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天下 第一章 拋棄荒原

作者 ︰ 四月白羊

荒原大陸幅員遼闊,雄廣偉闊,由東西南北四個大陸組成,四個大陸圍繞著中間的荒原森林。

荒原東大陸有一個小國叫燕國,燕國西部有一座古城雍州。

雍州西城古武學堂,初升班剛放學,坐在左邊的三個學生。中間是一個略有點廋,眼神深處很清澈,長相清秀的男孩。一個肉肉的小胖子和一個粉雕玉砌,扎著一個小辮子,非常可愛小美女夾在清瘦男孩兩邊。小美女用崇拜的眼神看男孩,說︰「梁嘉,昨天基礎知識測試,你是全體初升班的第一啊,今天古武基礎你又第一,你的真氣到武道一階中段了。你好厲害啊!我們都還是武道一階初段」

顯得比年齡要沉穩一點的梁嘉這次有點心不在焉,回她「沒有什麼,你成績也很好。」

小胖子說︰「小嘉如果把這個成績堅持到4歲,那時候去燕京古武學院,他們一定收你入學。可以學到高級古武技能。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們倆喔」

梁嘉還沒有回答.後排一個長得很帥氣,頭發弄得很整齊的男生插話道︰「哈哈,考試厲害有什麼了不起,現在有武技符晶才重要,我哥買了一個三階武技符晶叫爆裂劍,就把比他高年級的一個學習好的同學打敗了。」

「我哥還說等我真氣到了武道三階,就買一個好的武技符晶給我,才不要學學校那些普通的武技。」

小胖子吳天小聲「黃炫又在顯擺他們家有錢了」旁邊的小美女溫冰冰的小腦袋用力點點頭。

小胖子「不過符晶那麼貴,我家可沒有錢給我買符晶用,希望有古武世家,或者大高手看上我,收我入門為徒。要不然,我以後就要接我爸爸的鹵肉店,做一輩子鹵肉了!」

溫冰冰安慰他︰「有很多學長沒有符晶的,也考上了燕京古武學院啊,進去了就有高級的武道符晶了。」對小胖握緊小拳頭,叫︰「小胖,你要加油啊」

黃炫從後面伸頭過來嘲笑道「就憑他全身肥肉,還想考燕京古武學院,哈哈,還不如老老實實做鹵肉吧。如果沒有肉了,自己割自己兩塊多方便啊!」

小胖和冰冰同時轉頭過來瞪著他。

最後小胖和溫冰冰要求和小嘉一起去吃點的東西,慶祝小嘉考得好成績,梁嘉說怕媽媽擔心他,提議下次先。回到家,梁嘉看到媽媽和一個瘦高的中年女人在交談.梁嘉有點意外,從他記事起,就沒有客人來過他家.

他媽媽坐著,那個瘦高的女人顴骨很高,眼楮不大,站在對面,微微彎腰,對他媽媽很恭敬,但是轉頭看梁嘉時,眼神透出一絲絲陰狠的凶氣.梁嘉一進門兩人就停止說話了,兩個人靜靜的看著他.梁嘉走過去說「媽媽我回來了」然後想了一想,倒了杯水給那個女人.「媽媽我去做飯了」說完走進廚房。

等到梁嘉進去,高瘦女人說「郡主殿下,這小子就是那兩位的野種?」

梁嘉的「媽媽」瞟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高瘦女子「郡主,這小子是禍根,不能留,那兩位雖然沒能成親,但是他們這些年,都分別在暗中尋找他,要是讓他們查到是您擄了他,我們就要糟糕了。」

司徒晴表情略帶殺氣︰「不如,我們∼∼」伸出左手,手掌向下一揮。梁嘉「媽媽」冷靜的看著她,輕輕的說「晴姨,我知道該怎麼辦的。」

司徒晴彎一下腰說「屬下知道了,屬下听郡主吩咐」梁嘉「媽媽」站起來走到廚房門邊,推門進去。看到梁嘉在那里忙碌,才六歲半的梁嘉剛要把菜放進鍋里。

看到「媽媽」進來。對媽媽笑了一下︰「媽媽,你是不是餓了,我很快就做好的。」頓了一頓,梁嘉眼神帶著期望的看著媽媽「媽媽,我這個修煉的測試成績出來了,我拿給你看!」

梁嘉「媽媽」沒有回答他。平靜的說「不要煮了,跟我出去」說完轉身就走。

「去哪里啊」梁嘉手忙腳亂地弄熄火,跟出來。梁嘉「媽媽」也不講話,往外面走,梁嘉緊緊跟著。司徒晴拖後跟在後面,也默默跟著。三個人不講話一直往郊外走。

梁嘉家就在西城邊上,走一小段就可以出城了。現在剛剛入冬,天上飄著雪。

三人出了城,梁嘉「媽媽」看看周圍沒有什麼人,一只手摟起梁嘉,騰空而起,向著山野森林飛掠過去。速度極快。她背部有兩道延伸出來的紅色真氣,視乎化作翅膀讓她飛翔起來更輕松,更飄逸。梁嘉「媽媽」帶著梁嘉飛掠在樹林頂上。

梁嘉「媽媽」回想四天前,記得那是最疼她的爺爺9大壽,親情的牽掛,讓她不由自主的寫了一封信回去,家族收到信才追蹤到這里,六年半的平靜生活被打破。得知家族現在處于困境,自己是家族天賦最好的,回去為家里出一份力是責無旁貸的。

梁嘉全身的衣袂獵獵地飄拂。雪飛到臉上,凍的他小臉煞白煞白的。他很驚訝母親身手那麼好。

學堂的老師教過他武道真氣分為九階,每一階有初段,中段,後段。一階二階是鍛體強身,養氣活筋。修煉到三階真氣才可以外放,但是像梁嘉「媽媽」這般視乎完全不用換氣長時間凌空飛翔,必須六階以上。要知道梁嘉的初級班老師才是四階,而雍州第一高手雍州城主鎮南候張玉立都只是七階。至于老師說的真氣以上是靈道,那都是神話般的人物。梁嘉判斷不出他媽媽是幾階。但是雍州城主已經是多歲了,以他媽媽年齡到達這個水平,可是太驚人了。

過了一個時辰,三個人已經進入蠻荒森林很深了,一路也見不少野獸。這時候看到有一個石碑,上面刻有「小宜山」三個大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注解提醒︰山區里有狼群出沒。

梁嘉「媽媽」往小宜山上飛馳。到了半山腰一片很密集的樹林一個旋轉飄落地面,這時候雪已經有到腳面的厚度。她把梁嘉放下了,梁嘉凍得發青的小臉疑惑的看著「媽媽」。小手冷得互相搓著手掌,兩腳輕輕跺著地。

「媽媽」看了看四周,雜草叢生,荒涼得很,時不時傳了一兩聲野獸的叫聲。梁嘉「媽媽」拿出一個黑色菱形的石頭,有拳頭般大,放到梁嘉手中。對梁嘉說「這是你的東西,拿著。你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走。」說完轉身就要走,梁嘉嚇得馬上前想要拉住「媽媽」︰「不……不要走……媽媽帶上我……我……我害怕。」

「媽媽」腳尖輕輕一點,騰空升起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其實不是你的媽媽。我要走了。以後活不活的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梁嘉大驚,聲音嘶啞的喊到「媽媽別走,你騙我……媽媽……你就是我媽媽」

「媽媽……媽媽別走……我害怕」梁嘉聲音帶著哭泣的聲音一邊追著。

「媽媽……帶上我……媽媽」

兩個女人已經飛出快有十幾棵樹的距離,梁嘉在下面狂跑追著,比人還高的野草在他臉上,脖子上,手都留下一道道劃傷的血痕。邊跑邊喊︰「媽媽,不要走,媽媽」「媽媽,媽媽,嗚嗚」「媽媽……不要走啊……」

梁嘉被一條枯藤絆倒,摔倒在地上臉剛好磕在一塊石頭上,左邊眼角邊磕出一道口子,血留了出來。這時,兩個女人才停在上面。

梁嘉趴在地面上仰著頭,一邊大聲的哭泣。「媽媽,嗚嗚,媽媽」

梁嘉「我知道錯了,媽媽,不要走」

「媽媽我昨天不小心打爛了一個杯子,我把它偷偷丟掉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媽媽不要走,嗚嗚」

「我以後會乖乖听你的話,媽媽,帶上我,我好害怕」

「媽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再也不問爸爸的事了,我只要媽媽一個,嗚嗚」

「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媽媽回來啊」「你就是我媽媽」「媽媽」

「嗚嗚」

「媽媽」

「媽媽回來啊……不要丟下我。」兩個女人忽然在空中停住了,靜靜的停在那里。

郡主在前面,司徒晴稍為落後兩步,不知道郡主在想什麼,也不敢出聲打攪她。郡主背對著梁嘉,耳邊听著梁嘉嘶啞的哭泣聲。猶豫了一下,她也知道丟下一個六歲小孩在野獸縱橫的森林,意味著什麼。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她抬起手臂看著自己手腕上五六個已經結疤了的新舊刀疤。眼神轉冷,一擺袖子。絕然的全力運轉真氣,向遠方飛掠而去。

看到她走,梁嘉大驚,爬起來繼續狂追,眼淚不停的涌出來,小臉上已經分不清淚和血。

嘶吼著,「媽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你就是我媽媽」

「媽媽」

「嗚嗚」

「媽媽回來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爬起來繼續追,再次摔倒。

「媽媽……嗚嗚……媽媽」

「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媽媽回來啊,」

「媽媽快回了」「我害怕」

「不要丟下我一個……媽媽」

「媽媽……嗚嗚……媽媽」早已經看不到兩個女人的影子了。

漆黑的夜晚,荒原森林中,梁嘉還一直在雜草從中跌跌踫踫地追。終于再次摔了一大交,他摔倒在雪地里,無力的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眼淚不停的向下滴。梁嘉手里還緊緊握著那塊石頭,他的臉上血和眼淚滴在雪地里,滴在手上,滴在石頭上面,石頭上的血和淚慢慢地滲入了石頭,完全融合進去。梁嘉又累又餓,最後哭得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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