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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將銅錢一枚枚擺在桌子上,拋擲兒玩,狡黠的問到︰「鎮上最近寄賣的閑宅有幾處,小哥兒否道明。」
伙計當然不會被區區銅錢迷了眼,但是在辛夷掏出銅子兒時,他似乎窺見了里面的銀子和銀票。
只要宅子售出,他們這些經手的人,多少能抽點兒利錢。
他立馬來了精神,從桌子底下翻出卷宗來,等抽出幾疊寄賣宅子的文書後,小伙計突然不好意思的放了下去。
他撓撓頭,來了一句︰「姑娘,小的不識字兒,要不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幾處跟你先提下。」
有了錢,小姑娘變成了姑娘,辛夷竊笑。
這年頭,能識得幾個字兒的都是稀罕,辛夷收起銅錢,微微一笑︰「拿給我吧,我坐在一邊先大概看下,待會兒不清楚的再問你。」
「你竟然識字,乖乖,真是厲害!」
小伙計驚嘆的感慨,女子無才便是德是上流社會的想法,對他們這些混在下九流的人來說,但凡識字兒的都是高才。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伙計的態度產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辛夷笑著接過了一沓文書,細細翻閱起來。
牙行內人聲嘈雜,她安靜看書的模樣,倒像一道風景。
紙上字跡不一,像是出自多人之手,筆畫多有潦草,辛夷看的吃力,不由蹙起了眉。
興許是伙計不識字兒,遞給辛夷的一沓文書中,除了代售的空宅還有房屋租賃。以及土地轉賣。
辛夷也不挑剔,一張張的挨著看了下去,她邊看邊在心中默記著地價和房價。
等看完之後,心里約莫也有了算計。
她在鎮上多數不過停個兩年。等到資產豐裕之時,還是要換地方的。
但是買一棟宅子,耗費銀錢從十兩到一百兩不等,自然十兩不過是兩間瓦房,一百兩少說也有個一進院子。
她手頭的錢,想買一處和心的宅子,恐怕置辦家具後,所剩無幾。
但是租賃房子,卻是極其劃算的,她與汪爺爺以及劉婆婆三人。只需租個小院落,便能安閑度日。
依清流鎮的行情,這樣一個小院子,一年到頭不過二兩銀子便能租下,位置還不算冷僻。
比起買房子來。租賃更加合算,不過看到清流鎮還有許多掛售的土地,辛夷生出了新想法。
大華國土地的價格還是十分低廉的,她若是買來空地,再招攬泥瓦匠,蓋上幾間磚瓦房,介時轉手賣出去也能賺點兒利潤。
古人有安土重遷的老思想。除非必要,很少願意變賣家產離開故鄉。
富貴人家,對于田產房產也是多多益善的心思,所以很少有人刻意蓋了房子轉手去賣。
辛夷鑽的,便是這個空子。
她又將手中文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愈看愈覺得自己的方法行。
只是一下子記了那麼多宅地。她的腦袋有點兒不夠用,辛夷站起身子,重新回到櫃台前問︰「小哥兒,貴地有紙墨借我一用,我想記下地址。閑了去看看。」
伙計聞言,咧嘴一笑露出兩個酒窩︰「小姐不必費心,咱們這兒有專門的牙人,以領著你看宅子去。」
身上有錢,又能讀會寫,伙計自動將辛夷的稱呼改為了小姐。
牙人辦事兒,難免會因自己利益藏有私心,吃回扣的事兒不止現代有。
辛夷謝絕了伙計的好意,拿出幾枚銅錢,換來了筆墨,伏在案幾上簡略抄寫著文書上的地址和介紹。
此時,先前牙婆帶來的七八個孩子,已經被人領走了大半。
只剩下一個先天不足的小丫頭,還有黝黑男孩兒以及另一個看著略顯呆傻的男孩。
牙婆費盡唇舌,向大家推銷著三個孩子,收獲卻是寥寥。
畢竟親自來牙行挑人的,都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最不願的就是養個不听話的或是吃閑飯的。
萬一再撿個病秧子回去,運氣差的還要賠上幾付藥錢。
太烈性的也不能要,指不定哪天就跟主子嗆上了。由此,任憑牙婆說的天花亂墜大家還是無動于衷。
辛夷默默抄著文書,時不時的翻個頁,神情專注,沒留心周遭。
皮膚黝黑的男孩兒,在被人挑揀之時,仍舊揚著下巴,只是偶爾會瞥辛夷兩眼。
讀書識字兒,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兒,但這輩子看來沒機會了。
連學兩個字兒,把自己名字寫出來,都是奢望。想到名字,男孩兒心里更是自卑,他姓路平日別人只叫他黑娃,路黑娃這個上不了台面的稱呼就是他的名字。
如果他有錢就好了,路黑娃心里憧憬著,等到有錢,他就以把妹妹從雇主家贖出來,然後再請夫子教她讀書識字兒。
到時妹妹,也會像那個小姐一樣,握著毛筆穿著漂亮的衣服,受人尊敬。
認真將需要的信息遴選出來後,辛夷揉揉手腕,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
不過,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她嘆了口氣。果然練字這種事兒,隔得久了就會生疏。
要是有圓珠筆就好了,給她一支圓珠筆,把這些東西全部抄下來都沒壓力。
將紙和筆還給店中伙計後,辛夷把抄好的紙張收起來,她又不考狀元,字丑一點以原諒。
出門前,她無意間又看了之前的小男孩兒一眼,他眼神倔強依舊,身上的戾氣卻散去不少。
牙婆仍舊不死心的往外推銷著手里的孩子,辛夷轉身離開。
買奴婢這事兒,她不著急,家業還沒立起來,提前享受不是她的風格。
等回到福來客棧時,太陽已經慢慢偏西,空氣中的燥熱也漸漸淡去。
汪清直還有老伴兒。一直在大堂中等著,見辛夷跨進門來,連忙迎上去說︰「囡囡,你回來了。我們正要出去找你呢。」
劉婆婆從懷里掏出手絹,輕輕幫辛夷擦了汗津津的額頭,言道︰「瞧瞧這汗,一大早出去了,沒個信兒的,讓人多擔心。」
兩人的關懷讓辛夷心中微暖,她只說要到上河村辦事兒,卻沒提歸時。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在大堂里等了不短時間,能有人這樣牽掛自己。著實感覺不錯。
「是我忘了時辰,讓二老擔心了。」
在外人面前,辛夷做出乖巧的樣子,溫順的跟著他們上了樓。
三人雖是暗定下了僕從關系,但辛夷的打算是。在時機不成熟時,最好還是喬飾爺孫。
等上了樓,進了房間,辛夷這才從懷中將在牙行書寫的紙張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解釋說︰「您二位看一下,我想在鎮上租賃間宅子,再買塊地。這是我在牙行抄下來的。」
一听辛夷獨自去了牙行,劉婆婆立馬板起臉,嚴肅的說︰「小主子,老身說句逾越的話,牙行那種地方,不是你一個小閨女能去的。那里魚龍混雜。萬一出事兒了怎麼辦。」
汪清直跟著附和︰「是啊,別怪我們老兩口多嘴,小主子,你太小,還不知世道險惡。」
兩位老人家苦口婆心的教導落在耳里。辛夷一,她也是幾十歲的人,被人當做小孩兒看待實在有意思。
只是兩人一口一個小主子,讓她听的別扭。
「明白了,是我疏忽大意了,不過您二老不要一口一個小主子的叫著,太生分了。」
「小主子這就說的不對了,沒有外人在場,咱這主僕名分是不能亂的。你年紀小,很多事兒都不懂。逢人且說三分話,未拋全一片心。」
再次受教育的辛夷,十分無奈,兩位老人家也太愛了,他們這不是提醒自己去提防他們麼。
好歹她也混過那麼多年商道,這點兒道理怎麼會不懂。
她抖開書寫好的地址,轉移話題︰「那您看這房子租哪里比較好?」
這句話問下來,汪清直和老伴兒都尷尬了,他們對視後老老實實齊聲道︰「我們不識字兒。」
辛夷一下子愣住了,她見兩位老人家能言善辯,又懂那麼多道理,以為兩人定是讀過些書的。
沒想到,古人的文盲率實在是太高了。
為了不讓二老落了面子,辛夷面色不改,很自然的說︰「剛巧我還擔心字太丑,您二老辨認不出呢,這下我就直接念給你們听吧。」
室內安靜下來,女童清脆的朗讀聲響起,三人神情皆是專注。
長夜漫漫,油燈昏黃。
王氏小心翼翼的打開箱子,將鋪在箱底的碎銀,連同上次汪老伯留下的十兩一並拿了出來。
細細清點之後,家中銀子竟有二十多兩,她臉上露出了激動神色。
辛有財在一旁看著,有點兒不敢置信,他們能攢下了這麼多銀子。他活了半輩子,都沒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兩人算術都不好,清點銀子花了極長功夫。
今時不同往日,王氏也不再惜那點兒香油錢,她將大錠的銀子握在手心,眼神亮的說︰「孩兒他爹,咱們終于以蓋新房子了,長平長安也有錢說媳婦兒了。」
蓋新房,娶新媳,沒什麼比這兩樣能讓做爹娘的更歡喜的。
辛有財難掩胸中喜悅,連連點頭。辛苦了大半輩子,終于能親眼看著兩個兒子娶上媳婦兒,一家人住上新房,他也算揚眉吐氣了。
至于辛夷在新家里過的怎麼樣,早就不是兩人關注的話題。
對于王氏來說,辛夷離開後,最大的麻煩就是,叫人干活時,老是喊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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