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嫁侯門之三夫人 第三十五章、驚蟄

作者 ︰ 溪水流暗涌泉

「三爺,京都有急報」,項詅將手中要給小嬰兒做小包被的布料遞給心蘭,眼楮急促的轉向身邊的徐三爺,京都有信兒向來都是送去衙門或是徐三爺的書房,今日還是頭回送到內宅。

徐三爺給項詅安撫的眼神,交代她幾句,房中人鞠身送他出門。

項詅心里裝著事,但臉上不顯,繼續與心蘭等討論用什麼布料做包被。出了門的徐三爺,看著遠著花廳,一巴掌就拍在來傳話的小廝身上,張口就罵,「罔了平日里爺這麼用心教你,毛毛躁躁的,嚇著夫人和爺的孩兒,拿你是問、、」。

文清愣了一下,回嘴說,「三爺,奴才有罪,因是急報,奴才不敢怠慢」。

徐三爺「哼」一聲,「急報有爺的媳婦和孩子重要?」,接著訓道,「沒眼色的東西,文尚雖笨些,單比你強」。說完氣呼呼的往書房去,文清再不敢出聲,三爺是只有對著夫人才有好性兒,旁人再敢多一句嘴都是在討打。

兩人前後腳進書房,原先坐在屋中等候正飲茶的人看著徐三爺進來,放下茶碗上前來行禮。

徐三爺笑道,「杜大人怎麼成了跑腿的門人,你又惹九爺不快?」

杜幕全不把徐三爺的取笑放在心上,兩人坐好,文清朝兩人行禮後出了門,對守著的兩個侍衛囑咐了幾句,三人離了書房門十步以外。

杜幕從懷中取出信件,徐三爺看著,眼神黑沉,接過拆開,越往下看越心驚,杜幕心知明白,自不會打斷他。

徐三爺將信件落到面前的雙獸掛鉤銅制火盆里,瞬間被火舌吞沒,只余下一縷黑煙。

「九爺是什麼意思?」徐三爺手指扣著紋著和合如意的茶碗,這是年底新進采買的,項詅喜歡它的寓意。

杜幕打著眼色,心知徐三少夫人已臨近產期,九爺讓自己跑這一趟就是為了親耳听听徐三爺的意思。

「三爺,九爺的意思不重要,現時是要看您的意思」,杜幕自不會討沒趣,上頭的人說謎語,下邊的人自是要打太極。

徐三爺猛然間將茶碗蓋「吭」的一聲蓋上,嘴角嚼著笑,張口就來,「你倒乖覺,把這話柄丟給我,不過你還不知道,九爺讓你留在新河府,原話是‘若幕少了根筋,回京自會問詢’,試問杜大人」,徐三爺話斷半音,忍不住又笑,「你要是少了筋骨,九爺要問我,但若是你獨少根筋,九爺是要問你的」。

杜幕听出徐三爺還是在打趣他,也不知九爺是不是真的這樣交代,杜幕臉上再無無表情,有些諂媚,「三爺盡管放心,幕生來就是個齊全人」。

徐三爺大笑出聲,「幾時不見你,也學會看人臉色了,九爺是個會教的」,打趣完杜幕,心思一轉,「給九爺回信吧,就說萬事俱全,只待門前白梅花開便可」,說完叫文清進來,研磨鋪紙給九爺回信。

待招來人,將給京都的信帶出門去,徐三爺帶著杜幕去待客花廳。

項詅接著回話,眾人在待客花廳侯著,徐三爺與杜幕進時,因是初冬,門簾換上厚重的百布簾,門前的婆子打了簾子,屋中一陣暖意襲來,杜幕冷暖交替不禁打了一個噤,徐三爺扭頭看他,想著眼前的不可預料的爭斗,府里總要放個讓自己安心的人,杜幕是九爺麾下較為能事的,九爺在這關口讓他跟著自己,也是這個意思。

項詅看著杜幕跟著徐三爺進來,忙上前行禮,杜幕看她挺著肚子,怎也不敢生受,先一步給項詅問安,「夫人安好」。

兩人行禮後,徐三爺攙著項詅,自個坐了主位,杜幕下居客座。

徐三爺給項詅介紹道,「這是杜大人,來新河辦差,好生招待著」。

項詅應是,閑話了幾句,擺了晚宴給杜幕接風。

堂上溫著酒,招來項紹雲三叔佷見客,杜幕本就是讀書人,不若徐三爺上得廟堂去得戰場,見府中還有三個少年書生自是高興。

夜深時,杜幕去客房歇息,徐三爺回房洗漱,項詅墊高了枕頭,倚著床頭。

徐三爺換了睡衣衫,「雲兒進來進益頗多,得杜大人夸贊好幾回,我想著都是你的管教,才教出這麼一個好的」。

項詅小嘴翹起,有些小得意,「三爺這是夸我呢,我可生受了」。

徐三爺好笑的看她,難得看她得意,這小模樣看得他心里喜歡。

心蘭帶著小丫頭下去,屋里的燭火只留了一盞,徐三爺將錦被蓋在兩人身上,輕拍她,「杜大人來新河,要在府里一段日子,我已交代他許多事,若是我不在府中,有什麼棘手的你就交代文武與他商議」。

項詅听他話音,「三爺要出門子?」

徐三爺用指月復摩挲她的臉龐,「淮中匪亂愈演愈烈,我將楊參軍留在新河駐守,余下的跟著我去」。

項詅不放心,「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嗎?」

徐三爺應是,「收著信了,已查到匪亂的頭目,名單已拿到,往淮南有東大營,他們不敢去,只能是西行或往新河而來,文尚已經領著人去攔截,想來人數較多防著紕漏,我調軍隨後,不怕跑了人」。

項詅看徐三爺面色沉冷,「三姨娘?」

徐三爺自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她現在還在荊北,不過事出蹊蹺,她並不與這股匪亂有牽連」,說完問項詅,「你想怎麼處置?」

項詅自問,怎麼處置?將她殺了嗎,徐三爺問怎麼處置,自是有能力將她緝拿,但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若是將她綁來,聯想到數年來這個女人藏著的謎語,項老太爺的死,項老夫人說過的話,還有項大女乃女乃臨終遺言,去往常州的項二還沒有信來,現在要怎麼辦?

項詅嘆了口氣,「若是將她綁來,三爺有幾成把握?」

徐三爺怪她,「好生生的嘆什麼氣,只要你要的,我都能幫你辦到,你將她綁來是為了問六姨娘的事?」

項詅搖頭,燈光搖曳中,仿若又回到去碼頭接項老太爺的情景,她心里滿滿的都是怨,徐三爺看她搖頭,繼續問「那你想問什麼?」,「你現在最忌性情浮躁,若不是太要緊的,也可以緩緩」。

項詅看著徐三爺明朗的臉頰,想著便開口,「三爺,建周五年京都東郊碼頭一條官船失事,船上一百三十幾條人命全沒了,您知道這事嗎?」

徐三爺听這話,心里有些莫名,「怎麼想起問這個?」

項詅臉色黯然,「父親就在這條官船上」。

徐三爺看她有些心疼,「我知道,若不是你去接岳父的儀仗,我還不會遇上你,若是不遇上你,不曉得我們倆還有沒有這夫妻緣分。」

項詅奇怪道,「三爺當時也在場嗎?」

徐三爺應她,「正巧從西北回京,趕著事就去了,看見你,便上了心」。

「三爺從哪時便上了心」,語氣里全是不信,建周五年項詅也就是個才及笄的小女孩,竟能被京都出了名的貴公子放在心上?

徐三爺笑意出來,「還不信了,若不然,在相遇樓里,我膽那麼肥?」

項詅撇嘴,「三爺的膽從來不小」。

這話說得,徐三爺看她撅著嘴,想著若不是自己先下手,那什麼京都黃記商行那個長得女相的鳳萊早就對自家卿卿有舉動了,為了這事,自己在背後使了陰招,項詅來新河的時候,那兔崽子也想來新河發展生意,被自己打發了,自此還被鄧世子笑話一番。

「怎地,嫌你夫君膽大?」

項詅早前一腔傷心之意被他打斷之後沒了蹤跡,有些嬌惱,與他說正事呢,被他攪合,「三爺說這話,與您說正事呢」。

徐三爺看她臉色好看些,調笑著將耳朵遞給她,「洗耳恭听」。

項詅收拾一下心情,「雲兒的母親臨走前與我有交代,說項家要毀在三姨娘手里,當日全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大嫂就已經斷言父親回不了家,我心中疑惑,但大嫂才身逝,之後李大管事就傳話來說父親所乘官船失事,大嫂的話語成真,每每想起我心中總是不安,三爺現在有力查到三姨娘,但我還是未能明白,這三姨娘若是真與父親官船失事有關,那這個女人真是不可小覷她,怎麼處置倒成了難題」。

徐三爺暗自思量,據線報上說,三姨娘是常州華家嫡二姑娘,與項老夫人本是同父姐妹,進了項府之後竟成了姨娘,本身就是詭異之極,華家現在只剩一位庶出的男子,自己與項詅那麼些年,從未見項詅提起過這位庶出的舅舅,前段項詅使了項二去常州,想來也就是為了這事。

徐三爺說道,「將她綁來吧,這事我交代文浩去做,後日我出門,最多十日便回,趕著日子,文浩剛巧能從荊北回來,有我陪著不怕她耍花招,若是文浩先回來,先安排他不必進府,至于去處,我自會說與他」。

項詅答應,徐三爺繼續交代她,「若是我未歸,絕不能傳喚文浩進府」。

項詅自是明白此中厲害,不敢大意,點頭答應了。

夜深睡去,夫妻倆議定,掖了被子相擁而眠。

冬月十五,徐三爺帶著三千軍士出城往淮西與文尚匯合,項府緊閉了院門,杜幕在項府住下,每日晨時去往衙門一趟,回來便與項紹雲等待在書房。

這日,用過午膳,服侍項詅歇午覺,周媽媽去往回事房,才出西院垂花門,遠遠看著外院回事處的小子飛奔往這邊來,後面跟著姑爺的小廝和最近府里的客人杜大人,周媽媽心里一急,便也站住腳,待人到面前,那小子喘著氣,對周媽媽說,「媽媽快去回稟,杜大人有要事要回姑女乃女乃」。

周媽媽不敢耽擱,給杜大人行禮之後,交代徐三爺的小廝帶著杜大人先去花廳,轉身便進院子回稟項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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