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結之不負相思意 楔子 有史以來最長的前情交代

作者 ︰ 蒼耳珂珂

我叫喬平凡,人如其名,小鼻子小眼,長相普通,智力一般,沒有任何記憶點。若是有天不幸掉進人群里,各位看官也是絕對找不出我的。

但是,咳咳,嗯哼,我也有一個不平凡的身份,那就是我是一只,不對,一個,也不好,一位仙,算了,馬馬虎虎的形容。

再準確地來說,我其實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帶領下,排在太上老君後後後,大概九個人後,其實就是老末的月老。

「月老你個大頭鬼啊,你是月老,我是誰?」一個白胡子老頭吹毛瞪須地跑過來揪我耳朵。

「疼疼疼!」

「師傅,我還沒說完呢,我是月老的首席大弟子。」

「首席大弟子?誰說的!」一個紅衣嬌俏女子冷艷地飄到我身邊,芊指一捏,另一只耳朵被揪起來。

「紅娘姐姐!」我諂媚地笑道,「我還沒說完呢,是首席大弟子的師妹~~」

嘿嘿,干笑兩聲後。

兩人同時松手,我‘砰’的一聲,不優雅地四腳朝天摔倒在地上。

嗚嗚。揉著摔疼的**,我顛顛地跟在兩人身後。

唉。師傅長嘆一聲,長眉毛皺起來。

唉唉。紅娘姐姐長嘆兩聲,柳眉打成了結。

唉唉唉。我湊熱鬧地長嘆三聲,順帶擠擠眉頭,擠出個大川字,標準的苦大仇深模樣。

他們兩個同時扭頭瞅我,異口同聲︰「你嘆個什麼勁吶?」

我脖子一挺,義正言辭地模著**,說道︰「大家是一家人,當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氣同嘆!」

話音剛落,突然有一陣不明氣味襲來。

「師傅!」

我和紅娘姐姐捏著鼻子,同時跳開三丈遠。

師傅在原地扇動著手,加快空氣的流動,訕訕問道︰「徒兒要有氣同放嗎?」

「才不要!」我是仙子,是有內涵,有素養的仙子,怎麼能在這種場合做出如此不雅的事情。

「好了,別胡鬧了!師傅,平凡,今日是七月七,紅鸞宮有很多事要做,我們趕快回去吧!」紅娘姐姐是我們三人中最中規中矩的,自打我認識她起就是這樣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這世間仿佛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展顏一笑,即使遇上開心的事,她也只是抿抿嘴,吝嗇地不肯笑出來!

我總以為這樣的人不適合呆在紅鸞宮,掌管人間的姻緣,可是她卻是比師傅還稱職,上萬年來兢兢業業,簡直比月老還月老。

有一次,師傅醉酒,丑態百出,把眾仙的秘密全抖落出來。說孫猴子偷吃的蟠桃,其實都是蟠桃園外野生自產的,可是王母娘娘小心眼愛錢,非讓人家賠錢,人家能干嘛,所以大鬧天宮了不是;說天蓬元帥根本沒調xi嫦娥,他是後羿的摯友,為了向嫦娥討個說法,結果反被咬了一口,誣賴調xi打下凡間,成了一天比一天金貴的‘二師兄’;說二郎神和一個燈庫的小仙有那個啥啥啥……

當時要不是紅娘姐姐及時站出來,大聲地訓斥,外加暴打一頓,師傅他老人家絕對會在紅鸞宮的柱子上跳完自創的‘狂魔舞’!這里我想說一句,師傅跳得還挺不錯的,這老腰扭得讓我不禁懷疑,酒里加了老君的精力散,不然他哪能這麼青春無限呢?

從那天後,紅鸞宮里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滴酒,師傅就這樣被強制戒酒了。

所以說,紅鸞宮沒有了月老可以,沒有紅娘姐姐,那天下的有情人都得變成苦情人了。

胡思亂想間,我們已然回到了紅鸞宮,宮外高高的姻緣樹最先映入眼簾。上面懸掛著無數的木牌子,每一塊都代表凡間的一個人。只需師傅的一根紅線,兩個相隔天涯,或是青梅竹馬的人就會成為一對良人,相濡以沫,舉案齊眉。

「師傅不好了!」走近姻緣樹的我大吼一聲。

師傅老人家慢吞吞地挪到樹邊,戳著我的臉,語重心長地教導︰「師傅我好端端的,哪里不好了?」

「不是,是姻緣樹不好了!」我大呼小叫地拉起面前一條斷掉的紅線,扯啊,走,扯啊,走,……終于找到了繩子系住的木牌子,上面居然有一個小小的結。

「這是?」我扭頭看向師傅。

師傅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處變不驚,伸出手掐指一算,半晌後又換了另一只手,再掐指一算,嘴里嘀嘀咕咕地念了半天,最後模模長胡子,眉頭終于皺了起來。

「咦?」他奇怪地說道。

「怎麼?」我湊到他面前,好學地等著他賜教。

「呃,怎麼會呢!」師傅的臉色像是被紅娘姐姐教育了足足三個時辰,一臉虛弱。

紅娘姐姐走上前,嘆氣說道︰「這是姻緣結!天帝說得沒錯,我們的確算錯時間為天賜姻緣搭紅線了。才會讓兩個有情人在錯誤的時間里相識,遇上不必要的麻煩,感情受到劫難,生生斷了大好姻緣!」

「這怎麼可能?」師傅頂著高齡跳腳了,氣吁吁地喊道︰「我可是很認真的算過時辰!」脖子都紅了。

難怪嘆氣呢,敢情是被天帝點名批評了!既然如此,我表現好徒兒風範的時機到了。

我竄到師傅身後,殷勤地替他敲背︰「師傅別生氣了,天帝一天中總有那麼一會兒是不正常的,估計他嫉妒你比他英俊瀟灑,貌美如花呢!至于這個什麼結,用剪子剪下來就是了,待會我就去換根新的紅線,萬事大吉!」

「你這丫頭,想事也太簡單了!這姻緣結不同于紅線斷了還能重新續上,它必須要有人去解開方可。怕是我們中,得有人親自下凡去處理這件事了!」紅娘姐姐看我的目光特別閃亮,我的小心肝頓時有種微妙的不好。

啪啪。

接受事實的師傅突然抓住我的手,兩眼眨啊眨啊眨,沖我放電︰「乖徒兒!」

「師傅,別說了!」我大義凜然地點頭,「我懂!」

他喜上眉梢。

「這事雖然是你的責任,但是徒兒一定會替你分憂的。」我正色說道,「你放心,你下凡後,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姻緣樹的!」

「噗!」師傅噴了我一臉口水,老臉耷拉下來,「我的意思是讓你下凡!」

「我,這怎麼行?」我抽出手,趕緊跳開,「師傅啊,不是徒兒不孝順,是徒兒難當大任!」

「那你會算姻緣嗎?」

「不會!」

「那你會織紅線嗎?」

「不會!」

「那你會排姻緣譜嗎?」

「不會!」

「……」

「……」

師傅雙手插腰,得意地說道︰「這些事為師會一半,還有一半忘記了,而紅娘全會。這紅鸞宮是離不得我們二人的,而你嘛!」師傅挑挑眉,小樣,知道你師傅是啥意思了不?

「好吧!我知道了!」我認命地垂頭。心里默唱︰我就是秋天里多余的小白菜啊~~

紅娘姐姐走上來,撫著我的肩頭,安慰我︰「平凡,你放心,你下凡後,我們會暗中幫助你的!」

「就是。雖然你在凡間不能擅用法術,但是師傅一定會幫你的。」師傅接過話,小聲地又說了幾句︰「因為這次的姻緣結數量多了一點,而且都亂成一片了,我也不記得誰是誰的良緣了。所以,那個啥,為師估計你得在人間呆上一段時間!」

什麼?

一段時間?

師傅,你這是搞錯了多少天賜姻緣的時辰吶?連配對都不記得,你這是成心不給我活路啊!

我說不出話,委屈地咬袖子。蒼天啊,大地啊,我比竇娥還苦啊!

于是一個頭腦不清,什麼都是半吊子的我,就這樣從天庭跌落到了人間。

姻緣結,結姻緣。

錯錯對對,吵吵鬧鬧,誰才是誰,燈火闌珊處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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