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鬼帝 第二百四十六章 輪回金鼎

作者 ︰ 夜月生

「什麼?天殺的!」

金毛中年人暴怒,大聲朝瘦弱的小紫大吼,「你們在干什麼?怎麼他帶走了兩壇子!這個混蛋!給他一個好差事,不珍惜也罷,竟然恩將仇報!」

「去追!不要放過這個偷酒賊!」

「總管,還是算了吧,」小紫嘟著小嘴,說道︰「那個夜哥昨晚就走了,現在肯定都沒蹤影了。」

「••••••------」一時間什麼也說不錯,金毛中年人無限郁悶之中。

「對了,總管,這里還有夜哥留下的一封信。」

「哦!我倒要看看那混蛋說了些什麼?」金毛中年人打開小紫遞過來的紙條,從上往下依次細看︰

「本以遇伯,心情激奮。憐被拋之腦後,于是乎借酒消愁,以慰寂寥。」

金毛中年人怒了,將紙條狠狠拍在他身前木桌之上,一時之間,木桌和紙條統統化為灰燼了。

「我哪里做錯了,只是一時忘了而已。再怎麼也不能偷酒啊,偷酒也不能偷珍藏的啊!」金毛中年人雙手擒住小紫柔弱的肩膀,搖來搖去,還怒氣沖沖地抱怨個不停。一會兒,他冷靜了下來,微微一抬頭,突然對上了小紫憐兮兮的雙瞳。

此時的小紫淚光閃閃,嬌喘微微,似飽受暴風雨摧殘的柔女敕小草一般。他頓時一愣,尷尬地放下雙手。

憐的小紫,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還被如此對待。

悲劇的不只是小紫,還有木夜,所謂極生悲,順了兩壇好酒,好沒有豪飲一番就被人偷襲了,而那偷襲之人還是一位半步皇者的存在。

半步皇者有多強,還是出人意料的偷襲!

或許現在的他全力爆能夠比擬一般皇者,但那一般所說的是底層,而突然襲擊他的半步皇者絕對不一般,即使正大光明大戰也多半是他輸。

結果不用多說,木夜被十丈大小的金鼎籠罩住了,失去了全部力量,同樣也被強制剝奪了意識。這金鼎極為不凡,連他非人的精神力也不阻擋。

木夜被收進金鼎以後,半步皇者一揮手,金鼎就極速變小,很快就被之握在手中。

「銀月之魔夜無,雖然很不錯了,但神界的那些靈族更加恐怖,希望輪回金鼎能助你解開心魔,再進一步••••••」

輪回金鼎是上古五大聖器之一,據說早已失傳,現在出現在一位半步皇者手中。而這位半步皇者來自皇者聯盟,而輪回金鼎亦是皇者聯盟的底蘊。

上面已經安排好出戰生界天才的人選了,一共選出了十六位各族的絕世天才,且全力進行栽培。十六人中包括木夜,對他的栽培分配到了輪回金鼎。

由于早先了解到了他沒有參與這有關于生界盛衰的爭斗,才有了今天這處偷襲。

要是其他皇者之下的強者偷襲,木夜絕不會總在,而這次偷襲他的卻是上一代絕世天才秦迷,只需要一個鍥機就能踏入皇者之列的存在。

秦迷回頭,收起金鼎準備離開,而他的前方卻出現一名身披雪白獸皮的青年男子。

幽深的夜,青年男子銀白的長尤為顯眼,不同于木夜後天的變白,其明顯是天生的白。還有,幽暗之中一顆閃亮的白牙。

「天妖若風,你來了。」

顯然,這兩人事先有約定,還是瞞著木夜。

此刻,秦迷拿出一個漆黑的小瓶子,一笑道︰「輪回金鼎給了銀月之魔夜無,這東西自然給你。」

若風接過秦迷的瓶子,手有些顫抖。這瓶子對他意義重要,因為其中裝著真正的荒獸帝血,對他天妖一族極為重要,上一代天妖也只有極少幾滴,而且已經用于自身延長壽命。

為了得到這荒獸帝血,他不惜賣了自己的戰友,答應必讓其出戰。

••••••

混沌無極,相生相克,浩瀚無邊的混沌之氣中,一個人影漂浮著,眼楮緊閉,神色掙扎。

不得不承認木夜的精神力已經強悍到了驚人的地步,連輪回金鼎一時間也不能完全壓制,要是其他存在,就算是皇者也已經墮入了輪回,在無盡的輪回之中尋覓存在的真意。

輪回金鼎的奧義在于輪回,陷入其中能萬劫不復,也有能破繭重生。但前者是後者的萬倍,風險高得嚇人。

不過沒有誰會認為銀月之魔夜無會通不過•••

不知過了多久,和無盡的輪回奧義抗爭的木夜終于是精神力不支而陷入了無盡輪回,嘴角也掛上了一絲放下的微笑。

累了就應該好好睡上一覺,希望不是噩夢,但又怎麼能不是噩夢?——

昨夜下了雨,今天的天空格外清澈。

阿夜開著白色的車,飛馳在霧氣籠罩的山道上。他的車速很快,在濃霧之中如白色鬼魅一般漂浮在山間。

那里,大山、古廟、濃霧,一切如夢如幻。

將車停在山下,阿夜要上山拜佛。他並不信佛的,甚至覺得信佛的人很愚昧。而他現在卻要去拜佛了•••

「那女人一定會快幸福吧。」阿夜似乎看到了她幸福的笑容,「還有妹妹,最為重要的妹妹,也一定要快幸福啊。」

阿夜站在半山腰的一處草地上三十度角仰望山頂,看見了廟宇金色的頂,很華麗。看著,他突然心莫名有些厭煩,于是沒有向前,而是停了下來。

三生古廟已有千年歷史,是名符其實的千年古廟,所有游人很多。但他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又或者有其它原因。

古老的廟宇,卻有茫茫的人群。

這不應該•••這種感覺很怪異,就如同湖水突然變成了海水,那麼突然和不安。

廟在山頂,所以人大多也在山頂,于是廣闊的山腰顯得很清幽。阿夜放棄了向上的舉動,轉而向左而行。別人說他旁門左道,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習慣了向左邊。

林海無路,他的腳也踏不出一條路來,最終還是被一片荊棘阻擋了去路。

是否要回頭呢?

阿夜問著自己。思索著,低下了頭,他看見了一塊青色的大石。青色大石靠著斜坡,一面平展,上有嫣紅。他看見了一行字跡︰

讓全天下活在你的陰影下,籠罩在永恆的夜色之中!

「讓全天下活在你的陰影下,籠罩在永恆的夜色之中?」阿夜的頭有些昏,莫名觸動。

那一行字是紅色的,還有細密的脈絡。仔細觀看,會現紅色的字在扭曲著,仿佛在痛苦地掙扎,等待著誰來救贖。

這石頭看起來很詭異,似乎彌漫著不祥。看著,他的心突然揪了起來,不是對未知的恐懼,而且一種哀傷,莫名卻令人窒息的哀傷。

一道血光從石頭之中迸出來,瞬間,他整個人眩暈了。

恍然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飄了起來,穿越時間與亙古。積壓在心靈最深處的過往鋪天蓋地涌現眼前,猛烈的沖擊著他的神經。

已經忘了那是何等年月了,他大概也就十四五歲吧。

那一年是他一生之中最為難過的一年,生了很多事。

他的母親在一個月前去世了,于是他和妹妹成了孤兒。他是哥哥,她是妹妹,所以他天生有照顧她的義務。

于是他退學了,月兌離了熟識的環境,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不久,他在一個熟識的老板那討了一份搬運貨物的工作。這是一份力氣活,但他能養活他的妹妹,因為他的力氣很大。

不出意外,他的人生軌跡應該是工作,工作,不斷地工作。

掙錢讓妹妹有一個好的教育環境,以後讓她嫁一個好人家。然後他自己找個女人成個家,就一生把自己拘留在這個小城鎮之中。

但還是有意外的,畢竟人生充滿意外呢•••

那天已經是下午了,他一個人拖著裝滿重物的木車緩緩地前行,踫到了最不想踫到的一個人,他的人生也因此不同了。

••••••

天未亮,他就拖著笨重的木車,一路前行。

一路上,他除了中午停下來吃了半截冷硬的烙餅就沒有停下來過。生硬的車輪是一頓一頓的,他的呼吸也是一頓一頓的。

一路前行,也一路迷茫。

不否認,這真的一件很累人的工作,他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雖然他很有力氣,但吃不飽,年齡也還小,幾十天的工作也幾乎讓他心力交瘁。

本來還以干其它的,因為他學過很多東西。只要他願意,完全以找一份輕松的活,雖然工資會低點。但他不能放松!因為他知道,他一放松就會胡思亂想,整個人會陷入魔障。

人生之大起大落,那時的他便深有體會了。

他的父親是一個實業家,在大城市里也有一些名氣。而他的母親是山中小城鎮的居民,只是讀了高中,便因貧困而斷了學業。他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卻意外成為了夫妻。

听母親講,他們是相遇于一個雨夜。

當年的一個下雨的夜晚,父親在雨中漫步,但沒有打傘,任由雨水擊打在他的身上。

而母親她是因為沒錢,住不起旅店,打了一把油紙傘在雨中轉悠,找不到方向。

之後,母親看見了父親,很奇怪這個男人何為既不打傘也不躲雨。她想這個男人也和她一樣吧,沒有錢住店。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憐,因為她自己還有傘,而這個男人卻沒有。

于是她上前將雨傘遮在他的頭上,而她自己卻置身于雨中了。

油紙傘是較大的,完全以容納二個人。但母親她記得她的母親對她說過,不能和一個男人共打一把傘,除非那男人是她丈夫。

母親的舉動讓父親停了下來。他幽深的雙眸盯著母親,一動也不動,直到母親全身都打濕了。

那時,父親突然將母親擁入懷中,兩個人進入了同一把傘。母親被父親突然的動作嚇住了,卻又無奈何。

最後母親只能嫁給父親了,因為她和父親進入了一把傘之中。母親說父親是一個流氓,但她忘不了父親當時的眼神,孤寂,淡漠和一閃而過的憐愛。

父親母親的故事就如同王子和灰姑娘一般,而且更加浪漫

當時,父親經商受挫,所以想淋淋雨泄一下心中的苦悶,不想踫見了他生命之中的公主。

母親的出現讓父親走出了陰影,用全新的面目再次踏入商場。在他娶了母親之後他的商業卻立刻起死回生,而且越做越大了。

于是他和妹妹的生活從小就過著十分優渥的生活,穿著華麗的衣衫,吃著豐盛的食物,住著花園式的房子。

但現實並不是童話,很少有美好的結局。

商場如戰場,父親生意失敗,自殺而終。他最後看到的是父親炸裂的頭顱,整個畫面如夢魔一般糾纏他一生。

因為生意失敗,他家里的財物散盡了。沒有了華麗的衣衫,沒有了豐盛的食物,也沒有了花園式的房子。本來還欠著債的,但由于父親的死而隨之煙消雲散了。

他想,這就是父親放棄生命的原因吧。一切是為了家人能夠好好活著。

父親死後不久,母親就帶著他和妹妹回到小城鎮,過著與大城市里截然相反的生活。在那一年後,母親也去了。

那一年里,他長大了。是母親的痛,一次次刺激他,讓他長大,讓他學會了生存。任何語言都沒法表達母親經歷的痛苦,以及她給他的是何等感受。

以想象,相處了十幾年,最為熱愛的丈夫突然就死了。她會有什麼想法?

而且死法那麼淒慘,連面容也看不清楚了。

母親幾乎失去了一切,但所有生活的壓力卻一瞬間全部壓在她的肩上,而她的肩膀卻又如此柔弱。但最後一個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女人,硬生生地將一個家撐了起來。

只是因為,他和妹妹還要活著。

他和妹妹都是母親的拖累。尤其是他,不止要吃要喝,還要上學。

這樣的人簡直惡到了極點!他內心充滿著愧疚,想退學,到外面去打工,以此來減輕母親的壓力。是當他站到母親面前說出口後,母親的臉上沒有欣慰的笑容,而且絕望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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