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御修寒的雙眼酸脹得難受,閉眼在沙發上養神。夏沐芸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我剛下樓借用廚房做了個小蛋糕,要不要一起吃?」他工作了這麼久,也應該餓了。
「你還會做蛋糕?確定能吃?」
嘁,話說得真難听。「我已經學了很久了。絕不比一般師傅做得差。」她端著托盤,到一旁坐下。
「嘗嘗吧!」她細心地切了一小塊,裝盤遞給他。
御修寒被她一說倒是真的有點餓了。他對著蛋糕看了很久,小嘗了一口,味道還不賴。「沒有咖啡嗎?」
「這個點還喝咖啡,你不怕睡不著嗎?」
御修寒斜眼看看積壓的文件,沒說什麼。
「好了,我要去睡了,嗯……」她支支吾吾。
「還有事?」
「沒什麼,你也早點休息。」
還是先不問了吧。
夏沐芸又開始和生物鐘作斗爭,在床上翻來覆去倒騰了一會兒,又跳下床,她偷偷將門打開一個縫隙,透過縫隙,她發現御修寒還是在埋頭工作。真是個工作狂人。
她怔怔地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如果他當年沒有離家,如果他也和他們一起長大,應該也是一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吧。血統這個東西,真是奇妙。明明現在是性格迥異的兩個人卻總有著說不出的相似感。
御修寒處理好文件時,天已經蒙蒙亮,他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靠在窗台上點了一根煙,凝望著灰白的天空,等待第一縷陽光破雲而出。天空的黑暗總是會過去的,而他的世界,卻不會有陽光傾灑的一天。他透過窗戶看向隔壁房間,那張熟睡的安逸的小臉。他曾有那麼一絲的動容,但也僅止于那一瞬。
「我今天要陪勞倫斯夫人去看歌劇,你要一起去嗎?」
「不去。」
夏沐芸定定地看著他,就像是老師在審視小學生一般,「你昨天後來有休息嗎?」
「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他調侃。
夏沐芸馬上收回視線,「你別誤會,我是怕事情還沒成功,你就倒下了,到時候賴我身上……」
御修寒不客氣地冷哼了一聲︰「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安若凌幾天不來店里,今天才得知夏沐芸竟然和御修寒一起去英國了。她是瘋了嗎?不怕他把她賣到英國去嗎?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狐疑地打量著季岩。
「她去之前和我說了下,順便請了幾天假。」他再怎麼說也是老板。
「氣死了,她連我都不告訴,竟然告訴了你。」
「若凌,你馬上要高考了,快回去好好復習吧!」
提到高考,她已經免疫了,「阿岩,我就不是讀書的料。」
「有多少人想讀書都沒機會,你呀,真不會珍惜。」
安若凌一個人無聊地走在大街上,閨蜜一聲不吭跑去英國了,男神一心讓她回去做書呆子,家里老哥老爹個個對她吹胡子瞪眼,她怎麼就這麼衰呢!
就這麼想著,馬路旁一輛摩托車飛速駛過,路邊的積水飛濺了她一身。「oh!**!」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倒霉的呢?以前她安大小姐可是如魚得水,春風得意啊!就這麼邊想邊走,竟然走到了天錦門口。她眼珠賊溜溜地一轉,御修寒去英國了,天錦現在豈不是群龍無首?真是個渾水模魚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