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四十章 執念

作者 ︰ 白先

這天,陽光正好,很適合搬家,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豐城。

豐城位于南山西南百里遠的地方,這里的人卻不如南山腳下那里的村民樸素熱情。

到豐城不過一天的行程,道路倒是沒有從清水鎮來時那般復雜,只是這一帶碎石較多,一路上顛地我腰都有些受不住,婧兒依舊像往常出行那樣,給我加墊子,端茶倒水。

想起三年前帶她第一次出門,在馬車里睡得東倒西歪還是那般輕巧可人,如今轉眼就要嫁人了,她端坐著的樣子,確實有了幾分人婦的樣子。

在村子里已經感傷夠了,如今自然是要開心送她出嫁,近日還托師兄找了些出嫁行禮此類書研讀,這事娘親在信中雖已經說過,婧兒出嫁我自然是要準備完全,遂每日仔細鑽研,從三書六聘,到洞房花燭一一研讀巨細。

不懂之處問及師兄,全然都能替我解決,于是在問其六次師兄依舊不假思索就能答出之後,我終于忍不住終于放下手中的書,狐疑地看向他「這些你都清楚,到底成過幾次婚了?」

師兄則是一副千年不變淡漠樣子,听我問完,像是從我話中找到了有趣的地方,眸子里閃過一道精光「若是已經妾室成群了呢?」

男人三妻四妾自然是無可厚非,猶記得小的時候就听過爹爹在娶娘親之前姥爺便已經給爹爹納了好幾房小妾,我問過娘親為何她不生氣,娘親只是哀嘆道,地位顯赫,有錢或有權的人家哪個沒有幾房姨太太,而且小妾的多少已經成為顯示身份的一種象征。

這話我只問過娘親一次,這是讓娘親傷心的話,我斷然是不會再想她難過。

娘親自然是不願意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但是嫁給誰也並不是她自己能左右的。所以只能忍,好在娘親不是妾室,好在一切後院大事小事都不會挨到她受欺負。

我自小就對娘親說,以後要嫁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以後也只能喜歡我,若是他要納妾,我便一紙休書把他休掉,娘親只當我說的兒戲,但還是頗為訝異我到底是為何會懂休書。

那些都是我看的書里學來的,我記得猶為清楚,一個青衣書生夜行山路,忽來大雨,書生避之不及,見一處破廟。便入內躲之,廟里有位妙齡女子,白衣飄飄,如夢似幻,看的青衣書生晃了眼。對其一見鐘情,女子便是山上靠著吸食男子精氣存活于世的女鬼,那女鬼迷惑了書生,便要吸食他的精氣。此時埋伏已久的捉鬼道士現身,女鬼不敵道士,被其所傷,青衣書生攔住倒是助女鬼逃月兌。後青衣書生對女鬼念念不忘。又入山欲見之,女鬼對書生亦動情,兩情相悅,有陰陽相隔苦于終不能廝守,幾次相見之後,女鬼再被道士伏擊。此番女鬼並未逃走,望道士助其輪回,青衣書生苦守終身,未娶到老。

因這段戲,我足足感慨了近半年。婧兒听我口述數次之後,還能倒背如流,立誓,今生若是得不到這樣愛情,便終身不嫁。

至于休書一事,自然是從嫡仙的小說里看來的,女子一個不開心就寫休書,休了夫婿,這也是我喜歡看嫡仙小說的因由之一,著實大快人心。

師兄也是年輕有為,又一表人才,傾慕他的女子自然數不勝數,此前還听說過,不少官員和大戶人家都有意將自己女兒嫁于他,可謂是上門求親之人踏破了他家不知道多少門檻,我還一度害怕爹爹也會有此想法,由于我自身怪異,爹爹也因為師兄京城商鋪買賣一度虧損嚴重,導致他老人家听見秦旭這個名字,就頗為惱怒,之後便沒有听說關于他任何事。

雖為听過他成過婚,但是納幾房小妾,自然也是再尋常不過。

想到此處我不由一陣心酸,胸口就像被堵住了一般透不過氣,如今我于師兄不過是兩情相悅,從開始他也並未許我婚嫁,我也極力避開說道這事,但遲早也是要面對,樂家後院的生活,我已經是看透了,若是今後跟著師兄,也要過那樣的日子,不如就這樣一直兩情相悅到不能相悅為止吧。

「瑤兒自然是恭喜師兄」這是句違心話,從前我也是不會委屈自己說不喜歡的話,想來是因為那時候並未懂事吧。

師兄眉間不自然皺起,愣了半響,幽深的眼眸像是在質問看地我有些心慌,那神情就如本是萬里晴空的好天氣,驟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將要一場席天卷地的暴風雨以此表露著他的不快。

我知道師兄的性子,定是像哥哥一樣,養尊處優從未有人敢處逆他的意思,即便是喜歡的人,也要乖乖听話,若是不受其控制,會受到不听話的懲罰,雖然夜筠說,師兄很在乎我,為了我也在改變著,但是再重要的位置,始終會被取代的,我或許只是給他帶來不一樣感受的女子,若是再出現一個我,興許師兄對他也會這樣。

爹爹對新來的姨娘是會寵上好一陣子,再尋她人,悲情難受之余,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淡漠的自己「瑤兒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若不負我,此生定不相負」

師兄定是沒想到因幾句行嫁之禮,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依然記得那日他的表情,瞳孔抽縮卻幽深如潭,眸底透著一絲寒意,緊緊著我,臉上線條無比冷硬,一身冷冽之氣撲面而來,竟讓我有了絲畏懼。

但那是我的底線,唯一自己想要堅持的信念,我並不是在向師兄宣告自己的誓言,而是在提醒自己莫要軟弱,莫要妥協,于是不知哪來的勇氣,迎著她的目光沒有退縮避閃。

那日之後,我與師兄都未在提及此事,但是這件事都在彼此心里留下了痕跡,我依舊在堅持我的,師兄怎麼想,或許是我在逃避,這時候我真的不想知道。

也許以後有一天他會為我潛散所有妾室,但若是生在大梁,定是不會終生只娶我一人,並不是我不信他,而是身在其位,必然要做的事。

一路上我也細細與婧兒交代了婚前要行之事,婚禮上所行之禮,至于洞房,這事師兄只是與我說了一切交給喜娘,其余並未多講。

一日行路,傍晚便到了豐城,興許是臨冬,城外皆是荒地,豐城的地形也實在叫我好奇,城外數十里皆是田地,道路縱橫交錯城門卻只有一個,通往城里的路也著實好找,田地之間的道路並未種植過多樹木,在主道兩邊,倒是有一排緊密的梧桐,此時正值葉落季節,路上鋪上了厚厚一層落葉,馬車路過沙沙作響,我掀開車簾看向遠處,夕陽的最後一道陽光,穿過樹林,閃著微弱點點星光,遠處城里應是到了晚飯時候,豐城上空升起了一縷縷青煙,匯聚成薄薄的霧靄,這霧色將整個城都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迷幻。

馬車緩緩駛入城里,由于我們一行人馬車箱子居多,入門之時還受了一番盤查,听聞是易莊人,便恭敬地送我們入內。

易莊自然就是易伯伯的莊子,除了碧鳳山莊,易莊在豐城竟然也有如此厚重的分量,我著實是小看了易家的實力。

這豐城之內與城外的寬廣遼闊實在是反差極大,城內的街道除了入城門的那條道之外,其余的街道皆只能勉強通過一輛馬車,其余小巷根本不能說成是巷子,只能容一人通過,城里的房屋布局也只能說十分緊湊,我自小是去過一次京城,那里可謂說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天子腳下的街道,可謂是本城繁華半城仙,到處都是客樓酒家,聲聲叫賣,好不熱鬧。

豐城又不是天子腳下,且在現今旱災之後,人又少了很多苛捐雜稅也不如從前那般嚴重,豐城之外分明就中了數十里的田地,好似把整個豐城的居民都包裹在里面,街道上除了幾家酒樓,其余皆是準備打樣回家,所以我們此時進城行路之艱難,一路上都在被圍觀之中挪到了易莊。

再看易莊的大門,眼前豁然開朗,覺著終于恢復尋常的視野,我也終于明白為何易莊在豐城也有這麼終于的地位,果真是從大門就能看的出來,正紅朱漆大門,上端懸著一塊黑色金子的牌匾,易莊兩個子龍鳳飛舞地顯在上面。

在這人擠人的地方,易莊的大門像是就足夠一家人居住,管家親自帶著我入住在西廂房,若是說這易莊到底有多大,真是比不上碧鳳山莊的一半,但是在豐城這個地方,應該算是最大的莊子了吧。

路上我問過管家,豐城為何是如此特俗布局,管家回我說是當年建城的時候,有路過的道長給指點,說是若不這樣建,整座豐城人,都會死于非命,如今豐城數百年了,人們安穩地生活著,便也就習慣了。

由于要安置的人太多,管家也只是挑了大概,里面還有許多令人揣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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