定了婚,阿岩曾經想過要與你解除婚約,但我怎麼會答應?蘇家勢力那麼大,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後果是被直接雪藏,一輩子見不得光。」陳玉容晃晃手中的酒杯,優雅的啜了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辛辛苦苦奮斗了那麼多年,怎麼能為了我一個人而前功盡棄呢?他當時很為難,怕傷了你的心又不敢告訴你。我說,我不貪心,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夠了!」她儼然一副大公無私的深情,垂了垂眼,嘴角的笑意像是熱戀中的少女般痴然,「阿岩很感動,這麼多年對我從沒變過。」

蘇棠呆呆坐在那里,她听著另一個女人說她的丈夫待她如何情深,說她不過是一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瓜,說他愛的不是她,而是,她。

她挺直著背坐著,明明周圍坐著那麼多人在低低私語,她的世界卻只有她一人,黑暗而孤獨。從心底升起的寒氣籠罩了她的四周。

好冷,好疼。

蒼白冰冷的手無意識的撫上平坦的小月復,她感覺到些許的痛意,一刺一刺的痛,並不猛烈,是因為心痛在蔓延的原因嗎?

寶寶,你是在陪我一起痛麼?

「蘇棠,你現在懂了麼?我們的愛情,堅持了七年,始終不變,我真麼多年一直沒有結婚也是為了他。但我明白,我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一輩子,」女人掩去眼底的那一抹得逞之意,眼中忽然含了淚,面色悲戚,她紅唇張張合合了幾下,終是忍不住乞求,「所以,我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我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蘇棠心髒猛然一震,她忽然從椅子上猛然站起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太過突然的動作撞翻了桌上的玻璃杯,黃色的橙汁潑灑出來,全部沾到她的白色風衣上。她渾然不覺,空洞著眼神走了出去。

身後,女人啟唇一笑,動作悠然的點了根煙,眯著眼楮用力吸了一口,笑得萬分妖嬈,看,快了,再等一會,你所珍視的,你所愛的,全都沒了,呵呵……

她打通了一個電話,「之前吩咐你們的,準備好了嗎?」

——

酒吧在這棟樓的頂樓,蘇棠一路出來,不顧來來往往路過的人們對著她的衣服指指點點,腳步僵硬的走到電梯處。

正是生意冷清的時候,電梯里只有她一人,蘇棠靠著冰冷的金屬牆壁無力的滑落下來,緊緊抱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的姿態像是渴望著溫暖的胚胎。

原來,他從未愛過她…。她卻傻傻的愛了他十年,愛的無可救藥。

原來,他的溫柔都是在演戲…。可她卻那麼貪戀他的溫柔,如此的心痛如刀割。

腦袋死死埋在雙臂上,眼淚打濕了白色風衣。許岩…我好難過……

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忽然響起,正在下滑的電梯重重一陣,停了下來。蘇棠被聲音刺得心髒劇烈一痛,抬起頭來,才發現整個電梯已經一片黑暗。

是出了故障嗎?

好黑…她很怕黑…

一種被整個世界拋棄,與整個世界月兌離了關系的恐懼感油然而來,蘇棠顧不得傷心,扶著身後的金屬牆壁慢慢站了起來,她翻著身上的包包,模索出手機,用屏幕的光照著,去按緊急按鈕。

沒有反應。

她以為是自己不夠用力,再按了一下。

仍然沒反應。

恐懼感越來越重,她用屏幕照著按鈕下的維修電話,想要撥打電話出去,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她將手機翻過來一看,陳玉容三個字赫然映入眼中。蘇棠咬唇,按了拒接。

電話卻是依舊不依不饒的打過來,蘇棠一直撥不了聯系電話出去,心中開始焦慮,她按下接听鍵,聲音冷若冰霜,「陳玉容,你還要怎樣?」

女人有些委屈的聲音傳過來,在此時死寂的狹小空間中分外清晰,「蘇棠,我只是想求你,才成全我們吧!」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詞?」蘇棠靠在冰冷的金屬上,只覺得從上到下一股寒氣流入心底,凍得她忍不住發顫,凍得她的心發疼。

小月復也隱隱痛起來。

「呵呵,蘇棠,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是不是只是我的一面之詞你心中怕是比誰都要清楚呢,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直接去問阿岩,如果你有勇氣的話。」電話那頭的女人一改之前的委屈之色,笑得肆意自然。

蘇棠咬破了唇。對,她沒勇氣。

這段感情中,她付出太多,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兩人的關系,兢兢業業的經營著這段看似完滿的婚姻,她不敢爭吵,不敢無理取鬧,不敢質問,只因為她不想打破她的幸福。只因為她怕他有一天就突然轉身離去,兩人再沒了交集。

縱然她心底存在太多委屈,太多壓抑,太多的小心翼翼。

許岩,你看,這段感情里,我特麼的就是個懦夫。蘇棠一顆心如同泡進了冰窟。

「之前你走的太急,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蘇棠,我懷孕了呢!呵呵,兩個月零三天。你是,巧不巧?」女人笑吟吟的,似乎是在與閨蜜分享著自己的喜悅。

如同遭了雷擊,蘇棠整個人死寂了下來,她痴痴撫著自己的肚子,忽然輕輕笑出聲來,「呵呵,好巧。」她明明,眼淚卻大滴大滴的落到腳下的暗紅色地毯上。

她的孩子,兩個月零四天了。

女人獨特的尖細的聲音悠然響起,帶著些許的唏噓,「不過,這兩個孩子也真是無緣呢,怕是只能存活一個了呢!」

蘇棠撫著小月復的手一頓,真個身體像是被凍住,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像是落了冰,「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意思,蘇棠,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結婚七年都沒有孩子嗎?」她閑閑的問著。

蘇棠不答話,撫上小月復的手越來越冷。

「阿岩曾經告訴過我,他只想要我的孩子,現在,終于能如願以償了呢!蘇棠,你也懷孕了對嗎?呵呵,不過你的孩子好像是不被祝福的呢,我只能順著阿岩的意願幫你打掉了哦!不要怪我哦!」她低低笑了起來,意欲毀滅一切的瘋狂。

「陳玉容!你……。」

「噓!不要出聲,藥效快要發作了,蘇棠,現在有沒有很疼,很疼的感覺?」

手機重重摔落在地毯上。

「啊!」

一聲低低的申吟聲驟然響起,只是一瞬間,帶著毀滅性的疼痛沖擊而來,蘇棠死死咬著唇,顫抖著手撫上小月復,寶寶,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她忍著疼痛,雙腿蹲下來,慌亂的去模地上的手機。

「呵呵,是不是很疼,很疼?」瘋狂到變態的笑聲還在繼續。蘇棠顫著手掛了電話,播著緊急呼救的電話出去。

手機卻忽然沒了信號!

「唔…。」蘇棠痛苦的喘息著,顫抖的繼續播著號碼。

撥不出去!

絕望的情緒涌了上來,就在這時,外面響起輕微的聲音。

劇烈的疼痛讓蘇棠冷汗直流,身下已經有濡濕黏膩的感覺傳來,她已經站不直身體,只能慢慢挪到門邊,用盡全身力氣拍打著金屬門,「有人嗎?快來人啊…。救救我…。」

「有沒有人…。救我……」

絕望的求救聲回蕩在狹小的封閉的空間,來回的盤旋……

門外,一個女人重重的踩著高跟細走過來,「 —— ——」似乎是故意要將聲音發出的更大一些,她刻意加重著腳步。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個緊緊閉著的電梯門前,將手中印著「施工維修中,請勿入內」的三角牌放下,牌子後,放著一個小小的白色信號屏蔽儀。

「阿岩…救他…救救他…。」電梯內,女人的整張臉上全是冷汗,她半瞌著眼楮,瞳孔開始渙散,只是那雙手,死死護在小月復處。

身下,一片猩紅……

女人將東西放置好,側著耳朵貼在冰冷的門上靜靜听了一會,須臾,嘴角是一抹妖嬈的笑意。

她緩緩站起身來,打了個電話,「喂,阿岩…。」

「今晚還有個通告哦!……。」

——

特護病房內,一陣黑衣的男人氣息冷清,擰著眉頭打量著床上,眼中是濃的化不開的墨。

一片雪白的床上,女孩安靜躺著,只露出一個腦袋,她似乎是在做一個極為糟糕的夢,眼楮緊緊閉著,眼珠不停的轉動,整張臉蒼白,只有烏黑的睫毛時不時顫動,昏迷時還是如此的悲傷。

蘇棠,你是為了什麼呢?

他眼中閃過探究,最終嘆了口氣,起身到女孩病床前,拿著棉簽給沾了水給她擦了擦被咬到破皮的嘴唇,向來冷清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與耐心。

誰也不知道,在電梯中她虛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失了氣息的樣子,竟讓他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慌亂,那一刻,他便清晰的明白,他放不開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帶著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摘了口罩,恭敬喊了聲,「秦少。」

看到干枯的唇恢復了幾絲潤色,男人方才放下手中的棉簽,轉過身來淡淡掃了他一眼。

「她是怎麼回事?」

男人的聲音有幾分低沉,他一邊說話一邊起身向門的方向走,刻意壓低的聲音像是怕打擾到床上的女孩子。

那名醫生聞言掃過手上的檢驗單,眉頭擰出一個川字來,他張了張嘴,幾番沉吟,看到男人面上幾分不耐,斟酌著語言道,「經過檢查,病人並無大礙,除了身體本身有些虛弱意外,各項指標均為正常,身體各方面的機能也沒任何問題……」

「那她為什麼會忽然失了意識?」

秦思琛眼光不自覺的轉向安靜躺著的人兒,再看向醫生的眼神已經更多了幾分冷意。

「秦少,這……」他想了想,猶豫著該不該說,看秦少這個態度,對這位小姐可不是一般的關心啊。

「有話直說。」

「呃…。之前對病人檢查身體發現各方面均無恙之後,根據秦少反應的情況,我們對病人突然發作的狀況作了一個討論,最後,得出一個一致的結果,病人現在的情況並非物理病因所致,而是心理方面的問題。」醫生低聲說完,抹了抹額上的虛汗,他每說一句,秦少的眼神就冷一分,到現在,他絲毫不懷疑秦少眼中的冰足足可以將整個病房凍住。

「心理上的問題?」男人定定看了他一會,發現他雖然害怕,卻無半分閃躲,明白他說的是實話,聲音隨著心情一同,越發低沉起來。

其實他也知道,這位醫生說的定然是實話,這所醫院之所以出名,除了在內外科卓越的成就之外,還有一個支柱,便是精神科。

「對,初步判定,這位小姐極有可能是密室幽閉癥。」

「密室幽閉癥?」秦思琛低低沉吟,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病人之前可能受過極為嚴重的心理創傷,在電梯忽然發生故障以後,處在一個黑暗的封閉性空間,心理上產生壓抑感,恐懼感,表現為流汗焦慮,驚慌,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嚴重者會有瀕死感。」醫生詳細解釋道,看向床上的病人多了份同情,他讀博士時也攻讀過心理方面的書籍,知道這類病人大多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

也不知道是誰舍得那樣傷害一個乖巧的小姑娘。

秦少听著醫生說完,對照著蘇棠當時的狀況,心中越發沉甸甸的,墜的發疼。

她到底受過怎樣的傷?第一次,他產生了這樣嚴重的無力感。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他對醫生淡淡的道,就要轉身走到病床跟前,卻听身後醫生道,「秦少!」

「還有事麼?」

那名醫生忍不住又抹了抹額上的虛汗,坦誠道,「如果可以,還是盡快對病人進行治療比較好,因為從今天的情況來看,病人的病情極為嚴重。」

男人大手不自覺的攥緊,聲音冷硬,「我知道了。」

下一秒他又忽然轉過身來,深邃的眸子一片墨色,「管好你的嘴,我不希望從其他人口中听到這件事。」

醫生面色一震,應承下來,走了出去。

病房內一片安靜。

秦思琛走出病房,打了電話出去,「程宇,四點半的會議調到明天十點,還有,需要簽字的項目你先核對一遍。」他說完,利落的掛了電話,走回病房。

這是在哪兒?蘇棠頭腦有些眩暈的感覺,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動了幾下,之後努力睜開眼楮,映入眼中的一片純白色的天花板。

她眼神閃了閃,腦海中是一片血紅色。

被子下的手指無意識的撫上小月復,那里,很疼,似乎殘留著孩子一點點離開時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她閉了閉眼楮,一滴晶瑩的淚,順著眼角滑落到白色枕頭上,暈出一朵百花。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她順著聲音睜開眼楮,望向那里。

男人一怔,隨後薄唇輕啟,「醒了?」

「秦先生?」話一出口,蘇棠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干澀,她不適的皺皺眉,雙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

男人步子加快了幾分,三兩步跨到病床前,彎腰將她扶著坐起來,很是體貼的在她身後墊了兩個枕頭。

蘇棠順著他的動作靠坐在床頭,隨後,一杯溫水被送到她手里。

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澀澀的道了聲謝,隨後打量著四周,問道,「秦先生,我怎麼會在這里?」

男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聞言眼中快速閃過莫名的光芒,「你在電梯里暈倒了,我送你過來檢查。蘇棠,電梯里為什麼那麼害怕?」

女孩眼神迅速閃了閃,唇角扯起一抹笑,「只是個意外而已。」之後迅速轉移了話題,「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我身體一向挺好的,這次應該不是什麼大病吧?」她語速比平時快了些,唇角綻放著一朵俏麗的笑花。

如果她的臉色沒有那麼蒼白,應該會笑得更好看一些,秦思琛如此想著,說出的話意有所指,「身體上沒什麼問題,但是心理上…。」

「呵呵,秦先生你開玩笑呢,我心理一向健康,怎麼會突然有心理問題呢?千萬別听這些醫生胡說,我只是怕黑而已。」蘇棠笑著出聲打斷,蒼白的臉因為她笑得有些用力而微微泛了絲紅暈。

她話語急促,比起平時安靜的樣子多了些話,像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麼事,堅持電梯里只是一個不小心出的意外。

「密室幽閉癥!」秦思琛忽然開口,看著她的眼光多了幾分審視。

蘇棠一愣,笑容僵在臉上,半晌,她輕輕開口,「醫生診斷錯了吧,秦先生,這里不是精神科。」所以,不要開玩笑。

她僅僅是大姨媽來了,小月復很痛,電梯很黑,她很害怕,想到一些糟糕的事情而已,對,只是這樣子而已。

蘇棠自我安慰,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力。

「我沒有開玩笑。給你診斷的醫生,是內科的博士,而且拿過心理學的碩士學位。」秦思琛淡淡掃了她一眼,身體向前傾了傾,離她更近一些,男人冷清的氣息隨之而來,帶著某種壓迫感,「他說你之前可能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能告訴我是什麼嗎?」

男人的聲音冷清中多了一絲平日少有的柔和,深邃的眼楮如同一汪海水,緊緊困住她,欲要將她溺斃。

蘇棠眼神閃了閃,「沒有。」

男人听罷,似是早就意料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緩緩收回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他眯著眼,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淡然開口,「我第一次見你,當時剛剛救了你上來,你眼中是我完全沒有意料到的絕望,這一次,在電梯里,你全身籠罩的氣息,依舊是那兩個字,絕望。」

他頓了頓,深邃的眼神停留在那張蒼白的臉上,「但我始終想不通,蘇家的千金,從小到大一帆風順,被家人寵得如珠如寶,你的絕望,究竟從何而來?」

蘇棠心神猛地一震,抬頭看向目光銳利的男人,「你調查過我?」

「沒有。」他坐直了身體,淡淡搖頭,根本不用調查,他的目光便總是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關注著她,對于她的了解讓自己都心驚。

「繼續說之前的話題,今天在電梯里,你到底在想什麼?」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深處是入骨的擔憂,看的蘇棠心中一驚。

從她這次醒來,便發現這個男人看她的目光和之前有些不同,似乎下了一張網,將她整個人密密實實的籠進去,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逃月兌。

她抿著唇,別過臉去,「沒想什麼,秦先生,我已經說過那只是一個意外,信不信由你。」

病房內沉寂一會兒,半晌,她似是听見男人有些無奈的嘆息,心中不知為何忽然軟了一角,她是不是太不知好歹?

只是前世的殤,她該如何開口?那樣的經歷,如若坦誠,怕是真的會被當成瘋子吧。

「你若真不想說,我也不再問,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今天的情況比你想象的更為嚴重,早點接受治療有益無害。」

竟然是密室幽閉癥嗎?怎麼會是這樣嚴重?若不是今天電梯忽然出故障,她不會想到這種從來只是在電影,書籍上看到的心理疾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蘇棠低頭咬著下唇,臉色慘淡。

她沒看到男人眼中無奈的憂心。

「秦先生,」她慢慢抬了頭,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我的家人還不知道對嗎?」

「嗯。」男人點點頭。

她心中糾結時,說起話來便會不由自主的咬嘴唇,此刻,向來干淨澄澈的眸子染了幾許濃重的憂傷,帶了幾分乞求,「我知道這個要求或許有些過分,但可以請你對這件事保密嗎?爺爺和哥哥…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他們說這件事……。」

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很利落的答應下來,「好。但我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治療。」

女孩剛剛有些感謝的臉色瞬間又變得蒼白,沉默著點點頭,「過一段時間好嗎?」。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蘇棠幾乎是像看到救星一般望向門外,卻不料帶來的消息竟是讓她心中更亂。

「秦少,樓下已經擠滿了記者。」進來的男人一臉肅色,看著秦思琛。

男人淡淡擺了擺手,「我知道了,先出去吧。」

今天本是天王級巨星姜戈出席新星三年一屆的服裝秀的日子,很多記者到場,圍在新星大樓下想要目睹天王風采,順便發發頭條,卻沒想到天王沒還沒出來竟是看到上元的總裁秦少緊緊抱著一個女孩奔了出來,這不,一群眼尖的記者全部跟著風來了。

說起秦思琛,無論走到哪里不可謂不是一個香餑餑,青州五少中鼎鼎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另女人垂涎的鑽石王老五。

而且,作為這青州市里有名的富二代權三代,秦少的低調程度超出他們的想象,至今為止,從未見過他與任何女人有過牽扯,沒有任何桃色新聞。

甚至一部分女人開始懷疑,這位至今還是單身,行事太過低調的秦少,會不會根本就是個gay?

直到今天,這個向來不近的男人忽然懷抱一位陌生女子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終于引起軒然大波!

「請問今天那名女子與秦少是何關系?」

「兩人行為舉止如此親密,兩人想必已經交往多時了吧!」

「那名女子看似虛弱,是有什麼不方便透露的病癥嗎?」

「程特助在今天的事上方便為我們透露一些信息嗎?」

樓下閃光燈不斷,記者們不問男女一個勁的向前擠,不依不饒,牙尖嘴利的程度讓剛剛趕到的程宇向來嚴肅的臉色有些破功的節奏。不過跟著主子久了,比之語言,他更喜歡行動,直接揮了揮手,兩側的保鏢直接上去。

病房內。

蘇棠垂著眸子咬了咬唇,聲音細細小小的,「秦先生,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這小丫頭也太過敏感了,男人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見她糾結的模樣忽然起了一絲逗弄之心,他肅了肅面色,深邃的眸子冷冷看她一眼,「你認為呢?」

話剛說完,小丫頭臉色更白,嘴唇咬的越發厲害,男人見了這幅如此糾結的模樣,心中一時竟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這丫頭心性敏感,他還說這話做什麼?一時間面上竟是有了些微不可察的尷尬之色。

「咳咳」他掩飾性的咳了兩聲,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女孩子忽然抬起頭,清秀的眉眼間帶著一抹堅定,聲音有些微弱,卻帶著某種決心,「秦先生,不如我出去把事實真相做出解釋吧。」

她話說完,竟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一直以來,這個男人每每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幫了她許多,她心中不知不自覺已經將他擺在天神一般的位置,而現在,被她害得處在這樣一個境地,她只覺得很是愧疚。

說出真相?

男人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震驚,這丫頭知道她在說什麼嗎?她是的工作與許多明星藝人有些不可忽視的關系,若是現在將這個真相說出去,不等于直接把自己的軟肋送到對手面前?

反而,如果任由緋聞流傳出去,她卻是個得利的人,畢竟他秦少的名聲在那擺著,接著這些記者們猜測的發布出去的消息,她在圈子里的路只會更好走,有秦少這張底牌在,最起碼在整個青州市沒人敢動她。

他定了定眼光看向她,女孩子穿著白色的病號服,此刻也抬頭看著他,見他望過來,眉眼間浮起些許愧疚之色,「很抱歉,秦先生三番兩次救我于危難之時,我卻給秦先生帶來這樣的麻煩。」

男人忽然有些氣悶,只為她說話時的疏離之色,聲音微微發冷,「之前不是要我幫你保守秘密嗎?怎麼這麼快改變了主意?」

女孩卻是慢慢勾起唇角笑了笑,似在感概,「之前是因為不知道居然有記者跟了過來,現在,記者就在外面,他們捕風捉影的能力太強,如果再沒個解釋,只怕真要害得秦先生明日要上頭條了。」

男人挑了挑眉,「上頭條對你有什麼不好?」

這些年,從美國到國內,不知有多少女人巴巴的望著,而他每次出席一些商業活動,更會有女人不顧顏面直接貼上來,只為了能利用他的名聲給記者一個捕風捉影的機會,自己就紅了。

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擺著她面前,她居然伸手推了出去,秦思琛心中竟有些不爽。

蘇棠聞言面色一滯,隨即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好歹也在圈子里呆了一段時間,她怎麼會不明白與這個男人有了牽扯對自己的事業上會有怎樣的幫助?但是,這樣一個被她視作天神的男人,她真的不能如此利用。

小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秦思琛听她認真道,「沒有不好。但是會對秦先生不好。爺爺本來就不贊同我現在的這份工作,就算被他們知道,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我放棄這份工作,但是秦先生這樣的人,不應該反被利用,沾上污點。」

話剛落音,蘇棠來不及反應,卻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題外話------

哈哈,真巧,正好卡在這兒啦~表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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