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鬼帝 第一百零六章 大哥哥啊

作者 ︰ 夜月生

那一年雪花紛飛,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隨風飛揚著純白的美麗。但在這美麗的場景之中,誰又在寒風中悲鳴呢?

「嗚~~~~~~嗚~~~~」這哭泣之聲久久沒有斷絕,似乎要天地與之同悲。

是雪在哭•••

可雪就像是童話傳說中的淨土那樣美好純潔,又為何要悲鳴?其實不必在意,在這個世界看一場初雪,又听一曲悲傷的歌兒,也是一個頗為美好的過往。即使蒼茫的大山已經化為一片雪白,幾乎所有的生靈都被埋葬了。活著,需要的是心的放開。

一眼望去,這個世界也就是一片蒼白,蒼白得毫無血色。

在這個蒼白的世界之中,一名黑衣少年抱著一個死去的小女孩在雪地里痛哭。

死去的小女孩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既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是熟人的孩子。只是第一次見面,這小女孩對他笑過,叫過他一句︰大哥哥。

當時,黑衣少年無聊地在山間賞雪,不經意間看見了倒在雪地里的小女孩。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凍死在冰天雪地的人屢見不鮮。他見過不少,也沒有那麼多多余的同情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因為這是他父親告訴他的,他心里也這般認為。

即使是如此,可倒在雪地里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啊。如此幼小由如何有什麼可恨之處呢••••••

黑衣少年好奇地走近觀看,發現小女孩並沒有死去。小女孩睜開著眼楮,動也不動地望著天空。他看見了,那是一雙多麼純潔透徹的眼楮。

而且小女孩竟然笑了!

凍得烏青的嘴唇輕輕翹起,嘴角彎起了很美的弧度。他不理解小女孩為何會笑,那麼單純,沒有任何雜質的微笑,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痛苦!只有痛苦才是她眼楮之中應有的,淚水也應該在她的臉上流淌。而不是笑容,那麼光輝,讓他無法直視的笑容。

「大哥哥啊•••」小女孩看見了他,輕輕地呼喚著,如夢一般輕盈。

黑衣少年愣住了,隨即莫名的震撼在他的心間翻騰不已,這一聲大哥哥比任何語言都震撼人心!在他的想法之中,小女孩應該是叫道「救我」之類的。而她沒有那般,只是微笑著叫了他一聲大哥哥,像呼喚親人。////

難以理解,但他還是蹲抱起了小女孩,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溫暖。但是遲了,小女孩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

也許她剛升起了希望,接著就失去了生命,或許她從來都沒有希望,也從來沒有絕望,只是在雪地里躺著,靜靜地躺著,讓冰冷滲透她的皮膚,滲透她的骨髓,以至于靈魂!

這般可愛,這般純潔的小女孩,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地死去了。怎麼可能?他感覺自己好難受,比十幾年所受的痛苦還讓他難受,心狠狠地抽了幾下,隨即悶到發慌。

不能接受!

他莫名憤怒了!像是自己被上天玩弄了。

「她不該死去!你要她死去,我就將她救活。」黑衣少年仰頭對天狂呼,聲波穿過了天際。大雪之下形成了奇異的一幕,有一些雪花在空中靜止了。

向上看去,黑衣少年上空有一層厚厚的雪憑空堆積著,而且越來越多。最終,他的上空形成了房子大的雪堆,遮天蔽日。沒過多久,他似乎支撐力竭了,空中巨大的雪堆「砰」然墜下。

沒有任何動作,他和小女孩都被大雪堆埋住了。之後久久安靜,他似乎也死在了其中,與小女孩一般。

「人偶!對!就像制作人偶那般修好身體就行了。」幾聲大吼,雪堆崩裂,一道黑色的人影沖天而起。

那是黑衣少年,他的懷中抱著小女孩,一臉的狂喜地飛奔向山外而去,所過之處雪花都滯留在上空。這一幕就如此時間在某一刻靜止,只有奔跑的人在動。

••••••

古銅鬼頭燈燃起的小屋之中,黑衣少年用一枚水晶珠從小女孩的身體之中拘出一道淡白色的虛影,那是小女孩的身影。接著,他將虛影打入水晶珠之中,然後在其上畫上了一道符文。

光華流轉,水晶珠先是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後來便歸于內斂。

水晶珠在這個世界上普遍稱之為封魂珠,雖然很有名但並不多,只有一些大家族和聖地才擁有。這水晶珠對于儲存靈魂很有用,能夠防止脆弱的靈魂不經意間消散,所以黑衣少年才用它儲存小女孩的靈魂。

做好這一切之後,黑衣少年開始對小女孩的身體進行改造。他從小屋之中的暗格內取出各種道具,最後從其中取出一瓶能量波動十分強烈的紅色液體。這東西是一頭王者荒獸的精血,有強大的生命力,可以刺激人體,使之恢復活力。

他開始將王者荒獸的精血注入了小女孩的身體之內,然後細心地觀察小女孩身體的反應。不一會兒,他感覺到小女孩的身體慢慢變得暖和,由僵硬變得柔軟。可一會兒熱度又消散,柔軟又變得僵硬。

「起!為什麼不行啊!怎麼又冷下去了?再來!」黑衣少年又將精血注入小女孩的體內,之後又往小女孩的嘴中塞入了幾顆紅色的藥丸。很快,小女孩的身體再次火熱起來了,但藥效似乎過于強烈。小女孩的鼻孔突然冒出來鮮血,接著眼角、嘴角和耳孔也都流出了鮮血。

在這個時刻,一根根銀光閃閃的鋼針出現在黑衣少年手中。他將之快速地插入小女孩的身體各處,疏通小女孩身體的血脈。

鮮紅的血液順著鋼針,慢慢浸染了小女孩純白的衣裙。終于,小女孩七竅沒有再流血了,可她的身體卻也再次失去了溫度,更加僵硬。

一次次試驗,一次次失敗,徹底憤怒了。

「為什麼不行?身體不是壞了,修好身體不就行了嗎?」黑衣少年繼續著,但一直失敗。

「成功啊!蘇醒吧!起來!起來!•••」一雙並不顯得強大的拳頭狠狠砸在岩石地板上,地板頓時裂出了三米多長的裂痕。黑衣少年很憤怒,憤怒自己的沒用。

「睜開你的眼楮!睜開啊!快!•••」他呼喚叫喊著,最後狼狽地哭了︰「嗚嗚嗚~~~~~~~」

「小弟弟,怎麼哭了?」小屋之中竟然沒有任何征兆就出現了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坐在一旁木雕的小椅子上打量著黑衣少年。

「我不是什麼小弟弟!我十五歲了!走開!•••」黑衣少年大吼著,粗魯地推開少女,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識。他似乎認識這少女,貌似還不怎麼感冒。

「好了,我的小少爺,這麼大了怎麼還哭鼻子呢?」少女也不在意黑衣少年的吼叫,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後幫他抹眼淚。就像母親對待淘氣的孩子一般。

少女的動作讓黑衣少年很別扭,但他卻拗不過,只得說︰「誰說我哭了,只不過••••••」

黑衣少年還沒說完,少女就幫他說道︰「沙子進了眼楮,是吧。」

「哼!」怎麼也說不過少女的黑衣少年只能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了。不過他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剛出去就不小心陷入了屋外不遠處的一個泥沼。

泥沼在這個世界也是很有殺傷力的,不管你的力氣有多大,只要有一定的體重就要下沉。

落入泥沼的黑衣少年掙扎著,雖然他知道越是掙扎越是陷入越深,但是他忍受不了臭泥的感覺,更加不想這個樣子出現在少女的眼前。他沒有向女子求救,只是一味倔強地掙扎。當泥沼過了他的脖子時,他也依舊掙扎向上,連瞟都沒有瞟小屋那邊一眼。

「還真是一個倔強的孩子。」一聲輕嘆之語在黑衣少年的耳邊響起了。

少女踏在泥沼之上,身軀卻沒有絲毫下沉,連她的白布鞋都沒有染上絲毫泥土。她就這樣一步步走向黑衣少年,最後很輕易地就將他救了起來。

「你即使不救我,我也不會死,最多會吃幾口泥。」黑衣少年雖然有些死鴨子嘴硬,但也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

少女對黑衣少年的性格似乎很了解,用手拍落他頭發上的泥土說道︰「知道你厲害,只是不想讓你這個天才少年太過于狼狽罷了。」

「我不是什麼天才,只不過是一個蠢材罷了。一個月了,連一個人的身體也修不好。」黑衣少年對自己的失敗很沮喪,對自己產生了強烈不信任感。

少女笑著說道︰「也許我能夠幫你哦。別看我愛玩,其實我很厲害的。」

「好吧,我要做的是一個活著的人偶!」

「好、好,活著的人偶?有些意思•••」

之後的幾天,因為有少女的幫助,黑衣少年終于讓小女孩的身體活了過來。但小女孩的身軀卻縮小了很多,最後只有成人手掌般大小了。這並不是誰故意為之,只是因為小女孩的身體太過于脆弱了,只有不斷縮小她的軀體才能完全使她的身體恢復生機。

而且,黑衣少年將封魂珠里的靈魂還回小女孩的體內,小女孩竟然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她似乎失憶了,連話也不會說,就像初生的嬰兒一般,最後智力也只有兩三歲的樣子。

「這到底算不算將你救活了呢?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你的名字以後就叫小白吧。誰叫你頭發也白了••••••」黑衣少年將小女孩放在自己的右手心,嘴巴靠近低低輕語。

之後黑衣少年和少女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一起游玩,一起做人偶,許許多多快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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