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八章 霧散

作者 ︰ 白先

「桃林?可是有處木屋?還有…瀑布」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聲音微顫。

師兄狐疑端倪著我,像是從我臉上尋找著什麼,良久又放棄了,又端起茶杯「嗯」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顫抖「壁鳳山莊事情了了之後,師兄可否帶我去?」

師兄端著杯子的手也明顯頓了下,他緩慢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條斯理「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帶你去?」

雖然知道此時提到子墨他定會心情不好,但是不管我說什麼謊言師兄一下就能點破,不如直說「子墨或許在那」

顯然,師兄已經開始心情不好,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著,每一下都能敲到我心里「說說」

「說說?」

「子墨是你什麼人?」師兄的聲音很輕。

但是話語里的迫力我也被嚇住了「子墨,不是我什麼人」

這句話一出,師兄給了我一記刀眼,似要立刻把我凌遲,意思在說︰不是你什麼人,還巴巴認錯那麼多次,張嘴閉嘴都說他。

「我夢境里見過他,他與師兄你長得很像」我回憶著與子墨見面的每一次「見到子墨的時候我就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就如那個木屋里的每一個擺設,我閉著眼楮都能知道」

這時候啾啾從桌子下面露出了個腦袋「子墨不會是你前世的記憶吧?」

「前世?」

啾啾點點頭「你是異靈體,很有可能」

我詫異看著師兄「那師兄會不會?」

「不是會不會,而是應該就是」啾啾干脆從桌子底下出來,坐在地上,舌忝舌忝略有灰塵的肉爪。

師兄嘴角略有笑意「沒想到,師妹前世對師兄一往情深,到了今生也是念念不忘」

他能听見我和啾啾的對話?

「他那本秘籍里有個術可以與我們狐仙不結主僕,也能對話的術,事實上那本秘籍才是最先流傳下來的秘籍。《御靈經》是族里的長老以防萬一做的拓印本。此後族里因受了罰被貶為仙寵之後,族里動蕩,有人乘亂盜走了那本秘籍」

眼前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從未有過的復雜。一切就好像冥冥中都真的有定數,我若是前世就真的與師兄認識,並且喜歡了他,今世師父收了我為徒,他又是我師兄,繞了一圈,我要找的子墨真的是不存在的嗎?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師兄起身朝我走來。

「去哪看?」

「明鏡曲」說罷手里結了印,低頭對著啾啾交代「把外面守住了」

耳邊傳來一曲忽遠忽近的調子,隨著師兄手中的結印完成之後,我眼前一黑。再睜開,我和師兄在一個黑暗的空間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耳邊依舊是那個時有時無的調子,師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琴。這琴體都是黑色的,連琴弦也是黑的,琴身的造型倒像是一個老樹的根,樣子十分奇特。

他盤膝而坐,手臂一揮,面前多了一盞燭光,一個桌台。與子墨彈琴時候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撩撥出的一連串調子,就像一把能破千年冰封的利刃,隨後我們的四周的空中燃起了一團火,卻如鬼火一般陰冷。

這調子很是奇特,並沒有所謂的悅耳動听,師兄彈的也是抑揚頓挫。甚至有些時候異常刺耳,隨著師兄手中撥出的另一波曲調,這些火迅速在我面前結成一團火焰,隨後火焰中央出現了一塊鏡子。

師兄放下手里的琴,與我一起站在鏡子跟前。離我咫尺的鏡子上面燃著熊熊火焰,我竟然一絲都感覺不到溫度。

「若我們前世在一起,這一世,你會不會像待子墨那般…」之後的聲音淹沒在鏡子的快速旋轉的聲音里,再看師兄的清冽的眸子依舊沒有什麼溫度,定也不是什麼好好,就當沒听見最好。

但是鏡子不管怎麼轉動,依舊是沒有任何東西顯現在上面。

「走吧」師兄的手攔上我的肩頭,聲音輕的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又是那陣若有似無的調子之後,我就回到了現實。

啾啾詫異這看著我們「這麼快,可是看見了?」

「看見什麼?」我疑惑看著那個明鏡曲從未听過。

「我們前世沒有任何糾葛,玄明鏡沒有任何我們前世的過往」師兄松開我,冷聲道。

啾啾也一臉吃驚「難道秦大大前世真有雙生兄弟」

既然與師兄前世沒有過往,自然子墨還是子墨,師兄還是師兄,一切就像一個烏龍,又回到了原點。

不知怎麼的,這次卻沒有往常的心安,興許是起初說到師兄前世是子墨心里多少覺得起碼找到了,如今又只是一場空才會這樣吧。

「那師兄,那處桃林」還會帶我去嗎?

師兄負著手,慢慢朝門口走出「我派人在那山上找了五年,走出了不少路,那里根本沒有桃林」

我猜到就是這樣,所有的事情都是給了你希望,最後又會是一場空,我竟有一些累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要找的是什麼,一個前世的人,或者根本就只能存在我的記憶里的一個幻象,師兄能見到那處桃林興許是子墨想把那本秘籍留給他而結的一個幻象。

但是若只是幻象,那麼我心中那種莫名的情緒,那麼熟悉的感覺,為什麼還一直繞著我揮之不去,就因為這種感覺,越是強烈地時候,胸口就像是被釘上了千萬個洞,那般生疼。

沉重地落座在凳子上,啾啾跑來我懷里蹭蹭似在無聲地安慰我。

師兄看著外面,久久嘆息「瑤兒,霧散了」

是呀,霧散開了,所有的一切像是走出去了,但是依舊是沒有任何結果。

師兄一只手又撫著我的頭發「若你真想弄明白,師兄陪你」

我看著師兄,楞了神,他目光柔和,眼里竟是寵溺。

一直以為師兄的手如他的性子那般薄涼,但是這冰涼手里的溫度卻暖在了我的心里。

「答應我,若是找不到了,就放棄吧」這一聲他依舊說的很輕,沒有了迫人的壓力,卻有那麼絲無奈。

我也是被他的情緒感染,乖乖點了頭。

幕離快步走了進來,難得面上焦急,對師兄拱手作揖「主子」

「說」師兄回到原來的凳子,繼續喝茶,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柔情。

「今日一早管家說,莊主去山里采藥,至今未歸」

我立刻起身「這麼大的霧,他還去山里采藥」

雖然師兄也證明了我說的猜測是對的,但是比較易伯伯沒有要害我性命,听見他未歸,還是略有擔憂的。

師兄冷眼看我「你幾時才會變聰明」又轉頭對幕離說「管家怎麼說」

「管家昨夜派了人去山里找,並未尋到莊主身影,今晨霧大,也是沒有找到,平日都是易公子于莊主對這山里的草藥最熟悉,其他人都沒法,才來問我們可否幫忙」幕離用極快的語速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忙,是自然要幫」語速極為緩慢,所有人都在等他的話「我听說易夫人也來了莊子,管家就沒有問過夫人,擅自做了決定?」

幕離被問得語塞「這…」他應該也是沒有想到師兄會問這個,幕離很多地方還是跟蕭玄很不一樣的,比如他的脾氣,再比如做事沒有蕭玄穩重,除了長相真是每一處能與蕭玄能比了。

「幕離,你跟了我這麼久,你說說這莊子里最該給誰面子才合適?」師兄這話是說,若是易夫人出面請求我們幫忙,定是會幫,這是看在壁鳳山莊的面子上,也就是給了皇家的面子,若是小小一個管家說了我們就得出力,人家易夫人興許還不高興我們出手相助,這主次還要分得清。

連我都能懂的話,看幕離的臉色他應該也是懂了。

他低頭「屬下明白」

就這樣,師兄在我這吃了飯,喝了整整一下午茶,絲毫沒有任何想要去打探易伯伯的消息,我起初也很著急,但每次上前要問出口的時候,都被他堵回去,或者換了別的話題。

後來師兄為了不讓我說話,讓我陪他下棋,起初我還是很煩躁的,在師兄輸給我第五盤之後終于我對這個對弈很有興趣。

這個靜謐的午後,陽光照進屋里,透過茶水冒出的熱氣,師兄被陽光照過的半邊臉拿著棋子思索的樣子我看的有些恍惚,仿佛以前的某個時候也有這樣安靜又祥和的下著棋。

師兄端起杯子,喝了茶,他的薄唇,剔透光亮,想到早晨就是這個唇親了我,內心泛起的那個感覺,癢癢的卻又撓不著,手就不自主的模上了唇。

「瑤兒,這還在回味師兄早上的吻?」如此祥和的氣氛,被師兄這一聲完全打破。

「才沒有」這句話真的是月兌口而出,說完我自己就被自己羞死了。

天哪!小說里的情節我終于用上了,每次女子被男子調/戲,嬌羞的時候都是這樣回的。

等等,師兄這是調/戲我「師兄,你為何不叫我師妹了?」

「名字不過是個代語,師妹太尖銳,還是瑤兒好听」師兄也不看我,這句話回得真的很隨意。

後來他似又想起了什麼,抬眼,正好我也在看他,這無意間撞到的對視,讓我全身都顫動了,時間又像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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