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蠱相思 第五十五章 千方百計,我一直在

作者 ︰ 孟情歌

第五十五章千方百計,我一直在

正文︰

尉遲南風如約而至,看著臨安手臂上的傷,雖然詫異,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臨安以茶代酒,回敬了南風給自己接風洗塵的烈酒。當然,喝酒只是一個幌子,飯後,臨安拿出懷中的信物,讓南風幫著傳到宮中去。

南風答應了下來,放到自己懷中,匆匆轉身離去,臨安看著南風的背影,心中這才安穩了不少。多日的顛簸勞累,讓剛剛松懈的他,立刻倒在榻上睡了過去。

宮中一行,並不是很順利。畢竟南風是御前男子,不得踏入後宮,平日里同鄭貴嬪交情甚好的他,便讓鄭貴嬪通融了一下,自己來到後宮去找听寒。鄭貴嬪倒是什麼也沒有問,精心打扮了一下,暫且去拖住皇帝,不讓他到後宮。

听寒依舊是行尸走肉般的在御花園中閑逛,在雲光殿中,她覺得喘不過氣來。離鳶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涼亭中把玩著一枝牡丹,听寒則是手里一邊揪著海棠的葉子,一邊若有所思的向前走著。

「哎呦——」听寒沒有注意眼前,一下子撞到了廊柱上面,疼的她直扶額,只不過等她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人,愣了好一陣子,覺得這張英姿勃勃的面孔,很是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半晌之後,听寒才忽然說道︰「尉遲將軍?!」

尉遲南風邁著大步坐到一旁的涼亭當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自己倒著茶水喝。听寒連忙環顧四周,小聲說道︰「喂喂喂,你是怎麼進來的?後宮是不允許男眷進來的!難不成你!你你被閹了?」

南風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惡狠狠的看著听寒,隨時都有可能掐斷她縴細的脖子。听寒下意識的模了模脖子,立刻轉換了口氣,一臉假笑的說道︰「算我什麼都沒說。對了,沒事的話,你快走吧,要是讓父王看見,你就慘了!」

南風放下茶水,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公主這父王叫的,還是一如既往的親熱啊。」听寒一愣,收起了笑臉,準備轉身離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不等听寒邁步轉身,南風便懶洋洋的伸手抓住了听寒的手臂,听寒沒有防備險些摔倒。南風立刻起身扶起听寒,眼見二人這尷尬的距離,一旁的離鳶乖乖的撤到了邊上。

听寒有那麼一瞬間,居然臉頰微微發紅,南風倒是滿不在乎的推開听寒︰「就這麼走了?那我去告訴臨安,他的東西送不到了。」這次倒是換做听寒去抓南風,整個心都提了起來,听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是臨安有消息了麼?」

南風沒說話,算是默認。听寒心急如焚的催促著南風︰「你怎麼不早說!!」南風一臉無辜的坐回原位︰「你也沒問我啊!」

「你算了算了,快點拿來,等下有人來了就不好了。」听寒焦躁不安的強壓著火氣,伸手對南風要著臨安的信物。南風沒有多說,從懷中拿出臨安拖自己帶的東西,交到听寒手中。

在接到臨安給自己信物的那一刻,听寒只覺得整個天都煙消雲散,心中豁然明朗。他沒有騙我他沒有丟下我不管。一時間,欣喜,激動,興奮,匯聚在一起,听寒準備這就回雲光殿。

尉遲南風起身在听寒的身後不耐煩的說道︰「你有沒有教養,我冒著危險進來,你連句謝謝都不說?太可恨了吧!」听寒腳下一頓,隨後不屑的說道︰「咳咳,謝謝了哈,快走吧,走晚了被閹了就不好了!」

听寒很清楚自己說什麼,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帶著離鳶就撒丫子往雲光殿跑。尉遲南風氣的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嘴角卻上揚起一絲顯而易見的笑意。

喘著粗氣跑回雲光殿,離鳶一邊叉腰平穩氣息,一邊說道︰「尉遲將軍他他沒追上來吧。」

听寒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借他兩個膽子,他他也不敢。」

「那我們我們跑什麼?」離鳶依舊喘著粗氣。

「因為我我等不及看臨安的信物了。」听寒快步向著內殿走去。

「」離鳶滿臉黑線的愣在原地。

按照事先說好的,臨安交給听寒一個絹絲手帕,上面繡著莫離花。純白光潔的手帕在听寒的手中逐漸的打開,里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听寒將手帕展開,眼淚卻「唰」的一下流了出來。是臨安的半塊瓖金紫玉。

听寒知道這代表著什麼,臨安想要告訴自己,他來了,他一直都在,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即使在這深宮內院之中,臨安也會隨時和自己站在一起,他的一半,自己一半,誰也不能少。

一陣激動過後,听寒小心翼翼的將這半塊玉墜放到懷中。吩咐雲真不許任何人進來,自己要休息了。夕陽漸漸落下,听寒向往常一半點起了宮燈,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听寒沒有命宮女放上燈罩。

在這雲光殿做事的宮女都知道,平陽公主性子怪異,倒也沒覺得什麼不妥。听寒悄悄的走近宮燈,將懷中的絹絲手帕拿出來,莫離花此刻顯得異常的耀眼,听寒將手帕放到火光面前炙熱了片刻,一排細小的字開始呈現出來︰想辦法出宮,五日之後,城東西街胭脂店踫面。

看完之後,听寒立刻將這張手帕燒掉。其實這手帕的巧妙之處就在于,只有對著燭火烤的時候,才能看到字,但只要一冷卻之後,字跡就會消失。要是想讓它消失,可以直接浸泡到冷水中,但听寒為了萬無一失,還是燒掉了絲帕。

躺在榻上,徹夜難眠。五日,自己要想辦法出宮才是,這兩日景帝都沒有來,想必是朝中有事。臨安在這個時候叫自己出來,也定是和此事有關聯,景帝會讓自己出宮麼?

次日一早,景帝下了早朝,就見听寒尚書房等著自己。雖然景帝滿臉不快,就連肖總管看著景帝滿臉的陰雲,也是畏懼,可景帝一看到听寒,便立刻和藹笑道︰「染染,今日怎麼有空看父王?」

听寒隨意坐在一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景帝用朱砂筆勾勒著一張又一張堆積如山的奏折,漫不經心的說道︰「父王這幾日都不來看我,宮中我又不認識誰,覺得好無聊。」

景帝一笑,顯然是知道听寒的小心思︰「那怎樣才能讓朕的寶貝女兒不無聊?」听寒來了興致,笑嘻嘻的拉著景帝的手臂說道︰「父王,我覺得宮里規矩太多,大家都板著一張臉,一點也沒有意思,不如父王讓我出宮去玩兩日好不好?」

景帝笑眯眯的答道︰「不好。」

听寒一愣神,哭喪著一張臉繼續懇求到︰「父王,求你了好不好,我在這宮中就快要悶死了,父王整日忙著忙那,從小就沒有時間陪我,還不允許我自己找點樂子玩?」

景帝心中一顫,微微皺起了眉頭,听寒失口,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說的過了,語氣輕緩了不少︰「對不起父王,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出宮走走,你讓我去吧,就一天,一天好不好嘛,父王」

「誰在里面?」麗妃站在尚書房門前,一臉不悅的听著里面出來撒嬌的女聲,問著守在門前的肖總管。

「回娘娘的話,是公主在里面。」肖總管屈身回答道。

「她來做什麼?」麗妃面色難看,自言自語的問道。

「公主起了玩心,想要出宮去玩,陛下不準。」肖總管立刻接話到。

麗妃冷哼一聲︰「死丫頭,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剛一說完,尚書房的門就開了,听寒沮喪著一張臉走了出來,從麗妃的身邊擦肩而過。麗妃見此,很顯然是陛下沒有答應,幸災樂禍的她,趾高氣昂的從听寒身邊走進了尚書房。

听寒回到雲光殿中,心情糟的不得了。景帝的語氣很決絕,說什麼就是不準自己出宮半步。听寒心急,已經過去一天了,還有四天,要是不能出宮,臨安那邊

听寒想著,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這四天之內,自己也明里暗里的求過景帝很多次,這老頑固就是不準自己出去,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最後一天的時候,听寒完全死心了。

听寒從內務苑得知,宮中每天都會有一個時辰打開宮門,早上進進出出的是上朝下朝的大臣,晚上往返一次的,則是宮中各種貨物,以及垃圾,髒水的運輸。

「快快快,幫我穿好!」听寒一幫催促著離鳶,一邊帶著頭上的太監帽冠。「怎樣怎樣,能看出來麼?」听寒焦急的問著離鳶,離鳶看著听寒顯而易見的胸不知道該說什麼。

听寒使勁兒的敲了一下離鳶,向外扯了扯衣服,不管不顧的說道︰「就這樣,沒人會看一個太監的!現在估計已經下朝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就穿著我的衣服,躺在榻上,我已經交代鄭貴嬪拖住父王了。」離鳶天昏地暗的躺在榻上,感受著公主的生活

來到宣武門,听寒四周環顧了一圈,挑了一個空的馬車就鑽了上去,手中拿著匕首,準備一會兒有人下朝,先劫持了他再說!

坐在馬車中,听寒整個心在不住的狂跳。來了!听寒蒙起面紗,在那人上了馬車的一瞬間,一把將他扯到馬車中坐好,拿著匕首逼在他脖子上︰「不不準出聲!走你的!」

可就在那人不屑一顧的回頭之時,听寒卻瞪大一雙眼楮,失聲說道︰「尉遲南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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