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15625554074

林小語還是第一次帶著那麼多行李從學校回家。一個行李箱,還有一個手提旅行袋。這里面裝的都是林小語從歐洲給家里人買的東西。林小語走上家樓道有些不太順腳的樓梯,也許是走慣了學校里的樓梯台階,此時走在家里這從小走到大的台階覺得有些陌生,林小語突然記起小時候自己剛剛能一步跨三格時候三步就能走上一層的興奮勁,只是現在長大了就走得有些規矩了。林小語一格步地慢慢走到家里所住的三樓。

林小語根本就沒有去自己家的門前去按門鈴,因為林小語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父母都去上班了,在電話里林小語已經知道家人已經把鑰匙留給了鄰家。所以林小語直接就去按響了對門李靜如家的門鈴。林小語覺得有這樣一家好鄰居什麼事情都很方便。小時候林母就擔心林小語這個愛丟三落四的小家伙在上學的時候把鑰匙弄丟,很多時候都是把鑰匙交給李靜如這個做事認真的女生看管。而林小語小時候還真有這樣愛丟東西的毛病,林母特別用繩子把鑰匙栓住掛在林小語的脖子上,但是林小語這個一貪玩起來啥都忘記的孩子帶上幾天就弄會丟了,所以林小語家的鑰匙很多時候都放在李靜如這里。

開門的正是穿著一身居家服的李靜如。比林小語放假還早的李靜如已經幾天前就回家了,林小語在下火車的時候就給她發過信息。頭發沒有扎起來的李靜如看著門外的林小語露出了如花的笑靨說道︰「你回來啦,趕緊來看看‘貝貝’生下的小狗崽,好可愛啊。」

林小語早就想到了李靜如見到他肯定先說這事。回到家的李靜如知道了貝貝生了一窩小狗崽後就馬上給林小語發了信息還拍了照片,這只林小語初中時候送給李靜如的小狗如今已經成為了林小語和李靜如兩家人的一個成員一樣,貝貝生了小狗這件事林小語的媽媽也特地打電話跟林小語報喜了。

林小語笑了笑把行李放到李靜如家的門前然後換上了李靜如提過來的拖鞋後,便隨著李靜如到她家的陽台上走去。

此時貝貝在陽台上的一個毯子上趴著,在它的身邊有四只很小的毛絨絨小狗在它的身邊並躺著。貝貝看到林小語叫喚了一聲尾巴不斷地搖晃著。林小語走了過去,伸手模模貝貝的腦袋。貝貝很享受林小語這樣的輕撫,又是乖巧地叫喚了幾聲。

林小語看著以前還是只沒斷女乃的小狗而此時已經做了媽媽的貝貝,覺得時間過得真快。林小語和李靜如兩個以前還是初中的孩子現在也是在大學的校園里度過了快兩年了。林小語輕輕地抱起一只在貝貝身邊安睡的小狗,這只全身淡黃色絨毛的小狗被林小語的大手抱起後睜開了迷蒙的小黑眼楮,有些緊張地看著林小語這個陌生人,圓墩墩的身子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林小語抱住它的手,便有些焦急的嗷嗷叫了起來。憨憨的可愛樣子逗得林小語和在一旁看著的李靜如都笑了起來。

作為母親的貝貝見到自己的孩子是林小語抱起來的,看了一眼後也沒有理會。狗是很通人性的,貝貝知道林小語肯定不會傷害它的孩子。

「這些小家伙跟我剛剛把貝貝弄回來的時候真像啊,都是圓墩墩傻乎乎的樣子。好好玩啊。」林小語看著此時在他手上就比他的手掌大上少許的小狗對李靜如說道。

「是啊,我回家一看到這些小家伙們就想到了你第一次把貝貝抱回來的樣子。」李靜如在林小語的身邊蹲下,撩了下額前的秀發說道。

「看這些小東西的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就知道肯定是跟貝貝一樣是個貪吃鬼。」林小語用手指輕輕地伸到這只小狗的小嘴巴前輕輕地撩了幾下,那小狗的小嘴一動一動的很是可愛。林小語突然想到了那天自己把貝貝帶回家後李靜如用手心盛著牛女乃喂貝貝的情形,林小語覺得那白皙的小手心上沾著一小灘牛女乃的畫面如畫卷般唯美。林小語此時忍不住看了眼蹲在他身邊的李靜如。那雙變得修長卻依舊白皙細女敕的手正抱著她彎蹲的膝前,而這雙手的主人也出落成了一個漸漸成熟的美女。

這時看著林小語抱起的小狗的李靜如也看向了林小語,兩個人的目光就在這一剎在如此相近的距離相接。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又同時把自己的目光慌亂移開。而這一次的目光相接後,讓兩人同時都沉默了。最後是林小語掌上的狗狗的幾聲嗚嗚的叫聲才讓兩人間的這片沉默消失。

「我媽媽說家里沒有地方養下四只小狗,所以她打算在這些小狗狗斷女乃後就送兩只給別人養,然後我們留下兩只。」李靜如雖然在說著小狗的事情,但是心里一直在想著剛剛跟林小語對視的情形,李靜如有些埋怨自己怎麼就那麼不爭氣,被林小語看一眼心里就那麼慌亂地把目光移走了。這樣會不會被林小語看出什麼呢?

「哦。」林小語隨口應了一聲,其實林小語此時根本就沒有在听李靜如在說什麼。林小語此時也在為剛剛跟李靜如那對視中自己慌亂地挪開視線而暗暗自責。林小語不明白現在自己怎麼就沒有勇氣去看李靜如的眼楮呢。或許林小語是潛意識地害怕李靜如從他的眼楮中看到他心里無法壓抑住的邪念。對,是邪念。林小語覺得自己暗暗喜歡上李靜如的感覺就是一種褻瀆這個鄰家女生的邪念。林小語此時只能假意地逗著手里的小狗來掩飾他面對李靜如的尷尬。

「唉,貝貝這樣就得跟它的兩個孩子分開了,想想這樣就覺得貝貝有些可憐啊。就是怪我們家里太小了,要是四只小狗的話就真的有些難辦了。」李靜如第一次覺得這個住了十幾年的三室兩廳的屋子有些小了。以前李靜如還覺得自己家還空了一個大房間出來的居室有些偏大了。

林小語放下了抱起的小狗,那小狗剛落地就屁顛屁顛地跑回貝貝的身邊。看來小家伙對母親的依戀很大。林小語和李靜如看著小狗親昵著它媽媽的樣子,都覺得以後其中的兩只得送人的小狗命運就有些悲涼了。生活讓人做出的無奈選擇,而這樣的選擇又把悲劇降臨到兩只還在母親的懷中吃女乃的小狗身上,生活就是這樣的一張網。一切的事物都在那交纏的網絲中默默掙扎,默默承受著錯綜復雜的命運。

李靜如覺得自己真的比以前能接受傷感的事物了。李靜如覺得要是在小時候媽媽說要把她的小狗送人她肯定會傷心上好些天的,而此時面對著小狗要送人的事,李靜如心里也只是淡淡地為兩只即將面臨跟母親分離的小狗憐憫一下,再也體會不到再多的傷感了。這或許就是人長大了,就學會了承受更多的悲傷的緣故吧。李靜如突然想到要是將來的某天看到林小語身邊穿著婚紗的新娘不是自己的話,她的心還能承受住那種悲傷麼?李靜如有點不敢去觸及這個問題的答案。

林小語偷看了李靜如一眼,看到李靜如出神地看著小狗有些神情落寞。林小語以為這個多愁善感的善良女生肯定是在為日後兩只小狗的離開而傷感。林小語便轉移了話題道︰「來,小如,我們到客廳去吧,看看我從法國給你帶回的東西。」

正有些神傷地想著某個讓她感覺如墜冰窖的未來畫面的李靜如听到林小語的話後,從地上站了起身微仰著頭看著身邊的鄰家男生點了點頭。李靜如覺得自己真有些多想了,對于那些未來的日子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自己現在就去為此悲哀是有些太悲觀了••••••

跟著林小語的身後走向客廳,李靜如看著在自己身前半尺的距離的林小語高大背影,如果可以這樣地隨著他的身後度過往後的歲月,會不會那一路都伴隨著幸福呢。

走到客廳,李靜如站著看林小語把大大的皮箱打開,心里有些期待林小語會在大洋的彼岸給她帶什麼樣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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