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小萌妃 第六十六章 誰也不許欺負朕的寶寶

作者 ︰ 拜拜小妞

齊若言驚慌失措的倉惶離開。

青蛇委屈的從池子里爬出來,翹首望向屋檐上那襲紅衣女人,吐吐蛇信子︰人家是被她給踹下來的。

白虎面無表情的走到青蛇面前,兩指輕輕的捏住小小蛇頭,嘴角卻是出乎意料的高高上揚,「听說蛇湯補身,蛇肉鮮美,不知道上古青龍是不是也是這般味道。」

聞言,青蛇扭動著蛇尾將白虎的手臂緊緊纏繞數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小白,下一次你再表白的時候,我一定離得遠遠的,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再橫空出現。」

白虎一記冷眼,面色陰鷙,「你說我剛剛在做什麼?」

青蛇蔫了,低下頭,「你在讓他嘗味道而已,哈哈哈。」

「哈哈哈,要不要你也嘗嘗?」白虎捏著蛇頭,意有所指的輕輕摩挲過它的小小蛇嘴。

青蛇瞠目,苦笑道︰「我沒那個想法。這是齊太傅特地給你熬的藥,我怎敢偷偷品嘗,你留著慢慢回味。」

「沒關系,湯藥喝完了,還有一堆藥渣。」白虎拎著小小青蛇,雙腳一躍,消失在院子里。

齊若言幾乎是頭也不回的狼狽逃跑,見到身後的太傅府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之後,扶在牆上輕喘數聲。

齒間還殘留著他嘴里的藥香,他不由自主的眉頭微皺,那是什麼感覺?為什麼覺得味道不是苦澀,而是香甜?

「咚。」突然,一只白色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過,隨之而來,是一地鮮血蔓延。

齊若言愣怵,警覺的盯著從天而降的小東西。

小東西似乎察覺到了有人的窺視,詫異的抬起頭,忍著後肢的疼痛,雙目微微泛紅。

「你是狐狸?」齊若言試探性的靠近,確信這只小家伙並沒有太過害怕自己,俯身蹲在她面前,「這是怎麼傷到的?」

狐狸眸光微閃,男人的神色如常,未有半分殺氣,她也就放心的伸出前肢,小小爪子按在男人的手背上,大眼珠子盈盈泛光。

齊若言嘴角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說完,他將地上受傷的白狐狸抱在懷里,小心的避開它的傷口,帶著它走進一間藥爐。

夕陽如火,紅霞映射天邊,一片一片似火光灼燒而來,澆灼大地,在大地之上涂抹上一陣陣紅霜。

黎戚毅站在客棧前,目光沉冷的望向走進馬車的兩道身影,雙手看似平靜的放在窗欞上,只是那漸漸成灰迎風飛揚的木屑已然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的心境,眼神,猶如火光映上天邊的紅。

「陛下,來日方才,總有一天會得到她的。」齊義涂抹著藥膏,想要替男人治療頸脖間的傷口,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

黎戚毅冷冷一笑,眸光尤帶挑釁的看向那輛離開的馬車,漠然道︰「先讓他再得意兩天,孤看上的東西,怎可能會拱手讓人。」

馬車上,吃飽喝足的某個小家伙趴在男人懷里,裙擺下一只小小的尾巴宣示著她的心情,那一搖一擺的隨意,煽動著裙翼,很是愜意。

洛亦清看向車窗外晃動的影子,淡然一笑,「今晚你確定你還能吃晚膳?」

白玲瓏從他懷里蹦出來,「我的大龍蝦。」

「知道了。」洛亦清再次將小家伙抱在懷里,「可是你這樣確信不會消化不良?」

「咚。」

話音未完,馬車驟停。

林宏祈掀開車簾子,「陛下,讓您受驚的。」

「發生了什麼事?」洛亦清隨著他的身側看向簾子外的景色,眉頭微微擠出一道褶痕,「誰讓他們來的?」

林宏祈從馬車上跳下,走到一群圍截而來的侍衛身前,斥責︰「都退下。」

副統領頷首道︰「太後有令,必須請陛下回宮。」

「都讓開。」洛亦清不容違抗的聲音從馬車內穿透而出,一聲令下,眾人皆是讓開一條小道。

林宏祈坐上馬車,駕馭馬匹從眾人之前依舊如常走過。

乾坤殿內,太後神色漠然的坐在鳳座之上,身前的茶水涼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夜幕西垂,天邊皎月而現,自己苦苦等候一天的身影才不以為然的出現。

「啪。」一聲輕響從內殿響起,驚擾著正在伺候的宮人一個個噤若寒蟬。

「母後,您可有用膳?」洛亦清擺手,揮退殿內多余人等。

太後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瞪著男人身後的那一襲白衫,面色陰郁,「皇帝,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洛亦清倒上一杯茶送到白玲瓏掌心里,「你先去睡一會兒,等過會兒咱們再吃晚膳可好?」

白玲瓏點點頭,指尖輕輕的撥弄洛亦清的衣袖,表達之意,不言而喻。

「知道了,會給你準備的。」洛亦清語氣溫柔,恨不得將她含在心里慢慢融化。

太後壓抑著心口的怒火,怒不可遏的瞪著消失的那道白色身影,再次拍案而起,「皇帝,你可是一國之主,你知道你剛剛像什麼樣子嗎?」

洛亦清坐在椅子上,眼角余光瞥向太後身後保持沉默的女人,笑道︰「婼耶公主今日進宮了?」

黎婼耶詫異,連忙點頭,「自從皇兄回了國,我就一直都住在宮里。」

「原來如此。」洛亦清輕抿一口茶水,「這茶應該是出自公主之手吧,清甜回味。」

黎婼耶面色泛紅,「陛下喜歡就好。」

「宮里的人烹茶手藝哪有婼耶好,皇帝如若是喜歡,大可以讓她每日過來替你煮茶,只不過這大家閨女在宮里怎可沒名沒分的住著,哀家覺得婼耶傷勢已好,冊封典禮就過兩日舉行吧。」太後臉色稍緩,直言道。

洛亦清放下茶杯,指尖輕拂過桌面,莞爾,「母後所言極是,只是朕已經決定擇日立後,這封妃之事需得稍微緩緩了。」

「哀家說過那個女人成一國之母絕不可能。」太後駁斥。

洛亦清依舊笑如春風,「朕說可以就可以。」

「你……」太後面色一陣陣青白,「你再說一遍?」

「母後,鳳淵的皇帝是我洛亦清,鳳淵的皇後是我洛亦清的妻子,朕好歹也是一國之主,就如您所說,朕是皇帝,朕的皇後亦是國家大事,既然是國家大事,那便是由不得後宮干政,母後,您可知道朕的意思?」

「……」太後語塞,站起身,連帶著指向洛亦清的手也止不住的狠狠顫抖。

「母後,听說您在朕宮里等了一整天了,不知道是否是累了,如果累了,請回宮吧。」

「洛亦清,你今天竟然用這句後宮不得干政來斥責你的母後,你別忘了你雖然是皇帝,可是也是哀家的兒子,做人本性,知恩圖報,這就是你報答母後我生養之恩的方式?」

洛亦清起身,四目對視,「母後,兒子從小便听從您的教誨,只是,今天就當做兒子求您,我身邊的位置只有一個人能坐,您認可也好,不認也罷,三日後,便是朕立後詔告天下之日。」

「太後息怒。」黎婼耶扶住太後險險欲倒的身子,神情憂傷的看向洛亦清,道︰「陛下,太後已年邁,您對太後的尊敬滿朝皆知,您今日對太後說這樣的話,身為一個母親,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家的母親也會難受啊。」

「婼耶,別說了,哀家的兒子變了,早就變了。」太後顫抖的搖頭。

「陛下,子欲養而親不待,您怎可這麼傷害自己的母親呢?」黎婼耶扶著太後,眼角低垂,將他決然到冷漠的身影盡收眼底,不再多言。

洛亦清雙手捏緊成拳,在望著兩人相攜的背影之時,單手覆上心口,何時起,這里又一次開始了陣陣刺痛。

白玲瓏掀開簾子,目光柔柔的落在外殿落寞的背影之上,不知何為,她的腳月兌離了自己的腦部控制,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洛亦清後背一僵,小小的手緊緊的抱著自己,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暖暖的。

「寶寶。」他溫柔的拂過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

白玲瓏繞過他的身子,站在他的面前,兩兩目光相接,「清清,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我的寶寶怎麼可能會犯錯呢?」

「那為什麼你母親那麼生氣?」白玲瓏輕咬下唇,「記得我母親生氣的時候就愛這麼對我說。」

「傻丫頭,你沒錯,錯的只是我們的身不由己。」洛亦清將她攬入懷里,「千年前的錯,這一生我怎可再讓它重演一次。」

「清清……」白玲瓏眨眨眼,話音未完,是他覆唇而上帶來的柔軟氣息,齒間還流蕩著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很甜很甜。

洛亦清淺嘗即止,放下小家伙的腦袋,牽著她的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白玲瓏腳步一動,隨著他的帶領,一前一後走出乾坤殿。

御膳房,眾宮人不敢吭聲的站立在四周,頷首不得多觀聖顏一刻。

常春眉頭微蹙,道︰「全都退下,這里不用伺候了。」

宮人們不得怠慢,井然有序的一個個退出。

常春見人退下,方才焦急的跑上前,「陛下啊陛下,您要弄什麼就告訴奴才,奴才替您做,奴才好歹也學過一些廚藝,讓奴才來吧。」

洛亦清笑而不語,自顧自的拎著刀具切著蔬果。

白玲瓏坐在高凳上,晃動著四肢,「清清,我听說汐國有個名菜叫做八仙過海,就是用海鮮做的,你會做嗎?」

洛亦清放下刀具,擦了擦手,「你等一下。」

常春不明,看著自家陛下終于放下刀具,正準備提刀上陣時,見他再次吩咐,瞬間,眉頭擰成一個個死結。

「去把御膳總廚叫進來。」

常春哭笑不得,只得安靜的退出去。

不過片刻,總廚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陛下金安。」

「起來吧,那個汐國的八仙過海你可會?」

總廚點點頭,「奴才會。」

「那你來說說,朕听著。」

常春愕然,苦笑道︰「陛下,您可是九五之尊,這廚房煙氣重,您待著這里不合適啊。」

洛亦清點頭,「你說的甚有道理。」他轉頭看向燭火輕晃下的小小身影,「寶寶,你先去殿外等著,做好了再進來可好?」

白玲瓏嘟嘴,「可是我喜歡坐在這里。」小小的手掌里正握著一根雞骨頭,顯然上面的肉已經進了某個女人的肚子。

洛亦清微笑,「那好吧,少吃點,不然等下肚子吃撐了,可別怪我不給你吃了。」

「嗯。」白玲瓏從凳子上跳下,奔著桌子上那只好像剛剛才烤好的小羊排,嘴角高高的上揚。

「陛下,那只羊排是給婼耶公主的。」常春進言道。

洛亦清面色一沉,「寶寶不能吃。」

常春稍稍放松,陛下還算正常的。

洛亦清眉頭緊蹙,「那只羊排吃了你肯定會吃不進任何東西了,乖,听話,明天我親自給你再烤一只好不好?」

白玲瓏委屈的對對手指,眸子落在羊排上,依依不舍的收回眼神。

常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僵硬成了一塊石頭,在一陣風中凌亂,隨後不做聲響的退出御膳房,夜空淒涼,席卷大地之時帶來的冷風擾的他心口拔涼拔涼。

靜謐的太後殿內,一眾黑衣人默不作聲的跪立。

太後捏著手中的佛珠,一顆一顆的滑過指尖,「給你們三天時間,將那個女人的底細給哀家查的清清楚楚,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將哀家的兒子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婢女站在一旁捶背道︰「您放心,陛下自小就听您的話,這一次不過就是圖個新鮮,看那個女人的行為舉止,好像腦子有問題,太後放心,陛下總有一天會清醒過來的。」

太後輕嘆,「哀家的兒子哀家怎會不知道,只是這一次太反常了,幾乎是變了一個人,從小到大,他對哀家言听計從,而自從多了那個女人之後,哀家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婢女輕輕捏過太後額角,點頭道︰「陛下會體諒太後的一番苦心的。」

「就怕他依舊執迷不悟。」

話音隨風而逝,空氣里只剩下一聲微乎其微的輕嘆。

夜色淒涼,太傅府前一抹身影獨自徘徊,不時,白色身影一手輕搭在胸口處輕喘兩口氣,不時又眉頭微蹙的眺望如墨夜色。

齊若言抱著狐狸從巷尾未來,眸光悠長轉過,踫巧落在府院前那一抹寂寞的身影上,他的頭發很長,白茫瀲瀲,仿若水銀瀉地,那麼美,那麼嬌艷,那麼讓人挪不開雙眼。

白虎眸中一閃,回頭凝望,當四目相對時,莫名的情緒在二人中悵然點燃。

齊若言尷尬的走近,「你的傷還未愈,不應該出來吹冷風的。」

白虎注意著他手里的狐狸,「這是從哪里來的?」

「在路上時踫到的,它受了傷挺可憐的,就帶回來看看。」齊若言攬著衣袖將小狐狸的身子藏匿在自己懷里。

白虎心底一驚,面色不動,心口一陣一陣泛著疼痛,他單手撐在心口,眉頭緊蹙。

齊若言見狀,心中一慌,急忙扶住他,「怎麼了?」

白虎搖頭,「沒事,或許是真的不該逞強。」

「快些回去休息吧,我等下給你熬藥。」齊若言抱著狐狸,匆匆忙忙的跑回院子。

白虎一個人孤寂的站在院前,背影蕭瑟,淒涼中帶著些許無助。

銀色長發被夜風凌亂,他踉蹌數步,靠在大樹上方才停止下墜的身體。

「小白,你還說你沒動心?」紅衣女人踩過落葉,發出一聲聲輕響。

白虎苦笑,「我好像真的犯了一個錯。」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動心了?」朱雀抱住他,將他險些倒下的身子攬入懷里。

白虎看著她眼角的淚痕,輕輕抹去,「我是白虎,神獸,朱雀,你告訴我,我怎會看上一個凡人?」

「可是你現在的表情告訴我,你的心在顫抖。」女人的手停靠在他的心口處,一點一點摩挲,「難道你還想自欺欺人?」

「你跟小青都一樣,只會說些糊涂話。」白虎避開她,轉過身,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回院子。

朱雀欲追,卻被一條蛇尾擋住去路,惱急,「讓開。」

青蛇現身,墨衣長袖挽留住她的紅霞,搖頭道︰「你還不明白他的心思?」

「我就是不明白,我們幾千年的朝夕相處,還比不過一個人?」

「那我幾千年對你的言听計從,你為何視而不見?」青蛇抓住她的手,臉上溢滿苦笑。

朱雀放開他的手,「小青,你覺得我們可能嗎?」

一句話,擊潰最後防線,青蛇踉蹌數步,仰頭苦笑,「的確,不可能。」

「……」朱雀不再言語,大步流星走入高高府院。

小小蛇尾躥過草叢,在夜色的隱蔽下,消失不見。

乾坤殿內,白玲瓏席地而坐,只因她的身前一只小小身影恨不得淚灑蒼穹。

青蛇蜷縮著身體,一把拘淚,一把哭喊,「她怎麼可以不喜歡我?我比白虎丑?不可能,除了他那妖冶的銀發,我這張臉怎麼就比不上他了?難道是我靈力不足?更不可能,我好歹也算是四獸之首,憑什麼比不過他這個萬年老二?」

白玲瓏拿著手絹替他擦擦淚,單手托腮道︰「白虎的頭發真的很漂亮,還有他的眼楮,藍幽幽的,還有他的身材,裹著衣服都能讓我心猿意馬,還有他的氣質,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間豈可隨意褻瀆的高貴冷艷。比之你,這一身青紫,小青,咱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做蛇也要有自知之明。」

青蛇一愣,心口一顫一顫,「主子,連你都這麼嫌棄我。」

白玲瓏抓起小蛇放在桌子上,「我們都要認清事實。」

青蛇臉色一沉,直接從桌子上鑽進床底上,小小尾巴很是傲氣的扇了扇床尾流蘇,以證明他心底的憤怒。

「剛剛是什麼聲音?」洛亦清匆匆走入殿內,索性沒有見到任何異樣。

白玲瓏單手指著床底,「小青被小紅拋棄了,回來問我為什麼,然後我就說他長得太黑了,他就藏進來面壁思過去了。」

洛亦清撫模過小家伙的腦袋,輕笑道︰「胡言亂語說些什麼?」

白玲瓏雙手抱著男人,眨眨眼,「清清,今天魅翊說我不好看,是不是我真的不好看,所以你才每次抱著我時都要熄滅蠟燭?」

「……」洛亦清眉頭微抽,「不是。寶寶最……可愛。」

「那我這樣可愛嗎?」白玲瓏踮起腳尖觸踫到男人的唇,「好像還不夠?」

洛亦清身體往後傾,詫異的望著撲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的小手正流連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好像往下移動,扯開了他的腰封。

白玲瓏皺眉,「清清,你還說不是嫌棄我,你的樣子看著好痛苦。」

洛亦清扶額,解釋道︰「我只是沒想到寶寶會這麼做,你先從我身上起來可好?」

白玲瓏不依不饒,腦袋直接枕在他的胸口上,「不要。」

「寶寶听話,你這樣不妥當。」

「怎麼不妥當?以前你不是都喜歡我這樣靠著嗎?」

「以前?」洛亦清不明,她好像才變成人不久吧。

白玲瓏鄭重的點頭,「就是我還是豬的時候,你一直都讓我趴在這里的,現在我也要。」

「寶寶……」洛亦清索性就這般躺在地毯上,任著小丫頭在自己身上淺淺呼吸而來。

屋頂之上,某只狐狸重重的踩著瓦礫,力量所過之處,瓦礫碎成一粒粒沙土,夜風一挑,漫天彌漫散去。

「主上,上一次那只白虎傾一人之力便殺了我族靈狐上百,這一次不能再貿然行事了。」一人隱隱現身,輕聲說道。

冷沐軒面色陰冷,緊握成拳,「我絕不善罷甘休。」

「主上,您不會打算——」

「我狐族豈可只有那上百只靈狐。」

身後之人面色一沉,上前跪拜,「主上,請您以大局為重,九小姐雖然是靈界王儲,可是她心意已決,您這樣,會兩敗俱傷的。」

「毋需多言,照本王所說的做。」冷沐軒拂袖怒目而去。

清冷的夜空下,只剩一抹身影孤寂的迎風而立。

「 !」天地間忽然一道白光而現,在剎那間將整個夜色照的恍若白晝。

宮內侍衛皆是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兩道身影從夜空中疾馳而過,只是匆匆一眼,在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林之中,一白衣男子輕舞飛揚,一紅衣男子漠然相對。

冷沐軒雙手成拳放于身側,面色冷鷙,「蠍姬,好久不見。」

「狐狸,別來無恙。」紅衣男子從半空滑落,立于山脈之巔,嘴角微微上揚,「可知道我來這里所謂何意?」

「如何不知?瓏瓏此舉恐怕必定是驚天動地,整個靈界都已然驚動了吧,連蠍姬大人都親自出馬了,想必上神一定是勃然大怒了。」

「既然你也知道,請狐王別再糾纏。」紅衣如火,所過之處,恰若一團烈火吞噬天地。

冷沐軒面不改色,冷言,「記得曾經上神允諾過我,只要我坐上狐王之位,他便將瓏瓏賜予我,聯我兩族百世同好。」

「可惜強人所難,不是我靈界的作風,更何況是我靈界最疼愛的豬寶寶。」

「我會比任何人都適合她。」

「強求而來,何有幸福之言?」蠍姬冷冷一笑,「原來狐族就是這樣喜歡強取豪奪?」

「我從不強求瓏瓏,我只要她知道誰才是最適合她的人。」冷沐軒掌心寒氣而現,冰封四周躍躍欲試的火團子。

蠍姬拂袖而過,將他的冰封萬里阻截在掌心下,「如果你再三番四次傷害她,就別怪我不念及半分舊情。」

冷沐軒漠然,「我不會放手,傾我狐族之力,也要把瓏瓏帶回我狐族。」

「有本事你就從我身邊搶過去。」

「有本事你就藏好了。」

話音一落,是冰與火兩重天的照耀,月夜中,一片火光將整片山脈攏成一片火海,所過之處,萬物盡毀。

冷沐軒傲立于半空之上,覆手而下,兩掌相踫,激撞而開一陣陣刺眼的輝芒。

「 。」天地間,砰然點燃蒼穹。

太傅府內,一人眉宇緊蹙,窗前冷風淒然,天邊火光盡現。

「唔。」一聲輕嚀將他的神思拉回,白虎聞聲望去,院中,一只白色身影微弱的躺在地上,似乎正在掙扎著什麼。

推開門,他悄然走出。

狐狸皺皺眉,大眼珠子里溢滿一片淚光。

「你是誰?」白虎蹲將它抱在懷里。

狐狸愕然,低下頭,小小爪子撥弄著他的銀發,「我是伊寧,我來找他的。」

「找他?找誰?」白虎將狐狸放回床邊,渡入些許靈力在她體內。

狐狸詫異,瞪大雙眸,「你也是——」

「我是白虎。你可以叫我——」他止言,「叫我白虎吧。」

「白虎大哥,我是來找他的,他听說九小姐在這里,便丟下我一個人跑來了,我不放心,一路跟來,卻沒有想到會在靠近都城之時被人暗算,對不起,我無意打擾的。」

「你說的他是冷沐軒,狐王?」白虎靠在床邊,失去靈力,身體越發疲憊。

「我是他妻子,我們本就要結婚了,可他卻在婚禮當天丟下了我,強行出了狐族,白虎大哥,我剛剛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你可以帶我去找找他嗎?」小小爪子放在他的手背上,帶來陣陣暖意。

白虎面帶蒼白,比之那頭銀絲更為惹眼,他苦笑,「我現在靈力不足,無法帶你出去。」

「那我自己去找他。」狐狸說著便想從床上爬起來,奈何後肢本就重傷,稍稍動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先別急,他會再來的。」白虎說道。

狐狸眨眨眼,顯然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放心,他真的會再來。」白虎再次說道,「等你養好傷,再去找他。」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養好傷的。」狐狸看向他的藍眸,「謝謝你。」

「沒事,都是同類,雖然是異族,我佩服你的勇氣。」

「咚。」齊若言推開門,氣息紊亂。

白虎回過頭,注意到門前的那道身影,「太傅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齊若言輕喘一口氣,搖頭道︰「剛剛看到起火了,我以為——」

「你以為是我跑去放的?」白虎從椅子上站起身,兩兩視線觸踫,「我現在重傷未愈,還沒那個能力。」

「這樣就好,你安心靜養。」齊若言走出房門,自己剛剛那一路奔跑而來的時候是帶著什麼心思?怎麼就一時反應不過來犯了糊涂事了?

「等一下。」白虎走上前,在門前攔住他的身影,「你,在躲我?」

「我躲你做什麼?」齊若言避開他的眼神。

白虎抬起他的下頷,任其四目相對,「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犯錯了?」

「沒有,你想多了。」齊若言推開他的手。

「若言。」

「嗯?」齊若言一愣,剛剛他叫了一句什麼?

白虎靠近他,卻是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倒在地上。

「……」齊若言听著空氣里傳來的一聲跌倒踫撞聲,身體一僵,機械式的蹲將他的身體抱在懷里,「你……你怎麼了?」

白虎苦笑,本是蒼白的顏越發慘白,「我好像太過逞能了。」

「怎麼回事?」齊若言搭脈而上,內息紊亂,氣息越發不穩,內傷比之前兩日更沉重了。

白虎撐著他的手站起身,「無礙。」

「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會無礙。」齊若言怒斥一聲,「我辛辛苦苦替你熬藥,怎麼可以一點用都沒有?」

「我不是人。」白虎道。

齊若言沉默,有那麼一瞬間的瞠目結舌,是啊,他怎麼就忘了他不是人了。

白虎單手拂過他的發頂,「不怪你。」

齊若言手指絞著衣袖,「不行,我身為神醫的唯一傳人,怎麼可以連一只老虎都治不好。」

白虎握住他的手,感受著身體的顫抖,「我身體有自愈能力,只是恢復的慢點而已,不是你的問題。」

齊若言平復些許情緒,「我好像激動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白虎莞爾,指尖不經意的拂過他的長發,「謝謝你。」

齊若言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他轉身準備回房的身影,心口一顫,出乎他意料的確是自己的手正落在了他的掌心里,皮膚下的溫度有些微涼,引得他心口起伏不定。

白虎回頭,「還有事?」

「白曜,如果有一天你傷好了,會離開嗎?」

白虎放開他的手,拂開他額前散落的發絲,「主子都將我送給你了,我不會離開了。」

沒有回復,齊若言只是嘴角彎彎,眸中笑意蕩漾。

一縷陽光沖破雲層,映照在靜默的窗台之上,一道小小身影蜷成數圈,蛇頭搭在蛇尾上,一聲輕嘆而出。

「公主,陛下說過未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殿。」宮門外,男人的聲音穿透而過。

青蛇挑眉,踫巧落在一掌揮開侍衛的翠綠色身影,以及她身後浩浩蕩蕩緊跟而來的一眾宮人。

「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麼女人竟然能把皇兄迷得連母後的話都不听了。」洛錦嶸提裙抬腳一腳踹開那扇宮門。

洛宸頤不動聲色的站在殿外,只要他不進去,等下皇兄下朝歸來也不會怪罪他擅闖之罪。

洛錦嶸怒不可遏的站在殿前,「都給本公主進去搜。」

「諾。」宮女涌進。

大床之上,微風拂動,帷幔輕晃,一道人影模糊的被掩蓋在其中,宮人圍聚在外,不得入內。

洛錦嶸推開擋住自己視線的宮人,瞪著大床上酣睡淋灕的身影,一時惱急,扯下那紫色曼紗,將里面深藏的人兒徹底暴露在外。

輕紗裹身,墨色長發傾灑在面容之上,嬌艷的五官,娥眉微蹙,顯然是被打擾了睡眠有些不悅,十指白皙縴長,繞過錦被,抬手將突如其來的光線遮擋而住。

「你……你給本公主起來。」洛錦嶸扯開被子,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躺在皇兄的床上睡過一下,而這個憑空而現的女人卻能如此高枕無憂的躺在上面,太可恨了,太可惡了。

白玲瓏虛虛的睜開眼,又不甚在意的翻過身,繼續沉睡。

「你……你竟然敢無視本公主。」洛錦嶸爬上床,將女人給扯過來。

白玲瓏揮揮手,不悅的說道︰「我要睡覺。」

「給本宮起來。」洛錦嶸惱。

「我說我要睡覺。」白玲瓏推。

「給本宮起來,不許睡。」洛錦嶸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拽她起來,卻高估了自己小身板。身體一動,往後一倒,在眾目睽睽之下滾下了地。

白玲瓏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滾下床的身影,翻過身,繼續睡。

「給本宮把她拖下來。」洛錦嶸指著床上裝的若無其事的女人,大吼一聲。

宮人駐足,且不說那里是龍床,她們不得靠近,更不論這個女人或許再過不久就是她們的新主子,甚至是後宮之主,這樣的身份,她們怎敢就這麼得罪了,若皇上追問起來,該如何回復聖怒?

洛錦嶸見沒人敢動,狠狠的摔下椅子,「都給本宮上去。」

白玲瓏听見一陣陣響動,本是昏昏欲睡的腦神經也被徹底喚醒,捂住腦袋坐在床邊,這才發現眼前那一排排突然冒出來的身子。

洛錦嶸怒火沖天的從地上爬起來,「你好大膽,竟然敢無視本公主,給本宮跪下。」

白玲瓏敲敲頭,似乎听明白了什麼,很是認可的點點頭。

「跪下。」洛錦嶸見她點頭卻不行動,怒極走上前,「本宮讓你跪下。」

「不是都跪下了嗎?」白玲瓏指著她身後爭相恐後跪下的身影,再扭過她的頭,很是鄭重的拍拍她的腦袋,「迫不及待的就跪了。」

「本宮是讓你跪。」

「我為什麼要給你跪?」白玲瓏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小公主。

洛錦嶸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你是平民,本宮是公主,平民見了公主都得跪。」

「可是我不是人。」白玲瓏笑言。

「你,你怎麼就不是人了?」

「所以我不用跪了。」白玲瓏揉了揉肚子,瞧著門外的內侍問道︰「我想吃東西了。」

「陛下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傳膳嗎?」內侍問道。

「有雞腿嗎?」白玲瓏撇後還在吹胡子瞪眼的公主大人,得意的跑出內殿。

「你給我站住。」洛錦嶸原地蹦兩下,「你給本宮站住。」

白玲瓏皺眉,回過頭,「打擾我睡覺,還不讓我吃飯,小青。」

一聲怒吼,殿內眾人心神一顫,還未弄清楚什麼東西,就見一條小蛇倒掛在床幃之上,小小蛇信子輕輕的舌忝舐過洛錦嶸的額頭。

洛錦嶸心底一慌,目瞪口呆的瞪著懸掛在自己腦袋前的青色身影,身體僵硬的不敢動彈一下。

「公主……」宮人愕然,欲上前,卻察覺到青蛇目光正幽幽的盯著自己,剎那間,無人再敢靠近一步。

洛錦嶸的怕的,自從那一天之後,她對任何蛇都尤帶三分懼意,特別是這種青色身體的小蛇,她幾乎都能感覺到他冰冷的氣息撲打在自己臉頰上帶來的震懾。

白玲瓏見沒人再多說一句話,坐在椅子上等著宮人們上早膳。

本是哄鬧的乾坤殿瞬間靜默,來來往往只剩下宮人們有條不紊的腳步聲,連帶著某些人沉重的呼吸聲。

「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說話了。」洛錦嶸雙目泛光,抬起手指向白玲瓏那道白色身影。

白玲瓏眼角瞥了眼委屈求全的小身影,將最後一口肉包子塞入嘴中後,嘟囔著︰「以後不許打擾我睡覺。」

「我發誓。」洛錦嶸三指朝天。

「不許阻止我吃肉。」

「我保證。」洛錦嶸鄭重其事道。

「以後有肉也要給我吃。」

「這——」

「小青也餓了。」白玲瓏舌忝舌忝唇,意有所指道。

「我全都給,都給,一定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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