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領我回到奈何橋，只是在空中輕輕地動了動手指，光的蒲公英從遠處帶來一粟蠟燭一樣的明光。『**言*情**』
明光落在地上，幻出了綠衣的鬼魂。
「綠衣，是誰殺了你？」我跳到她面前，急不可耐地想要從她嘴里知道凶手的情況。
鬼魂見到我五官動了動，卻已經不能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你不是納蘭清如的丫頭嗎？」
「這個先放一邊，我現在是仙女！」簡單地介紹後，我抓緊時間直奔主題︰「是誰殺了你？」
鬼魂搖搖頭，「我不知道。」
「怎麼會呢？你被人殺了，怎麼會不知道呢？」我想起了她手上的傷痕︰「那麼你是不是和誰爭吵過！」
鬼魂安靜了一會，說道︰「三日前，我和婉婉，還有麗珠在自家窯里爭吵過。『**言*情**』」
「為了什麼？」
「能為什麼？」鬼魂黑乎乎，空洞地眼神望著我說道︰「還不是為了一個男人。他叫曹睿，是曹尚書的公子。他原本是麗珠的恩客，後來婉婉來了，又迷上了婉婉，直到我成了新的頭牌，他又來捧我的場子。長得是人模狗樣，不過這骨子里就是一個薄情寡義，風流成性的紈褲子弟。」
「是嗎？會不會是他對你……」我胡亂猜測。
「不會！」鬼魂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十分肯定。我眉頭一挑，莫不是綠衣對這個曹睿有情，才不想懷疑他是凶手。
我的小心思竟然被她猜得清清楚楚︰「我就算借那個草包幾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手害我。更何況，這種男人，我看得多了。迷戀你時，對你甜言蜜語，等過些個日子，膩了，又把你扔的遠遠地。在他們這種人心里，最喜歡的，就只有他們自己而已。」
一番話道盡紅塵女子的薄涼身世。我唏噓不已︰「那麼你就是不清楚自己的死因了？」
綠衣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小聲問我︰「能不能替我帶句話給麗珠和婉婉？」
「你說吧！我會想辦法轉告她們的！」
她微微揚眉，似乎是想笑︰「告訴她們，我希望下輩子和她們還是姐妹。」
說完這話，綠衣的鬼魂重新變成明光，隨著蒲公英飛走。
我悵然若失地呆在原地，原本以為自己來到冥界，找到綠衣。就可以從她嘴里查出些消息，救出納蘭清如，怎想還是一無所獲。
「她是被人用繡花針，打入頭部，導致頭顱內出血成塊，在血塊的壓迫下，最後七竅流血而死。」孟孟的話從我身後飄來。
「是真的嗎？」
「當然。」孟孟得意地看我，「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那孟孟知道是誰干得嗎？」
「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孟孟為難地說，「這是凡間的事，一切都是命中定數，我不能擅自去打破這個因果。」
「我明白！」我抱拳向她作揖，「謝謝了。」孟孟沖我甜美一笑，我乘風而去，外面已是黎明時分。
今日巳時，納蘭鴻就會開堂審理此案，到時候，他就要親自審問自己的寶貝女兒了。我必須趕在那之前把查到的線索交給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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