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農 第二五章

作者 ︰ 雨人

建園大會之後,花果山的秩序好多了。

對此,我很滿意。

孫興哲和赤久對此也表示了贊同,他們很是奇怪,我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想法,將花果山每個山頭都布置的各有特色,比如,有些山上主要是南方水果為主,有些山上是瓜果為主,有些是花卉草藥,各有不同,對獸禽、昆蟲的分類分配,也是結合他們的生活習性等,各自和諧相處。

還有花果山的各種規定、章法,也是頭頭是道,個個有理。他們對我甚至有些佩服到惟命是從的地步。不過,他們的好奇心越來越強。

「秦沅,你以前雖然聰明,但也沒有這麼多的想法!奇怪,你失憶了,怎麼會有這麼多新鮮的想法的?」孫興哲問。

我說︰「我做了一個夢,去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或許是一個未來世界,那里沒有神仙妖怪,有的只是凡人和普通的生靈,修不了仙,但那里的人都很聰明,會創造很多神奇的東西,制定了很多人與人相處的規定。我只是將這些規定帶到了這里!」

他們定然以為我是在說夢話,不過還是很感興趣。

赤久略帶沉思,說道︰「難道仙子在一百年前圓寂後,去了另一個世界?」他抬頭望天,天空遙遠,他幽幽地說︰「難道這片天地之外,還有一片天地,就像那靈核一般,只是我們凡人進不去!我們只是被隔離開來了,只有極有機緣之人,才能跨越這樣的空間。」

我听得眼前一條黑線,覺得玄乎之極,也不想就此問題再深做探討,因為這是無意義的事情。說它無意義,就是因為它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理解,徒想無益。就像我也曾無數個夜晚想自己為何會來這里,卻都是浪費時間而已。經過這樣的變故之後,我相信天意,若是我還有機緣,便自然可以回去,若是不能,便也只能听天由命,就當曾經的世界,是一場夢罷了。

其實,赤久說的一番話,雖然離奇不可信,但數日間,在我腦海里卻揮之不去。我也知道徒想無益,卻心里總會有一個念頭。既然靈核里面可以有一片世界,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之外就不會再有一個世界?或許,在這片天地之外,還會有一片世界,那就是現實世界???

若是有一天,我能夠走出九天之外,我真想去看看,那里是否也有一個出口,就像靈核的縫隙一樣,讓我可以走出玄門,回到原來的世界里……

不再空想了,有這時間,還是好好看看《神農》,抓緊修煉。

若是修煉累了,可以在花果山到處轉悠一番,看看花果長得如何了,那些山頭的負責人管理的如何?我可以耐心地給他們指導一番,好將花果山打造地更好。

這天,我在靈核中修煉《神農》中的「靈修」篇,听到外面傳來孫興哲喊我的聲音,我想定然有什麼事情,他才會喊我出去。

我急忙趕出來,見他臉上竟然有著欣喜之情。

「有什麼好事?」我問。

「想讓你見一個人,他來到花果山只能停留幾日,我怕你修煉出來見不到他了,所以才喊你出來!」

「哦,什麼人啊?」我在想,這個人和我有關系麼,為什麼一定要我來見。

「哈哈,是我的好兄弟,他叫豬八戒!」

「誰?豬八戒?」

「哦,你肯定不記得他了!六百年前,他是天庭中的天蓬元帥,掌管銀河,與你也算是舊識。後來我與他一起取經,一路上相互算計,哈哈,又相互依賴,不過,我們還是好兄弟多一些。」

孫興哲定然以為我沒有了記憶,從來沒有听過豬八戒的名號,所以才解釋這麼多。我只是沒想到一下子就可以見到神話故事中的人物,所以才震驚而已。腦海里浮現出電視劇中那個肥頭大耳可愛憨樣子的豬八戒,不知這個世界里的他會是什麼模樣呢?

「他在哪里?」我問。

在對面的山上等我們。

我猛然記起,花果山上的規定,沒有準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水簾洞的。看來孫興哲對我真是夠重視的,連這個昔日的好兄弟,也不讓進入水簾洞。

我們飛出水簾洞,越過山谷,朝對面的亭子飛去。遠遠便看到那亭子里坐著兩人,細看一位是赤久老人,另一位……

有些胖,穿著隨意,他的相貌……竟然和我曾經的師弟小胖一模一樣?!

我一愣,飛行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我回想著曾經在學校的日子,那時候我讀研、讀博士,總有一個胖乎乎的朱小慢,經常陪著我,尤其是在出差野外的日子里,小胖和沙子兩位師弟很是照顧我,畢竟我是女子,哪怕當時我是一個「女漢子」似的女子。我記起我們出事的那天,在龍卷風來臨之前,小胖還酸溜溜地祝福我,說我終于名花有主了,說他曾經還喜歡過我……我們四人,還有沙子、親愛的唐澤,那場龍卷風,將我們分離……

可今日,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他,就是他,只是穿著一身長袍素服而已。

「小胖!」我竟然輕喊出聲了。最近幾日,我在修煉的時候,總是神情恍惚地想著以前的事情,想到曾經所在的那個現實世界。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小胖。

飛在前面的孫興哲回頭看我一眼,他眼中分明也有著疑惑不解。

「他是豬八戒?」我問孫興哲。

「是啊,他就是我的師弟,豬八戒!他以前還是豬樣子,取經之後,他做了淨壇使者,為了不嚇著別人,佛祖便解開了他的符咒,讓他恢復了原來的人形模樣。」

孫興哲笑著解釋道。

我們已經靠近亭子了。我一眼盯著他看,想進一步確認他是不是小胖。真的一模一樣。

「小胖」見我盯著他看,也忙笑著迎了出來。

「哈哈,欽園仙子,終于見到你了!這麼多年不見你,也不知你的下落,真是想死我了!」

他這說話的語氣,就和曾經的「小胖」一樣,只是,他喊我「欽園仙子」,而不是「師姐」。

「你是小胖嗎?」

「啊?哈哈哈,是啊,你以前就喜歡喊我小胖!」

「哈哈哈。」一旁的孫興哲和赤久也笑了起來。

可是我心里一陣感動到要哭的感覺,根本笑不出來。

「呃?」

他們這才留意到了我異常的神色。

「你怎麼了?」孫興哲上前來看著我。

「這……欽園仙子受了什麼委屈?」豬八戒也是一陣迷惑。

一種感覺,熟悉的陌生感,我明白了,他雖然長得像小胖,但他是豬八戒,他沒有小胖的記憶,也沒有我的記憶,他只記得欽園仙子。

「沒事……我沒事……」我搪塞道。或許這幾日在修煉「靈修」,靈識過于敏感,所以才會更加想念家鄉,今日看到小胖模樣的豬八戒,所以才會如此失態。

我鎮靜一下,解釋道︰「不好意思,這兩日在修煉,很容易感傷!」

「是這樣!那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孫興哲說。

我當然不願意,好不容易看到「小胖」,現在是豬八戒了,我當然要好好听他們聊聊,也可以知道一些關于欽園仙子在天庭時候的事情。

「不,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見你的師弟麼!」

豬八戒听我這樣講,臉上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但很快他便變得輕松地說道︰「欽園仙子,你真的失憶啦,哎,你稱呼我是他的師弟!哎呀,你還是喊我小胖吧!或者喊我天蓬也好!雖然我現在早就不是天蓬元帥了,但我喜歡听你喊我天蓬啊,或者還是喊我小胖吧!」

听他唧唧歪歪地說著,我倒笑了出來。

見我發笑,孫興哲和赤久神色也輕松起來,豬八戒更是露出興奮和自豪之情。

「好吧,那我就喊你小胖好了!」這個稱呼對我而言,格外親切。

「好,好,只要你喜歡,喊我什麼都可以,喊我豬,我也喜歡啊!」

「豬頭,你真是見了美女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孫興哲笑罵一句。

「師兄,你說錯了,我是見了美女才想起自己曾經是誰!美女讓我回歸本真,我愛美女啊!」

當頭一拳,是孫興哲打的,不過打的並不重,一看便知道是鬧著玩的。

「師弟,你如今可是佛家之人了,成了淨壇使者竟然還如此貪色?真是本性難改!」

「是啊,是啊,我早都悶死了。人就該順著自己的本性而活,何必強迫自己呢?我根本就不想出家,更不想做什麼淨壇使者,枯燥無聊,壓抑煩悶,各種惱火啊!師兄,你可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孤獨寂寞,哎!」

豬八戒說著說著,竟然真的悲傷起來了。

「有這麼難過嗎?」孫興哲問,我猜他是明知故問。八戒如今也算是佛祖的人了,可畢竟不是一條心,佛祖定然不會待他很好,最多給他一個閑職。

「是,什麼淨壇使者,其實就是一個閑職,還管的很嚴。不過,相對于我們的師父而言,我和沙師弟算是好很多了。他們才是慘呢!我們那次好不容易見了一面,還以為那個‘斗戰勝佛’就是你,還都狠狠罵了你一頓,說你沒骨氣,沒想到那個‘斗戰勝佛’竟然是六耳獼猴那該死的冒充的……」

豬八戒的話扯起來沒完沒了,孫興哲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師父和沙師弟處境更不好?他們怎麼了?他們現在在哪里?」

孫悟空的神情有些焦急擔憂,我能感覺到,他們幾人之間的情誼,比我之前想象地要好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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