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鬼帝 第一百一十三章 琴道宗師

作者 ︰ 夜月生

「十大公子聚會,是要十個怪人聚在一起嗎?」

正在料理後事的木夜突然見到了許久都不見蹤影的木喚天,然後被扔了一張請柬,說什麼大周十大公子都已經齊聚京城,要他去參加什麼聚會。////

木喚天笑道︰「是十個怪人,你也是。」

「你先走,我等會兒到。」為了教貞貞練劍,木夜已經在風華樓區的夜家駐地待了不短時間,也該出去走走,同時也給可憐的貞貞放個假。這丫頭最近的抱怨越來越多,是時候給她個甜棗。

「貞貞,不練了,今天公子帶你出去玩。」

「出去玩?公子,好耶!」

舞劍之中的貞貞听到這句話把劍一扔,撲過來大叫公子好,可憐的寶劍竟然遭受如此待遇。想想也正常,這丫頭被他管得太嚴,壓得太重,不發泄一下是會憋壞的。

白靈今天不知道哪去了,思月和似君也不再這里,木夜也沒對誰報告行蹤就和貞貞騎著又長胖了一圈的白雄出去了。

因為明天就是書生等級考核了,京城的各大街道顯得有些擁擠,藍衫書生到處都是,白衫書生也都三五一群,平時難得一見的青衫書生也會時不時出現一兩位。就如同南荒世界的高考,考試前一天總要放松一下,所以大多數書生都出來游玩,放松心情。

四處盛況非凡,也凸顯了大周帝國的國力昌盛。

「這就是京城的第一大青樓,‘紅塵百笑,顧影獨醉’,所謂的京城六大名樓之一紅塵獨醉閣。」

騎著白雄的木夜帶著貞貞了請柬指定的地點,看著比之同為六大名樓之一的風華樓要小了許多,但更精致的紅塵獨醉閣,拉著貞貞的手就走了進去。在他眼中青樓和酒樓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就是多了幾個美女,跳個舞,唱個小曲兒。

將手中的請柬遞給大門處的侍者,木夜便在一名秀麗女侍的帶領之下和貞貞一步步進去了,那門外的白雄自然被帶到了專門的處所招待。

紅塵獨醉閣是京城第一大青樓,也是唯一的青樓,因為這是女帝建立的。這里可以視之為女帝的一種嘗試,因為這里有一條與別處青樓不同的規定,賣藝不賣身。可以理解,在女帝的腳下怎麼可能存在青樓呢?只有這種情況才會被允許存在。

大周帝國雖然以女帝為尊,女性的地位因之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依舊改變不了男尊女卑這根深蒂固的觀念。為了改變這觀念,她做出了很多改革,增加女子為官的比例,鼓勵女子也參加書生考核,而改變青樓性質也是她改革的重要內容之一。

因此,女帝在建朝之初毀掉的青樓之上建立了一座新的青樓,並親自為之命名為紅塵獨醉閣,唯一的規定就是賣藝不賣身。她試圖將之改造為女子才藝展示的舞台,以此來促進女子對才藝的追求,可以靠自身的才藝而存活,不是靠出賣**活著。

「是這里嗎?」

「是的,公子請。」

在女侍的指引之下,木夜和貞貞左拐右拐終于到了目的地,其中構造實在有些復雜,頗有曲徑尋幽的趣味。踏入女侍所指的處所,他便听到了美妙的琴聲,其造詣應該是大師級的了。

劍道大成可以稱之為劍道大師,琴道大成同樣也可稱之為琴道大師。

一間雅致的竹閣,木夜一進去便看見了坐在前面的彈琴者,一位青衣女子,三千青絲隨著琴音波動。在他看來,這女子的琴道造詣已是大成的巔峰,只需要一朝頓悟便能成為整個大周帝國都沒幾個的琴道宗師。

「現在才來,就差你了。」

進入竹閣片刻,木喚天那小子就將他拉了過來,貞貞也緊跟著。其中還有七八人姿態各異,都散發著各自獨特的氣場。這些人就是名聲都不怎麼好的十大公子了,他除了認識木喚天之外,也就認識一個,還是五年前相識的。

「夜風兄,五年不見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這病公子的名號是怎麼也月兌不了了。」

「美公子還是這般裝扮,明明是女兒身非要穿男裝,小心嫁不出去。」

一名和天痕公子形態差不多的人走到木夜的面前打招呼,不過他確定,這人就是一個女人。是五年前夜風認識的,那時的美公子還不叫美公子,而是一個十分頑劣的假小子,讓多少人頭痛不已。

她的真名叫做蔣姍,一生的愛好大約就只有捉弄人了。在他看來,這假小子很沒有存在感,只能做出一件件猖狂至極的事情才能獲得片刻的滿足。可這樣的人偏偏天賦妖孽,她的家族既十分氣憤她的行為,又舍不得大力懲處。在十大公子之中她算是最作孽的了,像夜風那樣無害的完全不應該與之放在一起談論,最多當一片綠葉就足夠了。

「我是公子,怎麼會嫁呢?只會娶妻。病公子的小臉長得不錯,願不願意嫁給我蔣姍呢?」

听到這樣一句話,木夜干脆閉上了嘴巴,與美公子較勁無論是誰都討不到便宜。不知何時琴音已經停了,三千青絲的女子向這邊看來,沒有疑問地與他視線交錯。

「听聞病公子琴畫雙絕,其畫已入道,成就了畫道宗師。想來其琴道也不會差,止水可否請教一番。」女子的聲音如溪澗的流水,清澈無比,其望過來的眼眸充滿了空冥之氣。

這三千青絲的女子就是大周帝國第一才女止水,僅次于傾城公主思月的絕色麗人。她因為女帝對青樓的政策而常常來這里,主動教導投身青樓的女子才藝,這一次恰巧踫到十大公子聚會也就應邀前來獻上一些才藝。

「已經幾個月沒有彈琴了,練練手也不錯。」木夜沒有拒絕,而是從空間袋之中拿出了一架在眾人眼里品質不怎麼上佳的青木之琴。

止水看著他的琴,喃喃自語道︰「這琴的樣式倒和望月聖女的琴極為相似,細微之處竟然沒有太大差別。」

「望月聖女姜暮雨嗎?還真是巧合。」

琴的樣式相似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因為有太多的琴都是一個樣式,除了些特制的琴。而木夜手中的琴是特制的,是當初夜風為了討好那個女人自己動手制作,雖然材料都不錯,但由于他的手藝不咋樣也算不上上佳的琴。

那個女人死後,這把琴就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即使失去了記憶也一直帶著,成了他唯一的琴。他不知那望月聖女為什麼會有與他樣式一樣的琴,或許是巧合,也許是其它原因。不管怎樣都沒關系,因為他過不了幾天就要走了。

將琴放在竹桌上,安然坐下,他的手觸踫到琴弦。

沒有什麼技法,手指在琴弦上只是輕輕一撥弄,便是一聲悠遠的嘆息。這恍若當初一葉扁舟之上的所見所聞,那幾乎如此刻同樣的嘆息。現在想來,那時的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只是順著軌跡飛灰湮滅罷了。

那般平淡地等候,連飛蛾撲火的熱烈悲壯都沒有。

直到現在木夜,不,應該是夜風才明白,他之所以喜歡那女子,喜歡得如此狂熱,不是因為美貌,不是因為琴音,甚至連善良都不是。他喜歡她只是因為她已經傷痕累累,與他一般已經絕望,只剩下空虛的安寧,平淡地等候已注定的悲慘結局。

同類,只有同類的認同感才會讓他愛得那般深沉。

「這首曲子,我就叫它同類吧。」木夜一笑輕語,正式開始彈奏。

琴音如水,從他的手指尖流淌,慢慢匯成了小溪,又變成了河流,最後是奔騰的大江大海,無限制地拔高!他不是在彈琴,而是簡簡單單地撥動琴弦,為所欲為,越來越狂躁。這還不算完,突然又急變,一連串的破碎之音攝人心魄,隨之也同樣漸漸高昂了起來。在座的眾人都看得見,一道道無形的氣流在竹閣里旋轉,隨著琴音而變幻莫測。

整個房間開始震動了,竹桌上玉杯如跳舞一般旋轉,突然有了無數裂痕。這里修為最差的貞貞,經受不起這破碎之音,小臉蒼白。幸好木喚天揮出玄氣將之罩住,她才沒有受太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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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已斷,滿屋的破碎之音也隨之消散了。

止水突然站起來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們大周帝國年輕一輩有兩位琴道宗師了,望月聖女姜暮雨和病公子夜風。」

不錯,木夜突破了,話說比其他大多數武道境界難以突破的音律武道境界,就這樣被他突破到了宗師之境。這琴道宗師並不算強,單一的音律攻擊無法與其他實物武道境界相比,除非能琴道入聖,那就會有質的變化,比同樣的武道入聖者還要強大。

但琴道宗師整個大周也只有那有名有姓的幾個,琴道大宗師都斷層了近百年,而琴道入聖者整個九州世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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