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這兩天,方善水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習慣。《》
每日做完早課,畫符,背書,獻祭,晚課,睡覺。
因為剛剛受了打擊,方善水又給自己加了一項體能訓練。
今早五點鐘再次準時起床,方善水先畫五百張新學符,再畫三百張舊熟符,並開始背誦《煉尸大典》。
方善水畫符用的黃裱紙已經沒了,他只能把在銀河城買回的紙張裁好,做練習用。稀奇的是,這種不知名的紙張凝法性倒是不錯,畫完一張試了一下,效果竟和黃裱紙的沒差多少。
做完功課,方善水開始做俯臥撐之類的動作,鍛煉體力。
木卿站在邊上看著,也想向方善水學習,但他彎了半天,也沒有把腰彎下來,看得方善水好笑不已。
今日做完早課,方善水按慣例給祖師爺牌位上香。
可憐方家24代祖先牌位,如今只剩下了這一個。
就這一個牌位,方善水也不太放心把它放祠堂了。
方善水想到昨天下午發現的背包的用處,頓時打開背包,便要將牌位放進去……
叮,此物品乃副本物品,無法放入空間背包,無法綁定,無法隱藏,隨時掉……呃,系統運行錯誤,請稍等。嘀……物品成功放入背包……
系統詭異地沒有賣萌,沉默了下去。
方善水乍然听到系統的提示,有點莫名,但看到牌位已安然進入背包,也就不管它了。
想了想,方善水又把自己的《煉尸大典》也往格子里塞去。
背包格子比較小,但無論多大的東西,只要一靠近背包格子,就會自動變小並規整進小格子里妥當放好。
叮……系統響了一聲,這次它並沒有及時做提醒,只是沉默了半天,等到方善水的《煉尸大典》已經進了格子,才略顯虛弱地提示道︰……物品成功放入背包。
方善水眉開眼笑,如果不是師父還需要煉尸陣維護,他可能喪心病狂地將方元清也塞到背包里,隨身攜帶。
不過就算不能隨身攜帶,方元清待著的山洞入口處,方善水也讓木卿派了兩隊僵尸長期列陣駐扎,有那麼多小弟在,不用白不用。♀
山洞位置很靠近九陰絕生陣,在那里待著對鬼怪的好處很大,所以在木卿的小弟當中,看山洞還是個尸盡皆知的肥差。
把青越山上大半的問題都解決了之後,方善水終于想起了被遺留在外的其他23個方家歷代師祖的牌位。
雖然師父方元清說過,只要侍奉好方簡祖師爺的牌位就好,其他牌位不用多管,但若任由師祖們的牌位流落在外,那就太不孝了。
而且除了師祖們的牌位,方氏數百年來收藏的一眾道家典藏,也盡皆落入盜賊之手,雖然那些都是理論上的典籍,但也是很珍貴的文化遺產。
思慮之後,方善水便帶著木卿去了九陰絕生陣陣心,準備再次開壇做法。
這個世界天地規則詭異,陽光好像連紫外線都沒有,僵尸鬼怪在太陽月亮下是一樣行動無礙,再有大陣加成,方善水也就不執著于所謂的最佳時辰了。
方善水猜想那些牌位應該和師父曾在一個地方待過,那天雖然靠推算和紙鬼查到了師父所在,但因為是遠距離施法,沒敢多耽擱只帶著師父回來了。
不過,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方善水不太友好地笑了笑,把九鬼帶回來的紙人灰燼灑進了桌台前的八卦鏡中。
八卦鏡陡然光芒四射,騰空而起,立在半空中左右順時針三百六十度不斷翻轉,片刻後,八卦鏡鏡面對著一個方向停了下來,鏡光大亮,反射在正前方的後山山壁上,像放映機一樣開始播放起了帶背景人物的動作畫面。
畫面的主角,正是當初來青越觀掃蕩的男人之一。
方善水看到這人,眼神頓時一厲,詔令符灑下,揚聲喝道︰
「昨日索取,今求償回。八方神聚,深淵往歸。眾鬼听令!去。」
•
維艾感覺很頭痛,今早他接到了國都的朋友通知,說是熙佳殿下在遼愈副本出了意外,讓他在遼愈副本找一找。
一听這個信息,維艾頓覺不妙。
熙佳殿下,那不正是兩天前安和親王請來的那位嘛!
那天維艾也是親眼看著熙佳殿下跳入火焰中消失的,但後來因為又接受到了熙佳殿下的信號,安和親王及時派了部隊增援,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擔心。
兩千多訓練有素的帝國紅龍衛,足以在這個遼愈副本內暢行無阻了。
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出現意外,甚至連熙佳殿下的靈魂信號都消失了,這實在讓維艾無法不頭痛。
維艾甚至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登上軍事法庭被告台,被帝國民眾用垃圾淹沒的場景了,畢竟,他才是這一切的起因,在憤怒時遷怒于他,再適當不過。
到底,青越山那兒,發生了什麼?
維艾敲著從青越山那里拿來的一塊牌位,自全面解析了從青越山帶回的書籍之後,他已能讀懂這個土著文明的文字。手上的這牌位上,寫得是方岳潭三個字,姓方,難道和那個借著僵尸事件登上偉人柱的方善水有關系?
維艾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天那個眼神凶戾地追著他們的npc疤痕男,以及自己失蹤了五天仍不見蹤影的搭檔。
「 噠——」
屋里突然發出一聲東西掉落的聲音,正沉思的維艾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茶杯突然掉到了地上。
維艾只是以為自己剛才沒放穩,起身去拾。
維艾剛一抬腳,那只抬起的腳就被看不見的東西抓住了,猛地往下一拽!
「 咚!」維艾狠狠地倒地,腦門磕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痛唔一聲。
這是怎麼回事!?
被驚倒的維艾趕忙翻了個身坐起,左張右望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誰!?是誰!?」他聲音有點走調地叫道。
無人回應。
房間里空空蕩蕩,安靜的嚇人。
維艾皺了皺眉,掀開自己的褲腳,腳腕上邊,一個漆黑的五指印印在皮膚上,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維艾心中忐忑,想到那天棺材消失前敲門的紙人和憑空出現的手臂,知道是那背後之人盯上他了。
這種詭譎離奇的手段,跟那天的情況如出一轍。
維艾警惕地等著下一波的攻擊,等了半天,房內卻沒有絲毫動靜。
維艾站起了身,始終不敢放松警惕,一邊左右觀望,一邊走到房間調控開關處,想把屋里的光芒調亮,每個角度都不留陰影。
可是,維艾一踫到開關,屋內的所有燈光突然滅掉了,一剎那間,四周漆黑如墨!
「啊——!」維艾忍不住尖叫出聲,他的腳有被抓住了,力氣比剛才大了十倍,甚至不斷地把他往地下拉,維艾什麼感覺自己的腿骨在寸寸斷裂。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四處出來呵呵哈哈的嬉笑聲,似男似女,似老似幼,屋里到處都是 里啪啦的東西翻動掉落聲。
維艾四周好像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手,像是攪拌機一樣卷住他的手腳,鎖上他的脖子,甚至掰開他的嘴拉扯他的舌頭。
……嘻嘻……呵呵……
維艾叫都叫不出聲了,他找到自己的個人面板,卻發現里面根本沒有下線的按鈕。
黑暗中仿佛只有無限的絕望。
「……當當當。」
驀然,纏繞住維艾的手一頓,在敲門聲中逐漸隱去,維艾忍著痛又去模索燈光的開光,這次沒有出現意外,屋里大亮起來。
維艾大口的呼吸著,空蕩的房間里仍舊只有他一個人,安靜無比,剛剛那充斥各個角落的**臭味,仿佛只是他的一場幻覺,只有那瀕死的痛苦始終銘記。
「當當當。」
再次響起的敲門聲拉回了維艾的注意,他深呼一口氣,來到門前轉換門鏡看去,外面的果然是帝國派來的調查組。
維艾松了口氣,現在哪怕讓他上軍事法庭,也好過待在這個詭異的房間里,剛剛那無法下線的感覺糟糕透了,維艾甚至希望快點被押解回國,他美麗的祖國總不會有那些惡心又恐怖的東西。
維艾打開了門,立刻被門外早有準備的人用工具扣住,無法動彈。
那人冷聲對維艾說︰「公民維艾,你涉嫌謀害帝國王子熙佳•安塔,你在帝國的家已經被控制住了,十幾個精英警員們圍守著你的肉身,不要想逃,請乖乖配合我們的調查。」
維艾︰「我配合,但是我沒有謀害王子,我請求申訴。」
維艾話剛畢,他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就像是貼著他的耳朵在吹冷氣一般,幽幽道︰「……我都沒有申訴的機會,你怎麼會有?」
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維艾大驚轉身,就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抱著自己斷掉的人頭,把七竅流血的頭遞近維艾耳邊說話。
「啊——!」
維艾嚇得打退,那個斷頭人,正是他失蹤了五天的搭檔!
「怎麼了?」
維艾听到警官的聲音,才勉強鎮定下來,努力不看那血腥的前搭檔,低著頭對警官說道︰「我們快點走吧,所有的東西都在屋里,你們隨意查,請先讓我下線回去。」
「不用查了,判決已下,都帶走。」
維艾听這聲音很不對勁,猛然抬頭,卻發現鎖著他的那個警官,臉面平平如紙,沒有任何五官!
那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人,正用著難以想象的力氣,將他往地面突然出現的黑洞里拖……
啊——
一切戛然而止。
•
「當當當。」
門外敲了三次門,卻始終不見來人開門的安塔調查員,耐心全無,直接開始暴力破門。
突然,他們所有人都听到了一聲淒厲恐怖的驚叫聲,聲音太淒厲了,听得所有人都寒毛聳立。
那聲音就近在耳邊,卻沒人發現到底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踫!」
維艾的家門被破開了,調查員立刻沖進了屋里。
「隊長,維艾已經潛逃,房間一掃而空,所有東西都被帶走。」
「收隊。」
•
方善水在青越山上搖著他的蕩魂鈴。
「叮——鈴……」「叮——鈴……」
鈴聲輕蕩。
「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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