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他早已按耐不住︰鳳驚天 114入關迎親

作者 ︰ 落隨心

等到太醫過來後,卻聞知國師已經喝了藥歇息了,大廳里,戰王坐在主位上,似乎在等人,這讓腳步稍顯急促的太醫有一種錯覺,王爺似乎是專程在等他?

「卑職參見王爺無限之銀眼劍神最新章節。」

「給本王看看國師喝的藥是否管用?」楚絕冷聲道。

太醫得令,上前端起他身旁桌上的藥碗,用手捻起藥渣一一放在鼻間輕嗅著,時不時的點點頭,最後眼中異彩連連。

「回王爺,此藥方開的精妙,讓卑職甚是汗顏,卑職斗膽,不知此藥方是哪位高人所開?」

楚絕眉梢動了一下︰「這麼說來,國師喝的藥管用了?」

太醫恭敬的作揖︰「卑職雖未為國師探脈,但國師若只是風寒,服用此藥,必能藥到病除。」

听聞太醫如此肯定的答復,楚絕眉心里暗藏的郁結這才消散開來,揮了揮手︰「這藥方是法空大師所開,今晚上你就留守,以防國師病情加重。」

太醫心中稍有愕然,但還是恭敬的道︰「是,王爺。」

吩咐完後,楚絕這才放心的離開,明天一早就得進關,他要親自巡察準備的兵士。

看著王爺策馬消失在夜色里,別菀總管垂斂著眉眼這才輕輕的抬了起來,回頭看著國師居住的廂房,心里疑惑頓生,這樣的王爺實在是他們這些下屬看不懂?

還有王爺不覺得他對這國師的關心太過頭了?

藍雲倚坐在床頭,就著燭燈翻看著一本佛經,可佛里頭卻是一本殘舊卻保管的很好的野史。

端著水送進來的福公公看著原本歇息了的人又坐了起來看書,嘴動了動,想勸言的話到了嘴邊又壓了下去,他奉旨侍候國師,可是他跟隨在國師身邊侍候的日子不長但也不短,他很清楚國師的稟性,而且皇上也說了,一切按國師心意遵從,不得懈怠!

所以國師染上風寒該要好好休息,可國師不顧這些,他想勸言又怕讓國師不悅。

藍雲看的很認真,這本書是她今天下午在藏書房中偶然看到的。

這本書與其說是野史,不如說是歷史,因為它存在于楚絕手里,就說明它有一定存在的價值。

書上講述的是發生在三十年前邊關的故事。

三十年前,周國以討回被楚國侵佔的一百里疆土為由發動討伐戰爭,周國太子掛帥。

說起這周國太子,可謂是文韜武略,且志向頗大,從他親自掛帥伐楚這一點就足以看出。

當時楚國先帝剛剛繼位,對于周國伐征,他起初並沒有當一回事,直到周國連連戰勝,來勢洶洶,楚國先皇坐不住了,也顧不得龍椅都還沒有坐穩,御駕親征抵敵。

周國太子,楚國皇帝,王見王,強對強,勢均力敵的兩個人拼的你死我活,交戰無數都分不出勝負,但盡管如此,隱隱的,周國太子還是佔了上方。

因為當時楚國皇帝繼位不久,朝堂政權還未集中,御駕親征于他而言是極為不利的,他又要顧忌朝堂不穩,又要應戰強敵,難免分神。

不只是當時乃至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三十年前只要周國不退兵,戰爭繼續打下去,指不定周楚兩國就會出一個結果出來,周國太子追討回那一百里疆土非難事。

但是,局面在硤谷山之戰打破,且結局有些令人丈二模不著頭腦明末邊軍一小兵。

硤谷山是楚國最為不起眼的一處邊關要塞,但是這里因為得天獨厚的地形條件,陡山險峰,非兵家攻打之地,楚國有駐軍,但稱不上是重兵,周國太子領精兵打起了這里的主意,欲破硤谷山,只要破了硤谷山,就等于破了楚國屏障一個缺口。

可讓人詫異的是,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因為在周國太子帶兵欲破這硤谷山時,還未與楚國駐守的士兵交手,周國就突然撤兵了。

楚國皇帝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周國突然撤兵,但周國撤兵于他而言是最好不過,他也無心再戰,急速回京穩定紛亂的朝堂。

聲勢浩大的周楚兩國之戰,似乎結束的莫名其妙!

于是有了民間的眾說紛紜,有人說,周國太子破不了硤谷山,于是選擇了知難而退,也有人說硤谷山上其實有神仙,更有甚者說硤谷山上有妖怪……

藍雲合上手里的書,眉頭微蹙,先不論傳說,至少,三十年前那一戰確實留下了太多的懸念。

楚絕找來這本殘破的野史,說明他對當年兩國之爭草草了事是極為想不通的,或者說是極為好奇的,畢竟當年周國太子雄心壯志而來,卻似乎莫名而收,這其中要說沒有因由誰都不會相信。

一邊思考一邊伸出手,垂眉斂目卻時刻在留意著他舉止的福公公見狀,面色一喜,忙將手里的水杯遞上去,藍雲捧著水杯輕喝了一小口,溫熱的水流滑過有些干涸的嗓子,她回神︰「什麼時辰了?」

「回國師,已近亥時了。」福公公答道。

藍雲將水杯遞還給他,再把書放回到床上小桌幾上,掀被就寢。

福公公上前放下帳幔,再朝著盤膝打坐閉目養神的法空大師行了一禮,這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楚絕就又過來了,听聞藍雲還未醒,他囑咐了一句讓總管不必去打擾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藍雲源于有些小感冒,再喝了法空按照廖青雲開好的藥方煎熬的藥,倒也一夜無夢,直睡到了天色大亮才醒,起床後,神清氣爽,讓一眾人看了都放心了。

走出房間,看著連續下了兩天兩夜的大雨終于停了,藍雲抬頭看著放晴的天,微微一笑︰「倒是個好天氣。」

跟在身後的福公公恭敬的笑言︰「可不是,這說明王爺與昭平公主是天作之合。」

藍雲眉梢輕動,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後躬身低眉的福公公,再掃了一眼跟隨在福公公身後的法空,眸光微微一閃,從京城一路到邊關,不知不覺中,這福公公已經潤物細無聲,也難怪他深得楚鴻視作心月復太監。

法空一派淡定,似乎並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福公公干掉了第一隨從的地位。

「奴才見過王爺。」

楚絕走出來,立在藍雲身邊,福公公上前行禮。

楚絕眯眼打量了一眼顯然已經成為了藍雲近侍的福公公,揮了揮手,示意其退下,福公公遲疑了一下,卻垂眼裝作沒看見。

法空垂眸,依然淡定。

楚絕對于福公公裝作沒看見的動作,眼色微微一沉,卻並未出聲。

藍雲似乎沒瞧見剛才的小細節,雙手合十朝他微笑欠身道︰「王爺,我們該出發了。」

楚絕看著他,他以為他說的很清楚了。

「小僧受封為國師隨王爺前來迎親,代表的是皇上,是朝堂,小僧若不親往,豈不有負皇上重托?」

楚絕皺眉,想說什麼,卻被藍雲搶先一步堵了話︰「再者,天下皆知小僧受封為國師代表皇上對昭平公主的重視,小僧不去,知情的人知道小僧偶感風寒,可不知情的周國還以為小僧是托病,豈不若人垢病?所以,小僧只要有一口氣,理應都要隨王爺親往屏山城迎娶昭平公主夢想進化。」

楚絕深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道︰「既然國師有如此心意,本子再拒絕就不妥當了。」

……

華麗的儀仗隊浩蕩而出,蜿蜒在兩國邊界上,楚絕勒馬,看著馬腳下的界碑,寒眸掃向對面的人。

前來迎接的不是別人,正是秦知煥。

他眯眼看著楚絕,一雙眼楮沉了又沉,面上卻帶笑,拱手道︰「戰王爺。」

楚絕淡淡頜首,回禮︰「秦將軍。」

兩人雖然沒在此地交戰,但在其他邊關可是交過手,卻沒想到,此時此刻他們卻你來我往,拱手寒喧。

「請。」秦知煥沒心情繼續與楚絕寒喧下去,直接伸手引請。

楚絕倒也表現的極為爽快,似乎並不防備的策馬毫不遲疑的直接踏進了周國的地界。

敞開的屏山城關門,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的守城兵將看著楚國浩蕩逶迤而來的的迎親隊,人人眼里都浮出戒備,眼底都流有刻骨的敵意。

這楚絕殺他們同伴手足無數,今日卻要來迎娶他們周國的公主,這何其諷刺?又讓他們這些人悲哀?

而城牆上站立著的諸盔甲肅冷的兵將落入楚絕身後的壯碩男子眼底,也讓他面色鐵青,怒色一閃。

他身後坐在馬上的四大副將皆身子一緊,猛虎將軍生氣了,則後果很嚴重,不過有王爺坐鎮,猛虎將軍再如何生氣也不會亂來。

楚絕淡淡的掃了一眼極為生氣的猛虎,猛虎粗眉皺了起來,不服氣的壓低聲音道︰「我們有誠意而來,這周國卻沒誠意,王爺,看看這些人的戒備哪里是讓咱們來迎親的,分明是想和我們撕殺的。」

楚絕沒出聲,目光極冷的掃向一旁與他並列而行的秦知煥,不怒而威。

秦知煥微微一笑︰「猛虎將軍誤會了,請!」

「什麼意思?以為我們不敢進去是不是?哼,別說你們這只是石磚砌成的城牆,就是銅牆鐵壁,龍潭虎穴,本將軍也要闖上一闖。」猛虎冷哼出聲。

楚絕淡淡的掃了一眼,猛虎別開頭,沒再出聲。

「秦將軍勿見怪,本王督下不嚴,讓秦將軍見笑了。」

秦知煥皮笑肉不笑的拱手︰「戰王爺說笑了,請!」天下誰不知道楚國戰神王麾下有四將,勇猛無敵且對他忠心不二。

「秦將軍,請!」楚絕策馬率先走了一步才朝秦知煥作請道。

進入城門,楚絕淡掃了一眼,面色無波無瀾,處之泰然。

似乎城內清冷無人的街道,緊閉的店鋪都是正常的。

而他身後的猛虎以及猛虎麾下的四大副將一進入城門後,出人意料的一掃方才在城外的莽夫氣質,皆目含精光,蓄勢待發,有如虎狼之勢。

就連一同前來的禮官等人也都面色鎮定,毫無膽怯之意獵食都市最新章節。

秦知煥不得不承認,楚絕敢只身帶著百名精兵和儀仗隊就敢進城,這份膽量和自信讓他心生佩服之余也讓他心情越發的沉重。

難怪皇上忍痛割舍一位公主出來,楚國無論是帝王還是戰將皆有如猛虎山狼,令人忌憚,而周國……

秦知煥心口一緊,除了皇上,除了秦家他們這些老家伙,放眼整個朝堂,竟然無能抵抗的後起之秀。

指揮著儀仗隊的禮官看著這清冷無人的空城,壓下心里的緊張,鎮定的命令道︰「樂起!」

他這命令一聲聲的傳下去,很快,鑼鼓喧天,喜慶的迎親樂音讓周國將士們面色一變,也讓秦知煥回神。

他回頭看了一眼,苦笑,未戰已先輸,後生可畏。

很快,一行人就抵達了總兵府,總兵府倒是張燈結彩,總算有點嫁公主的喜慶氣氛,這也讓楚國的將士面色稍顯緩和下來。

禮官下馬,直接來到了藍雲坐的馬車外,恭敬的道︰「請國師下馬車。」

秦知煥一開始就看到了隊伍里這輛華貴的馬車,自然也知道里面是誰。

楚國不興佛,眾所周知。

但就在幾個月前,這楚國突然出現了一位來自縹緲山的聖僧,一舉得到楚國九公主的愛慕,更是得到太後的敬服以及皇帝楚鴻的欣賞,不僅封為聖僧,現在更是封為了國師,代表楚帝隨戰王親往邊關迎親。

傳聞這聖僧堪稱活佛臨世,讓人膜拜,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讓讓楚國皇帝打破不信佛不興佛的條例?

他身後的眾人也都听了不少傳聞,此刻能親眼見識傳聞中的人物,自然都是極為留意的。

福公公掀起簾子,藍雲彎腰從馬車內出來。

一瞬間,眾人只覺得光芒四射,如光如影如夢如幻,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發現這光芒是從這國師身上的袈裟上折射出來的。

等到看清楚那下馬車的人的長相時,所有人都面容呆了一呆。

每個人的心里都掠過一個認知,所謂傾國傾城應是如也!

與此同時,听聞前院喜慶的樂章,周藍兒靜坐在銅鏡前,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卻發現怎麼笑都笑的苦澀。

「您不能進去,秦……秦侍衛……」

周藍兒心口一緊,猛然回頭,頭上的鳳冠上餃接串飾的珠寶因為她這一動而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秦……」

一旁的小豆飛快的上前捂住了金姑姑的嘴,哀求道︰「金姑姑,您就讓公主和秦將軍單獨見一面吧。」

金姑姑眼楮一瞪,看著小豆的眼中先有怒色,正想喝斥出聲,卻看見眼前正四目相對的兩人,再听著前院傳來的喜樂,她吞下了嘴里的斥聲,任由小豆拉著她退出了簾幔後面。

隔著簾帽,依昔可以看見兩人依舊維持著相望的姿勢,她低下頭狠狠的拽住小豆的手臂,低聲道︰「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

小豆垂眼不語,她很笨,沒有公主的聰明通透,所以她一直弄不明白金姑姑明明是皇後娘娘的人,卻為什麼對公主的態度那樣奇怪,那樣緊惕和試探。

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公主是皇後娘娘所出,皇後娘娘或許最初也是不願意讓公主和親的,可是經過深思熟慮,她作出了犧牲,因為她心里更重視五皇子重生之軍界千金。

五皇子不只是皇後娘娘的希望,也是所有人的希望,而且……皇後娘娘又不只是公主一個女兒,還有大公主呢?

所以皇後娘娘派了身邊最信任的金姑姑隨嫁,一則也許是保護公主,二則也是監視公主,不能讓公主和秦將軍見面。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秦將軍成為了公主的隨嫁近侍,卻無法見公主一面的原因,因為這中間有金姑姑阻攔。

簾縵內,周藍兒怔怔的望著秦恆,嘴角淺淺笑著,一顆眼淚卻滑落眼角。

事到臨頭了,她反而不畏不懼了。

就算他們沒有在一起,就算他們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見面,無法目光相接,但是她知道,她想的,他都懂,他想的,她亦懂。

這就夠了!

歉意,愛意,她都深深的壓在心底。

倨傲的周藍兒,任性的周藍兒,執著的周藍兒,深愛的周藍兒,不悔的周藍兒,絕望的周藍兒,痛苦的周藍兒……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從此以後,她戴上厚厚的面具,不再是周藍兒,而是昭平公主,楚國的戰王妃。

「秦恆。」這個名字在她心里曾經喚過千遍萬遍,卻是第一次從唇間吐出來,她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有機會喚這個名字,可是這是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

秦恆喉頭滾動著,他要用盡全部的力氣才吞下卡在喉間的如石硬塊,視線慢慢的模糊起來,他想起了曾經她說過的話。

她說,秦將軍,總有一天,我會等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到那一天我會喚你的名,你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偕時你也要喚我的名。

他眨了眨眼,模糊了他眼楮的濕氣化為水珠從眼角滑落,努力,努力,再努力,他才吞咽下無數的哽咽,輕輕的喚著她的名︰「藍兒。」

周藍兒笑了,笑的滿足,笑的得意,卻也笑的歉意和心痛。

「對不起。」讓你愛上我,卻不能給你幸福,反而給了你無盡的痛苦。

秦恆搖頭︰「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讓你愛上我,卻直到你離開了,我才肯正視你的愛,讓你陷入了無盡的痛苦。

「沒關系。」就算不能相守,只要這樣守護著她,也是他的滿足。

「我也沒關系。」周藍兒笑著落淚。

听聞兩人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對話,小豆卻淚流滿面,就是一旁的金姑姑緊繃的面容也稍有動容,皇後娘娘在秦將軍請旨隨嫁後,就派了她也隨嫁,就是為了防止公主和秦將軍越禮。

公主既然已經做出了犧牲,又怎麼能前功盡棄?

「小豆,楚國禮官及國師在禮官的陪同下前來迎公主上前廳。」小太監急匆匆的進來稟報道。

金姑姑神色一凜,忙掀起簾子,欲將秦恆推出去,可秦恆沖在那兒不動如山,她硬是未推動分毫!

周藍兒看著僵立在那兒的人,緩緩的閉上了眼楮,清冷的聲音從她嘴里傳出︰「秦侍衛,去準備……啟程。」

秦恆痛苦的閉上眼楮,撩起衣擺緩慢的跪了下去︰「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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