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姻緣 第五章 初為人父

作者 ︰ 李頂雁

何夢琪預產期越來越近,小家伙在肚子里也越來越不安分,每天傍晚,于望誠都要用手觸模著何夢琪的肚子,感受小家伙在里面來回竄動的調皮勁,有時候,他們兩人會被小家伙的騷動逗得開懷大笑。

于望誠的煩惱漸漸被即將為人父的喜悅所替代。他知道,小家伙的到來雖然會改變自己今後的生活,甚至會讓自己忙碌、辛苦不堪,但同時也會給家庭、給他自己帶來很多歡。無論自己現在有多煩惱和苦悶,只要小生命一降臨,自己就會嘗到趣,得到慰藉,看到希望。他這樣想。

此時,他們的經濟條件已得到很大改善,尤其是何夢琪,原來每月只有一千六百元的收入,由于省、市政府提出「各地區教師收入不得低于當地公務員水平」的要求,並且率先在學校實施了事業單位績效考核政策,她的收入翻了一番,每月工資漲到了兩千六百多,每學期還有六七千的績效考核獎;于望誠每年收入也增加大幾千,應該說,物質上,他們生活已經實現了自給自足。

而且,從何夢琪日常行為來看,她似乎懂得了省吃儉用的重要性,開始存錢了,整個家庭呈現出朝好的方向展的趨勢。

有了小孩,就是不一樣,夫妻之間,再多的矛盾和缺點,都會因為小孩而妥協和改變。

七月九日,是預產期。于望誠提前一天向單位請了假,準備了嬰兒用品,把何夢琪接到了海城婦幼保健院。

在醫院度過了第一個不眠之夜。睡在冰涼的鋼管折疊椅上,寒氣透骨,于望誠夜里起身方便時,腰都直不起來,此時他已提前體會到了為人父的艱辛和不易。

預產當日,還沒動靜,又是一天漫長的等待,又是一夜無眠的痛苦,整整兩天兩夜,于望誠幾乎沒怎麼合上眼。

預產期第二天,醫生作了產前檢查,認為不能等到順產,否則小孩會因在母親肚里時間過長缺氧而胎死月復中,必須剖月復產。

七月十日,九點三十分,隨著「哇哇」一聲啼哭,站在產房外焦急等待的于望誠終于迎來小生命降臨人間的一刻。

兩個護士將病床上的何夢琪及新生兒從產房推了出來,于望誠和何夢琪母親連忙迎了上去。

于望誠並沒有像其他男人一樣,只關心生的是男是女,而是緊緊抓住何夢琪的手,之前的一切埋怨、分歧、矛盾,都化作雲煙,只有對他「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體恤。

「是個男孩,剛才我問過護士了。」何夢琪母親低聲告訴他。

于望誠笑逐顏開,將何夢琪移到產房,一切安頓後,打了個電話給母親,單位同事,向他們報喜。

時值大暑,每天最高氣溫達到三十六七度,在醫院的十天里,于望誠每天來回往返于家、菜場和醫院中,買有利于恢復身體,增加女乃水的營養品,然後再回到家做好後送到醫院。惜,無論吃什麼,何夢琪乳汁依然很少,沒辦法,他們只好選擇給小孩喂女乃粉,這意味著每月要增加一筆不菲的開支,但「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為了能讓小孩健康成長,做父母的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屈,也願意,也值得。

在醫院休養了十天時間,何夢琪出院了。

這十天,是于望誠有生以來最難煎熬的一段時光,不僅僅在于白天頂著烈日酷暑來回奔波,更痛苦的是要整夜起來給小孩沖女乃喂女乃,換尿褲,包扎睡衣……有時候剛剛躺下睡著,同房的另一個嬰兒也哭鬧起來,幾乎整夜沒睡個安穩覺,而睡眠是精神和體力的保障,偶爾一兩晚睡不好或者不睡都沒什麼大礙,但十天的折磨,卻幾乎要將于望誠擊垮,以至于連產房的護士都由衷夸獎于望誠的吃苦和盡責精神,稱這樣的丈夫現在真不多見。

盡管從醫院出來又黑又瘦,但于望誠感到十分欣慰,因為護士表揚時,何夢琪,包括她母親都在場,說明他已經盡到了一個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不會再給她們日後留下什麼口舌和把柄。

回到家,何夢琪父親的表現,讓于望誠很是傷心失望。

他在房間里給小孩忙著喂女乃,隱約客廳里傳來岳父母的對話。

「相柏,夢琪現在有了小孩,以後我們老兩口要更加辛苦了,得給他們把小孩帶好,讓他們安心工作。」這是何夢琪母親的聲音。

「反正我負責燒飯,你負責帶小孩。」何夢琪父親說道。

「好吧。」何夢琪母親嘆了口氣。

于望誠心寒到了極點,時至今日,作為長輩,作為長期寄居在女兒女婿住處的他,竟然始終都沒能搞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贏得晚輩的尊重和感恩,退一萬步說,即使自己有什麼過錯,或者有什麼看不順眼的地方,他也應該看在女兒,特別是妻子體弱多病的份上,為她分擔一些帶小孩的辛勞,他沒有,難道真應了岳母所說的猴虎相沖嗎?于望誠還是不相信,這完全是個人文化、修養、閱歷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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