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偶像失格 47第四十七章

作者 ︰ 鯊魚子

「你說什麼?!」

木下太太不敢置信地望著空條綾子,直美此時也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一直都順從听話的女兒居然拒絕了她,竟然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言*情**』

「你怎麼了綾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快點向木下太太道歉!」

「我拒絕。」綾子冷漠地望著自己的母親,此刻的她顯得非常的平靜,目光中的堅定簡直前所未有。

「一直以來你們都把我當成了你們的所有物,但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並不是你們的玩具!你們從來都沒有打算過有一絲一毫地考慮一下我的心情。所以,我也不會再听你們的話了。」

「你!」直美窘迫無比,她揚起手,作勢要打綾子,但那只懸在空中的手終于還是沒有落下,只是很氣急地朝她吼道,「你不听我的話今天就別想進這家門!」

「夠了,我們走著瞧吧!」木下太太一把推開了直美,怒氣沖沖地瞪了所有人一眼,「你們會後悔今天帶給我這麼大的侮辱!」

「等一等!木下太太!」

直美無措地向木下太太的背影伸出手,但這舉動顯然無法挽回對方。看著木下太太決然離開遠去,這個女人像是崩潰了一樣跪下來,捂著臉開始痛哭道︰「怎麼辦啊……我們家要被你害死了!爸爸的工作要沒了,你知道嗎!你毀了自己還不算,還要毀我們全家,我怎麼就生了你這種不听話的女兒……」

「請您當做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我會向法院提出解除監護關系的申請。」綾子同樣跪到了母親面前,淡淡注視著母親說道。

直美聞言猛然抬起頭,滿眼是不敢置信。

「你在說什麼……綾子?」

這個女人此時簡直驚恐極了,幾乎歇斯底里般叫了起來︰「你要和媽媽解除關系?!你不要媽媽了嗎?!」

直美夸張地哭嚎著,然後她現綾子對她如此傷心欲絕都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鐵了心一樣,便又開始轉而哭訴︰「女兒不要我了,養了這麼大的女兒要被男人騙走了,你是真的想逼死我們全家嗎?你爸爸要是知道會怎樣啊啊啊……」

「父親在乎的只有金錢和權利,對于他來說,或許我只是能讓他成功的跳板而已。事實上,你們除了我能給你們帶來什麼,別的根本也不在乎……」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爸爸媽媽呢?!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都是在為了你好嗎?!」

直美帶著哭腔,繼續譴責著綾子,但空條綾子卻是平靜支起身體,深呼吸了一口氣,異常鎮定地敘述了一件事。

「爸爸出軌了。」

「…………」

這句話讓直美止住了哭聲,她楞了下來,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變得有些陌生了的女兒︰「綾子你……你說什麼?」

直美的表情變得微微扭曲,但還是在這之後又勉強而難看地扯起了一個不相信的笑容。

「別說傻話了,你爸爸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他有好好的工作在養家……快向爸爸道歉!」

「你不知道吧。爸爸告訴我們工作繁忙所以無法回來的時候,其實是在和他的下屬在私會。」

空條綾子露出了一個難以言喻的苦笑,她打開了手機。與此同時,直美的手機也收到了一條郵件,她下意識打開一看,竟赫然是丈夫與一名年輕女性親密挽手的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直美猶如五雷轟頂,她的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照片上的丈夫笑得很開心,他到底有多少年沒對家里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這……這不可能……」

「請保重,媽媽。」

綾子朝她鞠了個躬,然後轉身跟著在旁邊等著她跡部景吾離開了自己的家。

…………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在離開的路上,車內坐在旁邊的跡部景吾突然開口問道︰「讓你繼續留在那個家里的話不知道會生什麼事情,暫時就去本大爺那邊好了。流言就隨它去,那些人對你的看法重要嗎?有本大爺認可你就足夠了。」

跡部景吾總是給人感覺一種不合年齡的沉穩,呆在他身邊的時候會讓人感到特別的安心。綾子苦悶地笑了笑,她沒有再怎麼猶豫,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道︰「社長對我說,如果下一張專輯能賣出兩百萬份的話,就讓我偶像畢業。不過生了這麼多事情,加上一定會有媒體的惡意中傷,人氣大概會下降到史上最低吧?已經不是再努力一下就能完成的任務了。」

說到這里,綾子努了努嘴,卻是一臉釋然的表情︰「不過也好,我不用再去扮演大家所喜歡的那個空條綾子了,說著要給fan們帶來夢想這樣漂亮的話,其實最優先考慮的還是自己的事情。事實上,是fan們帶給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雖然它就和我的偶像夢想一樣,僅僅只是一個虛幻的假象……而真正的我就是這麼一個差勁的人。」

「…………」

跡部景吾安靜地听著她的話,他沉默了一瞬,然後稍稍用力握住空條綾子的手。

「沒那種事,你就是你。」

「不管其他人眼里的你是什麼樣,本大爺所看到的你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空條綾子轉頭望向跡部,少年筆直地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兩人的目光重合了起來,而坐在前排的樺地崇弘始終是一副木然的表情。

「景吾君……」

…………

之後的報道就和想象中的一樣,各種負面新聞開始鋪天蓋地而來。空條綾子決定堅持起訴木下秀一郎,而木下集團為了給兒子減刑致力作出聲明,想要努力證明空條綾子父親為了得到木下集團的股份而主動把女兒送上門來,他們家也只是不知情的受害者。在聲明中更宣布秀一郎一直與空條綾子相處和諧,一度產生過戀情,沒想到在空條綾子與跡部家的少爺關系密切後就反過來甩了他們家等等內容……

在聲明表沒多久之後,綾子的父母也因為陷入脅迫女兒□□的事情被帶走調查,接著空條和雄出軌的事情被曝光,並因此遭到公司辭退——當然,就算沒這件事,木下集團都會借故辭退他。

因為整件事都被暴露在媒體的聚光燈下,空條綾子和跡部景吾之間的曖昧關系也被證實,被惡意的媒體抹黑成了三角關系。各種令人指的謠言相繼出現,出道三年幾乎沒有任何負面傳聞,而這一次八卦記者們終于是逮住了機會,費盡力氣地造謠。在鋪天蓋地的各種胡說八道中,只有一些圈內明星不痛不癢地表示對她被父母出賣的遭遇同情,或者「小綾不是那種人」。小山奈奈子作為見證過現場的人,在上節目的時候一直被問起對這件事的看法,奈奈子簡直迫不及待,話里有話表示自己會祝福她永遠的對手能幸福。

但最重要的是,綾子打算偶像畢業消息也不脛而走,爆料的人甚至惡意揣測她是有望嫁入豪門所以偶像也不做了。fan們大呼被背叛了,表示憤怒失望誓絕對不會再支持她,甚至有人公開舉旗抗議示威。

如果平心靜氣地看看,會現這種結果也是早就能預料到的……不是嗎?

正在公開招待會現場等候室中的空條綾子注視著鏡中的自己,等待開始時間。在外面的會場上似乎能听到anti的口號聲,但她已經不像曾經的自己一樣會為了那些事情痛苦或糾結。

ayaya,要加油!

握緊拳頭對自己這麼說著,隨後空條綾子離開了休息室。

盡管時間還沒到,但現場上早已已經擠滿了人。空條綾子出現的時候,舞台底下一片嘩然之聲,閃光燈和快門聲一刻都沒有間斷過。自從生那時候一直都沒有出聲的空條綾子終于要作出澄清,所有人都在等著這一刻。

「空條小姐!請問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嗎?!」

「你父親利用你來謀取職務的事情也是真的嗎?!」

「听說你向法院起訴申請了解除與監護人之間的關系,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你現在住在哪里呢?傳聞與跡部景吾同居是否屬實?!」

「請問空條小姐決定偶像畢業並退役嗎?」

記者們一窩蜂地搶著起了質問,場外無數偶像宅們則在煩躁地等待著。空條綾子面對那些爭先恐後的記者,深呼吸了一口氣,真誠且平靜地注視著記者們道。

「我最初是在經過秋葉原回家的時候,看到了偶像招募的傳單,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參與了選拔。」

「那些事情我們都知道。」有記者不耐煩地打斷道,「請直接對這件事情作出回應!」

「一同參與選拔的還有幾十個女孩子,最後公司選上了我,決定將一個普通的鄰家少女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偶像,為了告訴大家,無論是怎樣平凡的普通人,在磨礪之後,都會成閃耀光的寶石。」

空條綾子並不在意記者們的抗議嗆聲,面帶微笑繼續敘述道︰「一直以來,我的今天都是fan們帶給我的,說是偶像要帶給fan們夢想,可真實的情況卻是fan們同樣帶給了我們夢想。所以偶像就是要盡自己最大努力地回應fan們期待。」

「但是有一天,我現自己漸漸開始無法控制自己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我試著將這份心情埋在心里,但是我現自己做不到……自己對那個人的思念與日俱增。生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听說了,是真的。我的父親抵不住金錢與權力的引誘,試圖將我出賣給秀一郎先生,是跡部君救了我。跡部君是個非常溫柔的好人,他嘴硬心軟,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周圍的朋友,他沒有要求別人對他感恩會回報,就這麼幫助了很多人,而我也是被這樣的他所散出來的光芒所吸引。」

綾子說到這里的時候,那些本來表示不滿的記者不怎麼吭聲了,他們都把目光集中在綾子身上,听著她的陳述。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是個平凡的小職員,年收入微薄,事業不順,偶爾為了排遣壓力回去酗酒,家里總是為了金錢而生無盡的爭吵。最初成為偶像,不僅僅是為了實現了夢想,自己也能為別人帶來夢想而感到高興。在我成為偶像之後,父親得到了好的工作,家里的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規,我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一切就都會變好……但那卻只是我一廂情願看到的假象……其實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在綾子的繼續講述之下,現場的記者們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少女面帶笑容卻又訴說著那些事情觸動了所有人的內心。

那些是她從來都沒說過的事情,那些是在她身為偶像光鮮的外表之下,卻又承擔著誰也想不到的重擔。

「我喜歡跡部君,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喜歡!以及各種原因,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再當一個合格的偶像了。社長說如果這次專輯能賣出兩百萬份的話可以讓我畢業,但是我恐怕做不到了……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即使站在這個舞台上也會被很多人討厭,但是沒關系!謝謝fan們的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我將會隱退,不再是那個偶像,只是空條綾子而已!」

少女爆炸般的言後引起了全場的嘩然,哪怕是那些想湊熱鬧的記者們都震驚了,場外等候的fan們開始大叫起來。

所有人情緒都開始失控,紛紛向台前涌去。而空條綾子只是深深向眾人鞠了個躬,在保安的維護下,退出了這個舞台。

…………

…………

之後。

盡管在那場記者說明會後,關于空條綾子的負面評價依然持續著,但更多人還是對她的遭遇表示同情理解。很多fan們還憤怒地表示想要月兌飯。但無論生了這樣和那樣的事情,空條綾子最後一張專輯還是如期售了。

評論家和編輯們都對此不怎麼看好,甚至帶著嘲笑觀望的態度期待著。然而在專輯售的當天,銷量卻是不明原因選擇在同一天售新專的小山奈奈子的十倍以上。但不知為何幾乎所有人都表示沒有買到空條綾子的專輯,據說都被成箱成箱地買走,bbs上重新掀起了一番討論熱潮,所有人都抱怨自己沒有買到,除了求購價格飆升外,很多人甚至起了請願,要求事務所加量販售,不管怎樣一定要讓他們買到……

空條和雄被會社解雇之後,綾子的父母離婚了,法院判決解除空條綾子父母的對她的監護關系。父親沒有來參加判決,不過母親在宣判之後痛哭了。

經紀人三條哲也一直不死心,在那之後來找過她好幾次,懇求她復出繼續工作,但綾子一直都沒有答應。

並且最重要的是,綾子和跡部景吾正式交往了!兩人誰都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同時她也拿回了幾年以來的偶像工作收入,這筆錢將成為她今後學業的資金。在準備搬家之前,跡部景吾提出讓綾子寄住到他那里,但綾子微笑拒絕了。她父親那邊的一個遠親收養了她,雖然沒見過面,不過听說賀莉媽媽是個相當溫柔的人,再過一會,她的兒子將來接她過去。綾子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因為她現在真正地感到了幸福起來。

「那麼我走了,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

整理完自己的行李,望著送自己到家門口的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直美,綾子朝她鞠了個躬。

直美看起來很憔悴,和丈夫離婚對她的打擊很大,但由于丈夫出軌,所以她依然擁有這套房子。這個女人看起來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開口,扭頭避開了女兒道︰「啊……那你保重。

「您也是。」綾子苦澀地向直美露出了微笑。

接綾子的人終于來了,一輛看起來很高級的橋車內在他家門口停了下來,听說來接她的人是位叫做承太郎的表哥。以為只是單純的jojo飯,不過當車門打開,看到從里面走出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成年男人的時候,拉著行李站在路邊的綾子足足楞了好一會。

「久等了。」男人聲音很低沉,板著一張沒有什麼表情的撲克臉,一邊接過她的箱子放進了車後座。空條綾子盯著那個人的臉有些呆,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遠親表哥的照片,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簡直……就是漫畫中那個承太郎啊!

「我臉上有什麼嗎?」

承太郎敏銳地現了綾子的目光,于是用眼角掃了她一眼,表情還是沒有什麼溫度。綾子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搖手尷尬道,「不……沒什麼,只是稍微有些吃驚而已。」

男人並沒有理會,他看起來很沉默寡言,輕松地把綾子的行李放好後,朝她道︰「走了,以後當做自己的家就行了。」

「嗯……嗯!」

綾子連忙點頭,準備跟上車內,然而這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拐角處跑了過來,看到那人的時候空條綾子又是愣了一下,有些吃驚。

「爸爸?」

是父親……自從出事後他跑到跡部家來拜訪並試圖把她拖回家,在制止未果後就怒罵了她一頓,揚言要斷絕關系,並且在法院判決後也一直未路面的空條和雄竟然出現了。可是都到這個時候了,他想干什麼呢?

「是,是我啊,綾子!」

和雄咕咚一聲撲到車前跪了下來。綾子被嚇了一跳,猶豫著不知所措道︰「您怎麼了?」

「我,我知道錯了啊!女兒!」空條和雄再也不似之前那副凶戾的模樣,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懇求道,「我保證再也不做那種事情了!什麼都听你的!求求你跟爸爸和好吧,我們重新回去當偶像,好嗎?!」

「可是,我已經決定了……」綾子為難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搖搖頭道,「請您起來吧。」

「不,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空條和雄非常固執,那個叫做承太郎的男人皺眉看了他一眼,稍稍顯得有些不耐煩︰「讓開,你擋道了。」

「不關你事!我在和我女兒說話!」和雄瞪了承太郎一眼,然後又像哈巴狗一樣對女兒搖尾乞憐,「好女兒啊,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听話……這次不要任性了,原諒爸爸好不好……」

「…………」

承太郎沉默地冷眼望著空條和雄,綾子被嚇壞了,但她還是很堅決地搖了搖頭︰「不,我不會跟您走的,請您回去吧。」

听到女兒堅決的口氣,空條和雄本來謙卑又可憐的表生了變化。

「為什麼?!你是我生的女兒!你當然要听我的啊!」

空條和雄面目扭曲,一邊伸手向綾子抓了過去一邊大喊道︰「爸爸我被公司解雇了啊!由佳和我分手,你媽媽也和我離婚了!現在我房子,錢,工作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公司要我!你忍心讓爸爸這樣下去嗎?!」

「請,請您放手!」

綾子嚇得往後退去,在一旁沉默地旁觀許久的承太郎壓了壓帽子,冷冷地出了口氣。

「……真是夠了啊。」

「跟爸爸走吧!綾子啊!」

空條和雄追了上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空條承太郎突然一步上前擋住了他。空條和雄惱火地想讓這個男人滾開,然而下一瞬間,承太郎似乎沒有任何動靜,但卻有無數拳重擊像雨點一樣落到了他的身上。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啦噢啦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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