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四三章 酒樓

作者 ︰ 白先

為了盡量避免听見自己不想听的話,靠在床邊看著路邊熱鬧的豐城,街道兩邊皆是茶樓,酒樓,當鋪,作坊,路的兩邊還有沿街的小商販,賣的東西與清水鎮不大相同,這里商販賣吃的並不多,多的是簪子,犁頭,刀子這些用品,可以看出這里的人家都是自耕自種,對食物需求並不多。

以這座酒樓為中心往遠處看去,皆是密密麻麻平平院落,這是我所見過最擁擠的城,正午的陽光雖不濃烈,照在紅磚青瓦上,配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眼下一張張忙碌的笑臉,可見豐城雖擠他們過的也自得其樂。

感慨之余,隔壁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太子當眾辱罵相爺,我敢打賭不出兩年,太子之位定是要重新擇人」

一句話說出之後,隔壁一陣唏噓,這種刻意抬杠的聚會,與樂家那些姨媽們閑來無事聚在一起,分明看不慣對方還硬是要湊在一起彼此說樂,最後弄得在彼此心中又留下更深的壞印象來的相差無幾。

雖然都是一些舞文弄墨的酸文人,嫡仙書里就說過,上不能及第,又識得幾個字,大致對他人觀點都要酸上幾句。

于是意料之中的听見了一個反對的聲音「太子豈是一個小小相爺就能絆倒的,皇後背後的家族可都是護著太子,你們可別忘了皇後是怎麼嫁給皇上的」

這人說話雖說是故意酸了前面那人,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學識的,退一步,即便沒有學識,口才邏輯肯定也不錯,不然怎麼會說的眾人都贊其有理。

只可惜這種國家大事我真是了解甚少,不過皇宮內院,不能說了如指掌,卻也大致清楚的。這都歸功于,我們家在宮里的那位當初還很得寵的娘娘,我雖只進宮見過她一次,但進宮之前的準備可是花了近三個月有余。大致需要做一套得體的衣裳,了解熟悉宮中禮儀,各位娘娘什麼品階,需要行什麼禮,這些都不是最難,難的是我還要把皇宮里的每位娘娘,公主,皇子的的身世,來歷全部熟記。

那時候我還小,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關系戶。哭嚷著問娘親我能不能不去,畢竟只是見一面,興許也說不上一句話。

娘親很是無奈,撫著我的頭說娘娘指名要見見出生就帶著一身色彩的我。

我又嘟著嘴問娘親,見娘娘為何還要知道這麼多。這些公主,皇子,跟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面,為何對這些根本見不到的人要了解他們的過往。

娘親又是無奈,撫著我安慰道,萬事皆有萬一。

最後很是神奇,我竟然也都一一記得。分毫不差,那次進宮我如今還記憶猶新,入宮門還來不及觀賞到皇宮的金碧輝煌,就被一群橫死的鬼,扎了滿眼,哆哆嗦嗦恍惚里見了樂家娘娘。我本想著見到她應該相安無事,但事實是我依然是來不及記得她有多高貴端莊,只是被屋里吊著掛著橫在地上的慘狀,嚇得心驚肉跳,頻頻想要逃離。

終于忍到娘娘放我出去。才得以逃月兌,一路狂奔,還迷了路,好在一個長得還算清秀的小太監把我送了回來。

現在想來覺得皇宮,在大家看來是個權利和名利最能唾手可及地方,又可讓你一步就能得到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同時也是不小心就會喪命,成為勾心斗角的玩物,最終死于非命,興許永世就被困在里面,不得投胎。

再說,這位文人口中提及的皇後,我記得大梁此前連年征戰,有幾場戰役都是靠前朝老將張繼建拿下,現今梁皇繼位那一年,也是大梁最危急的時候,先不說外患,內部朝政也是一盤散沙,梁皇應該算是個明君吧,但繼位之後好似忽然而來的內憂外患讓他這自小雖聰明過人,但一直養尊處優,竟也慌了神,梁皇許張家之女後位,命張繼建護外,自己則穩當當治內。

張繼建自然是沒有負了皇帝厚望,一舉奪下了三處小國,張家後位自然是妥妥的。

他們口中說的太子也是皇後生的兒子,便理所應當是太子,這本就是個不爭的事實,這麼些年我自然是極少听到外面朝政的事情,別說太子後面有一批握著兵權的後盾,自古太子之位都不可能輕易被動搖,怎麼能因辱罵一個小小的相爺而被罷免,這不是個笑話麼。

起初說話的那位文人自然是不喜被人酸到,反駁「太子自小殘暴,且不學無術這都是眾所周知的,所有皇子之中,只有四殿下才最出類拔萃」這句話倒是得到了眾人一致贊同。

似得到了贊同,他又有些得意「在下不才,這句話在下已經在心里想了很久,在下以為︰四殿下是唯一有資格替皇上分憂的皇子,愛國者必要先愛民,再胸懷天下‘雲雲。

說到這四殿下,我自然也知道的,四殿下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娘親蘭貴妃當初也是個極為得寵的妃子,宮里人都知道,蘭貴妃進宮之後,皇帝就再未寵幸過其他妃子,連跳極品,直接升為貴妃。

這個蘭貴妃就是後宮娘娘們一度紛紛效仿的對象,不論是言行舉止,還是配飾衣著,甚至是用的胭脂水粉,都有人要一模一樣,但是那樣也無法打動皇上分毫,可見蘭貴妃應該就是天生麗質了。

而蘭貴妃到底是怎麼進宮的,這點我倒是忘了,好像是跳舞被皇上看上的,因為蘭貴妃的故事後面太精彩,導致蓋住了前面的,且那年我看這些的時候,蘭貴妃分明已經過世十幾年了。

蘭貴妃是生四殿下的時候難產而死,自從他出生,听說皇帝看都沒看過他,他就被送給了另外一個沒有兒子的楊貴妃撫養,好在楊貴妃心腸極好,把四殿下拉扯長大成人,還教了他許多東西,那時候的四殿下雖小有名氣,但好似也沒有他們口中說的出類拔萃,唯一能替皇上分憂,難道這麼些年四殿下忍辱負重,要翻身了,還就是單純要重拾父愛?

這句話一出,一片議論,被噎到的那個文人,忍不住乘機吼道「你這是大逆不道的話,是要被砍頭的」

我靠著床邊,掏了掏耳朵,這文人說話原來也不如咱家後院的姨娘們有風度,說不過就急了。

搖搖頭,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想著時候差不多,可以再出去溜達溜達,看向曦兒,依舊是筷子不停,整桌的菜竟有許多已經見底了,月兌口而出「曦兒,火房是不是平時都不給你吃飽,還是直接不給你飯吃?」

曦兒啃著手中的雞腿,鼻子上沾了片菜葉,興許吃的太開心,看著我傻樂「小姐,這菜太好吃了,曦兒舍不得浪費」

「那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吃這麼多,一會要難受了」

「沒事,小姐,火房的剩菜剩飯都是我吃的,我吃不飽睡不著,大嬸對我可好了,每次都給我留好多菜」說這話口中還不停。

她算是我見過最能吃的人,還是個身材嬌小的弱女子,也罷,興許吃得多能長成夜筠那樣,這樣也好,起碼今後不愁嫁人,甩甩頭,又覺得這事想的太早。

隔壁那一桌文人爭吵,唏噓,議論不僅沒停止,反而越來越大,我想著要不要叫上小二,讓他去隔壁說說,畢竟來這吃飯,若是听到的竟是這些令人不好消化的話題,對身體不好,晚上還要去紅樓,想想就激動。

于是在吵雜聲中,艱難的喚了小兒來。

忽然一陣不大不小的琴聲傳來,琴聲起,那些酸酸的文人竟個個都不再說話,很是令人好奇。

好奇的是,分明這琴聲只是隨手撩撥了幾個琴弦,並不能說是在彈琴,而只是幾個音符就能讓所有人都停下,這確實很特別。

琴聲停了半響,有個聲音像緩緩而來的潺潺流水聲,耳根瞬間清淨了。

「各位,雖自有高見,但此為國家大事,說是國家大事匹夫有責,昕之以為,一切最終還是由聖上定奪,你我又何須為此白費了心氣,各位慢用,昕之先走一步」

此時小兒開門進來,低頭哈腰「這位公子,可是有時吩咐?」

屋外有人經過,路過門前刻意輕緩了腳步,那男子,身上並非有濃墨書生之氣,披散著頭發,隨意攏在身後,一身玄青色內襯白色綢緞長衣,腰間之時簡單束縛,走路都好似腳底生風,衣服翩翩飛舞,無不散發著閑適慵懶之氣,一副無時不爭的模樣,這種人怎麼會是生活在豐城這麼擁擠的地方,更合適隱居山野,然後飛升成仙。

這位小仙,正巧看見了此時,姿勢很不成體統的我,而短短的幾步,他卻沒有任何反感鄙夷的反應,配上他剛才的那番話,我對此人印象頗好。

待這小仙路過,我便八卦問小二,其來歷。

小二很是三八又熱情地同我說了這位小仙,語氣里分明透著不削,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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