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鬼鎮 第三十九章 酒仙過道

作者 ︰ 漠北哀狼

中國釀酒歷史悠久。《說文解字》上說︰「古者儀狄作酒醪,禹嘗之而美,遂疏儀狄。杜康作秫酒。」從禹時算起,酒在中華已有五六千余年的歷史,與中華文明的發展同步。我國古籍中有很多關于酒的記載,從《詩經》到《紅樓夢》,三千余年的文學和歷史著作中,幾乎都離不開酒。傳說夏桀、商紂之亡國,皆起因于貪酒。我國現存年代最早的酒是從商代墓中出土的。河南信陽地區的考古工作者在羅山蟒張鄉天『潮』商代墓中發現的古酒,裝在一悠揚青銅卣內,密封完好,雖經三千余年水解、醇解和氨解等一系列化學變化,古酒濃香依未揮發干,真仍令人難解的奇跡。

酒更是穿腸毒物之說,話雖如此,但還是有很多很多的人愛喝酒,醉生夢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紅白喜事,桌席上必不可少的就是酒了。

隔壁的大爺爺就很喜歡喝酒,听他說他小的時候就經常和我祖父偷家里的酒喝,以至于被家里人發現總免不了打一頓**。當然了,大『女乃』『女乃』也會釀酒。父親說大『女乃』『女乃』釀的酒味道很好,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喜歡用米來她家里換酒。

地地道道的山里酒,實實在在的米酒。

然而事情就恰好出在那年快要過冬的時候。

那天早上吃過早飯以後父親就對我說,凡凡啊,等下你叫你媽媽去量一升米去你大『女乃』『女乃』家里打點酒回來。

我听了之後滿口答應了下來,因為我知道,等下我就可以去彭三勝家里找他去玩了。

我到了大『女乃』『女乃』家里之後,只見她正在房屋後面的灶邊忙活著,而且她從天一亮就開始釀酒了。大『女乃』『女乃』見到我手里提著一個酒壺就笑嘻嘻地對我說︰「凡凡啊,三勝正在屋里,你快去和他耍,酒要等到晌午的時候才能夠出鍋,等出酒了我就叫你啊。」

我一听酒要等到晌午才能夠出鍋,就更加高興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在她家里玩上一個上午了。

接近晌午時分,我肚子餓了,我想酒也該出來了,于是我就和彭三勝兩個人去屋後的灶邊看他『女乃』『女乃』釀酒。我來到灶邊只見大『女乃』『女乃』時不時地拿起勺子伸到漏酒口舀一瓢酒嘗嘗,搖著頭又把酒倒掉了,我知道酒還沒有熟,于是又和彭三勝兩個人去他屋里耍去了。

還不到十幾分鐘,我就听到大『女乃』『女乃』在後面喊我的名字,我和彭三勝兩個人又去了灶邊。我笑嘻嘻地把酒壺遞了過去,大『女乃』『女乃』笑哈哈地說︰「好久都沒有烤出這麼香的酒來了。」

等酒壺都裝滿了酒,我提著酒壺便回家吃午飯去了。

又過了兩三個鐘頭,彭三勝他爹跑到我家里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我父親說︰「石山老弟,你快去看看吧,出怪事了!」

正在和我母親以及祖母談話的父親問他︰「代成哥,到底出了什麼怪事了?」

彭大伯說︰「酒,酒。」

父親繼續問道︰「酒怎麼了?我正要說呢,伯娘今天燜的酒比以往燜的還要香,真的。」

彭大伯說︰「石山老弟,快把你家里的酒壇子都拿出來借給我去盛酒,快。」

我父親二話沒說就帶著彭大伯去我家里找酒壇子去了。不一會就找出來兩個酒壇子,那還是我母親幾天前就洗干淨準備再過十幾天腌泡菜的,父親對他說︰「代成哥,夠了吧!」

彭大伯說︰「也不知道夠不夠。」

在一旁的母親和祖母听了之後目瞪口呆,同時說︰「還不夠啊?」

祖母又說︰「代成啊,姐姐以前烤酒不是從來都不借壇子的嗎,今天這是怎麼啦?」

彭大伯對我祖母說︰「嬸娘,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酒可是一直都滴個沒完啊!你們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我們一家人都來到了他家屋後的灶台邊,大『女乃』『女乃』一見到我祖母就說︰「妹妹啊,今天真是怪了,這酒是一直都滴個沒完啊!我把我屋里所有的壇子都盛滿了都還不夠,你說怪不怪啊!」

祖母看到灶邊已經放了好幾口已經裝滿酒的壇子,就對她說道︰「姐姐,真的是有點怪啊,你平常烤酒最多也就是裝兩三個壇子的啊。」

大『女乃』『女乃』說︰「是啊。」

祖母想了想就對她說︰「姐姐,你是不是米放多了,或者是餅『藥』放得太多了啊?」

大『女乃』『女乃』連忙搖了搖頭說︰「沒有啊,還不是和往常放得一樣多的米和餅『藥』,真是奇怪啊。」然後又對彭大伯說︰「代成,快換壇子。」

父親見狀上前幫了一把手,和彭大伯把裝滿酒的壇子移開換上剛剛從我家里拿過來的壇子。

父親問祖母︰「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祖母想了一會兒面帶喜『色』地對眾人說︰「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啊!」

幾個大人問我祖母道︰「怪不得什麼啊?」

祖母顯得有些激動地說︰「這就是酒仙過道。」

「酒仙過道?」幾個人都吃了一驚。

大『女乃』『女乃』對我祖母說︰「妹妹,不會這麼巧吧。」

「肯定是酒仙過道!」祖母點了點頭說︰「我以前听我爹說起過這樣的事情,情況就和現在一樣,沒想到酒仙會在姐姐你家里過道啊。」

我和彭三勝听得一頭霧水。

彭三勝便問他祖母︰「『女乃』『女乃』,什麼是酒仙過道啊?」

大『女乃』『女乃』對他說︰「酒仙過道就是酒仙下凡到凡人家里做客。一般是很難踫到這樣的事情的,全靠機緣。酒仙就是掌管天下所有酒的大仙,酒仙下凡到凡人家里做客,而恰好那家主人剛剛好又在烤酒,酒仙就會對著酒鍋施法,讓酒鍋里有永遠也漏不完的酒,直到主人家再也沒有東西去盛酒為止。只要往鍋上面倒水,下面的漏斗就會漏出酒來,而且漏出來的酒比以前任何時候烤出來的酒都要香,酒一直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就像是山泉一樣。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夠浪費酒,哪怕是自己家里沒有裝酒的壇子去別人家里借都可以。所以說酒仙過道的時候一定要有人在旁邊守著,如果浪費酒,酒仙看到了是會不高興的,他就以為這是對他的不尊重,他就不肯再給酒了。」

我在一旁听得很是希奇,這才明白父親說酒比以前要香。于是就問大『女乃』『女乃』︰「那要是再也沒有酒壇子盛了呢?那還不要漏到地上去?」

彭三勝也點點頭說︰「是啊。」

大人們听到我和彭三勝的提問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祖母說︰「凡凡,等下再告訴你好嗎?」

我點頭說︰「恩」

祖母對我父親說︰「石山,快回去把家里所有的酒壇子都拿來。」

父親和彭大伯去我家里拿酒壇子去了。我和彭三勝圍在酒灶邊又唱又跳地說︰「哦,哦,好多酒哦,好多酒哦。」

又過了幾個鐘頭才把所有的壇子裝滿。裝滿最後一個壇子之後,祖母對大『女乃』『女乃』說︰「姐姐,還是你來說吧。」

大『女乃』『女乃』點了點頭笑著對酒鍋說︰「夠了,夠了,不要了,再也沒有東西盛酒了。」

我和彭三勝在一旁看得出奇,只見那漏酒的竹管居然停止了漏酒。

彭大伯數了數那些壇子說︰「一共八壇酒,哈哈,明年大半年都不用烤酒了。」

我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彭三勝更是如此。他問他祖母︰「『女乃』『女乃』,為什麼你一喊不要了那酒就不再漏了呢?」

大『女乃』『女乃』笑嘻嘻地對他說︰「三兒啊,因為我們家里再也沒有壇子盛酒了啊,就要是沒有壇子盛了就對酒鍋說不要了這樣的話,酒仙听到了自然而然就不會再讓酒鍋滴酒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早之前大『女乃』『女乃』不回答我怎麼樣讓它停下來的辦法,那是因為酒仙如果听了這句話就會誤以為她們家不要酒了。但我還是不太明白,我就對大『女乃』『女乃』說︰「我們家沒有壇子了還可以去其他人的家里借啊。」

在場的大人都笑了起來,父親對我說︰「酒仙過道的事情是不能夠對外人提起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去別人家借壇子說漏了嘴的話,酒仙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他就會停止漏酒的。」

我又問︰「那我們家的人不都也知道了嗎?」

父親說︰「鄰居家是可以佔光的。」

我和彭三勝點了頭,但是還是不明白其中的奧妙。

彭大伯對我父親說︰「石山老弟,你拿三壇子酒去好了,我家里就我一個人喝酒,老頭子身體不好,喝不了酒,再說我一個人喝大半年也喝不完那麼多酒。」

父親對他說︰「代成哥,我只要兩壇子就可以了,我一天也只有到了晚上才喝酒,你一日三頓少不了酒,你還是留六壇自己喝吧。」

結果我家里那兩壇酒父親喝了幾個月才喝完,彭大伯家里那六壇酒喝了大半年才喝完。從那以後他們家里再也沒有出現過酒仙過道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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