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恙到竹鳳閣的時候，林默坐在他們以前經常坐的老位置上，臨窗，窗外面就是一片小竹林，風一吹過來，透過落地玻璃，就能看見那片小竹林波浪一般的拂過去，很美。
林默將手機收了起來，抬頭，看見景恙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對她微笑。
外面天冷，眼瞅著快過年了，外面很是喜慶，她雙手插在大衣兜里，走過去落座。
服務員小姐問要點什麼，林默連菜單都沒有看一眼，直接說︰「水晶雞，蘭花豆腐干，滿堂紅……這些都來一份，哦，還有，最重要的一份鴨胗。」
「好的，就這些了嗎？」
「先就這些，麻煩快點兒。」
他點的全是她平日最愛吃的，她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你不必考慮我。」
林默不愛吃鴨胗，她記得。
「今天你是壽星，什麼都得以你為大。」
景恙微微抿唇，深呼吸一口氣問︰「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說？你不是要和我好好告別？說吧，我時間不多。」
再過一會兒，薄慕野應該就要到家了。
林默還訂了生日蛋糕，訕笑道︰「你看我還……還訂了蛋糕，景恙，再給我點時間行嗎？」
這家餐館，他們以前經常來，分量足，價格適中，菜也合口，只是現在，景恙看著這一桌子曾經最愛吃的菜，一點也沒有胃口。
她並沒吃幾口，林默也沒怎麼吃，他們甚至連生日蛋糕都沒拆開，小時候，最愛的其實不是吃蛋糕的過程，而是小心翼翼打開生日蛋糕紙盒的那一瞬間，可是，她現在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景恙，其實……我不是因為……不是因為以為你得了癌癥不辭而別的。」
「我知道。」
她面無表情，他忐忑又悲痛，幾乎要流淚。
「你現在一定恨我，是我對不起你。」
她微微嘆息，「誰也沒對不起誰，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哪怕你沒有不辭而別。」
她說的讓他發蒙，「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那個姓薄的？」
她覺得，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了，「謝謝你給我過生日，我要回家了。」
這個生日，就當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告別吧，以後，最好不要再相見。
林默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景恙已經快要走出餐廳，身後一道沙啞帶著哭腔的男聲響起︰「景恙我愛你！」
外面的風刺骨，吹的她眼楮很疼，她吸了吸鼻子，裹緊大衣，加快了步伐向前悶頭走。
她到薄家大院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院子里的燈是關著的。
難道小沫都睡了嗎？
她剛要探手去模長廊上的燈，手臂一把被人拽住，順勢將她帶進懷中，霎時，鼻尖煙味彌漫，嗆了一嘴。
「去哪了？我來猜猜，這麼深更半夜的，是去見男人？」
薄慕野的聲音低啞，他指尖夾了一根煙，泛著猩紅的光，景恙被他禁錮在懷里，動不得半分，咬唇道︰「不是。」
薄少︰對，你，就你，電腦面前的你，為什麼不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