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小姐 41:羞辱(二更啦,還是萬更,給力吧?

作者 ︰ 不道心

耳室門口,走進來一名男子,月燕飛兒一看,驚道,「怎麼是你?」

那男子看見月燕飛兒又,當場軟了骨頭,「哎喲我的媽呀,這不是飛兒小姐麼,竟然能在這里看見飛兒小姐!在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飛兒小姐,人家耳朵有點痛痛,不知道飛兒小姐能不能幫我吹吹耳朵呢?」那男人一說完,直接把頭湊到月燕飛兒嘴邊。

月燕飛兒驚得實在是無話說了,「你……你是鬼屋老板?」

男子笑眯眯的回話,「真沒想到,飛兒小姐竟然也認得我。哎呀,我的小心肝,直接軟酥了呢!」

摩摩實在受不了了,「阿南,勞煩你看看時間看看地點成不成,不要四處亂情。你要是再這樣,小心我回頭告訴小主,讓她再賞你一腳。」

阿南當下把臉一落,抽蓄著說,「切,真沒勁!」阿南一甩頭,說了句,「都準備好了沒有?快要上場了!」

「好了好了!早準備好了!」

阿南一拍雙手,吹到,「師們,都把器搬上場吧。都仔細著些哦,別給咱們主子丟人!」

「是!」

月燕飛兒听了,又是一道震驚。這個鬼屋的老板,怎麼和莫家大小姐扯上關系的?

不會吧?月燕飛兒低頭苦思。

就在宮宴堂眾宴客等得實在不耐煩的時候,大門屏風處,終于有了動靜。

一群侍婢一群師,挨個上了台。

在他們忙乎的時候,一名華麗的男子,踩著萬分風騷的步子,走到高台前,拱手彎腰,騷包一笑,說道,「哎呀哎呀!今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真是賞歌悅舞的好日子啊!諸位今日賞臉,集聚一堂觀看咱們三少宣傳歌舞,實在是三少戲班子的榮幸啊!」

「堂下何人?」柏傅崟輕聲問。

騷包男,一甩短短的劉海,晃了晃耳朵上那扎眼的耳釘,笑道,「十二星座,阿南,參上!」

又是十二星座?

這個騷包男,和剛才那位瘦小少年,是同一個等級的領頭人物麼?

柏傅崟眯眼,輕問,「你一口一句三少?是不是就是你的主子?」

「是哦。」阿南點頭應和。

柏傅崟忙問,「三少本名是什麼?」

阿南眯眼笑道,「南宮羽三,將軍有听說?」

南宮羽三名字一出,在場所有公子紛紛驚嘆。「是他?」

「啊?真有這人?我還以為南宮羽三只是個筆名呢?」

「是啊!真是太驚訝了!」

莫海峰揪著眉頭,輕問身側盧茗,「額,那個——盧賢佷,南宮羽三是誰啊?」怎麼他們好像都听過他名字似地?雖然他之前也听女兒提起過,他不覺得這南宮羽三是個名人啊!

盧茗解釋一句,「是近年剛出現的一名才子,他的那本三國志,連皇上都孜孜不倦的連夜拜讀。」

「啊……」莫海峰有些尷尬了。他平日里不愛看那些小說書,他不認識南宮羽三,也實屬自然。

柏傅崟听見南宮羽三這名字後,他歡喜的起身直叫,「三少他人呢?為什麼他不親自來見我?」看得出來,柏傅崟也是三國志的書迷。

阿南呵一笑,說道,「實在很抱歉,大將軍,您有所不知。咱們家三少,是個超級大路痴,他一出門就直接迷路,誰也找不著他人。所以平日里,咱們一般都見不到他人,只有他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咱們身邊的份兒。因為迷了路,三少不能來為您敬賀,不過三少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叮囑咱們了,要咱們好好款待大將軍。」

「超級大路痴?」這個借口,是柏傅崟听過最稀奇的推托之詞。

柏傅崟一吐氣,說道,「那好吧。你們家三少,預備了什麼見面禮給我?」

其實不用阿南解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三少為柏傅崟準備了一場歌舞吧?

那些器,都是尋常的木琴,揚琴,琵琶,只有那個鼓,倒是個新鮮玩意兒,那麼多個大鼓小鼓扎堆站,上面還有兩三個奇怪的銅盤,這玩意兒要幾個人敲類?看看那鼓架前,只坐了一個老頭子,眾人驚嘆,他一個人,敲得過來麼?

還有,怎麼月燕飛兒也在里面?她坐在之前的琴坐上,擺出一副隨時要上戰場的模樣。

更奇怪的事,每個師面前,都放著一個木架子,木架子上豎著放的紙頭,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這不就是剛才莫蘭畫了蝌蚪畫作麼?那些畫作放在木架子上是想干嘛?

阿南後退三步,拍了拍手。

拍手的掌聲,成功的把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大家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的耳垂,好奇他耳垂上閃閃亮的奇特耳環之余,只听他拉開嗓門大喊一聲,「那那那!不是我瞎吹,我們家三少的班子,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隊,每一部舞曲彈唱風格,都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各位父老鄉親,今天,你們將見識到一曲極富激情的歌舞劇,它將帶領你們走向音新潮第一步!而今往後,紅城鬼屋,正式更名為歌劇院。十月中旬,歌劇院會為大家再次展現一場別開生面的舞蹈表揚,屆時,希望各公子賞臉參加。」

「什……什麼?」

「歌劇院?就是那個鬼屋?」某個去過紅城不知道多少遍的浪蕩公子,一下就知道鬼屋是啥。

「原來那個鬼屋,也是三少的?」

「說是有歌舞表演?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

「噓噓噓,別說了,咱們安靜听他們彈奏吧。听完今天的,大致就能知道十月中旬,三少會準備什麼樣的舞蹈了呢!」

「是啊,咱們先听著吧!」

阿南騷包的說道,「為了鼓勵咱們師放松心情,不管好壞,但請各位鼓掌歡迎。在此,阿南我感激不盡。」阿南揮手彎腰,行了個大禮。

眾人皆像是被蠱惑了一樣,隨著阿南的誘哄聲,鼓起了掌。

站在阿南背後的摩摩,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他們十三人之中,就只有阿南一人無所事事。因為阿南的才華,就是他的嘴巴,以及他的厚臉皮。

這些賣騷的話,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說完算數。如果叫他上場,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沒這臉皮說出這種賣騷的話!摩摩終于明白了,他們十二星座十三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小主她還真是知人善任。

賀歌鳴咬著嘴皮子,一聲嘀咕,「什麼嘛,排場搞得這麼大?」

如果說,只是南宮三少的班子來表演,賀歌鳴還沒有這麼氣惱。但是,為什麼那個月燕飛兒也混在這里面?

眾人竊竊私語交談的聲音,隨著阿南退場,宴堂內漸漸靜了下來。大家屏住呼吸,靜等著班子奏響第一個音符。

就在大家靜等的那瞬間,賀歌鳴不識趣的譏笑出聲,「飛兒小姐,你的手指頭沒事了?不要像剛才那樣,怎麼也彈不下手了哦!」

月燕飛兒把視線挪向賀歌鳴,和她對視的一瞬間,月燕飛兒眼底里透露出濃濃的嘲諷味道。

賀歌鳴當下一愣。她清楚的接受到了月燕飛兒那嘲弄的眸光。

怎麼回事?才一會會兒的時間,這個妓女的眼神,徹頭徹尾變了個樣?

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會讓這女人的氣場有如此大的轉變?或者問,她渾身上下散出的濃濃自信,是誰給她的權利?

此時此刻!月燕飛兒不需要任何人給她說好話,幫她解圍,她的第一個琴音按下去,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鈴鈴鈴兒動听的琴音,一陣炫舞。

開篇這段獨奏的音律,已經把全場人給震撼住了。

「這不是?」

「這不是賀大小姐剛才彈奏的曲子麼?」

「啊……是啊是啊!只是節奏變快了好多!而且還有些許不同……」

眾人話都還沒接上,揚琴琴師繼而跟上,節奏依然如此快捷。

這下子,大家伙兒再也沒了聲音,因為他們覺得,如果再吵,就會打擾到他們彈琴。

如此歡快的節奏,是他們至今都沒听見過的。

一段音節剛過,鼓架敲了起來。

「咚咚咚——」帶有節奏感的鼓架,一陣一陣敲打出人們心弦下深深埋藏的激情種子。

琵琶時而不時的穿插一陣,給音更添了一筆絢麗的美感。

那些師,一邊彈奏,一邊看木架上的白紙。

那白紙,的的確確就是莫蘭大小姐剛才親筆畫出來的……。蝌蚪畫。

不會吧?那些師是照著這蝌蚪畫,彈的琴麼?

眾多師面前,還有一個老者,那老者手里拿著一根木棍子,雙手不停在空中比劃著。

仔細看不難現,那個琵琶師,就是看了那老者的手勢,時不時彈幾聲,沒有老者手勢,他就呆呆坐著,不彈。

曲正中,老者手勢倏地一收,所有師一同收手。這時,短笛少年接上笛聲,木笛獨奏聲,再次讓人耳目一新,急促的音律如同白鳥歡唱一樣爆喝出來。而那音律,依然是賀舞情的,不難听出來,這段音律,在賀舞情原有的曲譜里,又增加了不少音節。

坐在左側的賀舞情和她的二妹賀歌鳴,已經驚得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

賀舞情從未想過,自己簡單一曲,竟然被人一瞬間就給偷走了,而且還被改編得如此振奮人心,和音又和得如此完美。甚至連大家不曾現她彈錯了一個音階,導致一段音律有些偏差,現在卻被那誰修繕得盡善盡美的地步了。

指揮老者雙手大力旋轉,干練一揮,師所有人全部動了起來。

月燕飛兒那對炯炯有神的目光,和她飛快的手指,讓她整個人都沉浸在琴音之中。如此彈琴,也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

這樣的神曲,究竟是誰創作的?

賀舞情嗎?

不對!不是她!

這樣的神曲,根本不是賀舞情那個膚淺的女人創作出來的!而是那個坐在高台上,悠然端著茶杯,喝著香茶的奇怪大小姐——莫蘭!

柏傅崟愛音,大多人都知道,當他听見如此動人的音,心里頭那顆沉澱的心,越來越騷動。

那個南宮三少的班子,實在厲害。但是柏傅崟更加清楚,改編了賀舞情歌曲的,絕對不是南宮三少。而是坐在莫海峰身側的那個女人!

柏傅崟忍不住把視線挪到莫蘭身上時,又不小心余光瞥見盧茗正盯著莫蘭瞧。

那個瞬間,他心虛了。為什麼他覺得自己愧對了好兄弟?

柏傅崟身邊的辛思律,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震驚,到修窘,因為他看見自己方才嘲弄的蝌蚪畫作,竟然彈出如此驚人的音,他剛才越是嘲弄莫蘭,就越顯得他孤陋寡聞沒見地。

再轉眼一想,畫這個蝌蚪畫的人,是莫蘭,那個莫蘭,是他之前的未婚妻。而他和莫蘭的婚約,被他親口給推掉了。他竟然把隨手就能創作出如此驚人曲的離奇女子,給拒婚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南北雙城城民肯定會取笑他,不識貨!這麼個奇女子,他竟然放著不要?只要那個家底雄厚的富家孫女?

不!不對!原本他設定好的,他要迎娶莫蘭莫梅兩姐妹。不是他要推拒和莫蘭的婚事,而是莫蘭逼著他這麼做的!

辛思律越想越不甘心了,他側頭偷看莫蘭的時候,眼底下充滿了憤怒和霸道的控制欲。他決定了,這次他一定要去跟莫蘭說清楚,上次的婚約,還作數,他會迎娶她和莫梅兩姐妹,一塊兒來他辛府當南城夫人。大不了,他會讓莫蘭做大,讓莫梅做偏房,兩姐妹一大一小,不當平妻。這樣的要求,莫蘭應該會滿意了吧?

震撼人心的曲完畢了,眾師叫了奴婢們幫忙把器抬走,挨個準備退場。

在他們忙乎之余,柏傅崟率先回神,鼓掌說道,「好听。」

柏傅崟一陣鼓掌,場下所有人立馬回神,繼而熱烈鼓掌說道,「確實好听!」

「不!應該說,實在是太好听了!」

唐建山哈哈大笑,說道,「賀家大妹二妹,你們說,這曲子好不好听呀?」

賀舞情咬著下唇一言不,低著頭,一臉抑郁。

賀歌鳴也是如此,她氣得要命。這個問題她沒法回答。要說不好听,這也是她家大姐的曲子。要說好听,她也沒這個心,去夸獎別人的班子。

蝌蚪畫作,月燕飛兒收了回來,慢吞吞上前,走到莫蘭面前,呈上說話,「多謝莫大小姐。」

莫蘭輕聲嘀咕,「謝我什麼?我只是給你譜了曲子而已,彈出這般美妙音的人,是你自己。」

月燕飛兒眼底一陣感動。身為妓女的她,向來被人鄙視慣了,而眼前這位大小姐的眼底里,沒有一絲一毫看不起她的意思。這樣的大小姐,感覺她很有母儀風範。

月燕飛兒悠然說道,「別人或許不知道,飛兒心知肚明,這首曲子是莫大小姐的即興之作,卻是我這一生難以逾越的歌姬生涯轉折點。那種不知不覺就讓人陶醉在琴音中,並奏出如此富有節奏感的譜,它的主人,並非是我!飛兒實在佩服,莫大小姐只是听了一遍就能把曲子照搬回來,這等絕技,怕是連京都第一師,也沒這能耐吧!」

連京都第一師都及不上莫大小姐?這等評價,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莫蘭輕語,「飛兒姑娘,你若這麼說,那還真小看了京都里的師。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今天這即興之作,又哪能和我的師父相比?」

「師父?敢問莫大小姐的師父是誰?」

莫蘭呵呵一笑,「你猜?」

「難不成是……南宮羽三?」月燕飛兒輕聲問道。

莫蘭一點頭,「那是當然的!要不然,我寫的那些小蝌蚪找媽媽的畫作,三少的師,又怎會看得懂呢?辛城主,你說是吧?」

莫蘭把話一丟,辛思律當場羞紅了臉,他尷尬一笑,不以回應。真沒想到,他也有無以應答的一天。

莫蘭看見辛思律那吃癟的模樣後,開懷一笑。莫海峰也滿意的模著胡須,心頭暗爽。他的大女兒,怎麼越來越有出息了呢?以前覺得她特無能,特討厭,現在,他越來越喜愛這小丫頭的。感覺有了莫蘭,就算把唐嫣休回娘家也無妨。

莫蘭回頭,昂聲說道,「今日三少帶了班子來,原本準備了另一首歌曲獻給柏將軍的,但是卻被我這即興之作,給打亂了次序。」

「另一首歌曲?」柏傅崟心弦一動,激動地說,「那為何不讓他們彈來給大家听听?」

莫蘭遮住壞笑的嘴角,說道,「已經不行了。」

「此話怎樣?」

「這是三少的規矩!他的班子,出門不作公演,只做宣傳的話,一日只彈奏一首。每次彈奏完,這首歌就再也不會重復表演。」

「啊?這是什麼規矩?這也太奇怪了吧!這麼好听的歌,應該多唱幾回才對,要唱得全帝都的人都听見才好呢!」

莫蘭聳肩,「或許是因為三少心疼他的部下們。那些師,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了,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演。」

「啊!那真是太惋惜了,都沒听到由三少親自譜的曲子。」

「誒!沒關系呀,剛才那位帶耳環的奇怪小哥不是說了麼,南宮三少在紅城買下的鬼屋,十月中旬就要開張了,到時候會有一次盛大的表演呢!」

「對哦!我怎麼給忘記了呢!哎呀,到時候我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那些公子哥們說得激烈,千金大小姐們有些抱屈,「為什麼非得在紅城里舉辦?這讓咱們怎麼去呢?」

「就是說啊,那種煙花之地,咱們哪能隨便去……」小姐們一個個惋惜不已。

突然,賀歌鳴吭腔說道,「啊!我明白了!搞了半天,莫大小姐是南宮羽三的一個托嘛!來這兒,打扮得如此怪異,還叫了班子來表演,不就是為了給南宮三少鬼屋開張做宣傳嘛!」

賀歌鳴這般一說,眾人皆用求真相的眸光,看向莫蘭。

莫蘭不驚不慌,字句鏗鏘回道,「賀二小姐不愧是富商家女,的確擁有一個完美的經商頭腦!我承認,我這次來參加晚宴,除了給柏將軍接風洗塵之外,還想趁這個機會,替三少宣傳一下,這樣一來,就少他一筆宣傳經費呢!」

莫蘭毫不遮掩她的企圖,反而讓賀歌鳴無話刁難了。

柏傅崟擰眉問,「莫大小姐,你和三少,究竟是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恐怕是在場所有人都想問,卻又沒資格問的問題之一。

賀歌鳴听見這話後,當下就笑了,「該不會……」賀歌鳴一聲頓默,挑起眾人的好奇心之後,立馬轉口說道,「方才辛城主不是說過,她家丫鬟說莫大小姐為了寫字啊,畫畫啊,忙得整日整夜都不回府嗎?該不會,莫大小姐整日整夜不回府,身邊還窩著那位三少大人,教你寫字畫畫什麼的吧?」

賀歌鳴這般一說,安玉听了急說,「哪有哪有!咱大小姐哪有和別的男人一塊兒寫字畫畫?說起來,奴婢也沒有見過三少本人呢!」

賀歌鳴一聲哼笑,「這種事,都是關起房門辦的,你沒見過,那是當然的啦!」

賀歌鳴越說越過分了。

莫海峰越听越生氣,他輕輕側頭問莫蘭,「我說蘭兒,你就不打算說些什麼麼?」

對于這種男女八卦的事,莫蘭向來不放在心上,她也沒這心情和這種三八婆娘斤斤計較,是,既然她爹爹十分在意名聲問題,那她就只好……。

莫蘭瞥見賀歌鳴腰間掛著一只精巧的金質算盤,輕笑說,「賀二小姐是南城首富賀勇的女兒,身為富商之女,想必對算數,十分精通吧?」

莫蘭提起這事兒,賀歌鳴當場昂起了頭,一鼻子輕哼,眼白丟給莫蘭不知道多少個。

南城的幾位錢莊代莊,挨個拱手說道,「莫大小姐有所不知,咱們南城賀家,賀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心數高手,她的心數能力,比咱們這些代莊,都強上好幾倍。就算是上百萬的數字加減,她也能精算精確到一分不差的地步!賀二小姐這本事,算是賀家老爺子的一個驕傲呢!」

「是啊是啊!賀家大小姐,精通琴技出名,賀家二小姐,則精通數算出名,想必莫大小姐,應該听說過吧?」

「的確有些耳聞。」莫蘭輕笑一句。

莫海峰急了,問,「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讓你趕緊給自己名聲澄清下啊!」

莫蘭依然不理會父親,自顧自說道,「賀二小姐的心算能力,究竟強到什麼地步?光听外面的謠言,是不信的,不妨就讓我親眼證實一下,如何啊?」

賀歌鳴又是一道輕哼,「你想考我?」

莫蘭點頭,「是啊!我就覺得,外界那些流言蜚語,實在作假的狠!就好比,我日夜未歸,日夜在外偷漢子之類,也好比,賀二小姐心數能力有多麼厲害啊什麼的!那些流言,應該都是假的吧!」

賀歌鳴當下一噎,「什麼?你竟然拿我的才能和你的謠言比?」

莫蘭聳肩,「不行麼?」

賀歌鳴一咬牙,說道,「好啊!那你就出題考我吧!我要讓你看看,外界的流傳,就和你在外偷漢子的謠傳,一樣信!」

賀歌鳴簡單的上了鉤,莫蘭輕松說,「成啊!給賀二小姐紙筆,讓她把我的題目,寫下來,以免她算不準,或是漏算!」

「哈!開玩笑!我需要紙筆嗎?要是真用了紙筆,那我還能稱之為心數第一的女杰麼?莫大小姐你別給我磨嘰,趕緊出題吧!」

莫蘭一撩劉海,萬分優雅的喝了口香茶,百無聊賴的磨著茶杯口,說,「那你得听好了!從前,山里有個農夫,是做土豆生意的,每天早上趕去集市,忙著把土豆,買進賣出,賺些差價,圖以生計。今天早上第一筆生意,他買進土豆四百三十八個,然後賣出土豆兩百七十六個,再買進土豆兩百一十六個,又賣出去土豆一百五十五個,又買進土豆七百零四個,再賣出去土豆三百二十一個。」

說道這里,賀歌鳴擰眉說,「莫大小姐,你真是太瞧不起我了,竟然給我出這麼簡單的題目?」

莫蘭頓了片刻,淡然問,「簡單麼?我覺得挺復雜的呢,我還是覺得你有這必要,拿紙筆記錄一下才好。」

「哼!我連我的金算盤都不用拿出來,就算你說一天一夜,我也能立馬給你答案!」

莫蘭悠悠吐氣,無聊地說,「好吧,那我繼續了,賀二小姐听好咯!我那農夫接著又買進土豆三千四百八十一個,再賣出去土豆兩千一百五十二個,又買進土豆一萬四千八百五十二個,再賣出去土豆八千……」

莫蘭一點一點把數字加了上去,是賀歌鳴依然沒有拿出她的金算盤。

她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南北兩城所有宴客,紛紛贊賞點頭。

心算高手,不愧是心算高手。他們這些錢莊里的代莊,早已經算不出個準確的數字來了,是賀歌鳴竟然還老神在在,志在必得的模樣?

莫蘭將近喝了兩杯茶,才把這道題給說完,「到了傍晚吃晚飯的時候,農夫的土豆生意,終于做完了,農夫車上的土豆還有……」

賀歌鳴一口打斷莫蘭的話,「農夫車上的土豆,還有兩千七百六十九個!我說的,沒錯吧?」

「哇!厲害厲害!」

「賀二小姐果然厲害,一下子就算出結果來了!」眾人七嘴八舌夸贊了起來。

莫蘭邪嘴兒一笑,卻道,「賀二小姐真是太自以為事了,我都沒把題目說完整呢?」

「嗯?」賀歌鳴驚呆。

眾人更是驚呆。

題目還沒完?

莫蘭笑著往下說,「到了傍晚,農夫把他車上剩下的兩千七百六十九個土豆,全部扔進了乞丐窩里,送給那些乞丐們,填飽肚子,眼下農夫車上的土豆,全沒了。現在,我要問一下賀家二小姐,今天,這位農夫,一共做了多少筆土豆的買賣啊?」

「啊?」眾人再一次嘩然。這問題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吧?

賀歌鳴刷的一下站起身子,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在耍我?」她剛才一直在計算土豆的數量,根本沒有記住做了多少筆土豆買賣!雖然只是一加一加一如此簡單的算數!沒有記住次數,心算能力再強也回答不上來!這死女人竟然挖了個陷阱給她鑽!太過分了!

莫蘭懶洋洋的回嘴,「早就跟你說了,讓你拿紙筆記下來,你不肯記!我還沒把題目出完,你就急急忙忙的給我報答案,你自以為是的以為我念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是想問你農夫車上還剩多少土豆?惜了,我的問題,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就好比,你自以為事的覺得我莫蘭行為放蕩,在外一直勾搭男人,其實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根本就不清楚!不清楚我的為人,賀二小姐還在這里大放厥詞,侮辱我名聲,侮辱我和三少之間的師徒情分?賀二小姐還真是個大家閨秀,千金大小姐呢!」

莫蘭說出來的話,字字帶著濃濃的譏諷,而且每一句,都讓賀歌鳴無從反駁,無從挑剔。

賀歌鳴這一次,被打擊得暈頭轉向。

這個死女人竟然敢當眾這般羞辱她?

听听周圍那捂嘴的竊笑聲,賀歌鳴立馬紅了眼眶,手指一指莫蘭鼻子大罵,「臭丫……。」

賀舞情立馬扯回二妹,把她壓在座位上,及時制止她無禮的舉止,「二妹,休得放肆,好歹莫蘭也是莫城主的大小姐!你注意點分寸!」

賀歌鳴氣得整個嘴皮子都在抖了,雖然她心知肚明,自己無法和莫蘭叫囂,她就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明明是她想羞辱這死女人的,如今反被羞辱,而且還是拿她最引以為傲的心算能力。

賀舞情出面為二妹請罪,「實在是失禮了,還請莫大小姐見諒!二妹年幼,不懂事。」

莫蘭輕然一笑,體貼大方的說,「放心吧,我從來沒有介懷過什麼。只不過,‘二妹年幼’這種借口,用一次就夠了,下一次,就不是年幼兩個字,以開月兌得了的!」

賀舞情當下一噎,抬眸對上莫蘭視線的那瞬間,就算她們倆人站的距離十分遙遠,賀舞情依然能清楚的看見莫蘭眼底里那深邃的深洞。

那女人渾身上下散出一股不侵犯的味道,那種氣場,怕是只有宮里的娘娘們才有。

區區一個千金大小姐,她到底哪來的底氣?哪來的氣勢?竟敢把她們唐唐賀家,絲毫沒放在眼里?

賀舞情的心情,也和賀歌鳴一樣,不過她的理智,凌駕于沖動。

賀舞情一彎腰,禮道,「今日原本是為柏將軍洗塵的,只是不巧,二妹身體不適,在宴會上失態了,小女想先帶二妹回去靜養心神,這里就由大哥二哥,陪柏將軍飲酒作。」賀舞情回頭對大哥二哥說道,「兩位哥哥一定得替我好好款待柏將軍才是。」

賀舞情兩個哥哥急忙吭氣,「知道了大妹,你先帶二妹走吧!」

「嗯。」

賀舞情憋著一團怒火,扯了賀歌鳴,性急沖沖的離開了宮宴堂。

莫海峰看見賀家兩姐妹離開後,心頭實在爽翻了天。他的大女兒,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了啊?解圍能力也是一流的棒!

就好比剛才,賀歌鳴說莫蘭放浪的壞話,如果莫蘭直接解釋,也只是落得百口莫辯的下場。所以莫蘭沒有回嘴,而是設了個巧妙的圈套,先羞辱賀歌鳴一頓後,再把這事拿出來說。

這樣的暗斗技巧,整個帝都都找不出幾個來。

賀舞情的立場,月燕飛兒也開懷得不得了,月燕飛兒再次見識到莫大小姐的能耐,心神向往的屈膝行禮,「莫大小姐才智過人,飛兒實在是佩服不已。惜飛兒的身份太過低賤,不然飛兒一定要和莫大小姐,義結金蘭。」

莫蘭懶洋洋的回話,「嗯,雖然我和你不能義結金蘭,不過沒關系,我的師父很意和你做朋友的。」

月燕飛兒驚訝問,「莫大小姐是說三少嗎?」

莫蘭一點頭,「是啊。三少這人,生性不羈,為人隨性開朗,在他眼里,不管是妓女也好,皇親貴戚也罷,他都一視同仁!所以飛兒小姐你放心,隔日有機會的話,我幫你引薦一下!」

莫蘭這般一說,柏傅崟急忙吭氣,「莫大小姐!你也幫我引薦一下,我想見見他!非常想!」

柏傅崟著重說了非常想,見他的心,究竟是有多迫切!

莫蘭嘀咕了句,「我知道柏將軍喜歡音律,既然柏將軍喜歡音律的話,你大以去他鬼屋里玩,在他歌劇院開張之際……」

「不不不!我不只是喜歡他的琴藝。我更喜歡他的著作!莫大小姐,如果以的話,勞煩讓我和他見上一面吧!」

莫蘭知道,這世上肯定有人會對三國志熾熱成狂,只是沒想到,柏傅崟的熾熱程度,絲毫不比那個變態的九皇差!

莫蘭隨口應付,「有機會的話,我會幫您引薦的。」

柏傅崟雖然很不滿意莫蘭應付式的回答,他也拿莫蘭沒轍。

月燕飛兒看見柏傅崟對著莫蘭那炯炯有神的眸光後,心里一酸,不過在她深呼吸的瞬間,她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她是個什麼身份?她哪能和人家大小姐比?

月燕飛兒對著莫蘭說道,「飛兒已獻藝完畢,飛兒不再打擾諸位談天雅興,柏將軍若是喜歡,改日再來飛兒小屋一敘,輕酌一杯,淺彈一曲!飛兒就此告退了。」

柏傅崟平淡一聲,「嗯,咱們改日再敘吧。」

月燕飛兒又行了個屈膝禮後,轉身離開。

如果說,她的柏傅崟,愛上了別的女人,那個女人,是莫蘭莫大小姐的話,她沒有任何的不服氣!如果說柏傅崟愛上的是其他女人,那麼她月燕飛兒第一個會站出來,和那女人好好計量一番。

出了宮宴堂,月燕飛兒並沒有徑直離開,而是去了耳室。她現鬼屋的怪老板也沒有離開,她開心急了。

月燕飛兒進了耳室,喚道,「小哥。」

頭豎豎的騷包男,正忙著整理自己的型中,听見叫喚,一回頭,骨頭都酥了,「哎喲娘喂,飛兒小姐這是在叫我嗎?」

月燕飛兒一點頭,走前幾步,邊走,邊掀開自己至今沒有取下的面紗。

這一取下,阿南微笑的嘴角當下僵住了,「天……天仙吶這是!」

阿南身後的戲班子們,也一個個的驚呆不已。

摩摩算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沉著冷靜的人,畢竟摩摩在小主身邊這麼久,他看著小主那美麗的姿色,看得有點省美疲勞了。月燕飛兒姿色雖然是上上乘的,是他們家小主一妝扮,絲毫都不遜色于她。

摩摩輕笑一句,「果真天資佳麗。我們鬼屋那幾個人工美人,實在無法比擬!」

阿南萌笑著搖頭,「那幾個娘們哪能叫美女類?靠化妝化出來的,多不靠譜啊?卸了妝以後就無法直視了!還是咱們家飛兒小姐漂亮!」

月燕飛兒一點都不害羞,她已經習慣了人美稱贊她的容顏,月燕飛兒低頭說道,「在堂內,我沒法直接對莫大小姐說,所以我只能借由你們的口傳達給她听。」

摩摩一點頭,說,「飛兒小姐想傳什麼口訊給大小姐?」

月燕飛兒輕聲一語,「多謝大小姐今日為我解圍,為我出了這口氣!改日,莫大小姐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她盡管開口!飛兒定當萬死不辭!」

阿南騷包的甩著狼尾巴,一臉色樣。

摩摩冷靜的點頭應道,「我會如實轉告的,飛兒小姐請放心。」

月燕飛兒感激一笑,說,「我這兒沒有謝禮以給莫大小姐,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式,暫時報答她一下!」說罷,月燕飛兒上前,把嘴湊到阿南耳邊,輕呼一口,「呼呼——」

當下,阿南的狼尾巴,果斷翹高,筆挺筆挺,身子骨僵硬得猶如木頭一般。

月燕飛兒笑容一展後,重新掛上面紗,回頭離開了。

摩摩側頭,瞧見阿南一動不動,好奇心使然,伸手點了點他肩頭。

這一點——

踫動——

某南側著身子,倒地。

摩摩嘴一抽,萬分鄙視他,「沒用的廢物!」還說什麼閱女無數,只是被月燕飛兒吹了下耳朵,他就暈過去了。不是廢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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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給力的賞花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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