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感覺到御修寒一直在走神。
「寒,你怎麼了?」
他突然停下舞步,「肚子餓了,去吃東西。」說罷徑直往花園方向走。
溫希蹬著高跟鞋,費力地跟上,「寒,你慢點。」
「怎麼了?」許言天托著香檳差點和他撞上,看到他一臉陰郁,視線一直停留在一處。
御修寒拿起香檳一飲而盡,「給我盯著羅成那小子。」
許言天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想你都自己盯著,還需要我做什麼。
「寶貝,想吃什麼,小爺喂你。」羅成吊著嗓子,听得夏沐芸渾身毛毛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她盡力與他保持距離。
「乖,來,張嘴。」
他步步緊逼,夏沐芸拗不過,只能張嘴讓他喂。在外人看來,曖mei之至。
「啪——」御修寒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裂。
「寒,你……」溫希抬頭,被他陰霾的神情嚇到了。
「這杯子質量太差!」
溫希看著地上粉碎的玻璃碴子,心有余悸。
他反常的舉動很快有了合理的解釋,溫希看著不遠處的那對男女,計上心頭。
許言天看到溫希對今天同樣做侍應生的拓耳語幾句,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他想跟上拓,卻被幾位名媛拖住了腳步。
「哇,真不愧是御總身邊的人,連個侍應生都如此俊朗。」
「看上去年紀不大,怎麼樣,陪姐姐喝一杯吧!」
「不好意思,各位大媽,這塊鐵板怕烙著你們。」安若凌適時出現,幫他解圍,那麼大個頭,看到女人竟然連話都不會說,遜斃了。
安若凌身邊自然還拖著安羽凌,今天情況特殊,竟然角色調換了,往常可都是安羽凌拖著四處捅簍子的妹妹。
「若凌,你別拽著我,我要去收拾那小子,手往哪放呢!看那眼神,真是惡心死了。」
「哥,你能像樣點嗎?」老大不小的人了,也是見過世面的。
「……」
安羽凌這才發現,他所到之處,皆遭到圍觀。
「我不管,不能讓那小子佔沐芸便宜。」說完就往外沖,這次把他逮回來的,是許言天。
「鐵板,干得好!」說實話,她已經力不從心,打了雞血的男人真難拖住。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嘿,小鐵板,你剛才是害羞了吧!」
「才沒有。」
羅成還在上演著猥瑣怪大叔的戲碼。
「寶貝,你嘴角沾到了女乃油哦,讓小爺我幫你舌忝掉。」說完就要湊上他的唇,嚇得夏沐芸急忙胡亂擦嘴巴。她越是急越是怕,羅成就越是變本加厲。她慌亂的模樣,他**地喜歡。
高腳杯陸續在御修寒手中喪命,額上青筋暴起,終于按耐不住自己的腳步。
「寒,你去哪里?」溫希攔住他。
御修寒看著她,同伊藤俊介的對話回響在耳邊。
「听溫希說,你把一個叫夏沐芸的女人留在了身邊。」
「是的,父親。」
「你確定不需要解釋嗎?」
「她對我們還有用,等夏墨楓醒了,她就是他的死穴。」
電話那頭明顯地沉默了一下,「她最好不會成為你的死穴。這場戰爭,不需要女人。」
他明白,此刻他如果甩開了溫希,那就等于把夏沐芸暴露在了槍口之下。溫希貼上他僵硬的身軀,「寒,至少今晚,陪著我,好嗎?」
他隨手抄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又一只杯子命絕他手。
拓觀察了一下眾人的情況,找準時機,托起托盤緩步走到羅成和夏沐芸面前。
「這位先生,和美麗的小姐共飲一杯吧!」
他偽裝得謙遜有禮,比起許言天,更像幾分男侍。
「寶貝,來,喝點酒助助興。」
他左一聲寶貝右一聲寶貝,听得夏沐芸胃部一陣翻江倒海,毫無食欲。
羅成拿起酒杯,準備遞給夏沐芸。
不遠處的溫希不顯山不露水地觀察著這邊的情況,在他拿起酒杯的剎那,嘴角勾起一抹狡詐的笑。
御修寒恰巧捕捉到了那一瞬,他神情驟變,抬眼看向夏沐芸那方。
拓!
「嘎吱——!」輪胎與地面急促的摩擦聲沖散了御修寒欲破口而出的叫喚。
一輛銀色的帕加尼穩穩地停在夏家前庭。車門緩緩開啟,下來兩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沉靜憂郁,猶如給會場砸下了又一顆重磅炸彈。
听到外面的嘈雜聲,安若凌和許言天拽著安羽凌出來看看情況。
羅成將酒杯放回托盤,好奇地往這邊張望。
「這……」安羽凌用力眨巴眨巴眼,「這……這不是阿岩和末末嘛!!!哦天啊!」
她擠開人群沖到前面,看看車,看看人,看看他們的裝扮。「你們這是……中六*合彩了?」她戳戳末末白皙的小臉,「真的是末末啊!」
這小家伙好好收拾一下,真是個帥哥胚子。
季岩就更不用說了,搖身一變,完全是多金又紳士的絕代美男。
她捧捧自己的小心髒,生怕它承受不住這樣的視覺沖擊。
許言天記得他,上次是在醫院,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季岩將末末交到安若凌手上,微笑著看向御修寒,任憑御修寒滿面寒霜,他依舊笑容明媚。能夠如此直視御修寒不帶半點畏懼與汗顏的,他絕對是少數。
御修寒心中暗自思忖這個人是何來路。
季岩很快給了他答案。
他徑直走向夏沐芸。
「阿岩?」夏沐芸驚喜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不來嗎?」
季岩雙眸盛滿柔情,今天的她格外的迷人,「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