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鬼帝 第十章 小女鬼藍兒

作者 ︰ 夜月生

不管走到哪里,木夜都會帶上筆和本子。即使筆月兌了漆,本子是學校統一印發的劣質品,他也視若珍寶。

「這是一個秋夜,會有枯葉飄零的夜晚。可以想象,漫天枯葉飄零著,旋轉著,如黑夜的精靈在夜空曼舞。」

「我伸手觸模遠方,但夜色漫漫,怎會有盡頭呢?只能一步步走著,只要不死在半途,就總會到達。」

「一個人沿著寂靜的小巷向前走,任由一片片陰影將我包圍,然後吞沒。存在嗎?即使被吞沒,我還能存在嗎?」

「或許在夜里,我最喜歡的不是美麗的星月,而是這昏黃優雅的路燈光,帶著點蒼茫迷離,帶著點氤氳淒婉,還帶著點飄零了的枯葉影,使這本來寂寞單調的也有了唯美與浪漫••••••」

「••••••」到了小巷的盡頭,木夜也寫完了。收起筆和本子,他轉身進入了下一個小巷。

「嗚嗚•••,嗚嗚•••」是小女孩的哭聲,木夜轉身四周巡視。終于,他在小巷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個藍裙小女孩,她蹲在那里抱著膝,埋著頭,痛哭著。

或許是因為小乞丐和柔兒,木夜對小女孩抱有很大的愛心。他是絕不會讓小女孩一個人待在這黑漆漆的小巷的,即使這環境很詭異。

他走近拍拍小女孩綁著藍色蝴蝶結頭發,輕聲道︰「怎麼了?小妹妹。」

對于這深夜里哭泣的小女孩,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即使小女孩是鬼物,抬起頭,露出的臉滿是血跡,甚至缺鼻子、少眼楮,也嚇不住他。但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抬起了頭,卻讓他一陣驚異。

因為這小女孩,他竟然認識!而且不僅見過一兩次。藍兒?

「夜哥哥,你看得到我嗎?」小女孩滿臉悲傷,可憐兮兮的眼楮里冒出了驚喜的光芒。////

「你是藍兒?怎麼在這里。」

在這里發現了藍兒,木夜十分驚異,因為藍兒七天前就失蹤了!當時,藍兒的父母到處找藍兒,因為柔兒是藍兒的朋友,她的父母也到過木夜家詢問過。

他對藍兒也印象頗深,不僅因為藍兒長得可愛,還因為這小女孩總是一身藍衣裙子很惹眼。可這丫頭平時挺怕他的,即使來找柔兒玩,也盡量躲著他。還有一次藍兒因為躲著他,不小心撞到了牆壁,還疼得她眼淚兮兮的,讓看到這幕的他徹底郁悶了。他有那麼讓人害怕嗎?

「藍兒,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呢?」在他想來,藍兒肯定是調皮了,和家里人吵了架,晚上跑了出來,結果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藍兒哭聲道︰「夜哥哥,他們都看不見藍兒。嗚嗚•••」

平時怕他怕得要死的藍兒竟然哭著撲過來,抱著他不放手。他並不介意被小女孩抱著,但他卻感覺到異常。因為藍兒的身體很冷,這種觸覺和女鬼幾乎一樣。隱隱約約,他似乎猜到了什麼,但他還是心存僥幸地問道︰

「他們怎麼看不到你?發生了什麼事情?藍兒。」

藍兒依舊嗚咽道︰「我不知道!我跑到爸爸面前叫爸爸,但爸爸不理我。我又跑到媽媽面前,媽媽也不理我。所有人都不理藍兒了,嗚嗚嗚••••••」

「藍兒不哭,夜哥哥不是理你嗎?」木夜緊緊抱住藍兒,讓藍兒漸漸不哭了。他確定,藍兒十有**已經死去了。不只是別人看不見她,還有即使大哭都沒有眼淚。

「在面前的不是活著的藍兒,而是死去的藍兒。怎麼會這樣?!」

如此幼小的生命,怎麼就消逝了呢?他感覺自己的心髒抽痛著。如此殘酷的事實,他都有些不能接受了,又怎麼告訴這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但事實的原委,他是一定要弄明白的,藍兒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深吸了一口氣的木夜撫模著藍兒的頭發,小心地問道︰「藍兒,你知道他們在看不見你之前發生的事情嗎?特別是一些奇怪的事。」

藍兒想了一會兒,抬起頭,眼淚汪汪道︰「喔•••有幾個叔叔很奇怪,他們對藍兒做了些奇怪的事情。」

他的瞳孔猛然擴散,臉色微變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藍兒道︰「他們月兌藍兒的衣服,藍兒不讓,他們還打藍兒,好疼啊。之後藍兒就不知道了•••」

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禽獸!木夜幾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砰!」,他的拳頭狠狠地打在小巷的圍牆上,一個大坑,一片灰塵。

不用想,他就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原本以為,這樣的事情只是流傳在網絡傳說之中,絕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可現在卻發生了,還是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子。憤怒!憤怒的火焰快要將他燃燒殆盡了••••••

「嗚嗚嗚~~~~~~~~~~~」藍兒被木夜的反應給嚇到了,但她抱住他的小手卻抱得更緊了,像是要安撫暴怒之中的他。

深吸了幾口氣,木夜輕聲道︰「藍兒跟夜哥哥走吧。」

「嗯。」

黑衣少年帶著藍裙小女孩走過這小巷,步入黑色的遠方。不知道有沒有誰看見,夜染了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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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來自于何方,是茫茫的夜空嗎?

木夜抬起頭,漆黑的雙眸遙望沒有星月的夜空。那一剎那間,感受無數雨滴迎面而來,他還沒有來得及找到一把傘,這個世界便被雨傾覆了。

陰郁的暮城,秋天的夜雨總是特別多。而且說來就來了,讓人措手不及。

面對這樣的夜雨,有些無奈的他彎腰對藍兒輕嘆道︰「下雨了,我們跑吧,藍兒。」

藍兒乖巧地點了點頭,于是,他就牽著藍兒冰涼的手,在夜雨里奔跑了起來。「噠、噠、噠」,在雨中奔跑的腳步聲很奇特。這鞋沾到地上的積水然後又離開,所發出的聲響擁有獨特的韻味,很好听。

在奔跑中,木夜還有閑心默默感嘆道︰「如果牽著一位美麗的少女在夜雨中本奔跑,這該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啊•••,而不是牽著一只小女鬼。」

他並不像表明上看起來那麼蒼白無血,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很豐富的,常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沒有多久,他帶著藍兒躲在了一處古式的屋檐下。在這個時代里,有屋檐的房子已經很少了。它們大多都是一座座高大的樓房拔地而起,正正方方的,一點也沒有美感,而且還不能讓人避雨。如此,一到下雨,人們沒有帶傘就免不了淋得一身濕。

但他和藍兒很幸運,能夠找到避雨的地方,何況還是古式的屋檐,有很大的避雨空間。與其說是幸運,還不如說他對四周環境的熟悉。他知道這里有避雨的屋檐,而且這有屋檐的房子里還有他無數的足跡。

十天!在里面他曾度過生不如死的十天!在這房子里,他失去了小乞丐。到現在,他竟然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人將他和小乞丐關在了這房子的地窖里的?又為什麼到最後會突然放了他?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最重要的還是,小乞丐呢?是生,是死?!還能再見到她嗎?他一點也不明白,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麼。那些年里,他只能憤怒地在這房子里砸東西,但不管他怎麼砸都沒有任何反應,連一個阻止他的人都沒有。

這里就像是一座廢棄的住宅,更像一個陰森的鬼屋,讓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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