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寵帝皇妃 067這個神秘的人是誰?

作者 ︰ 帛書

石闌的臉頰有些微紅,一提到帝師她的腦袋驟然變大,「那個……那個……那個……」

她連說了三個‘那個’,卻說不出什麼,最後搖了搖頭,紅玉有些失望,也許帝師也猜到她會是這樣吧?紅玉還是笑著將東西都拿走了。

霜兒隨著紅玉的離開,連忙將門關上,「小姐,二堂主昨夜一直沒有回食味軒,也沒有回王府,部署在附近的隱衛說,昨夜有一個丑陋的老男人,光著身子出了府,不知是不是……」

石闌狠狠咬牙,光著身子?丑陋?「姬森相貌丑陋所以善于易容,見他真面目的人極少,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看來他還是本性難移!」

霜兒只感覺石闌說著話時涼颼颼的,感覺到她的殺氣,「那小姐的意思……」

「召集人馬抓活的!送去淨身房!斷其根本,才能讓他好好做事!若無法消除雜念,除掉他!順便召回笑面公子掩護我父王,若是他也無心為我辦事!這個食味軒就直接拔除,一個不留!」她的絕狠霜兒不是沒見過,可是這一刻,霜兒卻還是趕緊脊梁骨發涼。

「是!」霜兒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覺得我做得不妥?」石闌冰冷的語氣中透著一抹觀察,似乎要听听霜兒的想法。

霜兒搖了搖頭,卻還是忍不住解釋,「小姐,食味軒只是小姐手中的一幫人,小姐這般輕言剔除,若是他們知道了,只怕要心寒。」

「心寒?你可知這個社會有句話叫做,人善被人欺!我沒有念哥哥那樣的本事,給別人吃毒藥別人還感激涕零,唯他馬首是瞻!笑面公子趁我失憶期間膽子漸漸變大,還想自立門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你,霜兒,一直相信他,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縱容他。這一次,是他最後的機會!」

霜兒抬起頭,眼中早已含淚,原來她家小姐一直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食味軒屢次的叛逆。

「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轉達清楚,必然不會讓小姐失望!」

「去吧,去院中找一個可靠的丫頭進來服侍即可。順便將飛雪召回來,你暫且留在笑面公子身邊,若有二心,你應該明白你立過的誓言!」

「是!霜兒絕對不會背叛小姐,若笑面公子不肯听從小姐的命令,霜兒……霜兒會親手結束他,以死謝罪!」霜兒似乎在做一個艱難地決心。

「去吧,我也很久沒見到飛雪了,她應該快學藝成功下山了吧!」石闌輕輕揉了揉額頭,剛才的頭暈眼花,隨著一碗粥就消散,她打心底佩服那個神棍,他的醫術太過于驚人!可是眼下卻有件令她心煩的事情,笑面公子,姬森,這些人,她想留,可是,卻未必能留得住,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人,他一定能給她一個好主意!

「慢著,給我飛鴿傳書給唐念,說有事求他。」

霜兒沒有見過這個唐念,但是沒少听石闌說起這個人,似乎是一個石闌敬重的人,但是天下傳言,唐門公子唐念,可謂天下第一公子,才貌無雙,無人與之媲美。她不知道這個人和帝師相比會不會死一樣的?

「是,小姐。」

霜兒離開之後,方娘在蓮花苑外求見,說龐王妃請她過去,很快就是她的及第之日,她為她準備了新衣和發飾,讓她去試穿。

石闌也想知道,這個姬森是不是去過龐王妃院落,暴露了身份,也就隨了方娘的意,去了龐王妃的院子。

龐王妃今日打扮得和往常有些不同,涂抹了很多胭脂,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石闌看不見,可是她能听見龐王妃的嗓音有些啞,那撲面而來的胭脂味讓石闌輕咳一聲。

「石闌,你來看看,這是母妃為你做的衣衫,穿穿看合不合身。」

龐王妃一反常態地獻殷勤,石闌一向拒絕,她伸手擋住了龐王妃的動作,「听說我父王不見了,所以我才來,不知王妃可知我父王的去向?」

龐王妃的手猛然捏緊,小臉瞬間被怒火吞沒,她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一臉鎮定自若的少女擊滅!越是恨,她笑得越艷麗,柔聲笑道︰「你父王的行蹤,我怎麼知道?」

石闌听出這話中暗藏著不滿和恨意,若是換了往常,龐王妃一定會急,可是這一刻,她卻笑著說不知,看來,她猜得沒錯,姬森果然色心起了,她給他的禁欲藥,他吐出去了嗎?越來越大膽,該死的!

「姐姐,你這麼關心父王,是不是知道父王去哪了,故意來試探我們的?」明月郡主嬌柔笑著,她笑得如遇春風,可嚴重的陰狠卻暗暗藏著。

「妹妹這話我可听不明白,我是一個眼瞎之人,一直留宿在蓮花苑養我這雙眼楮,怎麼會知道父王的動向?不過,我听說,昨夜有一個赤身**、面容丑陋的老男人從府中逃月兌,不是可有其事?」

龐王妃的臉色猛然一白,那個丑陋的老男人,那個污了她的臭男人!

「王妃是掌管孝王府的主母,不會連這件事情都不知吧?」

龐王妃狠狠抓緊衣裙,克制自己的情緒,深深吸了一口,裝作驚訝,「哦?居然有這等事情?那我還真該好好查查,看看這後院中那個按不住寂寞的賤人,私通!」

她怎麼可能不知?昨夜的一切,是她揮之不去的恥辱,洗都無法洗掉的污點!她雖然狠毒,可是她卻一心只愛孝王一人,不擇手段,設計讓孝王娶了她,她知道孝王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便要毀滅,以為殺了那個賤人,孝王就能回心轉意?以為這些年她的柔情能融化他,可是,他卻一心只為那賤人而去,還讓一個臭男人來假冒他?如果不是孝王派來的,一定是這個小賤人,她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石闌听著龐王妃的話語,她越來越斷定自己的推測,姬森背叛了她!她淺淺一笑,說得雲淡風輕,「王妃怎麼斷定一定是私通?听說是一個很丑的老男人,這後院中如花美眷,每個姨娘的眼光都很高,不至于是私通吧?再說了,一個老男人,有什麼能耐?那些姨娘怎麼會看得上?也許只是盜賊!」

她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一樣送進龐王妃心里,很丑的老男人,有什麼能耐?昨夜那個人瘋狂的舉動像烙印一樣深深刻進她的身體里,她恨,她憤怒,她要石闌也嘗一嘗這種恨不得了斷自己的痛苦!讓她體會那種刻入骨髓里的恥辱!她越來越斷定那個人一定是石闌派來了!一定是!

孝王一心只想著救那個賤人,如何管得了這孝王府中的事情?如果孝王一直深愛那個賤人,那麼,這些年他不喜石闌也就都是演戲!那日就是他們聯合起來,算計了她!孝王得逞,不顧自己的傷,一心沖出城去,之後回來的孝王就有些乖乖的,她以為孝王送那個唐門門主離開,對那個美麗的女人有些不舍,才會如此,沒想到,根本不是!

連唐門門主都幫著他和那個賤人!難道真是上天要滅了她的愛?她有多愛,心就有多恨!石闌,這些日子一直安分住在蓮花苑中,她又是如何知道那個人又老又丑?看來,他當真是她派來的!

心里面不斷翻滾著仇和恨!可是臉上卻還是掛著一個幾乎龜裂的笑容,抖掉了一層厚厚的胭脂,聲音反而柔得發膩,「石闌不是一直身居蓮花苑嗎?怎麼會知道昨夜有這麼一件事情發生?」

石闌淡淡一笑,優雅而從容,仿佛事不關己,「我和幽蘭山莊的蘭笑書是至交,他擔心我的安危,在孝王府附近布下了隱衛,守護孝王府,所以我才知道此事,若王妃覺得府外的隱衛威脅到龐王妃的威嚴,我讓他們撤了便是!」

龐王妃一听孝王府外還有隱衛?她的臉色頓時不怎麼好,附近有隱衛,她居然毫無擦覺,可見這些隱衛根本不是一般人!蘭笑書,這個視財如命的人,收了她那麼多銀子,卻沒有給她辦事,反而一直幫助石闌?

她太不了解蘭笑書這個人,別人讓他做傷天害理之事,錢照收,事情卻永遠不會為你做。他的口頭禪就是,‘送上門的錢,哪里有拿回去了理?’他是出了名的守財奴,龐王妃的錢也只能是石沉大海,龐王妃若催促他,結果只有一個,‘送客’!這也是為什麼龐王妃私底下找了蘭笑書這麼多次都無功而返,卻不敢說急,每次去,錢沒少送,他的話從‘很難辦’變成‘似乎不是不可以’最後‘還是考慮考慮’!龐王妃一忍再忍,也一直無法發作!

這一刻,龐王妃只感覺自己被蘭笑書這小子給耍了,她恨得咬牙,什麼叫人財兩空,她深深體會京城里的一句話,‘蘭老板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果然是!她不會就此罷手!

心里面早已經恨得抽筋,卻笑著說,「蘭老板!」

石闌听出她語氣中那抹怒氣,心知那個貪財的主又到處騙惡人錢財了,不知這一次,龐王妃折了多少錢財?她一定要好好和他分一分這筆黑心錢!

「既然蘭老板為你布下的隱衛,又不威脅我孝王府,隨你的意,府外的事情,我也管不著。至于那個賊人,我一定會抓到他!你就無需擔心此事。先不說這件事情,來看看這些新衣和首飾,都是用在你及第大禮上,你先試一試,要是不合身還可以改改,別弄得匆匆忙忙的,太寒酸了,外人會說是我這個主母考慮不周。」龐王妃說著,便將羅裙放到石闌手中,媚眸中閃過一抹陰毒狠絕了的仇恨,她要她嘗一嘗她的痛!手中黑霧在衣服底下倏地散開,衣裙上的香料撲面而來。

石闌淡淡一笑,那衣衫中隱隱傳來的香氣,是魅香,驟然屏住呼吸,運功壓住剛才吸入的藥。這點小詭異也敢在她面前耍?石闌拿起衣裙,驀然一轉,衣裙在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幅度,那香味朝房中各處散去!

明月郡主眼看她就中計,卻來了這麼一招,她同樣屏住呼吸,龐王妃大手一揮,黑色的霧氣瞬間將藥粉吞沒。

她不露痕跡將眼中的怒氣掩藏,溫柔笑著說,「我看著衣裙還是小了點,繡娘,給大小姐量一段,再做一件!」

石闌也不點破,兩人心知肚明即可,「謝王妃!」

石闌知道這次龐王妃沒有得逞,她一定會繼續下一次,不過,下一次,她可不會這麼容易就算了,必要她血債血償,後悔莫及!

孝王府一如既往般,人來人往,精致的長廊,美麗的丫頭們忙碌著,有的偷閑嬉鬧,看到石闌走過,紛紛投來異樣的眼神,曾經最美麗的女子,而今成了一個瞎子,看不見她們的眼神,她們便大膽起來,細細看著這個美麗的美麗。

炎王沒有通報,直接闖了進來,他一夜未眠,那場大火如夢魘般日日夜夜吞噬著他,他想回到過去,想改變這一切,想改掉他急躁的脾氣,想改變過去的一切,改變她的心意,他雖然還是這般直接闖入,可是在看到石闌那一刻,他的心漸漸沉寂下來,他傷害過這個女子,現在,所有脾氣,在這一刻都被粉碎得無影無蹤。

石闌身後的小丫頭溫聲提醒著,「小姐,炎王來了。」

石闌眉梢微微揚起,似乎閃過一抹不悅,仿佛並不歡迎。

炎王的腳步漸漸放慢,顯得那般沉重,因為他深深明白,就算他向她沒走一步,距離近了,可是心卻遠了,無法觸模,她明明就在眼前,卻有仿佛身在天邊,遙不可及。

「你們都退下吧!」石闌屏退了眾人。

「今日我來,是要告訴你,這個東西,我已經不需要了!」他的聲音十分暗啞,將那被他捂熱了的小東西放回她手中。

他就將她的小手合上,他想要表明他的心思,還是帶著希冀望著石闌。

石闌摩挲著,兵符?那不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嗎?為什麼還給她?她根本不需要這個東西!

「你可以作為謝禮,送給冥王,畢竟,是他救了你!」他帶著血絲的鳳眸暗沉而淒涼,他補充道︰「千年不變的帝皇更替決斗已經廢除,父皇可以一直做帝王,也許因為這個好處,他答應了廢除那個該死的法則!」

石闌微微蹙眉,皇上為什麼廢除千年的帝王更替決斗?他說他答應了?難道是帝師出面了?讓皇上一直做帝王,所以皇上答應了?若是如此,那麼眼下只有炎王和冥王,這兩個人就不需要必死一個,而是爭寵和爭權,他為什麼要將權利放到冥王手中?

「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石闌認真警告著他,他對皇權的渴望,她知道。可是眼下他卻將兵符轉給冥王?這不像他的風格!

「石闌,你可知我當初為何一心求皇權?」

石闌沒有說話,難道不是權利的誘惑和生存的動力?

「我厭惡皇家無情的局面,我痛恨皇家沒有親情,沒有兄弟情誼,只有手足相殘,二十八個皇子,一層層挑選,失敗只有死!不失敗,就要學會勝過身邊的人,從他們的尸首踏過,爬上最高點,否則,就會成為別人腳下的尸首!我厭惡這樣的生活,我想改變!所以,我想要得到皇權!」

炎王的每一個字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從未透露給世人的話語,而這一刻,他不想再隱瞞,因為以前都過去了,不需要他去改變。

石闌將虎符握緊,幾乎碾碎了它!他的這些話語,曾經是她幻想著的場景,幻想著他能告訴她他最真實的想法,能給她傾訴心腸,可是,現在這種夢境實現了,她卻沒有了心,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撅起她心湖的一絲絲漣漪。

「既然如此,那這兵符給了冥王,意味著冥王又可以和你抗衡,你可想清楚了!」

石闌知道帝師讓他去夏國,他必然連帶了不少支持和擁護他的勢力,冥王很明顯以及處于下風!

炎王眼中突然跳起火光,仿佛看到希望的光芒,大喜,上前要抱住石闌,仿佛失而復得,「石闌,你關心我?」

石闌黛眉猛然蹙起,她有關心他嗎?她的腳步連忙後退幾步,躲開他的擁抱,這個男人,以前總說男女授受不親,可如今,卻一反常態?不過,她並不喜歡他的舉動,只能無情掐滅他的念頭,「炎王殿下!我是不希望你再後悔,到時候,我可沒有另外一個兵符給你!」

炎王的鳳眸瞬間被什麼澆滅,冰涼刺骨,寒氣入心,身上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走,連同他的魂一起,狠狠撕扯著,他踉蹌後退了兩步,「原來,我當真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夫君,就算回到過去,依然會有變故將你我拆散!」

「我不相信命運,我只想,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石闌不相信命數之說,她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改變,人定勝天!

卻不知這句話,讓面前的炎王瞬間清醒,只听到他喃喃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是,我也不信命,我也不相信什麼命中注定的夫君之談!石闌,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我要成為你身邊守護你一生一世的那個人!」

石闌心中燃起一抹怒火,「炎王殿下,我不想和過去糾纏不清,希望你也別拘泥于過去!因為,你這句話已經是第二遍,你失信了一次,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我!我不喜歡和你糾纏不清!如果你覺得有愧于我,就別再來打擾!」

石闌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絲商量的余地,他的心一寒再寒,他怎麼忘記了,當初,他也是下了這麼大的決心,說要保護她一生一世,不讓她受一丁點傷害和委屈,可是最後呢?傷害她最深的是他!他瞬間再無言語,所有的誓言和決心,所有的肺腑之言,瞬間堵在喉嚨,想說,卻發現,毫無意義!

他怔怔站在那里,身體仿佛被人釘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石闌消失在長廊的盡頭,再也沒有出現。

「王爺。」一聲嬌柔而含羞的聲音,叫得令人只感覺酥麻,可是他卻恍若未聞。

明月郡主喜歡炎王,喜歡帝師,若帝師是那天空中美麗的明月,遙不可及,只能觀望,她可以選擇這個俊美的炎王,他曾經是琉璃國最美的皇子,當然,每個人的審美觀不一樣,也有人說最美的皇子應該是冥王,也有人說,最美的男子應該是戰簡、鳳凰、公孫長琴!

可是這些最美的詞語在那個妖孽一般完美的帝師面前,都變成了沉默,沒有人再說最美的人兒是誰,他們的想法和觀點不再有爭議,而是變得統一。

也有人說,這天下,能與帝師齊名的,只有兩個人,唐門少主唐念,夏國攝政王宮錦!

明月郡主自知這些風雲人物自己無法有緣攀上,可是炎王這個絕美的男子,她幾次能走入他身邊為他辦事,心中的貪念就漸漸上涌,想要得到他!

「王爺,您怎麼來王府了?是因為姐姐嗎?若是因為姐姐,明月願意為王爺分憂,勸勸姐姐的。」明月郡主殷勤笑著,展現出她最美最動人的笑容。

可是,他的目光卻沒有離開過那長廊的盡頭,仿佛留戀,用盡一生都無法去追尋,也找不到救贖的出口,深深陷入黑暗之中,就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傷痛,「沒人能勸了了她!」

他艱難地轉身,鳳眸中再也無法映出一物,每一步都仿佛要用盡力氣才能蔓延,似乎要用盡一生的力氣才走出這孝王府,走出這個深宅大院,卻走不出他內心的監牢,他被自己困在絕望的國度之中,任由黑暗吞噬,任由冰冷侵襲,任由風霜敲打,他以為他還站在原地,只是她離開了,卻忘記了,是他,親手將她推入死亡的地獄。

她,不過是浴火重生的她,她說,她不再是她!而他,想變回之前的他,想要做回她心中他!可是,她卻已沒了心,沒了愛,沒了情。

她說,如果她覺得有愧,就別再打擾!他想給她自由,可是,一想到她身邊將會站著除他以外的男子,他就心如刀割,一想到那夜,那個完美得人神共憤的帝師睡在她身邊,他的心,就像有一把繡透了的刀具,狠狠割據著,折磨著他,不給他一個痛快!他像不打擾,可是,他無法承受這種蝕骨的痛,噬魂的悔!

明月小心翼翼跟在他身邊,「王爺,明月送送你。」

她恨,她恨那個賤人為什麼搶了她的一切?嫡女的身份!若她是嫡女,那麼,她就是享受這些美男追求的那個人,炎王的痴迷,帝師的垂憐,蘭笑書的擁護,似乎還有那個叫公孫長琴的護送!為什麼這些美好的東西都在那個賤人身上?她還這般不珍惜,她明明就是奪走了她的一切,屬于她的一切!

走出孝王府那一刻,他都沒有發現,她一直陪著他,明月郡主輕輕咬了一下紅唇,有些委屈看著這個落寞的背影,沒有了往日那股王者霸氣,只有那揮之不去的黑暗,深深將他籠罩,令他無法逃月兌。

他恍如失了魂的人兒,漸漸遠去,明月郡主站在大門口,狠狠跺腳,心中暗罵那個賤人為什麼這般折磨她的炎王?以前炎王還會看她一眼,可是現在,連看都未曾看過!

「姐姐。」石靜兒在她身後輕聲喚了一句。

明月郡主眼中全是怒火,對石闌的恨,對炎王不理會她的憤,化作一個巴掌狠狠甩向石靜兒,‘啪’那一聲清脆的響聲,可見力道不小。

石靜兒猝不及防,身子瞬間被打歪,她沒弄明白自己怎麼得罪明月郡主了。她揚起紅腫的半邊臉,含淚看著明月郡主,「姐姐,我只是替母妃來喚你回去,母妃有事找你。」

她沒有質問明月郡主為什麼要打她,她心中雖然委屈,可是她知道,這就是身份的待遇,她恨這一切,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表露出來,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百倍千倍還回來!

明月郡主似乎還沒有解氣,可是見石靜兒這般任由打罵都不還手,她的氣也就消了一半,「母妃找我何事?」

「不知,剛才從後門來了一個黑衣女子,和母妃單獨見了一會兒,母妃便喚我來叫你回去。」石靜兒忍著痛,眼中的淚光依然在打轉,可是卻不敢將自己的恨意顯露出來。

明月郡主哼一聲,不理會石靜兒,大步離去,站在身後的石靜兒在她轉身那一瞬間,眼眸早已經結冰,狠狠攥緊拳頭,她發誓,這一巴掌,她會親手還回來!

明月郡主剛走進龐王妃的院門,就看到一個黑衣女子,那一身嫵媚的姿態,帶著薄薄的黑色紗巾,怎麼看都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似乎,是唐門的柳如煙?!

那賣弄風騷的腳步,扭著蠻腰,媚眼橫生,每一個眼神都是萬種風情,就連女子見了,都忍不住咽了一口泡沫,京城中,有這等本事的,似乎只有柳如煙,可是她來做什麼?難道說,上次七日散也是她暗自幫忙?她的母妃才買到?

那這一次她來,又會是什麼好事?心中有些驚喜,剛才那個賤人居然識破新衣上有媚藥,可見她們的伎倆多麼不值一提。孝王都無法識別出來的媚藥,石闌卻能聞出來,可見她似乎懂藥理!

只可惜,明月郡主並不知道石闌和蘭笑書是醫仙的弟子。待日後她知道,她心中悔恨交加,卻又能如何?

柳如眉走出孝王府的後門,一輛馬車早已經久等,一個閃身瞬間鑽入車內,黑紗落下,那張嫵媚妖艷的臉蛋掛在一個陰毒的笑容,「石闌,靠那群傻瓜,只怕是整治不了你,可是,如今這場局,你我拭目以待!」

馬車飛快消失,直奔城外,隱衛追蹤了許久,都為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唯獨能斷定的,就是此人不知蓉姑姑!但是是否是蓉姑姑的眼線,他們無法斷定!

消息很快傳到石闌耳邊,石闌黛眉輕蹙,她已經猜到,蓉姑姑不會再來孝王府,她以為皇宮戒備森嚴,她應該是來孝王府,沒想到她是去了皇宮,而且還不被發現!她還是小看了這個不起眼的蓉姑姑!

守株待兔已經成了遙遙無期的等待,她沒有失望,畢竟她抓到了ど娘,和抓到蓉姑姑幾乎是異曲同工,效果一致。

炎王和她都知道了真相,炎王應該不會再來糾纏,之前,他一直以為是她的錯,他想用錯抵錯,可是,這個世間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抵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算得那麼清楚。她失去的太多,也意識到自己的過錯,只想和過去永別。她只想珍惜當下,珍惜身邊的親人、朋友。

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人的名字,神棍!他算是親人還是朋友?她紅唇微微翹起一抹倔強的笑容,神棍就是神棍!不是親人,更不是朋友,雖然知道他為她做了不少事情,但是……

石闌又開始糾結了,她要珍惜神棍這份奇怪的情誼嗎?她狠狠搖頭,腦海中突然想起炎王剛才說的‘命中注定的夫君’?神棍兩次要她和他下棋,第二次還是各種利誘,難道就是為了窺探她未來的夫君?

七歲那年背過她的人?石闌擰緊秀眉,想著七歲那年的事情,雖然她不信命運,可是這個神棍幾次都算準了她會出事,他每次都在最關鍵時刻出現,可見他的預言幾乎沒有出錯過,可是,七歲那年,誰背過她?八年之前的事情,她忘記了!到底是誰?

似乎背過她的人很多,月影背過她,她還記得回到峽谷時,他毫不客氣一把將她扔在地上,她中毒很深,卻還是被這一扔給疼醒了,所以,她忘不了,可是那時她似乎更小,不到七歲。

蘭笑書背過她,要了她一千兩銀子,受傷的她咬牙答應給他,那時,一千兩對于她而言就是全部的家當,這廝從小就見錢眼開,開口喊了天價!她記得很清楚,可是都不是在七歲那年。

念哥哥?他背過她嗎?總感覺自己七歲那年似乎丟失了一部分記憶,難道是因為那次生病的原因?她得了瘟疫,燒得糊里糊涂的,就是那年,可是為什麼卻想不起更多的細節?

石闌苦笑,原來那個神棍說的沒錯,她天生具有白眼狼的潛質,別人對她的好,她都會忘記,可是別人對她壞,她卻記得清清楚楚,記得月影扔下她,那一陣撞擊的痛,還有月影那俊顏上傲慢的怒氣和眼神。她記得蘭笑書笑得開懷,滿嘴都是一千兩銀子的樣子,害她一年沒見到肉渣吃!

石闌又狠狠搖頭,甩掉所有的想法,她不信命,她才不相信自己未來的夫君還注定好了!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努力,就失敗,只有努力,才能成功!

夜里又涼了,石闌倚著窗,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七歲那年模糊的記憶,似乎有一個人一直照顧她,卻想不起來,她是怎麼好的,也沒有人知道,事隔八年,那些斑駁的回憶早已經模糊不清。

那冰冷的氣息突然從身後傳來,冰冷而有力的手輕輕繞在她腰間,動作這般輕柔而熟練,卻讓毫無準備的石闌一震,卻像一只被抓住了的獵物輕輕掙扎了一下,卻沒有了下文。

他將下顎頂在在肩上,輕輕摩挲著,仿佛有一年不見,那般想念,「在想什麼?」

石闌似乎漸漸習慣了他的舉動,身子往後靠,她分不清自己是何時習慣了他冰冷的懷抱,也分不清她為何不排斥他的舉動。她深深記得,白天炎王突然靠近,她心中燃起的那抹厭惡和不悅。

可是現在,在這個丑的不給她復明的男人懷中,她居然有種安心和踏實的感覺。難道是因為丑,安全?!石闌淺淺一笑,不願意再去想太多,什麼都不去想,只想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她白皙的玉指輕輕放在他唇邊,點了一下,她的神情仿佛累壞了,只想安靜,淺淺一笑,「別說話,听!」

只有蟲泣鳴聲,顯得這個夜更安靜,靜得只剩下心跳聲,一強一弱,一快一慢,她依偎在他懷中,分不清他們之間算什麼,也不願意想清楚,有些事情,想得太清楚,太累。

他伸手握緊唇邊的小手,輕輕一吻,眸光早已溫潤如玉,他靜靜听著她每一個心跳。

他冰涼的手將她的小手輕輕包含于掌心,懷中的人兒也許真的累了,居然就這樣在他冰冷刺骨的懷中安然入睡,那嬰兒般的睡顏溫暖了他的眼眸,眸光漸漸溫和,泛著如水般的柔情。在她額頭落下淺淺的一個吻,怕驚動她,卻又忍不住想要吻他,冰冷的薄唇如蜻蜓點水,在她潔白的額頭劃過。

她不知何時開始,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感覺,他冰冷如寒冰地獄,似惡魔轉世,可是卻有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和歸屬感,她並不知曉,也不去探究,卻縱容自己沉迷。只要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想去想起,不去想兵符的事情,孝王是否已經救了她的娘親?皇後和龐王妃的人必然窮追不舍,笑面公子的背叛之心會不會收斂?她的念哥哥什麼時候能到。

隱隱听到他的聲音,如夢中傳來,「丫頭,殘生遇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石闌黛眉微蹙,似乎這個夢她不喜歡,殘生?他不過二十多,為什麼說殘生?

他冰冷的指月復輕輕撫平她的眉,眸光溫柔如夜里的月光,眸中只映著她的容顏,她是他的白眼狼,白眼狼,沒心沒肺,便可不會傷心,她是聖女,身上的靈氣具有毀天滅地的威力,沒心沒肺,才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才不會再犯下幾百年前聖女所犯的錯誤。

她隨著他溫柔的動作慢慢陷入更深的夢境,原來只是夢而已,她在夢中嘆了一口氣,冰涼的氣息漸漸遠去,溫暖的羽絲被蓋在身上,她不安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仿佛不希望他離開。

她小小的舉動,卻讓他無法狠心離開她,冰涼的手握住那只小手,「丫頭,明晚我再來看你。」

她似乎听到他的許諾,小手終于松開了他的衣角。他眷戀她的睡容,不知何時,開始喜歡她的一切,喜怒哀樂,他喜歡抱著她,更喜歡她的依偎,柔軟而溫暖的身子,帶著獨特的馨香。

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將一縷亂發拾起,放置一邊,「丫頭……」

他突然渴望給予她溫暖,給她快樂,給她一顆心,可為何她的心只為那個人而生?他追查,卻查不到她七歲那年,誰背過她,這個神秘的人是誰?

又是一股極寒之氣從體內散發,仿佛又回到了冰封的冰球之中,他驟然輕握拳頭,放在唇邊,止不住咳了一陣,慌亂之中,他如閃電一般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又嚴重了,一次比一次更狠,一年比一年更烈,他原本無牽無掛,可如今……

紅玉看到他突然消失,連忙去追,黑暗中又多了風雷等人,東宮之中,他再也無法壓制住那股血氣,性感的唇角滲出一道鮮紅的血液,令那一張絕美的容顏,顯得蠱惑而妖孽,璀璨而淒美。一雙紫色的眸子依然明亮如星辰,絲毫不顯示出一絲絲病態和脆弱。

他如神祇般坐在寬大的床邊,頎長的身軀透著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那是唯我獨尊的他,曾經囂張和霸氣的他,卻被千年的孤獨和折磨消磨了菱角,那沉寂似水的冷漠深深籠罩著他。

這里不是他的臥室,而是石闌曾經住過的房間,曾經是為太子妃的準備的寢殿,卻一直沒有人能幸運成為這里的主人!千年了,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那是他妻子的寢宮?還是他知道,卻還是讓石闌入住?

「也許是時候給她復明了。」他的手輕輕劃過玉枕,想起她說過他是因為丑陋才會設下這麼一個屏障,不讓她復明,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而撩人的笑容,令嘴角那一道血痕顯得更妖魅!令人心醉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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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的鬼妃》捏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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