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羅馬。
商業國際大廈108樓。
寬敞豪華的會議室中央橢圓辦公桌上,分派著兩隊巨頭人物。
閆弒天一襲銀衣,面色剛硬緊致,緊抿薄唇,幽深冷眸如深潭枯井,毫無波瀾。
將背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雙手手肘放在扶手上,冷煞氣場全開。
五年過去了,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更為冷冽如寒,渾身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場,眉峰如利刃。
卻又意外的沉穩踏實。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有著一副中東土豪的裝扮,高挺鼻梁,下巴全是胡渣渣,眸光犀利如鷹。
面色不善。
「閆老大,蕭鳳我已經交給你處置了,你砍了我一只‘左手’,又攪和了我近五年的私家交易。閆老大,這次的武器,你是不是該讓讓手了?」
閆弒天沒說話,站在他身後的傅倫就先開罵了,瞪著所羅的目光那叫一個凶悍。
「放手?哼,所羅教父,這話你該從何說起?你的客人他為什麼會舍你而去,轉投我們閆家?說到底,還是你做人太失敗了,堂堂一個教父,盡是做出些出爾反爾的事兒來。」
所羅目光一沉,放在腳背上的雙手握拳,格吧格吧的響著,看著說話的傅倫,殺氣一閃而逝。
但他將這口氣給忍了下來。
今天他會來這,只是為了這次交易的和解問題,他不想將這次的事情給搞砸了。
「閆老大,你給句話。」
站在閆弒天身後的傅倫和宴易兩人也齊齊看向閆弒天,將黑手黨逼迫了五年,不能在這時候松口。
閆弒天沉下臉色,將右手放到褲袋里,捏著手心里的小小耳釘,冰冷的觸感讓指尖微微跳了跳。
「所羅,你刺殺我的次數還少嗎?」
這話一出,偌大的會議室里,安靜得就連呼吸聲都難在听聞。傅倫,宴易兩人僵硬的臉色抽了抽。
站在所羅身後的十幾人瞬間沉了臉色。
閆弒天松開手中捏著的耳釘,抬眼,目光冷煞,「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不少吧?」
所羅的臉色掛不住了,就算閆弒天說的話是實情,但誰能想到‘兩軍對壘’,他能將這話說得這麼直白明了?
更何況,他閆弒天就沒有派人槍殺他所羅?他整個黑手黨就沒有你閆弒天安排進去的‘臥底’?
媽的……
「蕭鳳,死不足惜。」
所羅剛要說話,閆弒天冷冷的勾起薄唇,盯著所羅的雙眼,一字一句,殘忍陰戾。
「黑手黨,該滅。」
所羅瞳孔一縮,胸口翻騰,一拳砸在份桌面上,殺氣騰騰的指著閆弒天,滿身殺氣。
「閆弒天,你別不知好歹,今兒個我能上門,是給你面子……」
傅倫,宴易氣不過,兩人直接掏出搶,朝所羅指著。黑手黨眾人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掏出槍,兩軍齊齊對陣。
「別動,全都別動……」
「放下……」
「誰都他們別想動,誰動,老子斃了誰……」
「你他媽的還別狂,看誰先斃了誰……」
所羅身邊的十幾個人撐著桌沿,手中的槍口對著閆弒天等人,兩方人掙得面紅耳赤,各個殺氣如狼。
所羅的食指大力的戳著桌面,看著扔穩住不動的閆弒天,「這麼說,這是談不攏了?」
傅倫直接拉了險,「談屁談,老子跟你們黑手黨勢不兩立,有膽子給老子放搶啊,老子奉陪到底。」
宴易沒有說話,一手拿著搶,一手玩弄著手術刀,一個斜眼過去,毫不懷疑,手中刀槍齊。
所羅虎眼瞪眼。
閆弒天這才起身,一襲銀色獨樹一幟,冷伐人心。伸手攔下傅倫的搶,十指撐在桌面,「所羅,黑手黨內部不太平,你被下面的幾個長老壓著,今天才會‘求’上門。黑手黨分裂,于我只有利,你覺得我會放過這個時機?」
所羅心一沉,冷冷的看著閆弒天,「你知道。」
閆弒天直起脊背,以身俱來的威嚴如帝王親臨,周圍的氣氛變得壓抑緊迫。
「這是你給我機會殺了你。」
「你……」
「你錯就錯在,不該上門。」
轟!
砰!
驟然響起的尖銳破裂聲,讓屋里的眾人齊齊捂住耳朵,齊刷刷的看向落地窗處。
用暗色厚重雙反玻璃砌成的城牆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剛剛尖銳的刺耳的聲音就是這玻璃震裂所出來的聲響。
嗡嗡嗡嗡!
盤旋如機翼的聲音在窗外由遠而近,瞬間呆滯,瞳孔放大的眾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幾歲大的小男孩,頭上帶著頂螺旋帽,手中抓著把小型兒童搶,從屋頂上下降到視野里。
小男孩懸空而立,左手叉腰,酷酷的小臉擰緊眉頭,嚴肅的表情認真的看著屋里的眾人。
然後舉起手中的搶,從窗口的大洞里,朝屋里呆住的眾人一溜圈指過。
眼露鄙視,「哼哼,真是幼稚,一大群老男人在錘桌子,看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沒有啊諾強悍好看。」
閆弒天,「……」
所羅,「……」
傅倫&宴易,「……」一,一,一大群老男人?
小男孩做事打了個哈欠,伸出胖乎乎拳頭朝帽子邊緣敲了敲,朝眾人比了個中指,「真是沒用,看吧,搶要這麼使。」
說著,舉起手中的搶,看也沒看,就朝里頭打了一子彈。
子彈直逼所羅,旋轉如風。
所羅眼睜睜的看著瞳孔里越放越大的子彈形骸,幾乎是在子彈飛在眼前的那個瞬間,所羅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擦著子彈殼撲在了桌面上。
砰的一聲巨響,將所有人都給震回了現實。
閆弒天幾乎是在下一秒就狂奔到了一地碎片玻璃前,心口狂跳的看著窗外的小男孩身上。
目光灼灼。
小男人撅著嘴,朝他哼了哼,甩給他一個臉色,很倨傲的表情。余光卻又忍不住偷偷的打量著這個男人。
和他有著一模一樣臉蛋的男人。
「你……」
看他一副急紅了眼的模樣,小男孩勉為其難的轉頭,看著他。
仍是酷酷的高高在上的表情。
如果他**後面能有一條尾巴,就能看到他的小尾巴正在撒歡的搖擺著。
正無聲的朝男人喊著,快來討好我啊,快來討好我啊……
是,他等了好一會,這個男人只會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小男孩果斷撅起嘴,然後朝他哼了哼,給男人甩了個小**,將旋盤開了一擋。
火速走人。
哼!
他生氣了,這個爹地一點都不愛他。
看到他,一點都不高興,紅著眼像是要吃人的黑狼,哼。
他才不要跟他好。
他要回家告狀,讓不听話,不愛他的爹地也被揍**。
「別走……」
看著小男孩撅著嘴給他甩**就離開,閆弒天從沒有過這般的急切和慌張。
「別走……」莫名的恐慌讓閆弒天急切的想要將他攔下,抬起的腳朝前垮了兩步,他已經忘了他此刻站著的位置,一只腳已經懸空踩上,眼看就要小男人撲去。
「老大……危險……」
宴易整顆心都給提到了嗓門眼里,驚叫著撲了上去,拽過閆弒天的手,用力將人拉了回來。
傅倫已經完全傻呆住了。
等他渾身一激靈,反應過來時,閆弒天和宴易都已經齊齊撲在了碎破玻璃堆里。
「老大……」傅倫忙收了搶,撲了上去,抖著身將閆弒天從地上扶了起來,「老,老大,你沒事吧?」
宴易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臂摩擦地板上的碎玻璃,出來不少血。
閆弒天的手背看著更嚴重些,扎了許多的碎玻璃。
閆弒天揮開傅倫,赤紅的雙眸露出驚悚駭人的目光,「追,將他追回來,快……」
傅倫朝外瞧了眼窗外,哪還有小男孩的背影兒?和宴易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是震驚到難以置信的。
他們不眼花,剛剛那穿著一條破牛仔褲一臉拽樣的小破孩,不就跟他們老大像個十足十?
「老大……」
「找,就是將整個意大利翻個土朝天,我也要找到人……」
五年了,他找了她五年…
猶如一盆冰水,將渾身激情都給澆滅得無聲無息,閆弒天沉下臉色,握緊了雙拳,轉身大步朝外離開。
宴易回神,立即追了上去,「老大,你手上的傷口要先處理下,不然……老大……」
傅倫瞧了瞧萬里無雲藍天,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腳邊,暗色的玻璃折射出幾滴的紅光,那是血的顏色。
伸手模了模下巴,不太淡定的想著。
要真是老大的兒子,這下就熱鬧了。
這麼一想著,他渾身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不已,然後一回頭看到還狼狽臉色非常難看的所羅,站在桌前,目光陰沉的盯著門口。
傅倫心情很好,笑眯眯的上前,拍了拍自家拿著槍的兄弟,朝所羅道,「所羅教父,你也看到了,我們老大很忙,沒空理會小蝦米小螃蟹,你的事,我們老大心有余而力不足,您請吧。」
說著轉身離開前,不忘大笑三聲。
這里是閆家的地盤,傅倫一點都不擔心所羅會在這給他們放暗槍。
只要他有那個能耐!
傅倫冷笑,真當他是黑手黨教父了?
蠢貨!
此時的秘魯,沙哈黃金沙漠,沙丘上空。
滿天黃沙中,飛機盤旋嗡嗡嗡的旋風黃沙,酷辣的陽光下,艙門被打開,四個身形不一,美艷動人的女人,一身利索清爽的裝扮,右肩扛著把沖鋒槍,從艙門上跳下,在黃沙中打了個滾,翻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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