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娛樂圈之緋聞天後 013選擇

作者 ︰ 銀鷺好周道

白木到茶館的時候黎少凡已經等在那了。

他如雕塑一般漂亮的手指端著鏡子的茶杯,烏黑柔順及腰的長發略微微擋住了他的臉,整個人看上去魅惑而妖冶。

「坐!」黎少凡對著白木笑了笑,右眼眉梢下的那顆淚痣,泛著勾魂魅惑的光。

白木拉開凳子坐在他面前,而後往日親如兄弟的兩人間,沉默的尷尬。

終于,白木提前開口,「我和戴安茜已經結婚了!」

正在喝茶的黎少凡動作停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往常一般如同友愛兄長的笑意︰「這麼快阿木已經結婚了啊!」

白木仔細觀察著黎少凡的每一個表情,試圖從他細微的情緒變動中找到一絲絲愧疚的情緒,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以前對安茜存了什麼心思,以後請都收斂!」

黎少凡盯著白木看了一會,而後露出了一個魅惑的笑意。

「阿木,討厭我麼?」

「談不上討厭,只不過是有些失望罷了。在我心里,大哥一直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大哥不管做什麼都很優秀,我一直以自己是你弟弟為一件很自豪的事情。當別人說你會對白家不利時,我連想都不想就覺得是假的……」白木的語氣很平淡,烏黑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情緒波動,終究是說到這里不願再說。

「原來阿木這樣信任我呢!」黎少凡笑了笑,「可是我對你可是嫉妒的很,到底是白家根正苗紅的少爺,不管如何紈褲,不管如何貪玩,爸爸都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寵著疼著。我為了讓別人高看一眼,別因為自己是養子的身份被瞧不起,就要不斷的努力,努力,努力……人都是善妒的,說到底還是阿木太過單純幼稚了!」

「你……白家到底哪里對你不好?我什麼時候要和你搶過任何東西?」

「可是該得的你都得了,白家,甚至戴安茜……」

砰!

白木這一拳打得又快又急,等黎少凡反應過來的時候,嘴角已經滲出了血漬,他隨意擦了擦,任憑殷紅的血滴在他酒紅色的襯衫上。

「我說了不要打安茜的主意!」白木收了拳,話里帶了幾分冷意,「黎少凡,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

黎少凡看著白木漸漸走遠的背影,細細長長的眸子緩緩眯起。他端起茶杯,看見一滴滴殷紅的血淌進杯里,和淡黃色的茶水混在一起,開出一朵又一朵詭譎的花。

這種感覺,他太過熟悉,拿起紙巾擦了擦鼻子,果然不出意料的看見雪白的紙巾上,一大片鮮紅血液。

黎少凡看著那血突然笑了,先是勾唇淺笑,後是捧月復大笑,笑的前仰後合。

*

今天是戴安茜第二次去武將家,她刻意吩咐了小余多買些貴重水果。只是,這次比上次還不堪,戴安茜和小余甚至沒有進門,就被武將哄了出來,就連水果都滾落一地。

小余一邊撿滾的到處都是的水果一邊抱怨,「少夫人,我看這武將太不識好歹,這Z國又不只她一個編劇,干嘛死扒著她不放。她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我們安晨什麼編劇請不起?」

戴安茜難得見小余埋怨,不禁來了興趣,「我還以為你只會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跟在我身後,當保鏢兼職保姆呢,今天居然還會埋怨了,有進步啊!」

小余被戴安茜調侃的不說話了。

她這明明是被那個武將給氣的好吧,她在白家做專職保鏢,不知道伺候過多少身份地位都不錯的人,哪個不是大脾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平易近人的戴安茜,自然願意她千好萬好,看不得她受什麼委屈。

戴安茜見小余臉上還是憤憤不平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武將這小丫頭,我了解著呢。她自小就是武俠迷,自認為是一匹千里馬,現在正在等伯樂!你放心,等我們下次再來,這小妮子肯定態度大轉彎,舉雙手雙腳歡迎我們!」

戴安茜可記得武將在後世三番兩次說,誰要像劉備一樣三顧茅廬,她就像諸葛亮一樣鞠躬盡瘁!

戴安茜既然知道了這點,自然牢牢的抓住不放,上一世武將就是在最困難的時候被嘉嘉導演相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等武將出名之後,幾乎每寫一部劇就紅一部劇,大多導演排著對,拿高價買她的劇本。可武將完全不當回事,不管哪個劇本寫好了,最先都是拿給嘉嘉導演看,等嘉嘉導演挑剩了,才輪得到別人。

這麼個人才,戴安茜也不怕多費點心思,多跑幾趟,拉到安晨來。

*

小余開車載著戴安茜回到安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戴安茜一下車就看見黎少凡站在安晨門口,他的手里捧著一大束向日葵。

黃色的向日葵綻開的正盛。

黎少凡走到戴安茜面前,抬手將一大束向日葵遞到她面前,「我想把這束花送給最漂亮的姑娘。」

戴安茜後退了一步,並沒有接過那花,她不大明白黎少凡在做什麼。

「做我女朋友吧!」

小余剛想沖上去,就听見戴安茜歪著頭打量著黎少凡,「我知道你想勾起我的某段回憶,說實話,我隱隱約約中有些印象,卻實在記不得了。但……不管那時候,你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都過去了。我現在是白木的妻子,還希望你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說完,戴安茜沒有再看黎少凡一眼,饒過他,徑自走進了安晨大樓。

大束的向日葵花,跌落在地上,變成一地黃色殘骸。

讓戴安茜沒想到的是,當她出來的時候,又看見了黎少凡。他倚在他囂張的紅色敞篷車門口,低著頭玩弄著手中的白金戒指,戒指上瓖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價值連城。

「我們需要談談!」就在戴安茜又要繞過黎少凡的時候,他堵在了她的面前,「我的時間不多,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死纏爛打,我不是那種性格的人,更不會做出那種事。我知道你並沒有失憶,也許你怨我恨我,甚至覺得我罪無可恕,但……你需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解釋。」

戴安茜雖說不喜歡惹事,但多少有些好奇心,又看黎少凡態度誠懇,便答應下來。「去哪談?」

「這條街盡頭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里吧!」

「好!」

因為屬于高檔咖啡廳,每一杯價格都貴的讓人咋舌,能來得起的人本就不多,外加是提前預約制,等戴安茜、小余和黎少凡走進咖啡廳時,里面竟空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戴安茜和黎少凡相對而坐。

他叫了一杯拿鐵。

因為戴安茜是孕婦不能喝咖啡的關系,只要了一杯白水。

「說吧。」

「那年夏天,我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

那年夏天,天氣熱的能燒起火來。

戴安茜在他宿舍樓下等了整整5天終于把自從見了她家長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黎少凡堵在門口,「你什麼意思?這幾天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這難道還不明顯麼?我不想和你好了,我甩了你了,不明白?」黎少凡漫不經心地說,嘴角還帶著慵懶的笑意,「你現在可懂了?」

「為什麼?是因為你怕我媽媽不同意麼?但是那有什麼關系,我們才多大,我們可以等啊,或許,晚一點,再晚一點,媽媽就同意了呢!」戴安茜拉著他的衣袖,眼淚瞬間涌上了眼圈,眼楮變得紅紅的。

「搞笑。實話告訴你,和你在一起這三個月,我很快樂,但並沒有多喜歡你;原本看你那麼喜歡我,想著可憐你一下,和你在一起,我也過的舒坦。但是既然你媽媽那麼強烈的反對,我沒理由為一個不是特別喜歡的女孩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我不想和你好了,你懂?」

黎少凡現在甚至想不起,戴安茜說那句「黎少凡,我恨你」是什麼樣的表情,更記不得她是怎麼樣跑開的。

只記得在幾天後的下午,他收到了一條沒有署名的短信——別人都說最殘忍的懲罰不是恨,而是忘記。明天下午6點,我在大石橋那等你,黎少凡,如果你明天不來,我不會再恨你,我發誓我會盡力把你給忘了,忘了。

收到那條短信後,黎少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會是醫院的就診通知書,一會是戴安茜哭紅的眼眶。

事情開始于一場疾病。

那個夏天,他的鼻子總是出血,天氣炎熱,他便以為只是肝火過剩而已。因此,當前幾天,白大褂醫生一本正經地跟他說,「肝癌中期」的時候,黎少凡以為醫生在講笑話,大腦混沌了半天才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醫生並沒有太多感慨,許是見慣了生死離別,說話都有些格式化,「肝癌中期!」

黎少凡渾渾噩噩地走在大街上,滿腦袋都是醫生剛剛說過的話——「一般來說,肝癌中期是沒得救了,除非你到國外最好的醫院去醫治,或許還有百分之十的成功幾率,否則……嗨,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如果治不好我還能活多長時間?」

「難說,主要看病人的體質,短的可能只能活幾個月,長的可能活3、5年甚至更久!」

幾個月嗎?黎少凡想起了戴安茜,如果她知道自己要死了,要怎麼樣,會怎麼樣,會不會哭的很傷心?那個傻妞一定會哭的很慘很慘吧!

不如,還是趁著他母親反對的由頭分手好了。

結果就被戴安茜紅著眼眶堵在了門口,那一刻,他想說抱住她,想對她說,不是真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盡管黎少凡再怎麼狠心決定不去,第二天早上還是早早的起來梳洗打扮,不自覺地就來到了戴安茜和他約定好的大石橋。

那天,戴安茜在大石橋門口站了整整一天,從日出東方,到夕陽西下……

而黎少凡就躲在大石橋後,看了她一天。

咖啡館內,音樂聲緩緩的流淌。

戴安茜盯著黎少凡看了好一會,「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

「躲開!」一直在戴安茜身邊的小余突然大叫一聲,接著把戴安茜面前的桌子瞬間掀起,只听「噗噗——」幾聲,桌子上就多了幾個子彈窟窿。

順著槍響,從咖啡廳廚房出走五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手里持槍的男人。

小余看了一眼黎少凡,「會用搶麼?」

「會!」

「接著!」小余說完,又從腰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槍,飛給黎少凡手中。「你先護送少夫人回白家,我掩護。」

「好!」

黎少凡一手拽住戴安茜的胳膊,把她嚴實地護在身後,另一只手放倒一張桌子,擋在兩人面前︰「我們快走!」

黎少凡護著戴安茜一路後退,好算退到了門口,眼看著就要上車,突然四五輛車從路邊開了過來。那四五輛車開的又急又猛,其中一輛甚至剎車失靈,直直地撞上了牆壁,血濺當場。而那車里穿黑色西裝的司機,瞬間沒了氣息,臉色也越憋越白。

突然有一幕竄進了戴安茜的腦海。

車禍,車禍,車禍。

戴安茜的爸媽原打算南下去做生意,決定那天帶她走,可是她掛念著黎少凡,臨走前一定要在大石橋下見他一面。

她從早晨等到晚上,等了整整十二個小時,黎少凡都沒有出現!而戴安茜的爸媽也找了她十二個小時。

戴安茜蹲在地上,委屈的想哭,被人拋棄的感覺讓她難過傷心。因此,當爸媽的車出現在不遠處,車燈一閃一閃的時候,她是感動的。

她正打算擦去眼角的眼淚,換上一副笑臉,免得爹媽擔心時,那一場連環車禍,讓她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她親眼看見,爸媽的車是怎麼樣瞬間被撞爛,起火……

大火滔天。

戴安茜悲痛過度,瞬間眼前一黑,沒了知覺。醒來後,她選擇性失憶了。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恰好與戴安茜的愧疚有關,與黎少凡有關。

如果不是她等黎少凡赴約,爸爸媽媽就不要開車找她;如果爸爸媽媽不開車找她,就不會發生連環車禍;如果不發生連環車禍,爸爸媽媽就不會死。她對自己的怨恨後悔太重,對黎少凡的怨恨太重,大腦終是承擔不住那份愧疚與痛苦,選擇了忘記……

黎少凡親眼見證了那場車禍怎麼樣的聲勢浩大,也見證了戴安茜昏倒的那個瞬間。在那一刻他後悔了,害怕了,他抱著昏迷不醒的戴安茜狂奔去了最近的醫院。

隨著他的焦慮不安後悔不已,病情突然嚴重起來,嚴重的咯血讓他面如死灰,幾度昏迷。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白爸爸送到了米國的最高級醫院接受治療,而他就此喪失了和戴安茜的聯系。

槍聲仍在繼續。

縱然小余、黎少凡槍術再好,也難免寡不敵眾,沒一會就被三個穿西裝的男人逼到了死角。

黎少凡看了眼面色慘白的戴安茜,給小余打了個眼色,咬了咬牙,終究是從蹲著的角落里站了起來,舉起雙手,「我投降!」

三個墨鏡男中,明顯有一個是頭,用槍指著黎少凡的腦袋,「打死我這麼多兄弟,他媽的投降,晚了!」

很多時候,生死只在一瞬間,就在這三個頭把目光全部鎖在黎少凡身上時,躲在角落里的小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了三槍!

四發子彈相繼射出。

三發進了黑衣人的腦子,一發進了黎少凡的身子。

黎少凡身上酒紅色的V領襯衫剎那間暗了好大一片,齊腰黑亮的長發,蠱惑的淚痣,那種妖孽張揚的氣場,漸漸隨著他身體的癱軟而變得有種頹敗之美。

昏迷前,他說,「丫頭,不要恨我,你爸媽的死,與你我……」要說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完。

戴安茜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這一刻,什麼怨恨都顯得微不足道,此刻,戴安茜只有一個想法︰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白家專屬醫院搶救室門口。

戴安茜紅腫著眼楮看著亮著的「搶救中」三個大字。

聞訊趕來的白木則安靜地陪在戴安茜身邊。這一刻,他沒慌,也沒有亂。也許是經歷之前的諸多變故,白木整個人真的成長起來,盡管心情沉重,他還是有條不紊的布置下去幾個任務。

第一︰迅速聯系國外最權威的醫生。

第二︰徹底查那家咖啡館。

第三︰從死的那些黑衣人上找線索。

第四︰一定要自家老婆好好吃飯。

搶救燈在持續亮了5個小時後,終于熄滅。

醫生和護士剛出搶救室里出來,白木就扶著戴安茜圍了上來,「醫生,我大哥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回答︰「大少爺的槍口打在距離心髒5厘米的位置,雖然很凶險,但好在搶救及時,估計沒什麼問題。但據我推測,大少爺身上還有其他病,很像是肝癌晚期!」

「什麼?」白木不可置信地看著醫生,「您沒弄錯吧,我大哥怎麼會得肝癌晚期?他的身體一向很好!」

醫生搖頭,「憑借我二十多年的臨床經驗來看,是肝癌晚期。」

透過厚重的玻璃,可以看得見已經手術完畢的黎少凡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也是白的可怕,他穿著醫院特制的白色病人服,沒了往日一貫的囂張妖冶,安靜地就像一個睡了的孩子。

「阿凡,我家阿凡怎麼樣了?」剛得知消息,從C國趕回來的白媽媽下了飛機,就直接奔過來了,下了車子,又是一路小跑上樓,汗一滴一滴地順著臉淌,焦慮畢現。

「大哥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能醒。可是醫生說大哥得了肝癌晚期。」白木話里皆是沉重,「怎麼就會得肝癌晚期?」

戴安茜倚著牆,腦子里一片混亂。

白媽媽站在養護室門口,就是眼淚嘩嘩往下流,道出事情真相︰「阿凡這孩子太可憐了,太可憐了。阿木,等阿凡醒了,你要和他好好說話,不要冷著臉對他,他……他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他幾年前就得了肝癌中期,那時候你爸爸把他送去了米國治療,本來已經好了的。

那時候你整天玩玩睡睡,白家的事什麼都不管,你爸爸的身體又不好,一切都靠阿凡頂著。你爸爸有意將白家傳給阿凡,也在盡心竭力的培養他。卻是……前幾個月,他的病情也突然反復,白家眼看著就沒人接手。

阿凡自小和你感情就好,不想讓你為他擔心身體,他了解你的性子,如果你知道他有病,一定會放下手頭的所有事情,專心致志地陪他醫病。因此他故意和你爸爸商量。等你爸爸死了,他就借著報復的由頭,把一向混亂的地產行業問題全部指出,讓白家地產徹底重新洗牌。

而你身為白家的子孫,必須扛起這面大旗,動力是怨他也好,恨他也好,總之能讓你不擔心他的身體,一心一意迅速掌握白家,白家領導人快速平穩過渡,目的也就達到了。」

白木听著白媽媽的話,愧疚的無以言表。的確,他能這麼快掌握白家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對黎少凡的憤恨……他在心里隱隱的發誓,他要做給黎少凡看,讓他黎少凡知道他白木不是那麼好捏的柿子。

病床上,臉色慘白的黎少凡眉頭皺了又皺,仿佛進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幻鏡。

他看見黎爸爸黎媽媽一臉苛責地看著他,臉色冷的能結出冰來,「孽子,你居然認賊做父,幫著白家,你不知道我們都是因為白躍(白爸爸)死的麼?」

黎爸爸黎媽媽步步緊逼,黎少凡每每後退,「不是這樣的,當初白家也只是把黎家逼破產,我已經報復回去了,白家已經亂了。他們並沒有拿刀殺你,你們走了,是因為不夠堅強!」

「混賬!」黎爸爸抬起雙手就掐上他的脖子,「你以為用你自欺欺人的那套說法能騙得了自己,還能騙得了我?哼,你和白躍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趁著搞亂白氏的時機讓尾大不掉的白家地產洗牌同時,鍛煉白木那小雜種麼!」黎爸爸的逐漸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猙獰著面孔看著黎少凡的臉由于缺氧而變成醬紫色,「我掐死你,我今天就掐死你!」

「不要、不要、不要……」黎少凡拼命掙扎,猛地坐起,睜開眼楮就看見白木、白媽媽和戴安茜站在床頭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白媽媽和戴安茜的眼圈都是紅紅的。

而白木則在看見他時,沒心沒肺地露出了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叫了聲,「大哥!」黎少凡又閉上了眼楮。他突然分不清哪些場景是夢,哪些場景是現實了。

*

醫院門前小花園里靜悄悄的。陽光照著重重疊疊的樹葉留下一地斑駁…不遠處的大樹上,幾只飛鳥一掠而過。

白木扶著還很虛弱的黎少凡走在小花園里,感受著清晨微涼的風從面頰吹過。

「大哥,對不起!」

黎少凡沒有說話,只是對白木笑了笑,用他的大手揉了揉白木的頭發,把本就打理整齊的發式揉成一團亂。

「我應該相信你的,你身體病的這麼嚴重,還要為我操心,一個人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時候,會覺得特別難過吧!我居然這麼不懂事兒…」白木說不出話來了,停頓了好久,硬生生憋回已經在眼圈大轉的淚,「大哥我陪你去米國吧,我們可以請最好的醫生,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阿木…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安茜也是,看見你們兩個能在一起,我很開心。白家…以及你未來的日子,大哥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黎少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臉色病白,卻已經恢復了昔日的魅惑妖冶,表現出來的仍舊是張狂肆意,柔順烏黑的長發隨著風的走向微微擺動著在他的臉上留下嫵媚的陰影。

「你很優秀,不管是拍電影,還是接手白氏,做的都很好。最難得的是一直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阿木,我是不是從來沒告訴過你,一直以來我也以你為驕傲。」

戴安茜隔著遠處遠遠的望著感情極好的兄弟兩人,思緒不經意間就回到了黎少凡和她解釋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他才剛剛醒來,還很虛弱,就迫不及待地要見她。

他說,「丫頭,對不起!當年我親眼看見了你爸媽怎樣葬身于那個車禍現場…我很愧疚,回國後就想找你和你道歉…卻發現你已經轉了大學。我請了私家偵探去打探你的消息,卻查到了那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直到上個星期一,終于有了眉目。」

黎少凡咳嗽了幾聲,又說,「那不是車禍,而是一場謀殺,他們要對付的人不是你爸媽而是你。」

「我?他們干嘛要對付我?」

「你知道海派嗎?」

「怎麼?」

「你是海派現任領導人安成言的親孫女,安成言除了你之外並沒有其他繼承人,因此某些居心叵測的人若想奪得海派最高領導人的地位,就必須先斬除你這個絆腳石。那場車禍制造的非常完美,就連警察都沒找出謀殺的線索。」

所以,機緣巧合之下,竟是因為黎少凡的失約而保住了她的一條命麼?不是仇敵,而是救命恩人。

解釋完這些黎少凡覺得很輕松,他一向不會讓自己後悔,而那個不出面的約會,那個轟動一時的連環車案,每每成了他的夢魘。他就帶著愧疚,找了她那麼多年。「回國後我幾次想和你解釋,可是你居然真的忘了,你的這種態度讓我無法和你開口,直到前幾天病發嚴重,我知道如果再不和你說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當年我是真心實意喜歡你的,直到現在我也能回憶起那時甜蜜的感覺…很幸福很單純很美好。」

黎少凡從懷里掏出一枚戒指,瓖著鑽石的戒指,價值連城。若是那場病沒有來得那麼「及時」,這枚早就準備好的求婚戒指應該早就帶在戴安茜的手上,「這枚戒指我很久很久之前就想給你了,原本是打算向你求婚用的,現在……就當一個紀念禮物送給你好了。阿木很好,不要辜負他,我真心實意地祝福你們幸福!」

黎少凡走的悄無聲息。

當第二天早上,白木和戴安茜進了病房時,房間內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黎少凡的東西也全都消失不見了。只有一封信孤零零被擺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

信上的字很少,卻是黎少凡一如既往的狂肆筆跡——勿相忘,勿掛念。

白木想起黎少凡第一次以養子的身份進白家時的情形。

那時候,柳絮紛飛。

他一個人提著一個白色的大行李箱,孤零零地站在柳樹之下,他烏黑的長發隨風飛舞,細細長長的眸子里面帶著點點茫然,眼底那顆魅惑的淚痣泛著勾人魂魄的光。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來,又一個人孤零零地走。

白木小心翼翼地收下黎少凡給他留的那封信,揣在懷里,好像這樣才能填滿心里空蕩蕩的地方。

戴安茜握住了白木的手,輕輕喚了句︰「木頭……」

白木轉過頭看她,沒像往常一樣對著她傻乎乎的笑,而是握緊了戴安茜的手,話語低沉,「老婆,我們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把大哥的那份幸福也活出來!」*

海派內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超出了白木的容忍底線。既然黎少凡已經給了他線索,讓白木知道戴安茜是安成言的孫女,雖然還不知道是誰要對戴安茜下手,卻知道要想保護戴安茜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安成言與戴安茜相認!只是這安成言一向神出鬼沒,要找他實在不容易。

轉眼間戴安茜已經懷孕6個月了,白木不管說什麼也不肯再讓她出門上班。而他也把所有的工作內容都盡量安排在家里,專心地陪在戴安茜身邊。

戴安茜百無聊賴地給這盆花澆澆水,給那盆花除除草,讀讀小說,看看電影……

「木頭,今天我想出去一趟!」

白木正在用電腦,听U國市場的分析報告,「去哪?」

「我想去一個編劇那!」

「我和你一起去!」白木當即對電腦屏幕那端做報告的幾個人人說,「你們先做別的事,這個報告安排到明天上午!」

戴安茜就知道會這樣,每次只要她出門,不管有什麼事,他都肯定給推了。現在整個白氏全都知道白木寵妻無度,她都快成白氏企業員工口口相傳中禍國禍民的妖精了。

「木頭,那個編劇距離我家不是很遠,讓小余陪我就行了,你接著開會吧!」

白木推了推架在他鼻梁上的金邊眼鏡,一副委屈的樣子,「老婆,你是不信任我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能保護你的安全?好傷心,我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小余個女人比下去了。老婆,我和你說,我可是曾經參加國際散打大賽得過金獎!不要不信任我麼!」戴安茜就知道白木玩心一起就會演戲,他明明就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

戴安茜往後看了看電腦屏幕,露出壞笑,決定陪他演︰「才不是這樣,明明就是你不敢自己在家。怕打雷怕黑,是不是?」

白木點頭,飛快的點頭。

戴安茜突然沖著白木笑了出來,白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了還開著的攝像頭,電腦那段一眾下屬正瞪大了眼楮瞅著他們這對夫妻奇怪的互動。

白木的臉瞬間黑了。

他在員工面前努力塑造的高冷形象啊,嚴肅形象啊!

第二天,白氏U國公司某分部。

員工甲︰「喂,你知道麼?我們總裁拍黑。」

員工乙︰「我听說不禁怕黑,還怕打雷。」

員工丙︰「不會吧,我們總裁硬的像塊鐵似的,怎麼會怕黑?」

員工丁︰「事情是這樣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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