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六 圈套

作者 ︰ 白先

八個婀娜的女子在門前站成一排,齊齊對著師兄的屋里欠了欠身,但並未發出任何聲音,屋里也沒有回音,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著。

這幾個女子如此冷的天氣,還是衣不蔽體,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長發,微卷,棕色錦絲背心,下擺至腰際延伸至腳底柳絲長裙,襯托著身段性/感窈窕,其中一人轉身向外走去,隨著細小步子,身上發出微微的鈴鐺聲,八個人一起走在夜里,像是一首清脆動人的曲子,這衣著並不是大梁國人,到是有些異域風情。

等下,異域?

異域不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盛產毒/藥的地方?沒想到女子也是這麼不一般。

為何師兄會跟異域女子在一起?

「你在看什麼?」啾啾扒著腦袋看向外面。

我急忙把窗子關起來「沒有,就是透透氣」

啾啾不屑道「透透氣還這麼鬼鬼祟祟,還以為你在偷窺」

賊孩子,瞎說都能說這麼準,為了不在繼續糾結這件事,我轉移了話題「你去哪了要這麼久」

啾啾懶洋洋趴在被子上好像隨時都能入眠的樣子「自然是易雲笙那了」

「你這麼久都呆在那里了?他是不是很嚴重」

他勉強開眼楮「婧兒姐姐抱了我一個時辰都不願意松手,我都沒機會踫到他,再後來一個時辰婧兒姐姐就看著他發呆,要麼就一直對著他說話,說個不停,我去尋思看著什麼她就把我抱走,最後我沒辦法只能幻形才有機會看上幾眼」

「早該幻了,那你可是查出來什麼了?」

啾啾打著呵欠「他身上的紋暫時被壓制下去了,我費了些力氣才看到的,那身上確實是迷煞陣沒錯,那個陣形成的紋路就是毒所遍布的地方,他的身體其實就是一個毒/藥的子體」

「照你這麼說。這個毒/藥還有本體?」

「確實,子體不能離開本體時間太久,所以應該就在這個莊子里,要找它還要費些力。本體若是可以掩藏想找也不簡單,本體找不著,想解子體的毒幾乎不可能的」啾啾此刻趴在被子上,燭光照在他的臉上,幽深的眸子里一陣凌冽「阿瑤,莫要再信莊主,這個毒即便他解不了,只要他不想讓你解,你就算此生都耗在上面都不可能解得了這個毒」

啾啾很難認真說出這般耐人尋味的話,此刻的他讓我有幾分陌生「易伯伯果真有事瞞著我麼?」

「或許你可以說他從來就是想利用你」說完他打著呵欠「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再說」

啾啾是睡下了,而我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啾啾自然是沒有理由要騙我,起初被下藥的事情我只當是管家做的。一直不願意相信易伯伯對我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若啾啾說的是對這的,那麼起初易伯伯請我師傅來之前定是請教過很多人關于這個陣圖的事情,只是個迷煞陣一般修為之人恐怕是見都未曾見過,少數知道的人恐怕也會像幕離般說這迷煞陣只是個傳說。

再想想起初易伯伯讓易雲笙帶著師父的女弟子一起來也是有目的的吧。

一來或許是想讓師傅常住靈風山,二來麼,若是易雲笙賴上的是我,我見到易雲笙毒發是遲早的事情。這樣順理成章是我師父的愛徒,師父定然是會盡心盡力配合解毒。

那日,我去見易雲笙其實不是湊巧撞見他毒發,而是管家刻意沒有阻止我,若易雲笙毒發有這麼危險,每月十五定時有人專門看守。而不是只由著他一人毒發致昏迷管家才出現,這一切只是因為師父沒來,形勢緊急所以才故意讓我見到易雲笙身上的那個印記。

表面上讓我有種以為是自己催動毒發而內疚,從而對迷煞陣的破解更會加倍用心,但是易伯伯並不相信我是完全不了解得。所以故意派管家在秋梅做的棗糕里下藥,夜里的時候來將我喚醒,問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

這樣串起來就完全說的通了,完全驚訝于自己的猜想,這樣的想法,讓我對自己所處的環境非常不安,此處都是易伯伯的人,易伯伯若是急了走險招,我肯定是逃都沒地方逃。

介于有了逃這個念頭,我想認真仔細勘察下莊子的地形,興許必要的時候能用得到,于是下地穿鞋,麻溜出了門。

小心關好門,發現師兄的屋子燈還亮著,于是躡手躡腳走過他的門前,雖沒練過功夫,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師兄也沒發現,一切進行的很順利。

于是我在暗自竊喜師兄都沒發現,別人肯定也發現不了的時候,但是背後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步伐「去哪?」

師兄那本就沒有什麼溫度的桃花眼,在夜色里,陰鶩凜冽的直視著我,瞬間把我帶去了寒冬,心虛假裝略有驚訝「師兄啊,你還沒睡啊,我…口渴,房里沒水了,去樓下拿水喝」

師兄指著自己房間的窗子「我燈還未熄,你怎麼就知道我歇息了」明擺著不給我台階下。

「師兄你膽小嘛,夜里睡覺不熄燈也正常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不給我台階下,我就黑你。

師兄不怒反笑,這個笑容在黑夜里就像開出的一朵惡蓮,肆意的張狂,讓人恐懼。

他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我慌張看著他,撞上了清冷幽深的黑眸,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

這一次我確定不是在夢里,因為我還在不停的呼吸,而且越來越急促,師兄如惡蓮般的笑容讓我有種自己仿佛置身地獄的錯覺。

我又能清楚感覺到他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這一次腦海里回蕩的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我從未知道一個人的笑,可以這麼讓人煎熬,干脆閉了眼,要殺要剮反正我是逃不掉了,干脆給個痛苦吧。

師兄忽然靠在我的肩頭,然後整個人貼在我身上,我根本沒空反應,抱住了沉沉向下滑的身體,耳畔他微弱的聲音「叫幕離,別驚動其他人」

我慌張的點點頭,眼下無法理清方才發生的一切,只能七手八腳把師兄扶到屋里躺下」

直到躺下,師兄才閉上眼楮,我試了他的氣息,整個一團混亂,無法感知到一點頭緒,于是不耽誤去找了幕離。

幕離閃身上樓就進了師兄的屋里,在我走到師兄門前準備敲門時,幕離冷硬的先出聲「月小姐還是回去歇息吧,今夜師兄不便打擾」

「但是…」師兄明明就昏迷了。

幕離一絲不耐煩「還請月小姐自重」

既然幕離拿出這中拙劣的借口,就說明真的不希望我進去,所以乖乖回了房間,貼在靠著師兄房間那邊的床榻安靜地躺下,本是想細細听著隔壁的動靜,但是因為太安靜,不知何時睡著了。

興許是難得心里牽掛著事情,天微涼我就醒了,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棉被,惦念師兄是否已經醒了,耳朵又貼在牆上听了許久,山里的清晨就是這樣,即便是嚴冬也會有悅耳的鳥叫,但是這個鳥是不是太吵了,以至于我無法听見師兄房里的聲音。

推開窗被眼前的景色嚇住了,這場一只一臂之外就看不見自己五指的濃濃大霧,霧水漸多是不是冬天就快來了。

這時候師兄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從房間里出來了個人,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茫茫大霧實在看不清楚。

但是看身高應該是幕離沒錯了,難道幕離從昨夜一直到清晨才離開,師兄昏迷了這麼久?

我躡手躡腳推開師兄的房門,里面的燈已經熄滅了,但是由于大霧屋里依舊很暗,我模索著走到師兄的床榻前,師兄還在昏迷著,昨夜他體內的氣息很亂,不知幕離一夜調息之後有沒有穩妥,順手模上了師兄的手腕。

閉目感知他體內的氣息,幕離果真厲害,雖花了一夜,師兄的氣息已經歸于平穩,借著微光,濃重陰影里的師兄的臉就像刀刻了般輪廓清晰,說來我雖然有幾次模過師兄的臉把他看成子墨,因為不管我多麼想把子墨刻在心里,光憑見過兩次面,我雖能清除記得他的樣子,但是卻無法清晰的刻畫出他的眉宇眼楮,鼻梁,薄唇。

見到師兄之後我詫異他們長得如此相像,在幾次近距離接觸之後,我每次想起子墨的樣子,眼前竟出現兩張臉。

我時常會覺得自己這是不是在用師兄的輪廓填補了子墨清晰的模樣。

想著自己捉著對子墨那種抓不住又松不開的感覺著實心累,不自覺從心里深處嘆出了口氣。

「你這是替師兄擔憂麼?」眼前這個還在昏迷著的男子,眼楮還閉著,嘴巴卻開始說話了。

莫不是在做夢,我伸出一只手指,小心的戳了戳他的手臂。

師兄睜開眼,皺起了眉頭,低沉沙啞的嗓音「還是你要自己說?」

「師兄這是醒了啊,果真是醒了」

難得在他的臉上揚起的笑容像是能透過層層雲霧,照亮整座山林,這是我見過師兄最柔和的一笑。

那光定是也照到了我,不然此刻為什麼我也會感到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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