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你?」
「嗯,是我。」
就此相望,羽落凡塵,灼灼其華。
兩個人並肩在校園里走著,看她提著書包挺費勁,他索性接過手,擱到肩上,遠遠看去,完全是**學長和乖乖學妹的即視感。
「晚上想吃點什麼?」
「隨意,每天讓言天在廚房里忙,挺過意不去的。」
「他樂在其中。」他停下腳步,「今天我們出去吃,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里?喂!你走慢一點。」
「快點,去晚就沒位子了。」
夏沐芸抽dong著小短腿努力跟上他,他像是故意的,走得飛快,讓夏沐芸吧嗒吧嗒地跟在他身後。
他的邪笑聲伴隨著她的嬌嗔聲相繼傳入不遠處溫希的耳中。
寒,原來你也可以這麼快樂的嗎?為什麼?她認識他十多年,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卻唯獨對著夏沐芸,這不可能,不可能!不應該是這樣的!
御修寒駕車來到老城區,老城區更加擁堵,舊小區多無停車位,很多居民就直接將車子停在馬路邊上,導致原本狹窄的道路更加難以順暢通行。
最終,他們只得棄車步行。
相比御修寒滿臉的不耐,夏沐芸倒是很輕松,她很少來老城區,卻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你走穩一點,下雨過後,這里的鋪地磚下都會積水,一不小心踩到有積水的石板……」他話還沒說完,夏沐芸的驚叫聲就在旁邊響起,他穩住她的身體,就見她白色的學生襪上,被濺滿了泥漿水。
他幸災樂禍地沖著她笑笑,「我可是提醒了的。」
夏沐芸看看自己被染髒了的襪子,愣在原地,「我們……我是說以前是不是也發生過這樣的事?」
……
「沐芸,你別跑,這里的石板有積水,會濺到身上。」
「嗚哇……」
「叫你別跑,我提醒你了的。來,我背你去前面的店里面洗干淨。」
……
零碎的記憶中,那個少年……
「歡迎光臨!」老板看到他們的時候微微怔了下,馬上又熱情地迎上來。「兩位想吃點什麼?」
「兩碗涼粉。」
「好咧,稍等。」
這是一家很簡陋的小店,地磚白牆,牆上還貼滿了各式廣告的貼紙,五花八門。靠牆的桌子邊上,還有著粗細不均的涂鴉,照這深淺看來,這家店已經有一些歲月。
「沒想到你還會特意來這里吃東西,和你的形象出入很大呀!」
的確,怎麼看都有著強烈的違和感。
「我也已經很久沒來,沒想到這家店還在。」
關鍵是,竟然還能有機會和你一起來。
「好好吃!」
「這就叫美食在民間。有些味道,是五星級酒店和連鎖產業鏈都無法復制的。」
「我們打包一份給言天帶回去吧!」
「你倒是挺替他著想。」瞧這酸溜溜的語氣。
夏沐芸輕瞄一眼他碗里,將自己碗里的涼粉撥了小半給他。「據說男的胃口都比較大。」
看他只望不吃,「怎麼,嫌棄嗎?」
「你們是不是當年那兩個孩子啊?」老板觀察了他們好久,忍不住過來問清楚。夏沐芸茫然地望著他,「抱歉,看來是我認錯了,實在是太像了。連行為舉止都一樣。」
「老板,原來您還記得我們。」御修寒大方地承認,滿意地看到夏沐芸驚訝的神情。
「我們真的來過這里嗎?」
「那就是我沒記錯,小姑娘那時候還好小,跟在哥哥身後,我家老婆子還經常叨叨,怎麼有長得那麼好看的孩子。」
不難看出,御修寒對店老板還是比較尊敬的,那段日子里,店老板是為數不多的真心關懷他們的人之一。直至今日,整個人還猶如這家店一般淳樸。
「小姑娘,你看看那邊的涂鴉,都是你們干的好事。」
夏沐芸進店時就觀察到了,這麼幼稚的涂鴉,竟然出自她的手筆。她對著牆壁左看右看,才能勉強看出畫的是兩個小人,手牽著手。「這個是你嗎?」她指著那個稍大一點的。
「我能說不嗎?太丑。」
「這真的是我畫的?」她是真的都已經不記得,雖然記憶中總是有一些零星的碎片拼湊不起來。那個模糊的少年,不論在夢里出現多少次,始終看不清臉。
店老板笑笑,「那時候,你可是他的跟屁蟲。」
御修寒得意的模樣,有點欠。
「我才不信呢!」如果真的是那樣,她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好了好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快坐回來吃東西。」
顯然她還是不死心,又偷偷瞄了牆壁兩眼。他們小時候,有那麼要好嗎?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到底遺忘了些什麼?
吃完後,兩個人告別店老板往回走,似乎都懷揣心事。
「沐芸……」難得的,是御修寒先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啊?」
「如果夏墨楓醒了,你會和他結婚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
她仰望著他,霓虹鍍過他的側顏,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她垂下頭,放慢腳步,拿腳尖磨蹭著地面,仔細地想了一會兒。這個問題,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可是現在……
「應該會吧!」
他停下腳步。
「為什麼?」
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她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人生也許有第二種可能。從小,她就被養成了夏墨楓的妻子。就像一只鳥兒,你反復告訴她應該在籠中歌唱,時間久了,她就會忘記飛翔。
「那……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他回頭,晚風輕柔地撫起他額頭的碎發,看向她的眸中閃爍著寶石般通透的光澤。
據說,鳥兒的同伴會回去找失了方向的鳥兒,告訴它,那廣袤的天,那無垠的海,那熱鬧的森林,它不該被自己束縛在籠中。
可是,他能給她的,又何嘗不是一個更大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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