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相談甚歡如同故交
「不好意思，剛才接了個電話。」
「沒事兒。」
「大概是你家人打來的吧？」
王瑞雲一副驚訝的表情︰「啊？你怎麼知道的？」
「從你接電話的神態可以看出來。」
「真是佩服啊！不愧比我高一屆，連這都能看出來。」王瑞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覺得自己遇到的不是同學，而是世外高人。
「難道我的面部表情特別豐富嗎？還沒人能從我的神態里看出我想什麼甚至可以準確說出我給誰或是誰給我打電話的。」
「咳……嗯……」，李如陽清了清嗓子︰「從現在的環境還有火車開車後不久，就來電話，最有可能的就是家人尤其是父母的追問電話，什麼在車上了吧？注意啦、小心啦之類的話。」
王瑞雲嘴角微翹︰「如陽，您說得真準，就是這些話。哎呀，都不敢在你面前接電話了。」
「呵呵，我這只是瞎貓子誤打誤撞，敢有你說的那麼神。」
「在我看了已經夠厲害的了。哎對了如陽，你一個人在車上，家里人應該很牽掛的，你應該打個電話回去的。」
「這個我知道，我打算到了學校就打。」
「如陽，咱們來談點別的吧。」
「好啊，你聊點什麼呢？」
「如果你一個人坐火車無聊的時候，你喜歡做什麼呢？」
「我先來問問你喜歡做什麼？」
「我嗎？噥，王瑞雲朝自己身旁的筆記本電腦包指了指，要不就玩兒這個，要不就看手機。再不就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我基本上和你差不多，不過我還喜歡數沿途有多少個隧道、多少個學校。」
「啊，這些愛好好特別啊。只是數得過來嗎？」
「數過來了啊，這沿途上啊一共有9個學校，6個隧道。剛才啊我們已經過了2個學校、2個隧道了。再有刻把鐘的樣子，我們將通過第3個隧道，半小時的樣子過第3個學校。」
「啊，不會吧，這麼厲害，數得出幾個隧道和幾個學校已經夠厲害了，居然還能算出多少時間到第幾個隧道或學校。如陽，我覺得你讀中文系真是埋沒人才了。」
王瑞雲正說時，列車果然進入了一個隧道，大概2、3分鐘的樣子，列車才從隧道里出來。
火車繼續向前開著。
「快看，有面國旗，還有操場。」李如陽示意王瑞雲朝窗外看。
為了讓王瑞雲便于看窗外，李如陽主動把自己靠近窗邊的坐位讓給了王瑞雲。
王瑞雲順著李如陽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座學校。
「如陽，我先前以為坐火車吧挺無聊的，所以就做了我給你說的那些事。沒想到坐火車上還可以做這些事的。只是……」
「只是什麼？」
「過隧道的時候時間好長啊，而且耳朵里像塞了棉花似的。」
「這算什麼時間長的啊，你是沒見過更長的，火車在里面都要開10分鐘，我們待會要進的隧道也要開5分鐘，是這條線路上最長的隧道。至于耳朵像塞了棉花似的，那是因為火車在經過隧道時，由于隧道空間小，氣流被壓縮了，壓力大了，而我們身體內的壓力又小于外界的壓力，尤其以耳內最為敏感，所以你會覺得像耳朵被塞住一樣。等出了隧道就好了。」
王瑞雲回想了一下，真的是李如陽說的那樣。
「如陽，本來我是想著這一路上要是沒有遇上你，我就打算一路上玩電腦或是手機的，真是太謝謝你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
「謝謝你把坐位讓給了我。」
「哦，呵呵，這邊坐位上就咱們倆，還提啥讓不讓的。」
不知不覺間，列車車廂顯示屏上的時鐘將顯示的數字從17︰59分切換到了18︰00。
這時候車廂里再次傳來了廣播的聲音︰「旅客同志們你們好，現在是北京時間18︰00整，本次列車現在開始供應晚餐，請有需要的乘客請到餐車用餐，餐車設在第9車廂。如果您不方便前往餐車的話，我們的工作人員會將晚餐送到您的桌前。晚餐供應從18︰00開始，19︰30分停止供應。
不知不覺，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李如陽和王瑞雲所坐的這節車廂離餐車有些遠，所以他們誰都沒有動。
「哎呀，這不知道到了吃飯的時間還好，一知道了，肚子還真餓了。哎，瑞雲，你大概也餓了吧。要不咱們一起共進晚餐吧！」
王瑞雲點頭應下。
「服務員，給來兩份飯。」
「給您，這是你點的飯。」
服務員將兩份盒飯放到李如陽和王瑞雲面前的桌子上。這個桌子是可以折疊的，用的時候拉下來，不用的時候折上去。
「吃飯吧，瑞雲，吃完了飯咱們繼續聊。」
李如陽邊讓王瑞雲吃飯，邊打算自己的盒飯。
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原來是一份土豆燒雞盒飯，配上了卷心菜還有番茄雞蛋。
「沒想到現在火車上的飲食也越來越好了。」
王瑞雲接話︰「我听說現在火車上有的甚至可以點菜吃呢，還有可以吃餃子的。」
「什麼，還能吃餃子？」李如陽听到王瑞雲說到餃子，一下子抬高了兩個八度的音調。別看他是南方人，他可特別喜歡吃北方水餃。這一點在家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體現了。
「不知道這趟車有沒有你說的這些東西。嗨，管它的，出外就不講究那麼多了。哎，瑞雲，你怎麼還不‘開動’啊？」
在李如陽的動員下，王瑞雲也打開了自己的盒飯吃了起來。
王瑞雲吃了一小口菜，然後夾起一小塊飯，放進嘴里細嚼慢咽著，那樣子看上去非常斯文。
「怎麼樣？」
「嗯，還不錯。」
兩個在火車上相識的年輕人這就算是共進晚餐了。
李如陽作為男生來說，吃飯的速度當然比女生快了。不多久的工夫，他的那份盒飯就見底了。
李如陽忽然站起身，在衣兜和褲兜里找尋著什麼。
「是要這個嗎？」王瑞雲見狀，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了李如陽。
李如陽接過紙巾︰「謝謝啊。」
王瑞雲笑著回話︰「不用謝，噥。」
李如陽看到王瑞雲手上接著又遞過來20塊錢。他忙作推辭狀︰「你這是干什麼？」
「飯錢啊。」王瑞雲斬釘截鐵。
「oh,mygod!」李如陽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說什麼好。
「瑞雲，你這不是瞧不起我嘛，你看啊，我們能在這趟車上相遇相識，怎麼著也算是有緣吧？再說了，我一個爺們兒和一位漂亮的姑娘一起吃飯，最後還要姑娘給我錢，這好說不好听啊。所以啊這錢你趕緊拿回去，不然真是煽我耳光了。再說了，我比你高一屆不是，所以這飯也應該是我來請你吃，不過條件有限，飯不好請不要怪罪。」
李如陽這麼一說，王瑞雲的臉上有些泛紅了︰「那多不好意思啊，飯很好吃了，只是讓你破費了。」
「一頓飯嘛，沒什麼的。主要今天咱們倆相識了，這才是關鍵。」
王瑞雲听了李如陽的話也是連連點頭。
「哎呀，飯吃完了，咱們來做點什麼呢？」李如陽這話的意思是想征求一下王瑞雲的意見。
王瑞雲听出了李如陽的語氣，領會了他的意思。
「如陽，我們來聊聊我剛才听到的事兒吧。」
「嗯，好啊，你听到了什麼事呢？」
王瑞雲用她那銀鈴般的聲音問︰「如陽，剛才提到餃子的時候，你的話音一下提高了那麼多，是為什麼啊？」
「哦，你問這個啊。嗨，不瞞你說，我這個人喜歡吃面食，尤其喜歡吃餃子，所以听到你說餃子，我就興奮了。但看到已經點了盒飯，餐車又離得比較遠，所以沒去吃，現在又覺得有些遺憾了。」
「你要吃餃子也很容易啊，明天早上我陪你到我們學校外面的一個‘東北大媽餃子館’去吃，那的灌湯香菇豬肉餃可好吃了。」
「哈哈，是嘛，那太好了。」
「只是我不知道如陽你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
「你听下我的口音像是哪兒的人呢？」
「應該和我一樣是南方的吧。」
「說得沒錯。」李如陽用微笑來表示對王瑞雲說法的肯定。
「那你怎麼喜歡吃面食呢？好像只有北方人才喜歡的。」
「我是另類啊。」
「呵呵，你這個另類還真是讓我沒想到啊。」
「其實我是地道的南方人，只不過我媽媽是北方的，所以我就接了她的代，從小就喜歡吃面食了。讓我一天三餐都吃面食我都情願。」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家也有親戚是北方的。雖然我本人不是特別喜歡面食，但是我也不排斥。」
「嗯，從你剛才告訴我有一家餃子館的餃子好吃我就听出來了。哎，看來咱們不如來討論美食吧。」
「好啊好啊，王瑞雲听到李如陽的提議，愉快地拍手叫好，只不過光說了，吃不到。好在咱們剛吃過飯，肚里的饞蟲暫時不會出來了。等以後咱們有了機會，再去一飽口福。」
「哎，你老家哪兒的啊？」李如陽和王瑞雲算是互報家門了，然後他們從各自老家的美食開始談起。
隨著車廂顯示屏的時間顯示出19︰30分，廣播里在播出停止供應晚餐後，放起了美妙的音樂。窗外，夜幕已經降臨了。這時候人們難免會有些疲憊，而這舒緩的音樂正好可以幫助人們解解乏。
不過大概是由于趕路的原因，這音樂竟像催眠曲一樣，讓王瑞雲的眼楮越來越不受自己支配了，頭也是像雞子啄米一樣。有幾次都是由于車子晃動了，她才重新又正坐起來睜開眼楮。可是終于她沒再能支持住，大概20︰00的時候，音樂也放完了，王瑞雲伴隨著列車的又一陣晃動，居然將頭倒向了李如陽的右肩。
那分明是想倚靠著他的肩膀美美地睡上一覺，所以這個時候李如陽本來是打算拿出手機來上上網的，見到這一幕，他果斷取消了這一計劃。保持著當前這個姿勢，靜靜地望著窗外。
窗外看不到風景了，但透過玻璃的反光，顯出王瑞雲的面容果然是那麼的嬌好。李如陽看著王瑞雲睡得正香，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把她給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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