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門嬌 楔子

作者 ︰ 沐紫塵

相傳在玄宗天寶年間,一個御廚因為被師傅嫁禍陷害,含冤致死。此御廚耍得一手好刀法,刀工尤為了得,故此玄宗曾經賜給他一把玄鐵菜刀,此刀,光可鑒人,無論寒暑,都散發著一縷冰冷的寒光。御廚不屈的靈魂,一直潛伏在這把玄鐵菜刀內,過了一千多年,依然沒有找到可以幫他把廚藝延續,報仇雪恨的人,直到有一天……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桃花樹下,劍鋒揚起落英,一個長發隨風飄逸,放蕩不羈的男子,正在吟詩舞劍……

左手拎著白底藍花的官窯酒壺,右手揮舞手中長劍,雖然看似凌亂,但是劍在空氣中發出啵啵聲響,清脆悅耳。

一口酒,一把劍,男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染俗塵雜事,只求一醉。

蘇小小不懂劍,雖已看他舞過多次。只覺得劍鋒帶著對世俗的不滿,有些許英雄落寞。

「掌櫃的,你又看太白兄舞劍,他都打爛三個官窯瓷瓶了……而且欠得酒錢……你讓我這個賬房怎麼當?」店中伙計,提醒著蘇小小。

蘇小小輕輕揮手,示意他不要嚷嚷,然後囑咐道︰

「瓷瓶打爛,多備上幾個便是,他常與人吟詩作賦不免酒醉忘形,別人罷了,李太白的帳都算我頭上,回頭我便把銀錢補上,也便你入賬。」

伙計嘟噥著嘴,雖然不滿,但是掌櫃的一貫惜才,總見不得文人落魄。

蘇小小見太白舞劍已經累了,趴在石凳上休息,她也站直身體……這是來到唐朝的第五個年頭了吧!

打量四周,最初破爛的酒肆已經變了模樣。

什麼都被蘇小小修葺過,唯獨保留下來的便是太白正在酒後小憩的桃花樹,石桌石椅。

還有就是她幾次說嚷嚷要封住的慕容曉溺斃的水井。

水井被她修繕成一個玲瓏寶塔狀,塔中蘇小小叫伙計們永遠點著油燈。

煞暑異的模樣與酒肆整體的風格極為不搭,但是蘇小小執意堅持。

初初來的破爛小院,已經鋪上了青石板路,小院中的梨花海棠桃花正在競相開放。隨意擺在這些花樹下的石桌旁,酒客眾多,大家要麼舉杯暢飲,要麼潑墨揮毫交頭接耳……一派和樂。

蘇小小的酒肆規矩嚴,多靠鎮上的捕快衙役處處照應著。

走過院子,正廳吱呀亂響的木板也都煥然一新……新擴建的釀酒坊,漂著酒糟發酵時候的特殊香味。

不知道為何,今天看太白舞劍,格外傷懷,蘇小小隨手拿起一杯杏花酒,揚起脖子喝下,唇齒**,杏花的香味淡淡,不經意間勾魂攝魄。

果然是好酒,如果發明此等佳釀的慕容兄如果還活著,知道如此多人喜歡他的酒,必定欣慰。

縱然位置沒變,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蘇小小借域外方式發酵研制的葡萄酒,引得很多達官貴人,亦是繞道而來……專門前來品酒。

……

五年了,自己怎麼來的,為何而來,一切歷歷在目,清晰可見。

蘇小小走到大門外,嶄新的酒旗,正在迎風飄蕩。

酒後上頭,有些迷茫的她,似乎看見五年前的她,穿著翠綠衣裙,被陌生伙計簇擁,吱呀一聲推開了破爛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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