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第二百二七章 黑市

作者 ︰ 白先

易莊的夜晚靜悄悄,遠遠看去外面,朦朧的燈光淡靜而悠遠。

對于滿地黑焦的地瓜,我終是敗下陣來,雖說也沒有很想吃,礙于心中那股傲氣,烤糊了一籃筐的地瓜,聞著糊味竟也飽了。

終于啾啾也忍不住這味道,瞥眼看了看我,伸展了一身絨毛,跳到地上,甩臉道「你慢慢烤,別把這屋子燒了就好」

我轉身問道「方才的話你還沒回我呢」

啾啾瞧著尾巴,頓了頓步子「那身子若是被旁人佔有久了,怕是要回不去了,若是想恢復,還是趁早吧」

心下不禁泛起了一絲焦躁,眼下柔煙的事得提前了。

陸家現今陸勝才當家,想到他,那個遇事便沒了主意,提不上壺的人,會不會把陸家搞得雞飛狗跳。

本是打算一早就去找夜筠,托她去陸宅探探消息,後又想到,關于陸家之事,師兄昨日並未來得及說,于是尋了師兄。

寒風打在臉上微微刺痛,陽光雖好,卻好似離地遠了些,在這猖獗颼颼的冷風之下竟沒了往常的溫暖。

師兄依舊在書房忙碌,見我來,便稍稍緩了緩手上的動作,一切好似昨天,我又像從沒離開過一樣。

他抬頭看著我,我竟在他眼眸中看出了一絲冷厲之氣,詫異道「是有急事?」

師兄搖搖頭淡淡道「並非是急事,京中生了些變故,好在父皇威信還在,壓一壓便過去了」

雖說我對于這些變故很有興趣,但眼下豐城之事實在招人煩,便壓下了心中的好奇,轉念對師兄道「師兄,昨日……關于陸家之事,你還沒和我說起過,今日有空閑?」

晨光之中。從窗台照射進來的陽光飄著細小的塵埃在空中飛舞,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暈出層層微光,如夢似幻。

師兄並未放下手中疾書的筆。低著頭對我道「其實陸家的事,只用一句話便能說清楚」

我微微皺了皺眉,陸家的事我有很多想要知曉,陸家從陸老爺到陸勝才都有讓人想了解的事,豈是一句話就能說清,疑惑看著師兄。

他手上輾轉了幾個弧度,蒼勁有力的收了筆,襯著白衣之上的日光里透著靜深安寧的氣度,抬頭微微對我笑道「莫要不信,待我說完。你便能知曉大半」

師兄既然如此肯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遂對他點了點頭。

他對我深深一笑,那凝視之中的目光里,讓我本是煩躁的心莫名地平靜了下來「莫要小看了陸勝才」

頓了頓拿杯蓋的手。疑惑道「就是這句?」

師兄一副所以然的樣子,點點頭道「嗯」

既然說到陸勝才,想來他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光是上一次在迷陣之中迷了路,他用那個神棍指路誤打誤撞帶我們走出來,就讓人覺得他不簡單,再者。陸宅那日夜里的那場法式,陸勝才分明叫千面郎君師父,這老頭到底是要多少徒兒才罷手,有見過人貪財的,卻從不知曉還有人喜歡到處人徒兒的。

陸勝才能一直裝瘋賣傻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師兄所說一句話便能將陸家上下只是都能了解。那豈不是說陸老爺子的死也是與陸勝才有關?

或者說的更直白些,陸勝才一手伺候了他爹的過世,這便與我在王小仙家中所想完全吻合,即便是死的蹊蹺,若是用了法咒。即便是官府驗尸,也無法斷言是被人殺害。

但陸家是幾代單穿,若是說陸勝才為了財產才將他爹殺害這並不合情理,陸老爺手中不管握著多少錢,人走了進了墳墓始終都帶不走,剩下的還不都是陸勝才繼承,唯有能的就是此時定是有一個他非得讓他爹死的理由。

千面郎君是個老狐狸,誰對他有用他便會給誰好處,在我看來,陸老爺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任何被利用的價值,所以興許……陸勝才謀害了他爹這件事,是經過他之手也不一定。

陸勝才會有膽子謀害他爹,想必也是受了他的默許與贊同,其實上一次再陸宅的那場法式之中便能看得出,陸勝才的修為並不能夠使用任何咒術害人,他的修為不夠,並沒有能力施展咒法,而這一切唯有身懷秘術的千面郎君才有能。

但是眼下又是疑問,他到底是為什麼會讓陸勝才謀害他爹,說起來他和陸老爺合作這麼久,有什麼理由讓他要痛下殺手?

莫不是陸老爺的存在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威脅?若真是威脅,那麼陸家肯定有至關重要的讓千面郎君顧慮的證據。

「是想透了?」師兄輕柔地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看向他清晰的面旁竟有一絲清瘦。

「師兄昨天一夜未睡?」一切都好似沒露痕跡,唯獨那件我最在意的素衣白袍,雖然依舊如昨天那般月兌俗落塵,卻少了幾分清爽之氣。

他並未料到我會問這一句,錯愕地看著我楞了許久,才緩神勾起嘴角點了點頭。

我知曉師兄昨日說身在朝廷之外便落得輕松自在是騙人的,離開朝堂,就意味著需要旁人給他消息,此地離京城甚遠,即便是快馬加鞭書信也需一夜才能送到,而今朝堂之上太子和丞相暗斗,皇帝則在無時不刻注意著他們,師兄在朝堂里有多少他的人,這些人是不是都真正忠心與他,而師兄人在外,又要如何才能即便在更遠的地方,也要維持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不僅僅是這樣,在外也不比再宮里安全,她不僅要想著宮里朝堂之事,還能把生意經營地有條不紊,而與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生了大大小小的事,他始終都在我身邊,從未離開過,只要我想知道任何消息,他都能一一悉數。

不禁讓我感嘆,若非等閑之人,豈能如此輕易翻雲覆雨呢,一方事政存于心中,要練就出堅如磐石那般不輕易被吹開,才能擁攬天下,這天下蒼生之事,更是比師兄眼前所作之事更甚,能坐上皇位之人,不僅要有威懾人的氣魄,也要有締造四海盛世的胸襟。

江山雖好,也需有能者才能君臨天下。

一陣心疼,所謂皇權之爭,便是拿命一搏,成者王敗者寇,但誰又真的想過,爭這皇位的,原來本就是親兄弟。

輕輕環上他的手臂,低低道「師兄你曾後悔過?」

曾後悔過生在這皇家,曾後悔過與自己親兄弟為得江山不得不兵戎相見,曾後悔遇上了我,而不是一個將軍或者是丞相的女兒。

師兄將我身上的錦袍攏了攏,神色坦然,低低輕語道「若是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

是啊,後悔了也無法改變,不後悔自然是要繼續走下去,即便是一條鋪滿尸體,遍地鮮血的皇權之路。

微光之下,師兄笑地淡然從容,一如往常那般,叫人看不出情緒,但我就是知道,這是他自己選的路,一路荊棘也刺傷過他,他為此流了不少心血,不管有多少次後悔的機會,他斷然不會回一次頭,自打他出生便沒了人庇佑開始,這便是他要走的路。

我甚少與他談論這些事,多數是不想讓他再觸踫那些過往,見過太多人因悲傷的過去而背負慘痛的現實,即使師兄面上再偽裝地叫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生死誓言已經說了太多,師兄對我而言一切已然勝于言表,低頭咬咬唇,生生轉了話題「如今陸勝才被人利用,怕是情況不妙,只是一時半伙不能知道他要陸勝才何用」

若是一定說能在陸家謀取什麼,那必然是響當當的銀子,是王小仙府邸寸土寸金,他想要銀子以找王小仙,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千面郎君這麼多年,買賣定也做了不少,光是他的名號連師兄都知曉,也謂是個名人,名聲在外,自然是不用愁大把人捧著銀子上門。

除了謀財,我實在想不出,陸家還有什麼值得讓人惦記著的,于是眼中略有疑惑看著師兄。

師兄只看著我笑笑,也不多言其他,淡淡道「陸家所做胭脂水粉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心下一驚,雖說身在商家,對商海之中的黑市略有耳聞,黑市起初是些為了逃稅暗地進行的交易,後來演變地一番不收拾,有了固定組織,特定地點,甚至听說黑市之中隨處都能看到找到江湖上數得出名的幫派的人,這些人很多是如鏢局一般的存在,黑市並沒有固定交易地點,但是就是有法子將消息送到準確的地方。

我以為在黑市做買賣的那些人多數是拉幫結派之人才會做的事,陸家生意雖做的不大,但胭脂水粉確實是十分正道的,陸家鋪子看起來生意還很不錯,沒必要冒這個險。

頓了良久,才問道「是什麼買賣?」

師兄細長的眼眸微微生了一絲俊冷,冷聲道「買賣人口」

眉間微擰,詫異道「不是牲口?」

他轉身挑了挑眉,目光沉沉打量了我一番,抬手輕捻著我的耳垂,淡淡道「不錯,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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