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妖禍世錄 第039章 做抉擇離開山莊

作者 ︰ 壞邪

水瑩看見白樹成進來了,連忙坐起身來說︰「白公子。」

「水瑩,你的傷口好些了嗎?」白樹成平靜地問。

「好多了……」水瑩回答說。

「能走嗎?」白樹成又問。

「好像還不行,郎中李伯說要修養一段時日的。」水瑩低下頭說。

「可是,你已經答應過我今天就走的。」白樹成強忍著怒火說。

「我知道,可是……」水瑩很為難地說︰「我的傷可能還沒完全好呢。」

白樹成看了看床邊的碗,里面是用各種果子煲的湯。水瑩也注意到他的目光,連忙說︰「剛才秦公子來過了,為我找來了郎中李伯……」

「你是舍不得那小白臉才不走的吧?」白樹成看著水瑩說。

「白公子,你怎麼這麼說話,秦公子他好意收留我們,你不要老這麼說人家……」水瑩說。

「怎麼?你心疼了?我說那小白臉你不高興是不是?」白樹成又說。

水瑩嘆了口氣,她說︰「我跟秦公子說了你要到雲岳山拜師的事,他說他會派幾個侍衛送你去雲岳山。然後,等我傷好了,我就去雲岳山找你。」

「不行!」白樹成生氣道。

「為什麼?」水瑩不解地問︰「秦公子的幾個侍衛都是高手,比我厲害多了,有他們保護,路上一定沒事的。」

「而且,秦公子還寫了書信,給雲岳山的長老。」水瑩繼續說︰「白公子你就能在雲岳山修學法術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白樹成突然發起火來,他對水瑩說︰「別說了!你快點養傷,傷好了我們就走。」

說罷,白樹成生氣地離開了。

「白公子!」水瑩企圖叫住他,可白樹成早已出了西廂房。

水瑩深深嘆息,她看著窗外的桃花飄落。

白樹成回到自己房里,他心里很是苦悶。他想不通︰自己除了水瑩就一無所有了,可老天為什麼還要奪走他身邊唯一的水瑩呢?

別人怎麼看不起自己,怎麼討厭自己,自己都無所謂,都不在乎了。只要有水瑩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就好。

可如今,連水瑩都想要離開自己,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傷心地趴在床上,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庭院內柳枝拂風,翠葉飄落。那帶著柳葉香味的涼風,順著敞開的門,順著半開的窗吹進屋子。

白樹成掛著滿臉淚痕,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待他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聞到那熟悉的黃茶花香味。

朦朧中淡淡的、清清的,讓人不能忘記。

他緩緩睜開眼楮,看見藍色的裙底。

水瑩正坐在床邊,她雖然面帶微笑,但眼角卻微紅,那如柔荑的手輕輕撫模著他的頭發。水瑩見白樹成醒來,就對他說︰「白公子,你怎麼還哭了呢,像個小孩似的。」

白樹成頭一低,賭氣似的說︰「你都不在乎我,還管我哭不哭干什麼!」

水瑩又微微地笑了,她還低下頭,對白樹成說︰「白公子,你真的生氣了?」垂下的長發,柔順似水,烏黑如墨,帶著清涼的味道。

「走開,別來煩我!」白樹成不耐煩地推開水瑩的手,將頭躲在被褥里。

「那你對我說,你為什麼非要我送你去雲岳山呢?別人為什麼不行呢?」水瑩問他。

「因為,我只相信你一個人。」被褥里傳出來白樹成的聲音︰「我知道別人都討厭我,他們不會真心幫我。」

「怎麼會呢?沒有人會討厭你的。」水瑩又說︰「是你自己多心了。」

「就像秦瀟!」白樹成從被褥里鑽出頭來,繼續說著︰「他就討厭我,是因為水瑩你的話,他才說要幫我。他派的那些侍衛也一樣,只會在你水瑩面前裝模作樣,說是會保護我,等一離開這里,他們在哪里把我害了你都不知道。」

白樹成情緒低落地說︰「反正這個世上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

「不會的、不會的。」對于白樹成的話,水瑩很是無奈,她連連說︰「白公子,你想得也太離譜了。」

白樹成冷哼一聲,他翻身躺在被褥上,閉上了眼楮。

「哎呀。」水瑩嘆了口氣,她再次撫模白樹成的頭發,安慰他說︰「只要你誠心去對待別人,尊重別人。別人也會誠心對待你,尊重你,自然也會幫助你的。」

「沒用的。」白樹成說︰「我就這個樣子了。」

他繼續說著︰「如果是水瑩你這樣做,別人會對你好,會幫你。而我不一樣,我再怎麼做,別人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你怎麼不一樣呢?」水瑩立然反駁白樹成的話,她說︰「你又不比別人少些什麼。」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的。」白樹成說。

听著白樹成的話,水瑩嘆息著對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幫你對不對。」

「怎麼能不對呢?」白樹成坐了起來,看著她說︰「難道連你也不想幫我嗎?」

水瑩低下頭,說︰「可是,白公子,你總要學會獨自去面對問題吧,不能總依賴別人。」

白樹成立刻說︰「對,我當然會獨自面對,等我足夠強了以後我就不需要任何人。我現在一點本事都沒有,你要我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說著,白樹成還拉著水瑩的手,哄著她說︰「水瑩,你跟我走吧。你都答應過我,要把我送到雲岳山,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白樹成又說︰「不出幾天,很快就到雲岳山了。」

水瑩低下了頭,無奈地對白樹成說︰「好吧,你都這麼說了,反正早晚都要去,就早一些去吧。白公子先等我一下,我去跟秦公子告別。」

白樹成點了點頭,水瑩離開了屋子。白樹成繼續趴在床上,等著水瑩回來。

花園里下起了雨,淅淅瀝瀝。雨水洗打著花草樹木,土地泥濘,到處一片清新,帶著寒意,帶著淒傷。

秦瀟獨自站在亭中,望著那片雨景。他的眼中帶著一絲憂傷。很多人在下雨的時候,總是會想起悲傷的往事,秦瀟也是。

漸漸地,秦瀟在雨中看見了水瑩的身影,她打著油紙傘,正向亭子這里走來。秦瀟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水瑩,直到她走進了亭中。

水瑩將油紙傘合上,放在柱子旁邊。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背上一暖,卻是秦瀟月兌下自己的長衣,為她披在身上。水瑩低下了頭,用手拉緊長衣,使得那長衣更貼近她冰涼的身子。長衣帶著秦瀟溫暖的體溫,和書墨、檀木的香味。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水瑩先開口說︰「秦公子,水瑩有件事要對你說。」

「水瑩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要客氣。」秦瀟說。

此刻,水瑩抬起頭看見秦瀟站在石桌前,他背對著自己,正看著手中的墨瓷。水瑩有些為難,但還是說出了口︰「我想,今天就和白公子離開……」

秦瀟身子一頓,他將墨瓷放下,但沒有回頭。

水瑩繼續說︰「多謝秦公子這幾天來對水瑩的照顧,水瑩不想再打擾了,對不起……」

水瑩越說聲音越小,秦瀟听著听著,就閉上了雙眼,問水瑩說︰「你還是決定要和他一起去雲岳山?」

水瑩沒有說話,她心里對秦瀟有著一份愧疚。

秦瀟嘆了口氣,又說︰「如果你要走的話,至少要把傷治好啊。那個白樹成就這麼不通情理,只想著自己,連這幾天都不能等嗎?」

水瑩連連搖頭說︰「不!這與白公子沒關系,是我決定要和他走的。我很早就答應和他一起離開,卻一直都沒走。」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秦瀟說︰「只是我想不通!那個白樹成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對他。」

水瑩繼續說︰「其實白公子他人很好的,只是有些孩子氣。」

「在我看來,他並不像你說的那樣。」秦瀟說︰「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膽小怕事的人。」

秦瀟看著水瑩認真地說︰「水瑩,你相信我。他這個人反復無常,就算你把他送到雲岳山,幫他學到了法術。日後你再與他相見,他也會裝作不認得你。」

秦瀟繼續說︰「因為他就是這樣,只想著別人怎麼幫他,卻從沒想過怎麼對別人付出,怎麼報答別人。」

水瑩對秦瀟說︰「你錯怪白公子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秦瀟嘆了口氣,他看著水瑩問︰「為什麼?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白樹成?讓你選擇了他?」

水瑩低下頭,她避開了秦瀟的眼楮,輕輕地說︰「秦公子沒有我,一樣過得很好,而白公子不一樣。」

秦瀟再也忍不住了,他苦苦地笑了,問水瑩說︰「你認為我沒有你,會過得很好?你真的認為我會過得很好嗎?」

水瑩依舊不敢去看他,繼續說︰「至少,比白公子要好很多。」

「其實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秦瀟又是苦苦地笑了,忍痛說︰「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會再為難你了。」

「對不起……」水瑩帶著愧疚說︰「秦公子多保重,水瑩走了。」

像是逃月兌什麼束縛一樣,水瑩拿起油紙傘,轉身就要離開亭子。秦瀟心中一陣苦澀,在她剛走出亭子時,秦瀟突然叫了她一聲︰「水瑩。」

水瑩停住了,但她沒有回頭,雨水順著傘沿滴淌著,一滴一滴忙碌著。秦瀟看著她的背影,深深地對她說︰「答應我,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披在她身上的長衣隨風飄動,她靜靜地站在雨中,許久都沒有動,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終于,她果斷地向花園外走去,沒再回頭,一直到離開。

秦瀟站在亭中,透過朦朧的雨,望著水瑩漸漸遠去。在這個時候,一位女子走進亭中,鵝黃透紗的衣裙,卻是小菊。

小菊對秦瀟說︰「少爺,陳小姐她……」

秦瀟緩緩地說︰「她還是決定要走。」

「可是陳小姐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萬一舊傷復發就危險了。」小菊忙說︰「少爺,你怎麼能讓她走呢?」

秦瀟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我有什麼辦法,我又留不住她。」

小菊很是生氣,她憤憤不平地說︰「那個白樹成,他真是可惡,一個勁兒的纏著要陳小姐走。他都不管陳小姐的傷,可憐陳小姐還這麼依著他,這樣下去,陳小姐遲早會被他害死的。」

小菊又是嘆息地說︰「陳小姐她人這麼好,怎麼會攤上這麼個人呢?」

「這是她自己決定的,誰也改變不了。」秦瀟又是一聲苦嘆。

小菊很無奈,她靜靜地望著雨,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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