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敢不敢再萌點? 第五十七章

作者 ︰ 楚謖

喬茵當然知道如果顧客口碑惡劣,自己還不如主動早早卷鋪蓋走人,而且出了這種烏龍還容易被永黑。她思來想去,決定花大價錢買了一大批高檔布料,把倉庫里那些繡花枕頭全扔到了回收站。甚至還挖了好些個跟她玩得好的設計師幫忙,她要用質量來打動群眾,讓他們知道自己其實是以做出好衣服的。

只不過她忘了問題得一個一個來,還學不會走路就想著飛當然是會死的很慘。喬茵的私房錢早就投在「事業」的起步上血本無歸,而現在更是瞞著父母偷偷用了自己的嫁妝本,她這算是孤注一擲——這一切讓後知後覺的陳凱有些無語,這大小姐不是在賺錢,是在作死。只不過他拗不過喬茵,畢竟人家現在是有理想有志氣的好青年。

于是,當大批受騙顧客交了退貨單好幾天沒收到個回信之後,他們紛紛凶神惡煞的沖過來討個說法。

喬茵梨花帶雨地哭訴自己其實也是個受害者,被騙得傾家蕩產,再接著向他們展示自己的新商品。原以為這小白花戰略能贏得同情,順便還能再趁機兜售。誰料到世事無常人心不古,那些姑娘大嬸根本不吃這套,擰著眉毛叉著腰非得賠錢,不然就告喬茵。

一個兩個就算了,偏偏還是成群結隊接連不斷。喬茵賠錢賠的要吐血。再加上口口相傳,生意冷清地心拔涼。那些整天逛街美容的好閨蜜到了這時,不是忙著出國就是陪男友走不開,喬茵瞬間感覺不會再愛。

這些其實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成天店里冷清清空蕩蕩,喬茵除了思考人生好像也沒什麼事干。但思考來思考去,她覺得自己做人忒失敗。于是她決定先放下手上的「工作」,出去散散心。她覺得自己應該沒這麼倒霉,玩一趟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不過,有時候生活還就是這麼戲劇化。當你以為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報應就是萬幸,其實生活都一點一滴慢慢積攢著,到時候一並結算。

這不,喬茵剛鎖上門,提著嶄新的包包,戴著墨鏡憂傷地走上大街準備去對面咖啡店等陳凱一起時,一個低血糖眼前一黑,腳步一停。

原本計算地好好的,能恰好從她身後疾駛而過的囂張的面包車司機被她嚇呆了,媽媽的,這女人是瘋了嗎?她突然停下來居然還四十五度望天,手當陽傘柔弱地遮著眼鏡,是尼瑪要撞上了啊……不對,司機一緊張腳一踩錯,已經撞上了。

簡直就像蝴蝶翩翩飛。

見到夏冷玉的時候,她還是那麼雍容華貴,看得出來精心打扮過,惜還是難掩其脂粉之後憔悴之態。

「秦小姐,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一見面,夏冷玉便盈盈噙著笑,不急不緩地開了口,「我知道你了解了所謂的過去,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自作聰明是很容易得不償失的。」

秦琬一愣,當下懊悔竟然忘了叫余姍守好嘴不要囂張地替自己出頭。她吞了吞口水,知道夏冷玉這麼說必然是已經胸有成竹,若自己非得像偶像劇里傻人傻福的女豬腳一般不要死地撞槍口,估計今天就有來無回了。

「伯……伯母,您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好吧,秦琬還就是個沒骨氣的。

夏冷玉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楮盯著秦琬,弄的秦琬心虛不已,沒等夏冷玉開口討伐,秦琬沒沉住氣,心一橫便說︰「好了,我承認我是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你老公的,再怎麼說,都過去了,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幫到你們……」

「哦?那你想到了麼?」夏冷玉像是早就料到這麼一出,端著咖啡看戲般挑著眉毛望秦琬,「我看你是想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同意你跟林越在一起吧。」

秦琬有些尷尬︰「就算是吧……」

「那麼,我只告訴你,根本不能,想都不要想。」夏冷玉冷笑一聲,語氣尖刻地像把劍。

秦琬一默再默,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怎麼辦?狗急了還能跳牆呢,士殺不辱,秦琬心情這麼一悲壯,破釜沉舟起來。

她不卑不亢地笑著,直視著夏冷玉的眼,嘆口氣道︰「你說說,就是這麼個苟且偷生瘡痍滿目的故事,您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你也應該明白,現在知道的人不止我一個,能封了我的口最好,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余姍是你的媳婦,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卻是你親哥哥寶貝兒子的心上人,如果你「伺候」不好她,想必你那費盡心思才到這一步的哥哥,是不會放過你的吧?再說了,」秦琬頓了頓,從容地往咖啡里面倒入女乃精,輕輕攪拌,抬起眼楮笑著說,「當事人都決定放手,飛回廣州再也不回來了,你還執著個什麼勁?」

見夏冷玉微微皺了皺眉,沒說話,秦琬心中暗喜,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傲然,故作驚訝道︰「呀,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哥沒有跟你說嗎?對了,你連他做了什麼,怎麼想的根本都不關心是吧?也真是難為他之前那麼顧忌你對林輝文的感情遲遲不下手了。你不知道他現如今早已放棄林家的產業,只一心想著林軒吧。他也承諾會將挪動的資金重新流回華成。你也不知道他放棄了多少,承受了多少,心里有多掙扎多糾結。你想想,如果你傷了我,余姍不會放過你,你傷了余姍,林軒不會放過你,當然你也是有能傷林軒的,但你真的願意再傷你親哥的心,再讓他重新卷回到這場沒有對錯沒有結果的糾紛中嗎?走到這一步,我當然是不會無聊地再挑起事端,除非你欺人太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算你做得有多麼天衣無縫,但總歸還是會有事的一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大家都安穩,多好。」

夏冷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風度不減︰「真是後生畏啊,說得我都要被打動了。惜阿越她爸已經知道你們倆的……事兒了,你覺得就算能打動我,讓我同意,你還能再去用你那驚世駭俗的言論去打動那麼一個病床上的人嗎?畢竟醫生說,阿越她爸不能多受一丁點的刺激。」夏冷玉說罷搖搖頭,惋惜而嘲諷地看了看秦琬,起身拿著手包走人了。

秦琬說完那一番,早已精疲力盡,有這個結局已是萬幸,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沒反應過來是不是真的會被殺人滅口,她只知道听她的口氣雖然自己險險過了這關,但之後依舊是一條荊棘遍布的路——那狡猾的女人早就下好棋,就算自己有威脅的籌碼,她仍舊不讓自己好過。

一出門,寒風灌入脖頸間,夏冷玉望著蕭瑟的街道有些茫然。一路走下來,好像的確總是牽制著他,那麼理所應當,卻忘了問問他的想法,問問他最近還好嗎。雖為同一姓,流著相同的血,什麼時候竟如此疏遠?

高跟鞋依舊堅定,篤篤地走向轎車。她猶豫片刻,沒有拉開車門,靠在車邊從包里掏出手機,嘆口氣給夏清之打了個電話——不否認,秦琬剛剛那番話還是起了作用。

傍晚坐在小別墅門前的台階上,院子依舊空落落,沒有如願種上花花草草或者什麼蔬菜,夕陽如血懸在蒼茫的天地之間。一切都和林越還在的時候那麼相像,只是那時候林越應該已經開始做菜,那聲音想來竟是那麼溫暖幸福,香味會穿過窗串過門飄到院子里,好像能穿過所有艱難困阻,走到身邊,擁抱自己。

從近暮到入夜,秦琬一個人呆呆地竟在台階上坐了許久,跟林越聊著天,時間過得格外快,仿佛只是一眨眼。

她起身跺跺腳,長時間的坐姿讓她的腳有些麻木冰冷。沒了光照,空氣愈寒冷起來,深藍天幕如年少時最喜歡的藍墨汁染成,上面還依稀掛著稀疏星星。月朗星稀,原本是賞心悅目的景色,只是秦琬想到的卻是那日與林越兩人在這浩瀚天幕之下溫柔地接吻,星光流年,歲月停滯。她們還說起第一次見面的印象,那些話秦琬有些記不清了,只是林越的朦朧的側臉,溫柔晶亮的眼眸清晰觸。

有時候就是這樣,時隔多年,歲月如流,沖刷掉很多。我們忘記了當時的場景,忘記了當時的對話,甚至忘記了對方是誰。唯一記得的卻是那些無關緊張的細枝末節,那些零零散散的喜怒哀。就是這些偶爾想來依舊溫暖如新的,支撐著我們走過艱辛坎坷。

秦琬有些唏噓,想著想著就有些難過,林越你個混蛋,為什麼還不回來?憑什麼cecil都能不顧一切地回來,你就非得賴在荷蘭蹭吃蹭喝?!

越想越氣憤,秦琬掏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扯下臉皮去催命。沒想到手機一亮,竟然出現了神奇人物的未接來電提示——爸。

「干嘛啊爸,居然還想著給我打電話?是想看看女兒是掛了還是活著?」秦琬沒好氣地回打了電話。

「哎呦琬兒呀,想死我們了!你知道嗎,爸爸在這里無聊了,天天只能跟你媽兩個人去上上課,回來還得伺候門前那些個花花草草樹樹木木的,都沒時間好好出去玩了這幾年!還不如回國,還能照顧你不是!」

「說……到底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跟你媽兩人馬上要珊瑚婚了,我們琢磨著肯定得帶上你拍張照片,你最好這兩天過來,我們還能討論討論怎麼搞,去哪旅行。公費,給報銷。」

看來還是親生的——秦琬抽著嘴角想。

作者有話要說︰結婚的第三十五年稱為珊瑚婚。

你猜你猜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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