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農 第三五章

作者 ︰ 雨人

我微微點頭。

孟婆依舊一臉驚訝,「它怎麼會在你手上?」

我說︰「我也不清楚,我原本是在一個和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在一次野外出差的時候,遇到了龍卷風,我們幾人都被卷入黑暗之中,又遭遇雷電襲擊,不省人事,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雪山之巔,深夜時分,看到了發著光的‘靈核’,是它,把我帶到了花果山,我也是听花果山的赤久老人告訴我,說它是‘靈核’,還說我原本是這個世界里的‘欽園仙子’,只是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記憶,所以,我這次來找你,也是想讓你幫我恢復記憶。」

我見孟婆听得認真,便一口氣將事情經過說完,也說了自己來此的原因。

「花果山,你說的赤久是赤久馬猴吧!」

「是,就是他。」

「我也是听過靈明石猴孫悟空和赤久馬猴的故事,不過,我對外界的事情並不是很關注。這赤久馬猴倒是很有見識,他能看出這是‘靈核’倒也不奇怪,在這個世間,能夠認出‘靈核’的人,恐怕也沒有幾人。傳說中,這寶物乃是‘創/世元靈’所造,圓寂後,自身又融入到了靈核之中,這靈核內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其間有著眾多充滿靈性之物……」

孟婆說著的時候,便慢慢走了過來,仔細看著我展開在手中的「靈核」。

「這倒是不錯,這靈核空間內,確實有著許多珍禽異獸、奇花異草,別是一番風景……」

我輕淡的描述著的時候,孟婆卻是怔怔地看著我,吐出一句︰

「你進去過靈核空間?」

我點頭。

「你……你是靈核空間的主人?傳說中,這靈核只有認主之後,才能讓主人隨意出入!」

「我沒有听過這個傳說,但我的確可以隨意進出。」

「哦,是這樣,你既然有此機緣,自然也並非凡人。好吧,我答應你,幫你恢復記憶。」

「謝謝,多謝阿婆!」見她答應,我心中一陣激動。

孟婆只是一笑,說一聲,「你隨我來吧!」便轉身順著奈何橋走了過去。

路過橋頭的時候,看到那些冥界大漢正強迫著給要路過的亡魂灌著碗里的孟婆湯……

孟婆帶我走過奈何橋,在橋的那邊,有一個茅草屋,她帶我進來。

她從一個罐子里拿出一顆藥丸,遞了過來,讓我先吃下去,又從另一個罐子里盛了一勺子湯讓我喝下,我一一照做。

孟婆安排我坐在八卦圖的中間,在我身上貼上符咒,她便開始念念有詞。

我閉目,進入靜修狀態。剛才的湯藥似乎在體內逐漸的發揮藥性,每一處都有著灼熱、冰寒不同的感受,隨著孟婆的聲音越來越急,我身上的每一處似乎都在顫抖之中。

我的腦海里是一片混沌,就像曾經發高燒的體驗,眼前晃動了所有發生過的經歷。但以往發高燒的時候,我所看到的都是與曾經現實世界相關的影像,今日,我卻看到了一些讓我既感到親切又感到陌生的場景……

……

先傳入耳中的是一陣陣歡笑聲,縈繞在茫茫的蔥郁山林間,笑聲是那樣悅耳,是世間最美的樂曲,整個山林間的樹木花草、鳥獸蟲魚都聞之起舞,這是一個多麼神奇的世界啊。

隨著畫面的切近,兩個追逐的身影浮現在眼前,是兩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孩,長得極為標致可愛,就像那平日里仙俠世界里的金童玉女,只是年齡看著還小些,前面跑著的是一個小女孩,後面追著的是一個小男孩。

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似乎都牽動著整片山林中的生靈,他們就像這山林王國中最受寵愛的小王子、小公主……

這時候,有一個老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小澤、小沅,回來了!小澤、小沅,回來了!」

「小沅,別跑了,爺爺喊我們回去了!」

「不,你先追上我,我就跟你回去。」

兩個小孩相聚五米遠的地方,兩人相視一笑,又相互追逐了起來……

看著他們的身影,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觸動著,不知不覺,竟然眼眶濕潤了。

我能感覺到,那個小女孩,那個叫小沅的小女孩,就是我啊!

而那個小男孩,圓圓的腦袋,靈閃閃的目光,他就是小澤,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伙伴。

畫面跳躍的很快,但一個個場景浮現之後,便在腦海里定格了。

……

有我們一起爬樹采果子的畫面,一起手拉手爬山越嶺的畫面,在夜晚的時候,相互靠著看著天空的星星,學著鳥獸的吼叫,爺爺圓寂的時候,彼此擁抱著大哭一場,幫對方拭擦著臉頰上的淚珠。

「小沅,你別難過了,以後,有我照顧你!」

「嗯!」

那時候的他們已經有十二三歲的模樣了……

……

這些個跳躍的畫面,就像早就在自己心里一樣,只是今天才記起來了。

……

「小澤!」

「小澤!」

「唐澤!」

「你在哪里?」

「嗚嗚~~~」

那個小女孩迷路了,再也找不到那個小男孩,她絕望了哭了起來,整個山林的樹木都在顫動著,都在絕望著。

忽而,一陣狂風吹起,樹木搖擺,小女孩的身影被掩埋在紛紛落葉中……

但依舊能夠听到她抽泣的聲音……

……

我的頭腦一陣疼痛,眼前一片黑暗,暈了過去。

……

等我醒來的時候,躺在孟婆的茅草屋里,她坐在床邊,臉上掛滿歉意。

她微微搖搖頭,看的出,她蒼老了許多,很是疲累。

「我盡力了,可還是無能為力。真沒想到,封住你記憶的法術那般厲害,我也無法破除!我只能讓你記憶起小時候的事情,至于後來的,看來你只能去另找高人來幫你了!」

我看著孟婆猛然間變得蒼老的面容,心中充滿歉意,眼中不由得流出了淚水。不知是因為對孟婆的感激,還是因為自己回憶起來小時候的事情,而心生觸動。

「婆婆,謝謝你!」

孟婆露出溫和的笑容。

原來我已經休息了六天了,想起小松還在冥界地界的懸崖邊等著我,也不敢多留,便說明原委,要與孟婆道別。

我對著靈核呼喊一聲,讓金雕取出一枚人參果和一顆蟠桃,留給了孟婆,希望這能夠滋補一下孟婆的身體,這次為我施法,孟婆變得衰老不說,她的身體也大不如前。

臨別時候,孟婆喊住了我。

「仙子留步!老生有一句話,三思後覺得還是告訴你!這次對你施法,我能感覺到封住你的記憶的人,是極為厲害的人物。具體是誰,老生不敢妄自猜測。但你體內留有‘南海瓊液’和‘仙竹’的氣息,我想著,這定然和南海有莫大的關系。」

我認真听著。听後便也轉身離去了。

我知道,孟婆再三疑慮後才告訴我,一是因為她並不肯定,而是她也不想讓我因此懷疑西天,去招惹西天、南海。這‘南海瓊液’和‘仙竹’原本都是西天南海觀音的寶物,玉淨瓶中的‘南海瓊液’和‘仙竹’都乃是世間極為神奇的靈液和靈物……

離開冥界,回到長滿彼岸花的懸崖邊。

小松上前來扶住略顯疲憊的我。

「姐姐,你還好吧!」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我是怕你擔心,便匆匆上來了。」

「今天剛剛是第七天了,我一直守在這崖壁邊,若是再見不到你,我就要喊大王來了!」

「暫且不用煩勞他!」

……

「姐姐,我們離開這里,然後要去哪里?」小松問。

「南山寺長壽山,找南極仙翁。」我說。

楊戩說了,南極仙翁也懂得一種恢復記憶的仙術,孟婆雖然幫我恢復了小時候的記憶,但後來的卻依舊是空白,所以我要繼續去尋找那些被抹去的記憶。

一點點的,我也會找回所有真相。在我的耳邊、眼前,總是浮現出那個小男孩,小澤,唐澤!我知道他是誰,但現在還不能去找他,我在去找他之前,我必須先回憶起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不光是孫興哲說的那些,還有我和唐澤之間的……

……

此去南山長壽山路途遙遠,我便喊出了靈核空間里的金雕。這金雕已有數千年的修煉,很是不凡。他一出來,渾身靈光乍現,周圍那些霧氣頓時便散去了大半。

他煽動著兩扇巨大的羽翅,那霧氣頓時又散去不少。

合起翅膀,走到我的身旁,喊我一聲「主人!」,然後目光便落到了我身旁的小松鼠身上。

我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妹妹小松!」此時的小松鼠幻化成了一位美貌女子。

「他是金雕!」

小松鼠對金雕也是刮目相看,她定然能感覺到金雕的不凡,靈力強悍、矯健威風。她對金雕微微欠身,算是問候。

金雕也是微微點頭。

此時的金雕,還是一副大鳥的形象,也很難看出他的神情。在我的印象里,金雕似乎永遠只有一副表情,給人一種憨厚忠誠的感覺。他站在我面前,等候著我的安排。

「金雕,我們要去南山長壽峰,你載我們一程吧!」

他微微點頭,然後附身,展翅。

我和小松一前一後坐在金雕的背上,待坐穩後,金雕一躍,便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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