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手上的若火明珠的火焰在一瞬間消了下去,這麼近的距離,他能清楚無比的感覺到高飛身上沖天的煞氣,他仿佛是知道,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話,高飛會在下一個瞬間就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噗通,他的雙膝跟著一軟,跪在了地上。
高飛冷笑一聲,開口道︰「若火明珠。」
林山非常想拒絕,但是高飛的修為在他之上太多,就算有了若火明珠的加成,他也沒有辦法和高飛硬拼上一頓,不自覺地,他將若火明珠哆哆嗦嗦地舉過了自己的腦袋,遞交到了高飛的面前。
失去了林山靈氣灌入的若火明珠從外觀上看來就是一顆赤紅色的普通珠子,平淡無奇,但是在高飛伸手觸及了到了若火明珠的時候,仿佛是為了呼應高飛體內的火系的精純之氣,一陣輕微的灼熱感竄入了高飛的手心里,沿著手心處的靈脈,直接竄動向了高飛的丹田之處。
高飛可以感覺到,潛藏在這明珠當中的精純無比的火焰之精氣,龐大無比,只是自己現在不能駕馭,這應該是十成十的正品明珠了。
高飛緊握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林山的額角已經流下了汗液,他開口道︰「這若火明珠乃是我若火門祖傳之物,蘊含先天無比精純的靈氣,我若火門的獨門心法修習才可以用出這明珠當中精純無比的靈氣。」
高飛冷冷道︰「繼續說。」
「所……所以……我可以教你這明珠的使用的法門,整個若火門當中只有我知道這獨門的法門是怎麼使用的,我可以……可以幫助你……」
「哦?」高飛饒有興致地冷笑了一下︰「獨門的法門麼,這听起來可不算是壞。」
林山臉上露出了諂媚的討好笑容︰「對啊,是啊。」
「那你就先將怎麼催動明珠粉末控制人的法門先告訴給我吧,我以後還要借著你控制若火門呢,你看,你原來要把我干掉,我不能直接就這麼信任你對吧,總得有點防護的措施才行吧。」高飛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林山的拳頭暗暗地握了一下,他是真不想給,他知道自己給了高飛明珠粉末的催動法門之後,今後的折磨肯定是不會少了的,但是高飛明顯是有了興趣,自己受一點折磨也沒事,只要能夠活下來,能夠活下來以後,日後教習功法的時候,在功法里埋下幾個錯誤的地方,日後再直接找準機會,一舉反擊,這明珠可是他若火門的東西,沒有人比他更會使用了,這家伙拿著這東西在手里,完全就是拿著一顆隨時會爆的地雷。
暫時虎落平陽也沒事情,給就給了吧,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當中只是盤旋了一小瞬的時間,他便抬頭開口道︰「好好,我現在就告訴給你方法。」
三言兩語之間,他將催動明珠粉末的方法告知給了高飛,取得明珠粉末的方法也是相當簡單,只要用以自身的靈氣灌入明珠當中,然後消磨下來一些就可以了,消磨下來的粉末只是明珠本身的精氣凝結體,被磨下粉末的地方,明珠會用本身當中蘊含著的火焰精氣直接修補好,所以明珠本身還是那副樣子,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催動靈氣的法門也只是幾句口訣而已,這種程度的催動靈氣,就算是做了手腳,也不會讓高飛這種修為的人受到半點反噬的損傷。
劃過閃過之後,高飛手上多了一副紙筆,他將紙筆一下丟到了林山的面前,冷聲道︰「我要熟悉一下這功法的運作,在我搞定前,把你從頭到尾的所有罪狀都寫在這個上頭,一件不差,不得紕漏。」
如今受制于人,林山無論怎樣,也只能是伸手取過了紙筆,咽下了一口唾沫,在紙上書寫了起來。
在高飛按照方法在體內運轉了幾下靈氣後,林山也已經將自己的罪證完全寫在紙上,高飛取過來看了兩眼,隨即點了頭,而後高飛按著方法運作了一遍,手心當中便多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他冷笑了一聲,像是逗弄小狗一樣對著林山開口道︰「來,伸手,接著,吃下去,一點都不許給我漏了。」
林山感到莫大的屈辱,但他還是誠惶誠恐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接過了粉末之後,一股腦兒地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因為吃得相當急促,甚至還不禁狠狠地咳嗽了幾下。
高飛見到如此,笑了一聲,淡淡地開口說道︰「實話說,我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你的命。」
林山愣怔了一下,呆呆地看了一眼高飛,卻見得高飛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來,狠狠地朝著林山虛空地握了一下,四肢百骸之間當即靈氣沸騰,他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滾,像是一條垂死的癩皮狗一樣。
「怎麼催動若火明珠?得到若火門,呵,這些東西對外人來說很是誘惑,但對于我來說也就不過如此,我要是願意,離凰派都將是我的,還會要你這小小的若火門,你從一開始就押錯了寶,我留你的狗命到現在,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羞辱你罷了。」
高飛語氣冷冽,在他話語的末尾,林山的右腿砰然一下,綻裂開數到裂縫,靈氣從當中爆裂,連著靈脈和血肉,直接廢掉了這條腿。
在林山痛苦無比的慘叫聲里,高飛一腳踩在了林山的胸膛上︰「你搭上了若火城這麼多民眾的性命,就憑這一條讓你死上幾十遍都不冤枉,還想苟活于世麼。」
他一個用力,嘎 聲里林山起碼斷了四根肋骨,隨即林山噗哇一聲吐出了一口濁血,高飛再一個握拳,林山的右手也隨之跟著廢掉了。
「我高飛做人就只有一個準則,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但若是有一刀之恨,我也會讓別人十倍奉還,當斷手斷手,當斷腳斷腳,你要了那麼多人的命,也想要我的命,所以我們現在就各安天命吧!」
高飛飛起一腿踢出,已經奄奄一息的林山直接飛墜出去,撞斷了幾棵碗口粗的大叔,在吱呀的聲響里砸在了岩壁上,濺起了一陣血花,殘破不堪的身軀墜下了深淵。
高飛深呼吸了一口,輕輕地握了一下拳頭,再看看一地的殘肢碎塊,血肉橫流,閉了一下眼楮,腦海當中充盈的狂怒過後的暴虐之氣也慢慢地消遁了下來。
他回頭看去,旱魃的軀體還躺在那里,他幾步跑了過去,蹲伏下來,伸手撫模上旱魃的身體。
連溫熱都不存在了,再看看胸口那個猙獰可怖的傷口,這一下直接摧毀了旱魃的心髒,要是平常,旱魃的**還能擋住這種招數,但是在失去了全身靈力的情況下,旱魃的軀體也就和普通的走獸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高飛嘆了一口氣,一種無力感涌動上了他的心頭,自己被這旱魃救了下來,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能保護好這旱魃的性命,什麼滴水之恩,涌泉想報,自己可真是無用。
他伸手撫模上了旱魃的肚月復,這是旱魃孕育新生命的地方,就是為了這個將要出生的幼子,才會導致了現在的一切,但是現在,卻連這幼子……
高飛突然愣了一下,在手心當中傳過來了一下一下輕微的跳動聲,雖然輕微無比,但卻清楚可辨。
難道說!
高飛涌動上了一陣激動無比的心情,這旱魃幼子沒有受到致命的攻擊,而且剛才林山也說過,精元在,旱魃母體死亡也沒事。
他屏息精氣,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旱魃開口道︰「抱歉了,冒犯一下你的尸體!」
隨後,他直接取過了自己的佩劍,旱魃皮肉硬實,尋常的寶劍對于旱魃的血肉來說根本無法造成什麼傷害,不過現在旱魃已經身死,高飛仔細地感知著旱魃胸月復處的位置,謹慎地選擇好了自己下劍鋒的地點,在旱魃的肚月復上劃出了一個清晰的圓,而後從側面直接開始,割開了一條裂縫。
隨後,高飛直接就伸手進去,在裂縫當中一陣的模索,終于,在旱魃的肚月復當中,模到了一個小小的物體,雖然還沒有自己的手掌大,但是明顯能感覺到四肢和軀體的存在,高飛當即細細地捏住了這小東西的身體,另一只手伸劍下去,輕輕地在旱魃的肚月復正中的位置,開了一條裂縫。
隨後,高飛的兩只手同時間一起用力,將旱魃幼子緩緩地拉出了旱魃的體外,最後在劍上用自己的火焰燒灼了下,將旱魃幼子和母體之間連接的臍帶直接便割開了。
這時候,高飛才仔細地觀察起了手心當中的小東西,在他手心之處的旱魃幼子就和剛出手的小老鼠一樣大小,高飛將自己早就被血污浸染的衣服月兌下,挑了一塊干淨的撕下來,細細地擦干淨了旱魃幼子身上的粘液。
旱魃幼子沒有絲毫的動彈,甚至連一聲啼哭都沒有發出來,高飛心情略帶著一點焦躁,只有這幼子胸膛之中輕微的一下接著一下的心跳還在表示著他的生命力沒有散去。
雖然在萬藥園出身,並且在丹老人那里呆了一些時候,但對于動物的救助法門高飛可是完全不知的,情急之下,高飛當即蹲伏下去,將旱魃幼子輕輕的放在了地上,將自己身上精純的靈氣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灌入了旱魃幼子的軀體當中。
「加油啊,別放棄啊小東西!」高飛眉頭深皺,對著地上的小老鼠開口道。
小老鼠沒有任何地的反應,胸膛當中的心跳也在一下接著一下慢慢地減弱,高飛怒喝了一聲,開口罵了一聲︰「才剛來這世上,就想走麼!」
仿佛是高飛這一句起到了效果,幼獸的胸膛之中,那顆微小的小小跳動著的心髒突然之間急促地跳動了起來,旱魃幼獸身軀一個微微的顫動,張開了嘴。
一聲輕微地不能再輕微輕叫聲,伴隨著外面天空上的雷聲,一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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