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小姐 46︰男主已經冒泡了!你們沒看見麼

作者 ︰ 不道心

鋇微笑的嘴角慢慢收斂,眯眼,「垃圾貨色?你在說誰?」

莫蘭側歪腦袋,「當然是茅大小姐咯!」

茅閱紫眼楮一爆,茅湘園更是氣得面紗吹動,一口氣差點憋不上來。

鋇臉色也更加凝重,「你可知道,你嘴里的垃圾貨色,可是全京城,書畫最好的奇女子!她拉不垃圾,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去評定她嗎?」

莫蘭翹起中指,「我說垃圾,那她就是垃圾!書畫最好的奇女子?她也配嗎?」

這般張狂的口氣,這般囂張的態度,別說茅湘園咽不下這口氣,身為茅湘園的後台,鋇更是咽不下這口氣。

鋇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好啊!听你的口氣,好似你隨手一幅畫,就能把我家香湘寶貝打趴在地上似地。」

「需要解釋嗎?」莫蘭又是輕描淡寫一句。

那句輕描淡寫的回答,當真把鋇和茅家二姐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鋇一閉眼,靜思三秒後,吭氣道,「好!今天的事,要怎麼解決,我已經決定好了。香湘寶貝,你和這位莫蘭姑娘,比試一場畫作比賽。由我,和陸老爺子兩人做裁判。誰勝,誰就能懲治輸掉的一方。怎樣?莫蘭姑娘?」

莫蘭身後,安玉大叫,「大小姐,別比啊!這兩個裁判,都是向著茅大小姐的,咱們可吃虧了。」

莫蘭一攤手,阻止安玉吵嚷,莫蘭輕聲一句,「比就比吧!不過,比賽的規矩,我來定制。」

鋇大方一笑,說道,「成!沒問題!你有什麼條件,你說吧!」

「條件很簡單。第一︰我和茅大小姐作畫的工具,不受任何限制。」

鋇一模下顎,「嗯,這個條件,沒問題。」

「第二︰作畫的時間,就到太陽落山為止。」

「這也沒問題。」

「第三,裁判雖然只有兩位,但是觀眾,必須讓樺南百姓們一起觀摩。」

鋇笑呵呵的說,「我知道你害怕我和陸老爺子,會偏袒我家香湘寶貝,所以你這個要求,我也允你!小丫頭,如果你真有能耐,贏了我家香湘寶貝書畫,那你也有資格,當我的寵妾哦!我沒這個必要,非要去偏袒一個畫作比賽輸掉的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莫蘭輕哼一句,「明白。當然明白!」萬戶侯可是出了名的愛畫作,不愛美人嘛!

茅湘園邪嘴一笑,嘲弄一句,「莫蘭姑娘挺有自信似的。可惜,以往那些挺有自信的挑戰者,還不是一一敗倒在我的作品之下?」

「大話誰都會說。咱們還是快點比賽吧。啊——我忘了,我的要求,還沒說完呢!」

「還有要求?」鋇擰眉,「你哪那麼多要求?」

「要求多,自然是想維護自己的權利罷了!」

「得得得!你有什麼要求,一口氣全說出來。」

「嗯!我和茅大小姐畫完畫之後,雙方各問對方一個問題,有關于自己畫作的問題。如果對方能夠回答正確,那就不能算贏,回答不上來的,才算真正的贏家。」

說道這個要求,茅湘園樂呵了,「好呀!這個要求正和我意呢!」

莫蘭懶得鳥這雞婆,自顧自說,「還有最後一個要求,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要求!」

鋇耐著性子說,「趕緊說。」

「我希望,畫出來的畫,歸作畫之人所有。侯爺可不能借機偷走我的絕世之作。」

「呵!絕世之作?」鋇樂呵呵大笑,「畫都還沒出爐了,就已經自稱是絕世之作了?真不明白,你到底哪來的實力,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來!」鋇最喜歡的就是畫作比賽什麼的了,他急急忙忙吩咐了手下去張羅展台,還有各類的書畫工具之類,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手下來報,說是展台已經準備完畢了。大街小巷的城民,聞到風聲後,一一趕來觀戰。不過,他們只能站在士兵圈住的外圍場地上遠遠的觀看。

莫蘭和茅湘園的桌子,對立而放,桌上都擺滿了文房四寶,光是毛筆就有二十幾種,硯台石墨也是一等一的品種。

鋇面對眾多觀眾,得得瑟瑟的發表聲明,此次比賽的各項規則,還有比賽結束後,勝負的懲罰與獎勵。

眾城民听到比賽的懲罰後,紛紛擔憂起來。那個方才為那對母子打抱不平的外城女人,竟然敢與茅湘園比賽作畫?這要是輸了,那她就只能任由茅家姐妹宰割了呢!

眾人紛紛揪著心田,緊張的觀看比賽。尤其是那個小男孩,小男孩緊張的嘴皮子都在發哆嗦了。

鋇叫人一敲鑼鼓,示意兩人動筆。

莫蘭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里,也不動筆,只是盯著對岸的茅大小姐,看她在干什麼。

茅湘園瞥見莫蘭偷看自己,她冷冷一笑,自顧自畫起了畫作。

鋇奇怪問道,「我說,你怎麼還不動筆?雖說現在正午天剛過。可是離太陽下山,也就只有兩個多時辰而已。」

莫蘭瞥了鋇一眼後,刷地一下起身,懶洋洋的說了句,「好吧,那我就動筆吧。」

莫蘭邊說,邊把桌上的文房四寶,用粗魯的方式,把它們掃在地上。

鋇擰眉問,「你干什麼?」

「比賽的規矩,侯爺難道忘了?我用什麼工具,侯爺不能限制我!」莫蘭叫金牛把椅子的兩根木頭砸斷,讓椅子面,以四十五度角,斜放在桌上。然後她從包里掏出一張白紙,用大頭釘,死死固定在椅子面上,再掏出炭筆,站著開畫。

鋇越見稀奇。這丫頭掏出來的紙,看上去很厚實的樣子,還有她手里的筆,也著實稀奇。這筆只是一根小木頭而已,木頭上也沒有毛毛,沒有毛毛,如何沾墨?不沾墨,又怎能畫畫?

奇怪!真奇怪!

鋇起身,想走到莫蘭身邊,看仔細些。

莫蘭瞪了過去,說道,「侯爺!個人秘技,你可不能過來偷學!」

鋇努嘴,「我只是過來看一眼而已!呃——就看看你的筆!」

「等畫好以後,我可以把筆送給你!侯爺您就給我安心的坐在那兒,哪兒也別去!」

鋇竟然還真听話的乖乖坐了回去,一動也不動。鋇沒發現,自己竟然也有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一天!

莫蘭畫得不舒坦,因為把椅子放在桌面上,還是嫌低。「阿牛!幫我把桌子抬高點,我畫得肩膀都酸了。」

「好!」金牛盤腿坐在地上,一手一只桌角,高高抬起。

莫蘭又嘀咕,「太高了,手抬得酸死了。」

金牛放低手腕,「這樣?」

「呃——再高點吧!」

「這樣?」

「再稍微低一點點!」

「這樣?」

莫蘭終于滿意的笑了,「保持姿勢,別亂動哦!」

「沒問題!」金牛粗喝一聲,維持半舉的姿勢。

別看他這般輕松的半舉桌椅,叫任何人來試試看他這姿勢,五秒都撐不起!

獅子看的又搖頭,又嘆氣,「牛!果真牛!難怪小主給你取名叫金牛!」

金牛面無表情的依舊維持半舉桌椅的坐姿。

莫蘭噗嗤噗嗤的揮動著手腕,時而無聊的扭扭脖子,渾身沒干勁。

獅子和安玉站在莫蘭身後,擺著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他們真的很想高聲闊論。

大小姐畫了這麼一副簡單的畫作,也想贏那茅大小姐?會不會有點太勉強了呢?

莫蘭晚畫,卻先放下了筆。

茅湘園也進入最後一個工序,她不停用扇子扇著畫,想讓它快點干。

鋇見兩位都畫完了,起身笑說,「兩位美人兒,太陽都還沒下山呢,你們都完工了!不錯不錯!值得表揚!來來來,讓本侯爺見識一下,什麼叫絕世之作!」

茅湘園柔聲笑道,「那就讓莫蘭姑娘,先展示一下你的畫作吧。壯了這麼大的聲勢,又是丟筆墨,又是砸椅子,還叫了個家奴,幫你端桌子。回頭您要是拿不出個像樣的作品出來,那真是浪費你家家奴給你端桌子的力氣了呢!」

茅湘園嘲弄的話,絲毫沒有在莫蘭心頭激起任何怒花。

莫蘭把畫作一攤,士兵接手,送到侯爺和山王面前。

鋇和陸林,一一看過畫作後,陸林當場就說,「這畫的紙,和筆,雖然挺稀奇的,可這畫,只能說一般般吧。雖然很有立體感,可它也就是石拱門而已。按我說,能夠稱得上一等一的好畫,但卻稱不上絕世之作。」

鋇也深表同感,他點頭一句,說,「香湘寶貝,你把你的畫,拿出來給山王看一下,讓他看看你的畫作神奇的地方。

茅湘園得瑟的一欠身,親手端著畫作,放到陸林手里。

陸林看了一眼後,為難極了。

鋇哈哈大笑,說道,「山王,你有何想法,你直說便可。」

陸林癟嘴,輕聲說,「只是一般的水墨荷花,含苞待放,沒沒啥特別的。如果要我說的話,我覺得還是莫蘭姑娘的這個石拱門比較」

茅湘園在給陸林獻畫的時候,她也看了那石拱門一眼,擺出一副不過爾爾的輕視模樣,回頭听見陸林的話後,茅湘園笑著說道,「山王,您有所不知,我的畫,可是另有玄機的哦!」

「哦?怎麼說?」

茅湘園叫人端了一碗水來,遞給陸林,說道,「山王,您試試,把水潑在畫上面。」

「潑?那不是要把畫給弄壞了?」

「沒事兒,您大膽的潑就是了!」

「好吧。」陸林端著茶杯,均勻一潑。

突然,陸林大叫,「啊!這荷花!竟然盛開了!怎麼回事?這麼神奇!」

鋇哈哈大笑,「怎樣?我家香湘寶貝兒,厲害吧?」鋇得得瑟瑟的看向莫蘭,驕傲的說道,「我說莫蘭姑娘,你口中所說的垃圾貨色,好像贏了你呢!」

莫蘭走上高台,冷眼瞥了那副水中盛開的荷花,輕笑問,「按比賽的規矩,茅大小姐都還沒給我提問呢!如果我能回答出你的問題,那麼這場比賽,不算你贏。」

茅湘園笑容一僵,氣鼓鼓的昂著頭,憤憤僵笑著問,「好,那你來跟我說說看,我的荷花,為何遇水盛開?」

「對對對!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呢!」陸林叫嚷一句,「莫蘭姑娘,你知道答案嗎?如果你知道的話,茅大小姐的畫,她不能算贏。」

莫蘭輕蔑一笑,「在茅大小姐動筆的時候,我只是看了看你桌上的擺件,我就猜到你要問我什麼問題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也好意思拿出來問,說你垃圾,倒是在夸獎你。現在看來,你垃圾得連狗屎都不如了。」

「你!」茅湘園怒不可抑,「莫姑娘,你次次出言不遜,你真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莫蘭邪嘴一挑,「我只是動了動嘴而已,和你家二妹直接動鞭子打人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茅湘園一鼻子噴氣,「好啊!那你就給我說說看,我的荷花,為何遇水會盛開?」

「簡單!只是用了刷牆用的石灰水而已。荷花盛開的花瓣,用淺墨勾勒,形成畫的底畫,在底畫上,刷上一層石灰水,等畫干了之後,石灰水的白色結晶,會覆蓋住底畫。置于含苞待放的基層畫,則是用一層油脂,涂在上面。這樣一來,水,潑在畫作上,基層畫的墨,不會隨意散開,而被石灰水覆蓋住的底畫,則顯出了原型。這樣一來,荷花畫,遇水盛開,就簡單得一比了!茅大小姐桌上還擺著一只碗,恐怕那碗里的水,就是石灰水吧?如果侯爺和山王不信的話,叫人把那只碗拿過來,再叫人拿根麥稈過來,侯爺你在碗里吹口氣,我保證,碗里的水,瞬間變得渾濁不堪!這個,就是石灰水最好的證據!茅大小姐,你的問題,我回答的沒錯吧?」

茅湘園越听越啞然,「你!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這個畫作小技巧,一直是她盛寵不衰的秘訣啊。

莫蘭懶洋洋的嘲弄一笑,「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你這點小能耐,竟然也敢跑到侯爺面前,猴子稱代王?」

茅湘園當下一咬唇,惱道,「好吧,這一局,我沒贏!但是你也不一定能贏!你的問題,還沒有問呢!」茅湘園又鄙視的瞥了那副石拱門一眼,說道,「我看不出來你這幅畫,又和驚人之處。你可別把垃圾當做寶一樣,拿出來丟人現眼。」

莫蘭聳肩,輕聲說道,「我的問題呢,很簡單。茅大小姐只要能告訴我一下,我這幅畫里,石拱門的石柱子,是圓的,還是方的?」

「什麼?你就問我這個?」茅湘園不可置信嗤笑一聲,「這還要我回答嗎?一看就知道是方的啊!」

茅湘園一說完,陸林奇怪了,「一?我怎麼看見是圓的呢?」

茅湘園一听,愣了,「什麼啊!山王,你沒看錯吧,明明是方的!」

茅湘園和陸林這般一爭執,鋇刷得一下瞪大雙眼,抓起畫作仔細瞧,「嘶——還真是方的。不!不對!怎麼又是圓的了?」

茅湘園和陸林一同探頭過去,看得格外仔細,「啊!這個怎麼?怎麼又是圓的,又是方的?」

鋇越看越驚訝,越看越激動,「這是怎麼回事?莫蘭姑娘?」

莫蘭掏掏耳朵,「我說茅大小姐,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門柱,到底是方的,還是圓的啊?」

茅湘園頓時咬住下唇,為難得要死,她把視線投向鋇,希望侯爺能給她一點提示。可惜侯爺的眼光,至始至終停留在畫作上,絲毫不肯給她一點同情眸光。

茅湘園愁苦極了,猶豫了老半天,依然給不出一個答案來。

莫蘭沒了耐心,催了句,「茅大小姐,趕緊的吧!我的時間,不能浪費在你身上。」

茅湘園一憤氣,昂著頭,視死如歸一句,「方的!我確定,這石柱門是方的!」

莫蘭邪嘴一笑,說道,「可惜,答錯了呢!」

茅湘園氣鼓鼓的說,「難道是圓的嗎?」

莫蘭溫吞搖頭,「也不是圓的。」

「那是什麼答案。」茅湘園有股上當受騙的感覺。如果莫蘭不給她一個完美的答復,她絕對不會罷休的。

鋇也忙著問,「是啊,這石拱門到底是圓的還是方的?你給我說清楚咯!」

「侯爺可知道這副畫,叫啥名字?」

「啥名字?」

「矛盾空間。」

「啥?啥意思?」鋇听不懂。「說清楚點。」

「意思就是,我利用了你們視點的轉換和交替,在二維的平面上表現了三維的立體形態,但在三維立體的形體中顯現出模稜兩可的視覺效果,造成空間的混亂,形成介于二維和三維之間的空間。用最簡單的話,就是說,這畫是不可能用實物體現出來的。也就是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效果!這個石拱門柱,是圓非方,是方非圓。我剛才的那個問題的正確答案,應該是︰不知道!所以茅大小姐的回答,不管是方的,還是圓的,都是錯誤的!」

茅湘園沒這個勇氣承認自己不知道,所以她輸定了。

莫蘭這般一解釋,茅湘園不管听沒听懂,她直接大喊,「不公平!這丫頭竟然設了陷阱,套了我!侯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鋇這下子,已經沒心思再去袒護茅湘園了。因為他的心,早已被眼前這位神奇的大美人給虜獲了去。

茅湘園還在那邊叫喊著,「侯爺,妾身不服!那丫頭的問題答案,是她說了算的,她想怎麼否決我,就怎麼否決我!妾身不服!」

鋇挑眉,看向莫蘭,輕問,「你怎麼說?」

莫蘭輕笑,「不服氣?那成,咱們再來比過吧。第二場比賽就這樣比,我來畫茅大小姐你的畫,你來畫我的畫!我用茅大小姐的道具,我想畫多少副荷花盛開,都不是問題!可是茅大小姐您,就算我給你一百套我手里的工具,你能模仿到我一半,我就認輸。怎樣?」

茅湘園臉色刷得一下白了。

鋇笑眯眯的看向茅湘園,挑眉輕問,「怎樣?茅大小姐,你有這能耐,能模仿莫蘭妹子畫作一半功力麼?」

鋇已經把茅湘園的稱呼,改得如此疏離,看樣子,這場戰爭,她是輸定了。

茅湘園一听,當下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我我我辦不到我認輸」

鋇拍手鼓掌,「莫蘭妹子,按照比賽的規矩,茅家二姐妹,由你宰割了,你想怎麼懲處他們?我都幫你執行到底,怎樣?」

莫蘭一點頭,毫不留情的說道,「叫人端兩張板凳過來,讓她們的臉,朝向樺南城民,在城民們面前,打她們倆姐妹三十九大板。這事就可以結束了!」

茅家兩姐妹听了,急忙跪下求饒,「侯爺!侯爺饒命啊!」

「侯爺!請您饒了我家大姐吧!這一切都是小女的錯!小女願獨自接受刑法!」如今之計,茅閱紫只替姐姐求情,她不希望姐姐失寵,不然她以後的日子,會比姐姐更加痛苦。

可惜,那萬戶侯是出了名的愛畫作不愛美人。萬戶侯手里視作寶貝的畫,是出自那個叫莫蘭丫頭的手里。而茅家大小姐的畫,已經被公開了她作畫秘訣,被公開了秘訣後,她就只能淪為一般畫師而已。她還想得到萬戶侯的庇護,那是不可能的了。

士兵端了椅子過來,把茅家兩姐妹,壓在凳子上,讓她們的腦袋,對準了人群。

板子 里啪啦一陣落下,三十九下,一下不少。

莫蘭站在茅家兩姐妹的正中間,昂著頭,輕聲問,「兩位,你們可知道,什麼叫民心?」

茅家兩姐妹紛紛眨眼,表示不懂。

莫蘭懶得解釋,她把視線投向圍觀的群眾,說道,「你們自個兒看看吧。你們倆個被打的時候,觀眾們可有對你露出一絲絲的同情心?你們想不想知道,如果今天我被壓在這張椅子上,被你們毒打的時候,他們又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莫蘭瞧見那小男孩沖茅閱紫吐了一大口口水的時候,嘲弄一笑,「算了,跟你們這種人,說了等于白說。」

茅家兩姐妹傻傻的把目光,投到城民臉上,當她們看見城民們一個個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時,她們心頭那股沉甸甸的滋味,說不上來的難受,就好比千萬只螞蟻在啃食著她們的心靈一樣。

最終,茅家二姐妹,一句話也不說的被士兵們扛著走了。

圍觀的人群中,有名男子,大熱天穿著一件奇怪的披風大衣,高聳的衣領蓋住了口鼻,唯一暴露在外的,就只有他那對閃亮的黑眸。他的目光,筆直的盯著站在茅家二姐妹正中間那個閃閃發光的女人身上。

那道視線,熱烈,激狂。

人群里不斷有人在念叨,「這位大小姐,究竟是誰啊?竟然有能耐把萬戶侯身邊最得寵的美妾,給折騰成這樣!」

「听說是從外城來的。看她貼身保鏢那般強悍,一定是大戶人家的閨女。」

眾人對莫蘭的身世,議論紛紛,似乎想從大家的口中,探听出這位女子的真實身份似地。

鋇樂滋滋的捧著他的寶貝畫作,越看越歡喜,真想一輩子都抱著這畫作把著玩。

莫蘭回到高堂,一點情面都不留,直接從鋇手里,把畫搶了回來。

鋇手一落空,就如同心頭猛地一落空似地,他大叫一句,「你干嘛呢!」

莫蘭冷漠地說,「比賽的規矩,畫作,是我的。」

鋇噎了嗓子,表情極度難堪。

還真沒見過這般不給人臉面的可惡丫頭。

鋇冷笑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莫蘭回頭看向觀眾,「那麼多雙眼楮盯著您呢!侯爺可別做出那種有失身份的事來。」

鋇氣炸了,「搞了半天,你讓這些城民過來圍觀,就是防止我蠻搶你的畫?」

莫蘭客氣一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鋇氣得可厲害了,一招手,嘰咕一句,「爺我今天看上你了,來來,跟爺說說,你家在哪兒?我今天就去你府上下聘,爺我讓你當爺的第三房。如何呀?」

陸林一听,忙勸莫蘭一句,「哎喲!這位姑娘可真福氣,人家茅大小姐,也頂多就是第十七妾。侯爺允你第三房側室,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啊!」

陸林吭聲說話,莫蘭自然而然把眸光投給陸林,莫蘭完全無視萬戶侯那第三房側室允諾,自顧自和陸林說起話來,「山王,小女莫蘭,想和山王談幾筆生意。」

陸林傻了一秒,回頭瞧見鋇那氣到爆的眸光,陸林坐立難安。這位丫頭也真是的,竟然不把萬戶侯放眼里?

知不知道萬戶侯簡單一個眼神,就能讓茅縣令從今以後過得上不如死啊?那個小丫頭,區區一弱女子,膽敢這般無視萬戶侯。

陸林輕咳一聲後,忙問,「姑娘想和在下,談什麼生意?」

莫蘭輕聲說,「樺南最茂盛的,便是樹林,各種樹木,品種盛是齊全,偌大樹林,土地歸屬權,都是陸大山莊所有,那些樹種,也是陸家祖先一一栽培下去,山王的頭餃,由此而來。莫蘭想問一下,山王林子里,可有一種,會流眼淚的樹?」

「會流眼淚的樹?」鋇一歪頭,問陸林,「什麼樹竟然會流眼淚?」

陸林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後,恍然說道,「莫姑娘是不是在說,三葉?」

莫蘭笑了,「沒錯!就是三葉!」三葉還有個別名,叫橡膠樹。

橡膠樹的樹干,被刀子用力一割,樹干內會流出白色乳膠。

陸林諂笑一聲,說道,「我說姑娘,你想要木材的話,干嘛要挑三葉呢?三葉的材質,並不算頂好的,而且要想用三葉的材質,必須得先放血才行。血放干了,才能使用!我那三葉木材,很少有人預定,那塊地,差不多都荒廢了呢!」

莫蘭輕笑,「我不是要三葉的木材,我是要三葉流出來的眼淚。」

「啊?你要那些沒用的粘糊糊的白色液體干嘛?」

「這個麼,自有我的用處,山王就莫要過問了!山王可否答應和我談這筆生意?」

陸林模著下顎,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既然有人要那些沒有用的白色液體,他何不賣個順水人情?

陸林瞧見鋇用萬分期待的目光盯著他猛瞧,陸林一拍腦袋,急忙說道,「成!這筆買賣,我做!不過,我不要你的銀子,我只要你手里的這幅畫!」

鋇一听,嘴巴那個叫樂呵啊!這個山王真是個識趣的人!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陸林看見鋇那滿足的眼神後,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莫蘭盯著手里的畫作,瞧了老半天,最後,她笑說,「成!沒問題,不過我的畫,因為是絕世名畫,山王您可得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姑娘你說,你有什麼條件?」

「條件不多,只是我每次派人過來,你必須得給我十鈞的眼淚。」

「每次過來都要十鈞?嗯——這個數字有些龐大了,看樣子我還得播種下去才行,要不然長久下來,我怕供給不上。」

莫蘭一招手,獅子得得瑟瑟的從兜里掏出契紙,遞給陸林。

陸林一看,嘀咕一句,「莫姑娘早就準備好了契紙?您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好說。」莫蘭就當他這是在夸獎她。

雖然他讓莫蘭提供畫來作為買賣的金額,而他提供樹木的流質物,但是因為這買賣是長期性質的,所以這契紙里寫到,每次過來拿貨,都會支付多少金額之類,看這金額的數目,不算小呢!陸林自然會樂滋滋的答應的。

陸林看完契紙後,確認無誤,當下簽了大名,蓋了手印。

莫蘭也大大方方的把畫送給了陸林。

陸林一轉手,便把話送給了鋇。

鋇終于如願以償的捧著心頭寶,繼續樂呵去了。

莫蘭完成任務後,欠身告退,「生意談成了,小女告退。」

鋇一听她要走,又叫了,「誒誒誒!你還沒跟我說,你府邸在哪兒呢!你不說,我怎麼去跟你提親?」

「侯爺,小女沒這興趣,當您什麼第三房。別說第三房,正房我也沒興趣。」

鋇笑容又是一落,「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我沒興趣。」

「你這丫頭,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來人,把她給我綁咯!」萬戶侯要是想不講理,誰也攔不住他。誰叫他是正一品世襲爵爺。

那些士兵正要朝莫蘭沖過來的時候,莫蘭不急不慢的從兜里掏出一張白紙,白紙卷成筒狀,莫蘭搖搖白紙,說,「本來還打算把這個禮物送給侯爺當見面禮的。看樣子這禮物是用不著了,玉兒,把這畫,撕了吧。」

鋇一听,急忙甩手,「都別動!都別動!你們都給我退下!」鋇急匆匆的跑下金椅,走到莫蘭身後,討好著說,「好~~~妹~~子!」

這聲音,是莫蘭有史以來,听過最惡心的聲音。

鋇哧溜溜地哼唧著,「好妹子,你想要什麼,哥我都給你!你不愛當三房,那就不當唄!哥什麼都依你類!你要是肯讓哥看一眼,哥現在就抱你坐那張金椅。」

在別人看來,能夠坐上萬戶侯的金椅,就等于是被他捧得向太上皇一樣。這份殊榮,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但是在莫蘭的眼里,別說坐金椅,就算他把金椅送給她,她也不樂意。

「坐金椅就免了。侯爺要是想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鋇樂呵呵的從安玉手里搶走了畫紙,喜滋滋攤開一看,瞬間,笑容僵住,鋇怒道,「白的?怎麼什麼都沒有?一張白紙而已?死丫頭,你又在糊弄我?」

莫蘭笑說,「白紙,暫時還只是白紙。畫在我這里!」莫蘭點點太陽穴,說道,「既然是要送給侯爺的見面禮,那自然不是一般的見面禮。畫上的畫,不是我想畫什麼,就畫什麼。而是侯爺您希望看見什麼樣的畫,我就給你畫出一幅舉世無雙的完美畫作。」

「喲呵!小丫頭的嘴巴這麼甜。」鋇一下子就被她說得特開心,屁顛屁顛的又跑到莫蘭身邊蹭她,「來來來,好妹子,給哥畫一個唄!哥要看美人出浴的圖圖!」

這廝,骨子里依舊離不開**。

莫蘭抽走鋇手里白紙,卷好了,塞回兜里,邊說,「美人出浴?想看彩圖?」

「哦?你還懂彩繪?」

「我說的彩圖,和侯爺平日里見過的那些彩繪,大有不同。」

「哦哦?那那那!趕緊動工吧,你要什麼工具,跟我說,爺立馬叫人你給你找來!要多少顏料,爺都給你弄過來。」

「免了,侯爺您手里的工具,完全不適合我。我的彩繪工具,是需要我自己特別打造的。打造工具,得花一個月,顏料也要重新定制,定制也得花上一個月,再加上動筆開畫,一美人出浴的圖,大小約莫一個正常人類半身高度,畫作的完成時間,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唉!時間不是問題!爺我有的,就是時間!這三個月里,你就安安靜靜睡在我侯爺府,我叫一百個女佣服侍你,讓你吃好,穿好,睡好,你知道給我安安心心作畫便可。如何?」

如此誘人的條件,想必任何人都難以拒絕吧?想當初那位得寵的茅大小姐,連莫蘭的百分之一的盛寵都達不到。

可惜,鋇開出如此誘人的條件,莫蘭一口回絕,「侯爺您的時間多,可是小女沒這麼多時間。小女這次來談生意,還得忙著回去交差。而且,家中有件急事沒有料理好。我怎能留在侯爺府邸,只顧吃喝玩樂?」

萬戶侯當下擰了眉頭,「什麼急事?竟然讓你回絕我這般誘人的條件?」

「我師父的鋪子,被人封了,我得回去,想個法子讓他鋪子重新開張。」

「鋪子被封了?理由呢?」

「說是要調查我師父鋪子的房契,以及各種憑證之類。」

鋇模著下顎,思索著說,「怎麼听來這麼耳熟?嗯——嗯——怎麼感覺你嘴里說的鋪子,有點像是南宮羽三的歌劇院?被南城城主辛思律下命查封的那家?」

莫蘭倒是挺驚愕的,「侯爺听說過這事兒?」

鋇一挑眉,樂呵一笑,「還真是啊!這麼說來,莫蘭妹子,你該不會就是莫城主的千金大小姐吧?」

莫蘭一點頭,老實巴交承認,「正是小女。」

鋇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用力拍了拍陸林的肩膀,把他原本就拱起來的腰,拍得更彎了。陸林被拍彎了腰,卻還得拉著笑容,幫忙一塊兒賠笑。

鋇知道南宮羽三這事,不算稀奇,畢竟南宮羽三,可是個熱門話題人物,暫且不說南宮羽三最新發布的三國志。就說最近,樺南各地,出現幾個厲害的說書人,在樺南開了四間大瓦舍,把南宮羽三最新作品,說得唾沫橫飛,樺南城民听得是熱血沸騰。

------題外話------

哈哈,在這基情四射的年代,男主潛水很正常,偶爾冒泡也很正常。

後面劇情更加精彩,別錯過鳥!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天才狂小姐最新章節 | 天才狂小姐全文閱讀 | 天才狂小姐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