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姻緣 第三章 錯位的父女

作者 ︰ 李頂雁

經過短暫的準備,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于望誠在何夢琪體內播下了自己的種子。

一個月後,喜訊傳來,何夢琪「大姨媽」遲遲未到,于望誠和她一起到大街上買了一張測孕紙,顯示懷孕成功,這讓于望誠欣喜不己,自己即將升格為人父了,總算以給父母一個交待了。

此後的日子,于望誠努力扮演著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

婚後,他曾與何夢琪約定,房貸兩千元,由他每月償還一千五,家里水、電、氣等各項費用也由自己分擔,何夢琪每月只負擔五百元;如果有了小孩,何夢琪負責小孩日常生活開支,房貸由于望誠一人歸還。于望誠其實工資並不高,一月拿到手也只有兩千八百元,現在還完每月房貸只有八百元余錢,還要繳納水、電、氣等費用,所剩無己,但他自從得知何夢琪懷孕後,因為知道核桃對嬰兒大腦育及頭有好處,仍然從為數不多的收入中,堅持每月買兩斤價格較高的核桃給何夢琪吃,並且只要何夢琪想吃什麼,都會給她去買;每天晚飯後,他都堅持陪何夢琪下去散會步,睡覺的時候,還為胎兒放音、講故事,做胎教……只要是一個稱職父親能做到的,于望誠都在努力去做。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沒能讓何夢琪知足和感動,很多次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于望誠爭執,于望誠說了她兩句,便以打胎威脅,逼迫于望誠讓步,更為恨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何夢琪父親對待他的態度,每逢兩人吵架,何夢琪父親從來不問緣由,一味批評于望誠度量小,不夠寬容大度,不像個男人,她母親還好,一般不予評論,只要求兩人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犯不著吵架。

在于望誠看來,小兩口吵架,如果長輩在場,上策應該是一方的父母批評教育自己的子女,事後再婉轉和另一方溝通交流,中策是保持沉默,不予干涉或者評判,下策就是像何夢琪父親那樣,不問青紅皂白,一概維護自己子女,批評對方。惜,她父親,包括何夢琪本人,從來都沒有擺正位置,有時候于望誠和她父母有些小矛盾,何夢琪也同樣抱怨他心胸狹窄,斤斤計較,總愛和老年人一般見識,況且認為他們在這做「保姆」,于望誠應該懂得感恩。

這「保姆」稱職麼?他們一家從來沒有捫心自問,何夢琪母親由于身體不好,不能做體力活,情有原,她和她父親呢?什麼時候為自己洗過衣服,什麼時候打掃並且愛惜過衛生?于望誠不想把話說白,免得讓他們很難堪。

唉,步入圍城,竟然會遇到那麼多的問題和煩惱!早知如此,寧願單身一輩子。

但逃避不是事情,生活總還是要繼續,于望誠不想再作無謂的哀嘆。再大的問題,再深的矛盾,也要努力去化解,夫妻之間,只要沒有違反原則性問題,總會有商量的余地。

于望誠不再糾結于何夢琪父母的任何問題,也不再指責何夢琪任何的缺點和不是,每天,他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份內的事情,只希望能和他們平安和睦相處,能和他們融為一體,彼此坦誠相待。

是,他的沉默,他的忍讓,卻並沒有換來家的安寧,何夢琪竟然認為他這樣,是對她父母的極大不尊敬,並且要求她每天早上見到她父母應該叫聲「早上好!」,晚上下班回來,應該告訴他們。

這是于望誠完全做不到的。在他看來,如果她的父母作為客人,來女兒這小住十天半月,不要何夢琪說,他也會這樣做,是既然當初同意讓她父母住在一起,就意味著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重復同樣的話,既難又顯得見外。

他始終搞不明白,何夢琪這麼大的一個人,竟然糊涂透頂,不知道和自己攜手一生,相依相伴的究竟是誰?他曾經重復多次,給她講過一個故事,是說綜藝節目上,主持人問一位年輕女子看到母親、兒子、丈夫掉進河里,先救誰的問題,女子的回答是先救丈夫,因為她認為,隨著時光的流逝,母親會撒手人寰,小孩會**成家,只有自己的丈夫會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走完這一生。女子的回答贏得一片掌聲。

無數次的灌輸,仍然沒能讓何夢琪幡然醒悟。

于望誠這個時候,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讓小孩早點長大,到入學年齡,好如她母親所說,功成身退,回老家住上幾年,免得現在住在一起,老生事端,使他們夫妻倆矛盾不斷,影響感情。

很快,無情的現實又一次擊碎了他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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