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農 第二二章

作者 ︰ 雨人

隨著花果山樹木生長,有了高數丈的大樹,地上的林間也是極其茂盛,花果滿山,一陣陣飄香隨著海風吹到內陸。

數日後,一批又一批的獸禽蟲鳥趕來了花果山,可大都被阻攔在山外。在東西兩邊,只有兩個狹窄的入口。我讓孫興哲放這些野獸禽鳥進來,起初時候,大家都擔心一下子涌進來這麼多的野獸禽鳥,吞食花果山上的花果樹木,相互廝殺,會讓花果山變成一片混亂。但後來我認為不能因為這樣便將這些極具靈性的生物阻擋在山外。

所謂自然法則優勝劣汰,他們進來了必然會相互搶食、搶佔地盤,不過正因為如此,更能加速花果山的改變。

東西出口都有巨石,孫興哲施法將巨石移開,那些野獸飛禽一涌而進。花果山頓時處于被萬獸群鳥踐踏之中。可有靈水滋養的樹木花果,生長的極快,到了第二天清晨,便又長起來了。

大自然中的各種生靈總是處在相互平衡的狀態,所謂食物鏈便是如此,蟲吃草,鳥吃蟲,鷹吃鳥;小獸吃小蟲,大獸吃小獸。如此,花果山也保持這一種動態中的平衡狀態……

為了維護花果山的和諧,我制定了七大規則,並給各類獸禽劃分了區域。若照做,則可留在花果山,若違反,便嚴懲不待,至少也要將其趕出花果山。

七大規則包括︰

不許吃沒有成年的幼小生靈;

只能在規定的區域內活動;

靈果靈樹可以吃,但不能吃人;

除了為了食物之外,不能任意殺害吞食;

不能偷盜;

不能相互殘殺;

不能忤逆。

盡管各種規定相當嚴格,但各種獸禽還是願意留在花果山,畢竟這里有靈果可以吃,可增加自己的靈氣,延年益壽不說,還極有可能早日成妖。

我也深知這些獸禽的心思,便又規定了一條︰可以修煉,但不能為了修煉吞食殘害其他生靈,或以利用其他生靈進行修煉,一旦發現,立即處死,永不超生!

我知道這個世界人人可以修仙,這些生靈,不論各種獸類、禽類還是昆蟲、樹木,都可以自行修煉,通過吸取天地靈氣精華,來提升自身靈力,到達一定程度便可成仙成妖。我希望他們都是通過正當手段進行修煉,在花果山決不能為非作歹、慘絕人寰的事情存在。

在這些獸禽之中,也有一些已經修煉成為小妖的,他們已經懂得一些妖術,比如飛行、變幻及一些攻擊的法術,但比起孫興哲和赤久也都只是小兒科罷了。

也有一些術士、流浪漢前來投靠花果山,但我認為,這世間最為貪婪的莫過于人類,對于這些人,要嚴加甄選。畢竟,人是最能隱藏自己的心思的,也是最為陰險的。我這樣想這樣說,孫興哲和赤久倒也沒有異議,並不會因此覺得我心理陰暗,畢竟他們的經歷,讓他們更深有體會。

他們原本也不屬于人類,雖然在五類之外,但也是極具靈氣的神猴,卻處處被設計、利用,從出生到五百年之後,無時無刻都不在陰謀之中生活著。所以,他們對人也是最為顧忌和謹慎。

當然,畢竟世間萬物之中,人是最具有靈氣的,也是最聰明的,所以還是要接納一些外來人士。我們對那些請求要進入花果山的人都一一進行議論評定,最後才決定要不要留下。

這套程序也是我提出來的,就像招聘雇工一樣。我、孫興哲、赤久三人進行評議,除了花果山原有的近百人外,通過這樣的招聘程序,又選用了200多人。

對這些人的選用先是進行面試,感覺很重要,畢竟如今的我們也是極具靈力的,看人還是蠻準的,尤其是赤久,他這個老人家眼光很犀利。

其次便是提問,問他來花果山的目的是什麼,有什麼理想等等高大上的理由,當然也會問一些很具體很細致的問題,比如嗜好、人生經歷,包括家庭、愛情、工作經歷等,會哪些技藝等等。

在那些妖類和術士之中,有一些是慕名而來,說是久仰花果山、孫悟空大名,所以前來投靠。

孫興哲便回道︰「這里再也沒有孫悟空了!」只是這樣一句並沒有過多解釋。我心里明白他不再是從前的孫悟空,也不想再用「悟空」這個名字,畢竟這個名字是西天如來給他的佛家名字,他要做自己,用了唐僧起的「行者」的諧音,「興哲」。

他是新的花果山指望,他叫孫興哲。

這一日,山口來了一只小松鼠,他說要見孫興哲和我,還帶了一句話,問我們「是否還記得曾經在方寸山的那只小松鼠?」

我一愣,我記得孫興哲提起過,我們曾經在靈台方寸山學藝的時候,山廟門前的大松樹上便有一只小松鼠,听他說,那只小松鼠很是喜歡「我」。

孫興哲更是臉上一陣驚喜。

「真的是那只小松鼠?師妹,你還記得嗎,那時候你很喜歡它,它也很黏你。沒想到,它竟然還活著,六百年了,它定然也有極高的法術了。快,帶它進來!」

我能理解孫興哲的心情,但我的心里卻沒有那種激動。不是我不喜歡小動物,而是我沒有那種經歷的記憶了。

再說,我心里隱隱有些疑慮,這只小松鼠真的就是當年的那只小松鼠麼?不會有什麼問題?再說當年在方寸山,師父菩提祖師本就是如來佛祖,如來定然也知道那時候的「我」與小松鼠的感情,說不定六百年了,這小松鼠早就讓如來收買了也說不準。

先見見再說吧!

小松鼠看起來很輕巧靈活,一條大尾巴顯得輕盈柔順,表情也很是可愛討喜。

它見到我和孫興哲的時候,很輕快地跳上起來,突然開口說話了。

「見過大王,見過仙子!」

「哦,你會說話了!」孫興哲笑問。

「是的,已經六百年了,我若不修煉成妖,恐怕早就圓寂了。」

「這六百年你是怎麼過的呢?」我的語氣很平淡,它雖然可愛,但我對它還是有些提防。畢竟我沒有從前的記憶,再者我不相信六百年未見,我和它還會像從前一樣單純,更何況,它也曾是如來的小妖。

小松鼠一愣,睜眼看看我,原本靠近我的身子,往後縮了縮。

「我已經幻化人型了,我能不能變成人的樣子和你們說話!」它這樣附在地上的樣子確實不好看,盡管可愛,但當它是一個可以說話的對手的時候,的確顯得很不平等,很不和諧。

「可以!」我答道。孫興哲見我態度冷淡,也只是保持沉默,他定然也是猜到了我的心思。

那小松鼠原地旋轉一圈,整個身體虛幻起來,片刻之間,一陣青煙,然後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妙齡女子。她生的很好,雖然有妖媚之氣,但眉眼之間還是有些清純的感覺。她此時穿著一身青衣,倒也顯得端莊。這種感覺很奇怪,妖媚和端莊的游離之間,她把握地極好。我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我竟然對她也生出幾分好奇和吸引。

「仙子,我這樣稱呼你我也不太習慣,其實在我的心里,我一直當你是我的主人。」

我听她這樣說,只是沉默不語,我不可掉以輕心,畢竟她的身世不同尋常,曾在如來座下,我等她繼續說下去,想听听她的述說,看她如何陳述她這數百年的經歷。

小松鼠姑娘莞爾一笑,然後徐徐說道︰「六百年前,你們離開了方寸山,我便一直留在那山上,我知道,你們不會再回來了。師父也走了,也再也沒有去過那座山。我便一直在那山上,與青松作伴。我很是懷念你們,仙子,我記得那時候你總是抱著我,你到哪里都會帶我去哪里,你經常一邊修煉仙術,一遍讓我作伴,你口中念念有詞,我便牢記在心。後來你們走後,我還記得你那時修煉時候的要訣,後來我就自行念誦,進行修煉了。那山間原本就仙氣繚繞,是極佳的修煉之地。經過數百年的修煉,我終于幻化成了人形。卻听聞你圓寂了,我很難過,直到前些日子,听聞花果山恢復舊貌,是曾經的‘欽園仙子’在此稼穡御獸,我便投奔而來了……仙子,我見到你實在太高興了,我變作從前的樣子,只是想讓你親近我。可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漠?」

我听著,見她神情倒是真摯,但言語並不流暢。這樣煽情的說辭,對我卻是無用,但面對如此較弱而動情模樣的她,我又不好當面駁回。

「我知道,只是這六百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敢輕信任何人?」

我實話實說。

她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我也知道你這數百年來經歷了很多坎坷,或許,你也早就不記得我了,畢竟我只是畜生妖類,我不會為難你,我只是想見見你……那我告辭了!」

她的眼中含著淚花,即使我是一個女子,竟然也為她如此模樣而生出憐惜。

「你留下吧!」我說道。

我心里還是懷疑她的說辭,畢竟曾經那方寸山是如來佛祖的地盤,而她如今的到來是不是如來的安排,我還真不敢下斷論。但選擇了相信她!

她只是一個妖,小心提防,不讓她生出什麼ど蛾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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