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將這件事情的始末說與上官涼,幕采便沒有再管這件事情。
當初游歷出發前,是父親要求,自己才會去插手這樣的事情,並且,自己也沒有什麼能力能夠對這種事情做出什麼改變。
看著縣令被捕進京,幕采知道自己該走了。總不能就這樣停在這里。
「這件事情,並不是如此的簡單,可能背後還有人在操縱,可惜,他並沒有招供。」
上官涼拿著扇子,敲打著桌子。
幕采不置可否。
古代逼人招供的刑罰,可不是簡單的忍忍就能熬過去的。
幕采看著簡單的地圖,這些都是最近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問縣里的那些行腳商人。
唔,再往左邊就是下一個縣城,右走則是一個水鄉。
看來,自己也得好好準備下一站的去向了。
上官涼看著幕采對著一張紙指指點點,悄悄走近,看著都是些簡單的線條。
「這是什麼?」
上官涼悄聲在幕采耳邊說道,嚇得幕采急忙往後倒,幸好及時扶住了桌邊,才免得一場尷尬。
「走路也好歹發出些聲響,還有,靠我那麼近作甚,不嫌熱的慌。」
幕采急忙將紙張對折,收到了手袖中。
起身離開了桌子,走到窗前,向外張望著。
似乎看到了什麼,沒和上官涼打招呼,就直接奔下樓。
上官涼走到窗前,也站在幕采的地方,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人或者事。
剛剛想要轉身離開窗戶,就看到幕采一臉驚訝的看著一個巷子,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疾步最後甚至跑了進去。
上官涼皺著眉頭,難道是誰來了?
幕采走到窗前,本是為了緩解,隨意對著下面的街市一掃,竟然看到了一抹渾身都是黃毛的小毛球迅速的閃進一家店。
幕采急忙奔下樓,甚至來不及對著上官涼說什麼。
當奔下樓,正好看到那顆黃球從店里奔出來,沖進了巷子,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停了下來,轉身對著對面一聲。
「吱吱,吱吱。」
幕采一臉驚訝听著已經有大半年不曾听過的叫聲,快步走進巷子中。
立馬蹲子,伸手接過跳進自己懷里的黃球。
「白頭!」
幕采看著圓潤了不少的白頭,滿臉黑線。
看來你沒有我喂食,自己也生活的不錯哈!
白頭扭了扭身子。
討厭,知道你想念我白頭大爺,但是也不必抓的這麼緊好麼!
「那個小賊在這里,快來啊掌櫃。」
巷子口的地方聚集了人,圍著幕采。
幕采奇怪的抬頭看著這些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人,莫名奇妙的感覺。
「就是她,鄉親們,評評理。」
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一只手握著菜刀,一只手指著幕采。
幕采急忙站了起來,抱著白頭更加用力。
白頭甩著尾巴,鑽的更緊了。
看到白頭這麼一副害怕的樣子,幕采模了模白頭的毛發,安撫著。
「可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並沒有偷拿店家的東西。」
幕采咬著唇,直直的看著店家,鄭重說道。
「就是它拿的,不過,你抱著它,看來你就是指示這只畜生偷東西的主謀咯?走,跟我走去見官!!」
幕采低頭,看著被指的白頭,才知道是「它」,不是「她」。
白頭不好意思的甩了甩尾巴,嬌羞的眨眨眼楮,這麼多看人家,人家會害羞的啦!
……
你是公的,不是母的!!
幕采抬頭,不顧周圍的人鬧騰,為抬起下巴。
大家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突然表現出來的強勢姿態,不覺得一滯。
少年穿著一身黑色寬身錦袍,抱著一只類似狐狸還是什麼的奇怪動物,直著身子,不動不搖,就那樣冷著一張臉,好看的眉毛,細長的眼楮,抿著的薄唇,微抬起的下巴,都泛著一種光芒,周圍的人都愣著神。
「店家算算帳,到底我家這個小家伙,吃了多少,把錢算了便是,何必出口傷人。」
幕采微張著唇,眼眸下,閃過不明的情緒。
「其實也不多,就是幾兩銀子罷了,吃的都是我家的上好牛肉。」
店家是第一個晃過神的人,看著帶著些不可靠近的幕采,聲音都不自覺的低了些許。
「不過是幾兩的事情罷了。」
幾兩罷了?!你可知道一兩就夠普通人家過一個月了?你個二貨,專門吃貴得不說,還被人逮著,真是丟臉都丟到這里了。
幕采不帶表情的點了點頭,伸手模模自己的錢袋……
大街都紛紛看著幕采的一舉一動,看這個如仙子般的少年,突然面上一抽……
「咳咳。」
幕采捂著嘴輕輕咳了下。
「抱歉,我忘記帶銀子了,我是否可以……。」
幕采話音未落,店家就拿著刀子指著自己。
「不行!沒有錢就別裝有錢,呸。還以為是多麼有錢的公子呢!讓你裝。」
話音未落,就一個飛身撞到牆上,「砰」的一聲跌倒地上。
周圍的人馬上就散盡,熱鬧是好看,但是和自己安全比起來,那還是算了。
幕采看著躺在地上的大漢,慢慢抬腳走進,蹲子。
「難道是我還有什麼特異功能?不會吧……」
幕采伸手在他的勁動脈模了模,再伸手替其模脈。
唔,沒事,就是暈過去了吧。
站起來,周身皆是無人,看著巷子盡頭,停著一輛馬車。
漸漸走進,看著身前的馬車。
抱拳于胸前,大聲說道。
「在下謝過,真是慶幸。」
…….
幕采保持著姿勢不動,可是等了許久就是沒有人出聲。地上的白頭不耐的抬起腳對著幕采的小腿就是一爪子,往前一拍。
這是要我去看看麼?
幕采心里的場景早已轉換了不知多少,可能是空空的,也可能是會神功的江湖人士。
慢慢撩起帳子…….
是一個身穿著白色華服的男子,身材瘦弱,留著些許的長發垂落在胸前,有著尖尖的下巴,不帶血色的薄唇,微微上勾,挺拔的鼻子,略顯蒼白的面色,向上挑起的丹鳳眼,如黑晶般的眼眸,帶著些許笑意。
「四小姐,看夠了麼。」
變聲期特有的暗啞聲音,還是掩不過聲色的溫潤,和清晰可聞的調侃。
幕采看著沒見過幾次面,但是次次見面都令人印象深刻。
初見在祈神節,一個如玉的公子;再見在學院,一個淡然說不精的公子;最後一次見面,則是晃神之中,看到他為自己吹起了蕭…….
「原侑。」
幕采听到自己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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